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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84:他的評價怎麼代表我 文 / 原城

    祝煜城的冰箱也是很令人頭疼的一樣家用電器,喬唯就沒在這裡面見過肉類。

    水果半冰箱,蔬菜半冰箱,倒是好看又新鮮,紅綠交錯塞的滿滿當當。

    祝煜城鍾愛西蘭花和胡蘿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幾乎每一頓都吃,難怪皮膚比女孩子還細膩水靈,天生麗質後天也要懂得努力。

    喬一額頭有傷,不能吃太重口的東西,忌辛辣鹹,還有醬油,不然會落疤,而重點是,她什麼也不會做,只會悶米飯煮麵條。

    她淘了一碗米,倒進湯鍋裡,加了大半鍋水,開火,煮上粥,又切了半顆西蘭花,用水煮熟,放在一邊備著。

    祝煜城沒有事做,靠在廚房門口看她忙碌,明明很簡單的事情,被她弄的很複雜,雖沒有達到把廚房弄成戰場的地步,不過鍋碗瓢盆擺了一流理台。

    而且那個西蘭花,連點鹽星都不給喬一放,他肯定不會吃。

    「粥,溢出來了。」他提醒。

    「噢噢噢噢噢!我的粥!」驚慌失措沒有讓她忘記保護自己的手,還記得套上廚房用的棉手套去揭鍋蓋,用小鏟子攪合兩下,「應該放點什麼嗎?放什麼會好吃?」

    「醋。」他簡潔的回答,態度冷清,轉身回到客廳拿平板電腦看論壇。

    「醋?」喬唯眨了眨眼,煮粥要放醋嗎?放醋米會軟一些?相信他吧,他是廚藝高手,她只是一個吃飯高手。

    她拿起一瓶白醋打開蓋子聞了聞,酸的嗆鼻子,又打開一瓶陳醋,明顯這瓶白醋的味道柔和一些,那就倒白醋。

    隨著白粥熱騰騰的水汽生氣,廚房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醋香。

    粥煮好了剛好是小半鍋,她端到餐桌上,拿上碗筷端起西蘭花走回餐桌旁,「喬一,可以吃飯了!」

    祝煜城繼續頭不抬眼不睜的自顧看論壇,喬一看到餐桌上的東西眼前一亮,「你做的?」

    「嗯,我這麼心靈手巧難道還做不出來一道普通的飯菜嗎?」

    「先別吹,我嘗嘗。」他坐下來先用筷子夾了一塊西蘭花放嘴裡細細的品味一番,表情有些凝重,「喬唯。」

    「嗯,怎麼了,沒熟嗎?」

    喬一有些嫌棄的看著她,「你對做飯唯一的標準就是弄熟它?」

    「那不然呢?你還指望我給你做出五星級大酒店頂級掌勺廚師的味道嗎?」

    「那不至於,至少你得放點鹽吧?」他夾起一塊遞到喬唯嘴邊,「你自己肯定沒嘗過,你要嘗過你不會好意思端給我吃的。」

    喬唯心想有那麼糟糕嗎?她經常看到祝煜城吃這種沒有味道的東西還吃的津津有味。張嘴咬下他餵過來的西蘭花,嚼了兩口,「這很好啊,西蘭花就應該是這個味道,沒有土豆茄子和西紅柿的味道,原汁原味,非常棒。」

    喬一半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看來下次吃姐姐的飯,要加上那句廣告詞:我是喬一,我為自己帶鹽。

    「你現在雖然留著乖乖的學生頭,以後不代表你不會剪個板寸圓寸什麼的,要保證額頭不會落疤,不然多難看,鹽分太大會導致你落疤,所以不能吃,我這是為你好,還是你想當哈利波特,腦袋上劈道閃電天天走到哪頂到哪。」

    「別找借口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肚子裡揣著什麼小心思我不知道嗎?不會做就說不會做,不丟人。」

    喬唯做了一個猙獰的表情,鼻子嘴巴往上擠,看起來是平時在家發飆的前奏,喬一立馬又嘗了一塊,「原汁原味倒是真的,煮得挺好,不硬不軟。」

    他將白粥拖到自己面前,在喬唯充滿希冀以及等待表演的眼神裡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嘴邊,心裡總覺得有些忐忑,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把粥送進嘴裡才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有第六感,他的忐忑是對的。

    「你的德行讓我感覺它很難吃。」

    喬一十分認真的思索一番,找到了合適的措辭,「不是難吃,怎麼說呢?有一股很特別的味道。」

    「你想說的特別,是特別難吃嗎?」

    「不會。」他笑著安慰她,「不就是粥嘛,唯一的標準就是煮熟,你達到了,應該給你滿分,不過我想問問你喬唯同學,你放醋是幾個意思?」

    喬唯輕輕蹙了一下眉頭,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對兩人對話置若罔聞的祝煜城身上,又輕飄飄的挪回來,試探著問喬一,「放一點點的話,不會變的軟糯一些?」

    「放一點點的話,應該會揮發掉,會不會變軟糯我不知道,媽沒放過,我見過她放糯米粉或者食用鹼,放這兩樣東西都會粘稠,不過鹼放多了會苦。」

    喬唯受教的點點頭,拿起喬一的勺子嘗了一口,皺皺眉,是有些酸,但吃的出來是醋酸,不是粥壞掉,「這個有沒有辦法彌補一下,這個味道你吃得下嗎?」

    「將就吧,溫飽就可以,不要求豐盛。」

    喬唯走回廚房拿出白糖罐放在桌上,「要不你放點糖,當做糖醋的唄。」

    ……

    祝煜城從沙發上站起來,客廳裡燈光冷白,他一身純白色的居家服襯得他高大清雋,黑髮白膚站在那裡冷清疏離,好像跟這姐弟兩個格格不入,跟自己的房子也格格不入,連說出的話都冒著嗖嗖涼氣,「我睡了。」

    姐弟倆將他目送回房間,交頭接耳了一會今天在祝家吃飯的事情,喬唯很懂得避重就輕,怕哪一句說者無心聽者有心的話傳回自己爸媽耳朵裡。

    既然嫁出了門,那麼從此以後就注定只能對家裡報喜不報憂,就算未來有什麼不如意,也不是爸媽能給她解決,路總要自己走,回到家裡抱怨只會平添家人的擔心。

    就喬媽媽那個直性子,若是祝煜城把她惹到了,她還真保不齊得用熱包子砸他,以前喬媽就幹過這事,和一個鄰居吵架,一整籠屜熱包子就掀人身上了,她說這叫肉包子打狗,不用有去有回,我們就打狗,包子我們家裡有的是。

    再不富裕的家庭,也會有那麼一個人給孩子們頂天立地,哪怕天不大,地不寬,哪怕別人張開的是翅膀,他們張開的是胳肢窩,拼不起人民幣,但總會拼得起命。

    喬一問她,「姐,姐夫對你好嗎?」

    「其實你看他這個人有些冷漠嚴肅,不苟言笑,其實人挺好的,也不會像看起來那麼孤僻,有很多朋友,他只是不愛說話,就像你和小寶不愛吃胡蘿蔔一樣,這沒什麼,他對我也很好,不會太多甜言蜜語,都是挺實在的好,過日子嘛,要那麼多花言巧語又不當飯吃。」

    祝煜城大概不是一個好*,卻是一個好丈夫,雖不善言辭,但總會付出實際行動。

    居家過日子的經典款式就是這個樣子,女人需要這樣的男人,你說餓了,他不會說,我的寶貝好可憐,居然都沒有飯吃,而是會給你食物,你說累了,他不會說,寶貝你累了歇一會,不累再走,他會直接把你抱起來,你生氣了,他不會說寶貝我真的很愛你,別生我的氣,他會笨拙的不知該如何道歉,彆扭著等你去拉他的手,然後只能給你一個擁抱或親吻。

    他或許從前不喜歡你,可自從和你在一起,他一直努力的去學去嘗試,喜歡上你,直到達到目的。

    喬唯回到房間時以為祝煜城已經睡著了,他背對著自己,被子蓋到肩膀。

    她輕手利腳的鑽進被窩,穿著毛茸茸睡衣的手臂環住他,緊緊貼在背後。

    祝煜城清醒的很,深幽的眼眸清明的看著房間黑暗的角落,被她抱了一會後,翻過身面對她。

    喬唯見他睜著眼睛,帶著歉意小聲問,「我吵醒你啦?」

    祝煜城沒回答。

    她聲音更小了,幾乎只在用氣說話,「你接著睡吧,我不吵你,我也睡。」說完還用手指頭點了點他的睫毛,「你閉上眼睛就是天黑,晚安。」

    祝煜城捲翹的睫毛被她戳的微微發顫,不動聲色的盯了她半晌後,口吻清淡的說,「睡不著。」

    「那我給你唱個催眠曲吧?」

    「不用了,不好聽。」

    他的朋友們內心抗打擊能力得是多麼大,這麼直白的人真的只適合做職業差評師,別的行業恐怕他很難駕馭啊。

    「那我給你講個睡前小故事?」

    這次祝煜城沒有反駁,喬唯回憶了一下自己所掌握的兒童讀物,決定給他來一個經久不衰的傳世經典,「在一個遙遠的國度裡,住著一個國王和王后,他們渴望有個崽崽,於是虔誠向上蒼祈禱。不久之後,王后喜得千金,膚白似雪,臉圓圓的像個大蘋果,他們給她起了一個美麗的名字——白雪公主。」

    祝煜城直直的望著她,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看起來確是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喬唯只是在和他開玩笑,她不信祝煜城真的會想聽她講睡前童話,於是話鋒一轉,「你看,其實外國人也很迷信的,在以前我們中國的村子裡,生不出小孩就跳大神,燒香拜佛,拜求子觀音,找大師指點功德,外國人就知道向上帝祈禱,有信仰是好的,但是有些東西信仰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生不出孩子是生理問題,不是心理問題,我敢說那個國王和王后一定沒看過我們的廣告,治療不孕不育到長安,給我一份信任,還您一個寶寶……」

    「你還是講故事好一些。」

    「噢。」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將小腿騎到他的腰上,「白雪公主美麗,可愛,善良,花花草草,陽光雨露,還有國民,僕人,小動物都喜歡她,她生活的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直到她同樣美麗善良的王后去世,國王迎娶了一位會法術的新歡。」她頓了頓,「這個後媽就是典型的白蓮花,在外人面前母儀天下,背地裡對白雪公主羨慕嫉妒恨,還非常的小肚雞腸,為了成為這個國家最漂亮的女人,她派了一個惡武士去弄死比她漂亮的白雪公主。」

    祝煜城緩緩的眨眼,不知道這樣的喬唯到底適不適合當一名幼師,如果那些天真爛漫的小孩子聽到自己的老師說「去弄死」這三個字,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這個武士其實可以有更多戲份,應該可以發展為男二號,我一直這麼覺得,冒著生命危險不求回報的為公主,放走了她,告訴她逃到森林裡去。」

    騎在他腰上的小腿一蕩一蕩,喬唯想到什麼忽然自己笑了兩聲,「那片森林很大,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住著一群可愛的藍精靈,他們活潑又聰明,他們調皮又靈敏。」

    祝煜城眼底湧現出笑意,嘴角卻懶惰至極,沒有勾起,「然後呢?」

    「然後,這群藍精靈有兩個天敵,他們的名字叫做灰太狼和紅太狼,有一個叫做光頭強的男人試圖帶走藍精靈,為了保護森林,灰太狼夫婦和熊大熊二成為了好朋友,報告了黑貓警長,打敗了蛇精和蠍子精。」

    祝煜城沉默的抬起手,揉了揉她髮絲柔軟的鬢角,眉清目秀的喬唯睜著眼睛,看起來水水靈靈。

    「我以為你要捂我嘴巴。」

    聽到她的話,祝煜城的手指又從她的耳側摩挲到嘴角,不住的輕輕按壓她微微上角的唇,她的腦袋很小,臉蛋兒也很小,對祝煜城的大掌來說,這是名副其實的巴掌臉,手指慢慢滑到她睡衣的領口,觸感毛茸茸的,紐扣也是毛茸茸的一個一個球。

    他動手解開,很緩慢的,一顆一顆。

    皮膚觸到涼涼的空氣,喬唯眨著眼問他,「你要驗證我是不是一直披著羊皮的狼?所以你要剝了我羊皮,結果發現,裡面躺著的不是狼,是你美麗嬌俏善解人意的小妻子。」

    祝煜城的大掌滑至她的腰間,將她牢牢摟進懷裡,繾綣的深吻之後,他抵著她的額頭說,「你沒有給我做過飯,水都沒給我燒過。」

    「我做飯不好吃,你看喬一嫌棄的。」

    「我沒吃過。他的評價怎麼能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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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城:還有三分鐘就十二點我還能想出來寫小劇場我真是太棒了!忍不住給我點個贊!

    喬一:如此緊迫的時間你還不忘記給我姐姐安排一場福利,我真是忍不住想踹你。

    祝煜城:做的不錯,繼續努力,希望每一章結尾都是這樣的。

    原城:學長,細水長流。

    祝煜城:不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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