喬唯用力掙扎兩下,無奈小妻子的力量注定是無法與大總裁抗衡,唯一的辦法就是回頭踹他的小小城,但似乎有些下不去腳,就算轉了身,有勇氣下腳,他把自己摟得這麼緊,也不見得有空間下腳,為自己的沒出息總結出各種開脫理由後,心安理得的被他摟著。
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很陌生,淡淡的茉莉清香,香氣很霸道,想躲都躲不開,連同他的呼吸也跟著變得香香的。
喬唯不著痕跡的把手腕挪到自己鼻子下面,聞了聞自己的味道,為何是一股鮮奶燉蛋的味道?
「你要一直這麼團著睡?」他好聽的聲音在耳邊如同薄刀子似得飛過她的耳膜,竟有一股驚心動魄的味道。
或者是說,面對祝煜城她始終都是沒出息的那一個。
「我倒立睡!」
祝煜城有些意外,「你會倒立?」
倒立有什麼難,她可以翻跟頭從大唐村翻到她上學的高中,別彆扭扭的掙脫開祝煜城的懷抱,她穿著一身內衣褲跪在他面前。
祝煜城不明所以的望著她,正想伸手給她摟回來,只見喬唯忽然雙手撐在床上,雙腿往空中一蹬,啪啪兩聲,兩隻腳丫搭在了牆面上,小身板筆挺挺的在他面前倒立起來,黑亮的頭髮好似散開的鍛子似得鋪在床上。
祝煜城愣住了,瞠目結舌,內心非常的不可思議。
令他驚訝的並非腰肢柔軟的喬唯真的可以倒立,而是他們正在吵架,並且是在入睡的過程中,她怎麼就忽然倒立起來了……
如此的天馬行空,如此的……萌?
床頭旁有一盞非常古典的落地檯燈,祝煜城回手打開,一室淡淡的鵝黃色,好像被陷落在房間裡的小太陽,正不遺餘力的釋放自己的光芒,企圖將房裡所有的一切包括一對璧人都包裹上淡淡暖意。
手肘撐在床上,祝煜城眼底一片波平浪靜,又恢復到了那一副忘記吃鹽的模樣,「大腦會沖血。」
「總比缺血好。」
「你為什麼凶巴巴的。」
「因為你要和我離婚!」兩個人的視線雖然持平,但姿勢頗為詭異,一橫一豎順應了chuang與牆面的90度直角。
「我沒有。」
「你有!」
「沒有。」他堅決否認。
「你剛剛說的!」她據理力爭。
「我怎麼說的。」
「你說你不能給我一輩子的幸福你發現你更喜歡宋佳倪你捨不得看見蒼白如紙的佳倪躺在冷冰冰的病房你要回到她的身邊重溫你們的過去你要陪她看星星看月亮陪她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你要和她白頭偕老百年好合百子千孫!所以你要和我離婚!」
「我沒說過,你聽錯了。」他看起來很平靜。
「我記性好的5歲那年家裡吃過幾頓牛肉都能記住,絕對不可能記錯!」
祝煜城沉默了半晌,說,「你記性這麼好,背一遍化合價我聽聽。」
「啥是化合價?」
「……」
「噢噢噢!我想起來了!化合價!」她瞪著眼睛狡辯,「你居然用這麼簡單的東西考驗我的智商?」
「你會背更難的?」言下之意,對你來說這已經知識的巔峰了。
「當然。」她洶有成竹,「我可以倒背九九乘法表!倒背如流!」
「我不信,正背如流我可以相信。」
「你聽著!久久八十一,久八七十二……」她很認真的背誦起來,「六五四十。」
「三十。」他打斷她的話,「事實證明你並沒有你自認為的優越記憶力,你背錯了。」
喬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背錯的,不然全背完,一個腦袋沖血成兩個大了,這個祝煜城,太不解風情,怎麼不知道給她抱下來,至少也該給她一個台階,這可好,難道要她真的在這裡倒立一宿?
「我們不是在說離婚的問題嗎?你幹嘛讓我背乘法表?」
「……」
「真是莫名其妙!」
「我沒有說過要和你離婚,一定是你記錯了。」
「我一定沒有記錯!」
他沉默,兩秒後開口,「好,那是我後悔了,不離婚。」
喬唯嘴巴動了動,一句話沒說出來,祝煜城貼近她嘴邊,輕輕吻著她的唇,喬唯猛一扭頭,「呸呸呸,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會輕易原諒你,更加不會像其他總裁的小妻子那麼沒有骨氣,隨便扒掉衣服壓在床上就摒棄前嫌,我必須給你點顏色瞧瞧,我和你說,我就……唔。」
他按住她的後腦勺,追吻過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喬唯咬了他的嘴唇一口,祝煜城疼的皺眉,放開對她的吻,推開身上的被子,開始順著她的身體往上吻。
對於男女之間的事,他總會落落大方,但卻不會太奔放,繞過內衣邊緣,再向上,細細的啃咬著她的腰肢,這是祝煜城最喜歡她的地方,性感無與倫比。
再向上是白色蕾/絲內/褲。
他挺直了身體跪在喬唯面前,手臂扶著她的腰肢,在她的小屁股上緩緩揉捏。
喬唯很癢,又很緊張,羞憤的想要抬頭警告他閃開一邊去,猛的一抬頭,鼻子撞在他的白色內/褲上。
祝煜城疼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喬唯胳膊腿一軟,貼著牆面順時針的倒下來,祝煜城摟著她的腰飛快的將人帶進懷裡,抱著她摔倒在床上,當然,墊底的那個是自己。
喬唯的臉蛋紅紅的,是倒立太久的緣故。
翻過修長乾淨的手指,用半個手背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撩開幾縷碎發,祝煜城的目光沉靜,聲音清冽,慢聲道:「我不想看見我的太太站在別的男人身邊,被別的男人摟在懷裡,不管何種情境,這種想法有錯嗎?」
「沒有。」
「我不想讓我的太太去和別的男人睡覺,不管對方是誰,這種想法有錯嗎?」
「沒有。」
「你被別的男人摟在懷裡,還要去和別的男人睡覺,明明是你有錯在先,為什麼最後都要錯誤歸咎到我身上?」
「我……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嗯。」
喬唯立刻瞪起眼睛,鼓著腮幫,祝煜城點了點她的臉頰,「不過在我可以包容的範圍,你生氣的時候很萌,只是有點凶。」
「是嗎?」她一條腿搭在他的腰上,「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我溫柔的時候你不搭理我,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不另一激動想出這麼棒的方法,你會酸到什麼時候。」
「那你要氣到什麼時候?」
喬唯仰起頭看向房門上方掛著的時鐘,「到11點半吧。」
祝煜城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還有三分鐘,「可以,再給你三分鐘時間。」
他重新躺回枕頭上,順便把喬唯也拖回枕頭旁,蓋好被子,等11點半一到,立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老公。」
「嗯。」
「到點了。」
「嗯。」
「你要恢復你高貴冷艷的形象了嗎?」
「嗯。」
「好吧,你這樣子真的特別迷人。」她枕到他的洶口,感受他的呼吸起伏,「為什麼譚黎可以解決問題,我只能引發問題。」
「因為你不是譚黎。」
「譚黎那樣很好,你和爸爸不都說了嗎,她去了,佳倪的媽媽情緒就好了很多,會安慰人也是一種本事。」
「她一直都是這樣,如果只是長得漂亮溫柔,我爸會看上她嗎?漂亮溫柔的女人大把,聰明的不多。」
「所以說,還是聰明的女人吃得開,我要是也那樣該多好,沒準兒把譚黎換到我這裡,自己一個人就把佳倪的事情擺平了,根本不需要這麼興師動眾。」
「你想給我當後媽。」
「那倒不是,我要不是嫁給你才不要進你們祝家大門,誰要給你這個大冰塊當後媽,譚黎對你爸爸絕對是真愛,鑒定完畢。」
祝煜城的心思根本沒在她的話題上,宋佳倪再也不是死活與他息息相關的女人,譚黎更不是,他想要關注的人正躺在他懷裡。
喬唯的蕾/絲內衣摩擦在他的皮膚上很不舒服,他摟著喬唯在她背後挑了一把肩帶,「脫掉。」
「沒有睡衣,我害羞。」她輕蹭著搖頭。
「你哪天睡覺穿過睡衣?」
「哪天開始的時候都是穿的好吧?是你脫掉的好吧?」她抬起頭,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祝煜城不再說話,直接幫她把內衣脫掉,翻身壓上去。
「我還沒洗澡……」
「早上不是洗過了嗎?」
「晚上還沒洗。」
「我可以將就。」他低頭吻住喬唯還想說些什麼的嘴。
今天的吻很纏/綿,時間也很長,想到還有別的男人在覬覦自己嬌俏美麗的小妻子,祝煜城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他吻著她的柔軟的耳垂。
太癢了,癢的喬唯又想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她求饒的尾音微微發顫,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祝煜城將手臂墊在她的腰下,不留一絲縫隙的將她貼近自己,喬唯的腰很軟,被抱起的瞬間身體彎出一道柔美的弧度,纖細的小腿勾在他腰間。
忘情的瞬間,她很性感,那個風情迷離的模樣只想讓他在她身上不停的繼續下去,恨不得在她身上用盡自己最後一點力氣,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祝煜城告訴她這個門的隔音很好,非常好,她還是搖頭,只在鼻腔裡發出細軟的聲音。
房間不再冷清,除了暖黃的燈光還有火熱的愛意。
喬唯想,這就是所謂的夫妻之間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
原來這個「和」,需要的是這種「合」法。
過後,喬唯軟綿綿的窩在祝煜城懷裡,搭在他腰上的小腿也軟綿綿的,她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間輕聲歎息,「哎……」
「為什麼歎氣。」
她慢吞吞的回答,「內心滿是罪惡感,看到你又拒絕不了,掙扎在人性與欲/望之間……」
「哦。」
「老公啊……」
「嗯。」他吻了吻她滲出薄薄汗意的額頭,「睡吧,喬萌萌。」
*****
走廊另一端最末間的臥房裡,祝錦南剛剛洗過澡,穿上浴袍帶上眼鏡,頭髮還濕漉漉的滴水,譚黎正在床上看雜誌,見他出來,抬起頭嬌媚的笑笑,「有多少人猜對過你的真實年齡?」
「沒有人。」他嘴角展現一抹屬於成熟男人的自信微笑,這本就不是誇大其詞,是在陳述事實,沒有人會相信他已經54歲,當然大部分原因還是來源於遺傳了父母的好基因,他轉身去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點燃雪茄淺淺的吸了一口,「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和宋家父母聯絡,我也不會再讓煜城出面,宋佳倪不是我印象中那個乖巧的小女孩,現在這種狀態就算煜城接受她我也不願意讓她進門,如果佳倪母親還有什麼需要找我們談的,你和她周旋周旋就好,那種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人,還是站得遠一點為妙。」
「我知道,明天我會主動和佳倪媽媽聯繫。」
今天祝錦南在那樣一種情境下帶他們離開,顯然會讓兩家相識二十幾年的關係變得很緊張,宋家人不滿意祝煜城,祝家人不滿意宋佳倪,祝錦南是個好面子的人,宋佳倪雖然從小也是叫著他祝叔叔長大,但和自己兒子的委屈根本沒有辦法相提並論,這個黑臉他唱定了,免得宋家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找麻煩。
每每這個時候,譚黎便是家裡唱白臉的人,四處笑意迎人,她是肉皮,祝錦南就是藏在肉皮下的刀子。
讓你摸到的永遠是柔軟的嫩肉,你若是掐過來,後面自然有刀子等著你。
祝錦南端著高腳杯叼著雪茄準備走出房間,譚黎立刻放下雜誌警覺的坐直,「你要走了嗎,錦南?」
他轉頭隔著鏡片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我說過不走,我去書房。」
譚黎掀開被子下床,拿起睡袍披在肩上,遮住袒露在真絲吊帶外的一點點白希肩頭,「我陪你過去,免得你像上次一樣在書房睡著了,空調也不開,被子也不蓋,感冒了半個月不好。」
祝錦南沒拒絕,譚黎跟著他進了書房。
他是一個不會把工作帶回家裡的人,所以他的書房裡絕對不會出現和公司有關的任何東西,書倒是不少,不過他也不怎麼看,多半還是新的,放在這裡充充樣子,他只是喜歡對著自己那一櫃子古董發呆,偶爾會拿出來把玩細看,若說他喜歡古董吧,譚黎嫁給他好幾年還真沒見過他再收藏些新物件回來。
他一個人佔了整個長沙發,橫躺在上面,頭部枕著深紅色的圓形頭枕,姿態慵懶,「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看長風的睡衣短了一截,我不在家你也不在家,兒子缺什麼少什麼也不知道問,家裡窮到什麼份上讓他穿著睡褲腳踝還在外面露著。」
「不會啊,他怎麼會缺衣服。」譚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放在長几上的英文畫冊,仔細的回想著長風的睡衣睡褲,輕聲笑笑,「他有新睡衣不穿,就喜歡那一套,好像是去年冬天的時候煜城有一次說他穿這身衣服看著還順眼一點,不過那是舊款了,現在去商場買不到。」
「那就讓他短著穿,等變成短褲的時候他自己就不穿了。」
「嗯,小孩子,明年就忘了。」
他忽然很想自己待一會,坐起來一口幹掉杯裡的酒,「你先回房間,我自己待會。」
「我在這又不吵你。」她起身坐到他腿上撒嬌,手臂剛剛環上他的脖頸便被拉下來,順勢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回房去。」
譚黎心裡百般不願意,卻沒有過分糾纏,放好畫冊說了一句在房間等他,便一個人回去。
不知道她在身上噴了什麼香水,人走了半天書房裡香味還未散盡,是很魅惑人心的味道,譚黎很會討好男人,會用種種小心思來迷惑他,比如催情的香水,比如性感的睡衣,比如大膽撩人的媚眼,一旦中了她的圈套,是很難逃離。
祝錦南從實木長几下面拿出一個頗有年代感的木製相框立在自己面前,側身躺著,抽過一口雪茄後,任青白色的煙霧在眼前慢慢飄散,隔著鏡片和淺淡的煙霧望著照片裡的漂亮女人。
她笑的時候嘴邊嘴角有一個小小的梨渦,譚黎也有,沒她明顯而已。
他伸出手指,在女人的臉上輕柔柔的撫摸著,挑起嘴角笑笑,「你和祝錦東,一個坑了我前半輩子,一個坑了我後半輩子,我不會讓兒子重走我的老路,那他一輩子都完了,像我這樣,一輩子……」
祝錦南沒有在書房睡,在這躺到發困便回了房間,譚黎還在開著燈等他,被子裡暖烘烘的,他剛躺進去,她柔軟的手腳便纏了上去。
「我累。」他在拒絕。
「錦南……」她像小女孩一樣撒嬌,摘掉他的眼鏡放到床頭上,趴在他身上,長長的卷髮垂落在他的洶口,「就一次,好嗎?」
祝錦南隔著她單薄的睡衣撫摸著她的身體,不是很情願的回應,「那別讓我動。」
「我們再給長風要個小妹妹?你看煜城還有姐姐,長風也該有個妹妹或者弟弟,我怕他長大一個人孤單。」
他突然皺了一下眉頭,閉上的眼睛半睜開,「長風有哥哥有姐姐,他和祝煜城都是我親生的,為什麼孤單,祝煜娉就算不是我親生的,也只是慣壞了矯情一些,對家裡人都是真心好,你少給我搞分裂那一套。」
譚黎沒生氣,用指尖輕點他嚴肅的嘴角,「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說,煜娉和煜城畢竟年紀比長風大太多,他應該有個弟弟妹妹和他一起成長,我生多少個不都是姓祝,何來分裂一說。」
祝錦南再次閉上眼,手掌滑進她的睡裙,「如果懷了就生,這有什麼好商量的。」
她主動送上自己的吻,用盡一切辦法勾起他對自己的渴望,一路從唇向下親吻,所有的一切她由她來主導,他只負責享受。
譚黎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面對她時,祝錦南才會成為享受的一方,在面對他的新歡時,他仍是願意放下他的尊貴去討好女人,她總該想些辦法讓他多留戀這個家。
等她體力消耗的差不多時,才結束這一切,枕著祝錦南的手臂入睡。
元旦期間,家裡的傭人和司機都放假,早上的別墅格外安靜,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復古窗簾射進每一個房間,曬的人睡夢不安穩,身體卻有懶洋洋。
祝煜城翻過身來想去摟床邊的人,手臂落空後清醒過來,空蕩蕩的,喬唯不在。
掀開被子準備穿衣服下樓,看到床單上一點乾涸的白色污漬,再掀開一些,這邊也有一點……
圍上浴巾去洗漱,沒等拉開浴室門,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拍他的門,「著火啦!著火了啦!」
聲音由近漸遠,又去拍祝錦南的房門,「著火啦!快起來著火啦!著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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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唯:泥萌只想看我賣萌,只想看我被搾檸檬,泥萌倒是給我投月票投推薦票啊,不然我老公哪有力氣動啊,泥萌不要客氣啊,用票票砸我臉蛋蛋啊,從今天開始,不見票票不脫褲子!就這麼愉快的拍板決定了!你說呢!老公!
原城:我覺得吧,其實可……
祝煜城:她在叫老公。
原城:哦,我是她老公公。
祝錦南:我才是她老公公。
原城:哦,那我是她……情郎吧。
(祝家父子聯合向大家展示了祖傳飛天大長腿,作者正在三萬英尺高空用手機刷評論區,待我明天落地,給你們更新個一萬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