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和邪社
以前jimmy還是在日站上看到這位jk爺爺的英姿,而今年去國漫cosplay盛典去做評委的時候突然就在入住酒店的飯桌上看見了真人,二話不說就立刻跑去合影留戀,當時jimmy還特別發了一篇章來曬過。今天這篇章是日本媒體分析為什麼jk爺爺會變得如此火的一個分析,其實這位jk爺爺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職業是工程師。
一位有點三高的白鬍鬚爺爺,穿著一身水手服。這種打扮通常都會被當成可疑人物報警,但他卻在東京都圈的年輕人群中人氣高漲。
老爺爺走在街上的時候,會被纏著要合照,被大讚可愛,被傳頌「見到他就會幸福」。在推特上,有很多配圖的目擊報道。不僅在日本,據說在中國也有年輕人求合照。(jimmy:難道就是我嘛?)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受歡迎」。水手服爺爺小林秀章(51歲)認真地說道,「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有很多穿女裝的老爺爺,但是誰都沒有出名,為什麼這個老爺爺就這麼特殊呢」這沒法分析清楚。
老爺爺說起話來很有條理,很有禮貌。多數人都說跟他聊起來其實很普通。他的正職是一家大公司的工程師。小林先生的專業是圖像處理,據說他開發的技術在國際範圍內得到廣泛應用。
穿著水手服上街是大約從3年開始的。一開始覺得會惹麻煩戰戰兢兢的,但意外地被大家接受了。隨後在餐廳和咖啡廳、到法庭的旁聽、辦理國際航班的登記手續等等,穿水手服到各種各樣的場所去,試探社會的反應。
●水手服是用「可愛」的符號拼出來的
「我只是想穿可愛的服裝,並不是想穿女裝。」爺爺說出他穿水手服的理由。實際上,爺爺不會化妝,行為舉止和說話的方式都是男士風格。他並不是為了成為女人而穿「女裝」,只是想穿可愛的服裝而已。
「水手服是用『可愛』的符號拼出來的。於是我想反問一下,沿襲了可愛這個符號,是不是我也可以變得可愛?這種違和感不是很有意思嗎?」
白髮白鬍子的老爺爺穿著水手服,雖說有反差萌,但周圍人的反應對爺爺來說還是意料之外的。「大家都說我真的很可愛啊什麼的,感覺有點意外。我真的可愛嗎?」
●男校六年生涯「恐怕有點扭曲了」
要找到爺爺對可愛服裝的興趣來源,就要追溯到喜歡掀裙子的小學生時代了。那時幾乎每天都去掀女生的裙子,然後被老師責罰,在早會被罰穿上了粉色的裙子。當時全班都笑瘋了。「那時引起了很大的騷動,感覺很好,覺得自己很受歡迎。完全不覺得是懲罰,反倒覺得是讚美呢。」
初中、高中就讀於桐朋中學,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學校。「在男校裡呆了6年,恐怕有點扭曲了……女生只活在我的空想世界裡面。」復讀了1年後進入了早稻田大學理工學部數學系,並獲得了碩士學位。在印刷公司當圖像處理的工程師。「那個時候日子都過得很認真,唯一有點古怪的就是留著鬍子而已……」
第一次在他人面前穿水手服是2008年。和熟人一起去賞櫻花的時候當作助興節目,開玩笑地穿穿,僅限這樣的場合而已。
「水手服爺爺」出名的契機是把自己拍的照片送到藝術節的設計展覽中展出。小林先生因為《薔薇少女》喜歡上了人偶,在設計展中展出了人偶的拍攝作品。
在10年5月設計展上,著名的女裝家candy-milky路過小林先生的攤位時,小林先生開始想到:「我也穿成那樣子來歡迎他吧。」
●誰都沒有阻止我
milky在原宿等地穿著蓬蓬鬆鬆的紅色連衣裙出沒,是有名氣的女裝家。小林先生之前在原宿拍攝cosplay的照片時,與milky結識。
能夠堂而皇之地穿著女裝,在milky身上,小林先生感覺到:「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由,但很羨慕他能這樣堂而皇之地穿著女裝。一旦有了知名度,這種現象就能像普通的事物一般為人們所接受。」但是小林先生並沒有想像到自己也能成就這樣的現象。
在milky出席設計展的前一天,小林先生詢問周邊的人:「我明天穿水手服好嗎?」,「意料之外的是,誰都沒有阻止我,反而使我不得不去了。果然都是藝術家啊,對奇怪的事物都司空見慣了。」
當天,小林先生在洗手間裡換上了水手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由於沒穿襪子,感覺腳上涼風颼颼的。「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不行的吧,風一吹,就血氣上湧了。」
會場內的反應令小林先生很意外。「大家都說我很可愛,還興致勃勃地幫我紮了條麻花辮,這樣也可以啊。」從那個秋天的設計展開始,到第二年的展覽,都一直穿著水手服出席,「水手服從此成了名物了。」
●都市人強大的容忍力
第一次穿水手服上街,是在橫濱的一家拉麵店舉辦的活動——「30歲以上穿水手服來店者可獲免費拉麵一碗」。知道小林先生的水手服裝扮的熟人推薦他去試試。
「好吧,那就去試試看,我當時回答道。結果,還是需要給自己一個借口,我是為了去吃拉麵的,如果別人問起我來,我也好回答。拚命地這樣說服自己。」
「如果引起騷動就逃吧」,「被警察盤問的話就把原因說清楚應該會放過我吧」等等假設了好多情況,但是在車站,電車上,大街上什麼都沒發生,也吃到了免費的拉麵。確切地感受到了都市人強大的容忍力。
●普通的裝扮
很沒趣
去過拉麵店之後,他就開始在意:試試這身裝扮能通行到何等程度呢,於是在放假外出的時候都穿著水手服了。「除了公司,什麼地方都去了。」
咖啡廳,餐廳,賓館,機場,法庭旁聽等等地方,小林先生都穿著水手服去一一拜訪,但都沒有引起騷動。「覺得我有趣、可愛的人會跟我打招呼,纏著和我拍照。也有覺得我很髒、很噁心等持否定態度的人,但這些人都面無表情,表面上是對我放行的。」
去法國的時候,從出門到回家,全程都穿著水手服。「在成田機場接受出國安檢的時候,官員以一副不會放我出日本的架勢對我進行嚴格的全身檢查,但自然什麼都沒查出來,就不得不放我通行了。」
在出國安檢時,還是穿上普通的裝扮比較輕鬆吧……當記者這樣問道時,小林先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不不,太無聊了太無聊了。太沒趣了吧。」
如今,小林先生也會穿著水手服去參加公司的聯誼會。在行李箱裡放了水手服,下班之後換上再去參加活動。開始的時候大受歡迎,但看著看著就看慣了,只過了1個小時,就已經成了普通的風景了。
●受到粉絲的支持
在穿水手服出外之後,在推特上用「水手服爺爺」等關鍵詞搜索時,就會搜到自己行走的足跡和反應。「同一個活動會有上百張照片上傳。即使不帶相機出門也可以收集到照片,很有意思。」
最初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但一直被大家說「可愛」之後,漸漸地會做表情和擺姿勢了。「人會按照周圍的人的期待來發展,這是皮格馬利翁效應。」
水手服爺爺認為這個角色能被大家所接受。在街上遇到的人在推特上發表推:「我遇到了水手服爺爺,看到這條推的人就會問:「在哪裡能遇到他啊」,然後就真的試著到那個地方,就這樣像玩遊戲一樣。人們傳說遇到水手服爺爺的話就會幸福,因此遇到他的人們都感到很高興。
「與偶像和『吉祥物』一樣,有很多粉絲的支持,受到肯定並被聲援的時候就想幹下去了。」小林先生小心地觀察著網上的氣氛,「如果不受歡迎或者風評惡化的時候就不再穿水手服上街了。」
●名為水手服爺爺的社會實驗
水手服爺爺,可算是一項社會實驗。「向社會投入異物,觀察周圍的反應,是『實驗社會學』的範疇。」從這項實驗中可以把日本社會總結為:容忍力高,擺著一副撲克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林先生作為cosplay大賽的評委到訪過中國,「中國的社會很有朝氣,人們的反應也很好。在賓館辦理入住的時候就有人向我打招呼並索要簽名。在活動會場時雖然身邊有兩個保鏢,但是粉絲們依然蜂擁過來。」在中國版的推特「微-博」上註冊了一個賬戶,一周之內居然就有2萬5000人關注。
參加法國的「日本博覽會」時,感受到法國是一個不會干涉個人主義的國家。在巴黎中心街道的露天咖啡廳裡最顯眼的地方喝茶時,也沒有引起騷動。倒是在街角被孩子們打屁股,掀裙子等,算是見識到了法國的「熊孩子」化。
●爺爺實際上是英語流利的高學歷工程師,爺爺覺得這個話題比穿水手服上街來得更加羞恥。
今年五月,在大學考試預備校「早稻田補習學校」的公開講習會的通知上,小林先生的學歷和職業寫得一目瞭然——水手服爺爺實際上是高學歷工程師。穿水手服的姿態與其職業的反差令大眾驚訝不已,在網上成為熱門話題。
「太抬舉我了……」。小林先生有點不知所措。「被大家發現了這個頭腦古怪,有奇怪癖好的老頭子,實際上是這麼正經的人物。這已經是我的全部了,猶如全裸狀態被大家看光光了。今後看來不能再引起新話題了,到此為止了吧。」
在早稻田補習學校的網絡廣告上還展現了小林先生流利的英語。雖然大眾都對他的英語能力感歎不已,但他卻覺得這種感歎比「穿水手服上街」更加羞恥。「被專業的翻譯看到的話,我的英語就是糊弄人的,一看就會露餡的水平而已。」
小林先生從97年開始專修英語。在公司的英語會話課程中進行研修,並且在當時才剛開始發展起來的互聯網上,瀏覽國外的新聞和論壇。小林先生還在相親網站「」上註冊,幾乎每天都會收到來自荷蘭、菲律賓、台灣,尼泊爾和阿塞拜疆等地女性發來的郵件。
當時的互聯網只有一部分的有識人士使用,他們也有各種各樣的職業。「收到的郵件來自攝影師、電視台導演和時尚雜誌的編-輯等等。因為不懂英語,就拚命地翻辭典來逐一解讀。」在這些人中還和數人在線下見面,並和其中一人成為了友好的小夥伴。
●就算被厭倦了也無所謂
小林先生認為他的人氣已經快到界限了。「真正的明星,要歌唱得好或者舞跳得棒,總有一手拿手技藝,憑此他的人氣才會不斷上升。什麼才藝都沒有的普通人,只是穿著水手服的爺爺,是沒有理由成為熱門話題的。」
小林先生沒有特別的目標和野心。「人們厭倦了之後,就會覺得這個老頭子要鬧到什麼時候。但是我還是會若無其事地繼續穿水手服,讓這成為一幅日常的光景,到那時誰都不會在意我了。即使如此,我也無所謂。那也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