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視線落在絃歌蹲下的地方,忽然感歎了一句,「你看,來這裡的人心情都不怎麼樣?那位姑娘哭得可真傷心!」
她身邊的中年婦人大概是她的隨行佣人,聽到這話,認真的看了兩眼,說了一句,「夫人,那邊兒好像是謝家的墓地!」
「謝家?」這位看似高貴的夫人聽到這兩個字就重複了一遍,聲音中多少帶著幾絲訝然還有一些說不清的味道,「三年前,謝家的那個人不是死了嗎?」
後面這句話她更像是自言自語,沉默了許久後,她將視線收回去,可在轉身的一剎那,又多看了一眼絃歌,甚至把臉上的黑紗揭起了少許,似乎想看出一些什麼?
不過,絃歌大部分的臉都被垂下的頭髮遮住,她只看到一個小巧挺直又可愛的鼻樑,還有若有若現的小尖下巴,皮膚很好,嫩嫩的彷彿可以掐出水來,露出的模樣清靈出塵。
看到這些女人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許多,神情怔住。
「夫人,我們該離開了。」傭人提醒了一句,這位夫人才轉過身,踏著腳步離開了這裡。
暮色四合,由於剛才飄過東城的一大片烏雲,到現在天空更早一步的暗沉。
絃歌從失神中清醒過來,緩緩的起身,伸出手,撫了撫青石碑上爸爸的照片,不捨的說了一句,「爸爸,今天就到這裡,我先走了。」
她想起晚上還約了楚南淵,天色也黑了,也不能在這裡久留下去。
只是沒想到,絃歌剛剛走出墓園範圍,正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楚南淵一行人。
同一時間,秦尚和燁陪同楚南淵在這一帶聽被投資方描繪未來發展藍圖的時候,眼尖的燁首先發現了絃歌,他低聲兒提醒了楚南淵一聲兒,「總裁,是夫人……」
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謝絃歌,眸中都透著驚訝!
楚南淵原本打算結束這個視察,就去裕華樓下接她,可沒想到會看到絃歌在這裡出現?而且隔著一層微暗的夜色,楚南淵注意到他的女人的神情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失魂落魄!
「隔壁是什麼位置?」楚南淵打斷被投資方的講解,目光一凜,開始詢問。
被投資方的老闆想要得到盛天的投資,本來就戰戰兢兢的,這下又被打斷,而且楚南淵問的又是與項目無關的內容,他回答的更是小心,「東郊這一帶山脈可是風水寶地,歷來東城名人去世後也都被安置在這裡。」
「你的意思是墓園?」楚南淵開口,聲音微冷,而話剛落下,他已經邁開了長腿,向絃歌車子停的位置走過去。
「楚總,這……」中年男人看到楚南淵就這麼離開,面色大變,額頭冷汗直冒,可他更不敢阻止,只好看向秦尚和燁,「兩位特助,現在是什麼狀況?」
燁比較愛開玩笑,戲虐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了一句,「老闆,別擔心,我們總裁不迷信,只要你們的企劃過關,還是有希望的?」
現在啊,總裁哪有心思聽他囉嗦,整副心思啊,早被夫人給佔據了!
……
隨著楚南淵一步一步的靠近,絃歌知道自己剛才的糗態早被他看光光,她也不想掩飾,就算掩飾也逃不開楚公子銳利的視線!
楚南淵高大的身姿在她面前站定,深邃的眸光不輕不重的審視著她的臉,脫口就問,「哭過?為什麼?」
「我來看看爸爸。」絃歌想了想不知道怎麼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楚南淵的視線掃過墓園,又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心裡差不多已經清晰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沒有說,而是開了個玩笑,「謝絃歌,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腫得像核桃?好醜?今天晚上請我吃飯,是不是有點兒影響我的食慾?」
這招很受用,絃歌抬起頭,不客氣瞪了他一眼,悶悶的開口,「那不請了,反正我忘記帶錢包了?」
這點兒她說的是實話,下午從裕華出去辦事兒,錢包落在桌子上。
「那不行!謝絃歌,律師守則中有說過要說話不算話嗎?」楚南淵不怒反笑,刻意靠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將絃歌逼得脊背貼住了車面,一雙眼眸閃爍不已,唇角勾起的笑容玩味,好似在誘-惑她,「絃歌,沒有錢的話,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讓我吃飽?嗯?」
「楚公子,你說的話有些深奧,我聽不太懂!」絃歌這次一反常態的沒有紅臉,清澈的瞳孔內眸光流轉,清雋透明宛如澄澈乾淨的溪水,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眼角看著楚南淵身後走過來的秦尚燁兩個人,瀉出一絲狡詐,「不若楚公子再給我解釋一遍?」
楚南淵哪能看不到她眸中流淌出的狡詐笑意,自然也聽到那兩個人過來的聲音,薄唇快速碰了下絃歌的耳際,說了一句,「晚上回去收拾你!」
絃歌被他突然而來的氣息撞了下,身體莫名的熱了下,微垂下頭掩飾了一下臉色,再抬起頭時,秦尚和燁已經走了過來。
「夫人。」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絃歌微微一笑,打了聲兒招呼,「你們好。」
而後,兩個人和楚南淵到一側,楚南淵神色嚴肅的交代了幾句,就讓兩個人離開,他則留了下來。
「走吧。」楚南淵走過來,從絃歌手裡接過她的車鑰匙,提步往駕駛座走。
絃歌聽到剛才他們說的應該是公事兒,坐到副駕駛
駛位置後,就隨口問了一句,「現在可以走,不耽誤你的事情吧?」
「不耽誤,晚上的應酬他們兩個足夠代表我。」楚南淵說完,車子正以完美的姿勢倒轉出停車的位置,落地,揚長而去。
聽到他這麼說,絃歌就不再問,心裡清楚他有安排。
路上,絃歌的心情因為楚南淵的玩笑,好了不少,但是話還是不多,今天下午在市局碰到的事情對她感觸頗深,她想如果將來有一天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如果有人在找她,她也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伯父的墓,就在那個位置嗎?」楚南淵突然問,頓了下,他繼續說了一句,「改天,你帶我來拜祭一下。」
絃歌側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是她沒有問出口,他解釋了一句,「這是應該的,怎麼說我拐了他的寶貝女兒。」
絃歌聽到他的話,唇角不自覺露出了笑容,難得開了個玩笑,「要是爸爸在,你估計得逞不了!」
如果爸爸在,肯定不會同意她嫁到楚家,即便是她堅持,記憶中爸爸是個不會拿子女婚姻開玩笑的父親!
剛好此刻,車子行駛到一個十字路口,楚南淵側頭,目光落在她臉上,「看來你和伯父的關係很好!」
「嗯。」絃歌重重的應了聲兒,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楚南淵沒說話,因為他的人湊了過來,唇舌直接勾起絃歌的唇瓣和香she,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他這次的動作不重,帶著一股子溫柔的霸道,好像要侵佔她所有的思緒,一點一點的把絃歌的思緒抽離她的大腦,刻入她對自己的記憶。
絃歌沒想到他突然湊過來,舌尖兒觸到他的火熱時人就徹底懵了,她腦中剛剛升起這是在大馬路中間的念頭,就被他給帶入到另外一種境界。
直到前方變了紅綠燈,身後所有的催促的喇叭聲都想起,楚南淵才不捨的放開她,唇舌抽離前,他貼著她的唇瓣廝磨,並留下一句,「絃歌,其實,你很幸福!」
是的,他最本質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忘記剛才在墓園的不快樂,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一看就知道哭了好幾個小時,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因為她的身世問題?
本來他也以為她表面看著沒什麼,根本不會糾結這個問題,沒想到他稍微一忽略,問題就來了。
但是關於這類型的問題,他也不能替她解決,只是知道這需要一個過程,他能給予的就是關懷,盡量不讓她多想?
楚南淵重新坐好,啟動了車子,這個時候絃歌才從他剛才的話中清醒,側頭,她的眸中溢滿了濃烈的訝然和感動,她明白他全都知道,可他以另外一種方式告訴她她很幸福。
絃歌怔了一會兒,心想她的確很幸福,晃了晃腦袋,她決定不再考慮這些事情!
……
獵鷹總部,謝逸歌開完一個國際尖端性質的技it技術研討視頻會議,剛出會議室,就看到容洲等在門外。
謝逸歌看了下時間,知道容洲應該是有話跟他說,就吩咐了一句,「邊走邊說。」會議室距離他的辦公室還有一段距離,他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容洲點頭,面色有些嚴肅,可他正要開口,視線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眉頭一皺,指著一個方向,「逸少,你看那是誰?」
容洲起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當謝逸歌的視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並嘴裡吐出一個人名,「洛妍兒……」容洲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一更來嘍,烏拉拉,一到週三週四就沒人了,某漫也遁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