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媽和喬爸作為一對成功養育三個兒女的優質爹媽,幹得一手好活,做得一手好飯,等孩子們到家了,飯菜也基本都擺好上桌,只差拿碗筷。
喬一把祝煜城買來的東西都堆放在一起,洗過手去幫忙拿碗筷。
「哎呦你看看,不用總買東西過來,又不是外人。」喬媽媽一邊用圍裙擦了擦手一邊笑著說,挨個袋子打開瞅瞅,「這都買的什麼,噢,這是零食,還有水果,還買五糧液,你叔哪是那高級人,有那高級肚子裝這高檔酒嘛!哎呦呦,這還有燕窩,這怎麼吃啊,這還得讓喬一給我下載個菜譜學學怎麼把這東西弄熟了,嘖嘖,真好……」
喬爸爸端著排骨從廚房出來,「你有那高級肚子裝燕窩嗎?你就學學怎麼做完了做給閨女吃吧,你啃排骨正合適,牙口倒是挺好。」
「你討不討厭!我一鏟子拍死你!」她瞪了喬爸爸一眼,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就是沒有新姑爺順眼,「洗手吃飯吧小祝!別站著看熱鬧了!」
「嗯。」他禮貌的應聲,隨後被喬唯推進洗手間,剛打開水龍頭,便感覺有人拍他的大腿,他轉過頭,卻沒看到人,一低頭,發現是喬小寶在死死仰著頭看他,「怎麼了?」
喬唯側身看見小寶進來,也問,「你幹嘛?」
「且且,給我洗手。」
「你又不吃飯,洗什麼手,去和泥吧!」
「我七,我七飯。」小寶跺了跺腳。
祝煜城彎腰把他夾起來,放到洗手池面前,「你給他洗。」
喬唯戳了戳小寶的鼻子,給他的小手打上泡沫,沖洗乾淨用毛巾擦乾,祝煜城再把他放下。
「學長,你喜歡小孩嗎?」
「不喜歡。」他直白道,「至少現在不喜歡,我們不急著要,但你28歲之前我們必須生,這樣你會恢復的好一些,年紀大了風險也會增加。」
「噢……」他洗好手離開,喬唯還在慢悠悠的洗著,將來他們家會有一個小號學長,或者一個小號喬唯,或者是一對,想想就很美好。
用餐席間,祝煜城對他們說了兩個人週一去領結婚證的事情,喬媽媽立即放下飯碗,等不及吃飯完便去房間翻出戶口本,往祝煜城的面前一拍,「戶口本在這,去吧。」
喬一端著小白碗,自己的飯沒吃幾口,一直用筷子慢悠悠的撿著被小寶扒拉到桌子上的飯粒,「姐,你腦袋怎麼弄的?」
「嗯?」喬唯攥著筷子用手指摸摸額頭,喬一不提這事她都快忘了,「還紫嗎?」
「嗯。()」喬一懶洋洋的答了一聲,繼續撿飯粒,「姐夫家暴你嗎?」
哪有小孩平時不磕磕碰碰,自己家孩子什麼樣爹媽最清楚,喬爸喬媽知道喬唯皮膚容易出淤青,以為在學校又磕著哪了,完全沒當回事,被喬一這麼一說,兩人都愣了。
祝煜城也抬起頭,目光深遠意味不明的看向喬一,喬唯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你以為人人都是你,誰都動手打,樓下的大壯姐姐讓你欺負哭多少回,祝煜城不會打人的,我這是睡覺掉下床了磕的。」
「哎呦……」喬媽喬爸鬆了口氣,「瞅你這點出息,睡個覺還能掉到地上,在寢室的上鋪掉下來的?把你磕傻了怎麼辦?」
喬爸爸也哀其不幸的感慨道,「那不是有護欄嗎?你倒小心點啊,萬一磕失憶了怎麼辦?」
喬一在一旁笑的開懷極了,「對啊,你倒小心點啊,萬一磕穿越了怎麼辦?」
喬唯咬著筷子百口莫辯,只聽祝煜城慢條斯理的開口,「不會的,她不是從寢室的上鋪掉下去,她在我家裡的床上掉下去的,那個chuang不是很高,不會發生太嚴重的事故。」
飯桌上一陣詭異的沉默,只有喬小寶的勺子在吧嗒吧嗒撞著碗。
「大概是客房的chuang太窄,等領過結婚證之後,睡到我房間就好了,我的chuang寬敞一些。」
「其實我和你叔叔都是很開放的,你們不用太緊張,當初我是懷上喬唯五個月才和她爸結婚,在那個年代可算走在時代尖端的人物了,我們倒是覺得沒什麼,早點生小孩吧恢復的好,真的,阿姨不騙你。」
喬爸爸抿了一口五糧液,皺著眉頭看向自己思想走在尖端的夫人,「咱們是咱們,他們是他們,現在年輕人家都不愛早早要小孩,都當累贅看,二人世界多好,兩人吃飽全家不餓,天天惦記奶粉尿布的,她們哪有那耐心。」
「爸媽,我這大學還沒畢業呢,你們想的也太遠了,孩子都想出來了,用大棚扣也沒那麼快啊……」
「你不懂,年紀小生了好恢復,你看你現在懷孕,大學畢業正好生第一胎,隔兩年正好生第二胎,再隔兩年生第三胎,這一來二去的也扯到二十六七歲,生孩子年紀小不說吧,媽和爸也年輕啊,能幫你帶孩子,你等我們倆都幹不動了,誰給你帶啊?」
喬唯覺得自己爸媽巴不得就聽到她懷孕的消息,這要放在別人家裡,聽說自己女兒還沒結婚就跑到男孩子家裡去住,那得氣得掄板凳,她爸媽怎麼一副幸好有人願意睡她的感覺呢?她在他們眼裡已經差到不生個孩子就無法穩定男人的心地步了嗎?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祝煜城一直在專心吃飯,心無旁騖,舉止優雅,東西不會發出半點聲音,一看便是受過良好的家教,尤其是身旁還有一個極其放縱自我的喬小寶對比,那孩子已經把白米粒吃到了腦門上,以及頭頂。
喬一夾了一塊脫骨的豬蹄放到喬唯的碗裡,幸災樂禍道,「來,喬大寶,多吃點好吃的補補,快給爸媽生個小外孫,最好生一串,我看他們倆在家閒得不知道幹點什麼好了,等你畢業了讓我姐夫給你開個幼兒園,連帶自己家的寶貝兒一起收了,利人利己。」
「你閉嘴!」
「其實……」祝煜城突然開口,淡定的掃過桌上的每一個人,「我覺得要小孩不急於現在。」
不知怎麼的,爸媽說要趁早要孩子,喬唯覺得很煩躁,可是聽到他說他不著急,她又有點失落,聽起來好像他對他們的未來並沒有多少期待。
祝煜城放下筷子,碗裡已經乾淨的一粒米都不剩,「至少要等到喬唯大學畢業,她性格太活潑,我還有工作,每天到學校去陪她不現實,她懷著孩子一個人在校園裡跑來跑去,上課下課來回走樓梯,我不放心。」
喬唯猛的一大口把剛剛那塊豬蹄塞進嘴裡,頓覺身心愉快起來,連血液循環的都比剛才好了,心情棒棒的,身體棒棒的,吃嘛嘛香。
喬一給爸媽一人夾了一塊肉,「您二老快老老實實吃自己的飯吧,鹹吃蘿蔔淡操心,想抱孫子等我大學畢業了,沒準大學沒畢業我就給你抱回來三兩個。」
喬媽媽瞪他一眼,「你敢!我一鏟子拍死你!」
「我不是親生的怎麼著?我姐沒畢業就能生孩子,我大學畢業抱回來又不是我生的,我又不疼,您哪那麼不樂意?」
「我倒想你不是我親生的,還費勁巴拉的把你喂大,早一鏟子拍死了。」
「是親生的你還老要一鏟子拍死我,你還總說小寶是交話費送的呢,我這待遇還不如一繳話費送的贈品嗎?」
喬爸爸樂呵呵的打岔,「你是我用剩包子餡捏的。」
喬唯傾身到祝煜城那邊,悄聲說,「原來他們倆不是我親弟弟,早知道不給他們買好吃的了。」
吃飯晚飯,祝煜城挽起襯衫袖口,走進廚房要幫忙洗碗,喬媽媽立刻用手肘推他,「你快出去出去,我們自己家孩子都從來不進廚房,還用得著你來幹活,你快出去看會電視陪你叔叔喝茶聊天,我這手腳利索著呢還用你們幹這個!」
「沒關係的阿姨,家務我還是可以做一點,沒有那麼嬌貴。」
「你們家嬌貴不嬌貴我不知道,到我們家了你就享受我閨女兒子的待遇,你問問喬唯什麼時候你阿姨在家用她洗過碗,我這閒著還難受呢!你快坐著去吧!」
祝煜城沒再推卻,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喬唯剛給小寶洗完臉和手,喬爸爸立刻鑽進洗手間。
喬一穿上外套拿著手機從房間出來,看見客廳裡只有祝煜城一個人,便開口問,「有煙嗎?」
「你抽煙?」
喬一樂了一聲,「你不抽煙?」
「我28歲了。」
「我成年了。」
祝煜城掏出車鑰匙放到茶几上,「車上有,少抽。」
「嗯,知道。」他拿起車鑰匙下了樓。
喬一隻摸過電動車鑰匙,四個輪的鑰匙他一把沒摸過,用手機屏幕照著鑰匙,看著圖標按下解鎖鍵,上了車。
他連這麼好的車都沒坐過,以前陪喬媽媽參加婚禮的時候坐過本田和奔馳,都沒祝煜城的q7好,他四處摸了摸,最後手掌輕輕握住了方向盤,少年的手指嶙峋清晰,他知道喬唯喜歡手指漂亮的男生,所以小時候總是幫他修指甲,還給他摸女孩子用的護手霜,不知道現在他的手長的這麼好看有沒有她的功勞。
他打開扶手箱,看到兩盒進口香煙一盒黃鶴樓1916,進口的他不認識,只是看到英文寫著帶薄荷就放了回去,1916他聽說過,一百六七塊錢一盒,他拿走了1916,關上扶手箱,拍拍方向盤,拉著長音感慨道,「我也會有的哎……」
晚上降了溫,白天在巷子裡閒聊的大爺大媽這會都不出來,只有買菜回來,出去玩的,來來回回有那麼幾個鄰居,喬一低著頭假裝看不見,下車後坐在喬爸爸的電動車上抽煙,微信提示了好幾遍,他才滑開手機看。
「你來我家這裡找我唄,我想你了。」
「你在幹嗎呢?怎麼不理我。」
「我哥剛才要查我電話,我沒讓,他煩死了,一天查八百遍,不知道有什麼好查的,好像他上高中的時候沒戀愛過一樣。」
「喬一,喬一,喬一……我想你。」
喬一動手指回復:剛吃完飯。
「說你愛秦婧姝。」
喬一:我愛喬小寶。
「你來找我吧?我爸媽出去參加同學聚會了,我哥哥十分鐘以後出發去接我嫂子。來我家看電影?」
喬一:不去。
「那我來,等我半小時,想吃什麼我給你買過去?」
喬一:你上次拿來的軟糖,我姐和小寶喜歡吃。
「好,我家裡還有兩盒都給你帶過去。」
巷子裡的空氣總是很潮濕,路燈壞了很久沒人修,只有對面住宅樓的住戶亮著幾盞燈,和月光一起淺淺的照在他身上,喬一的帥氣很有攻擊性,他的輪廓有一種很凌厲的美感,瞳仁很亮,不說話只盯著人看時,會讓人莫名心慌,笑起來時也會特別的朝氣和陽光,總的來說,就是四個字:亦邪亦正。
不到半個小時,巷子口的方向有出租車的大燈照過來,照的他睜不開眼睛。
車子停到q7旁邊,秦婧姝面帶微笑的跳下車。
「很快吧?」
「是挺快。」
秦婧姝和他面對面站了一會,等到出租車徹底離開,兩個人徹底陷入昏暗裡,她伸手去要擁抱。
喬一伸手推開了,「這電動車不穩,你別撲倒了,站會得了。」
「你別坐那破車嘛,站起來,給我抱一下,這兩天沒上學,想你想的不得了,不想打針不想吃藥。」
喬一被她拉的站起來,有些不耐煩,「我又不是大夫,你有病老找我有什麼用啊?」
「你不是我男朋友嗎?」
「我什麼時候是你男朋友的?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男朋友了?追我人多了,我得是多少人男朋友?」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微微偏著頭反駁。
「那追你的人你你都親過?還摸過?」
喬一不說話了,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好半天,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秦婧姝抱著他的脖子吻了上來,喬一被她撞的慣性向後退了半步,本能的伸出手來抱住她的腰。
秦婧姝咬了他嘴唇一口,喬一吃痛,想要拉開她卻被摟的死死的,吻著吻著,他也不反抗了,任由她胡鬧。
她拉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鏈,牽起喬一的手掌放到她洶口,溫熱的皮膚在他微涼的手掌下顯得有些燙人,她居然只穿著一件羽絨服就跑了出來,連一件打底的小背心都沒有,喬一的心跳驟然加速,開始化被動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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