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車內,楚南淵早褪掉了外套,昂藏的身軀靠坐在椅背上,渾厚凌冽的氣勢驟然爆發,「謝絃歌,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兩個人上車後是坐在同一側,因為楚南淵始終拉著她的手,直到剛才脫外套的時候才放開,可是車子開始移動的同時,楚南淵的口氣驟然變冷。
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當然生氣,怎麼可能不生氣?
不過,真正令他真正生氣面前這個女人!
她竟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打算澄清兩個人的關係?更可氣的是他得知她被困的消息竟然巴巴的趕了過來!
這,算是他在發賤嗎?賤賤的來幫她解圍,而她其實並不怎麼領情?
一時之間,絃歌沒有反應,怔怔的看著他,隨後她想起不久前在記者面前他說的「待會兒找你算賬?」身體就莫名的顫了一下。
絃歌想到了一個可能,儂麗的大眼滴溜溜一轉,幹幹的笑了兩聲兒,「楚南淵,生氣對身體不好!」其實,她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心裡卻暗自抱怨,真是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可是,這一招顯然失敗,楚南淵冷峻的臉上勾起一抹冷魅的笑容,手指倏地靠近,抓起絃歌的手臂,一把將她給拽過來。
絃歌一時沒有注意,身體直直跌在他懷中,一隻手還貼著他肌肉緊繃的胸口,下巴也湊巧aimei的撞在他胸中間位置。
她正要抽回自己的身體,便被他的手掌重重按了一下,「謝絃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的口氣依然不怎麼好,冷漠加冰冷。
感覺到他微微有些燙的肌膚貼著她的臉,絃歌的臉又以詭異的速度紅了起來,這男人故意的吧?那個問題她怎麼回答?好像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是那麼回事兒?
於是,她輕咳了兩聲兒,說了一句,「如果你是男人我就是女人……」
「噗……」的一聲兒,前面開車的燁一時沒有繃住,當場發出了聲音,可同時他的心裡暗叫不好,他又沒傻,怎麼能忍不住呢?
燁的這一聲兒也讓後面的情況變得非常的微妙,靜悄悄的卻有什麼在空氣中流淌著。
「嘩」的一下,楚南淵沉著一張俊臉,伸出手把與前方相隔的簾子拉上。
突然間,燈光暗了一些,氣氛也變得更剛才不同!
絃歌的心尖兒狠狠的一顫,抬起頭,剛好和楚南淵剛收回來的陰沉視線對上,他的手指霸道的捏住她的下巴,說了句,「謝絃歌,剛才的回答我不滿意!」
這男人還來勁兒了?當了一次英雄,就越發霸道,但是絃歌還是壓著心裡的薄怒問了一句,「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繼續回答,到我滿意為止。」楚南淵略顯冰冷的唇角翹起一個弧度,幽深的眸侵吞著她的目光!
「……」絃歌半天無語,心裡腹誹,真難伺候!不過此刻她的心思轉的飛快,在想有什麼辦法能止住他現在的舉動?
可她還沒有想到,楚南淵突然開口,「換個說法,謝絃歌,下一次還有這樣的狀況,你會怎麼解決?」
「不會的……」絃歌本來是自信的張了張嘴,發覺氣氛驟然冷了一分,立刻改口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而且我一向認為女人靠自己是最……靠譜……」
最後面的兩個字,絃歌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因為她看到楚南淵勾起唇角,笑容溢出,卻陰測測的,「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事情嗎?」
絃歌心裡一慌,腦袋如實的搖了搖,男人心也如海底針,她怎麼能想到?
楚南淵又是一個冷哼,大掌一翻,動作利落將她嬌小纖瘦的身體翻轉,讓她屁股朝上,而後他的大掌落下,「啪啪……」聲中聽到不少回音。
絃歌震驚了兩秒,他……楚南淵竟然在打她的屁股!
絃歌反應過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用雙手護住自己臀部的肉,憤怒的抬起頭,指控,「楚南淵,你敢家暴?」
「家暴?」楚南淵挑起眉毛,停止了動作,卻笑得揶揄,「你終於想起我們是一家嗎?」
「你……」絃歌頓時感覺被自己設下的坑給埋了,舌頭像是打了結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氣氛頓了一秒,絃歌發現自己還被以這種奇怪的姿勢禁錮在腿上,就掙扎著要起身,可她剛動了一下,就被人發現苗頭。
楚南淵的動作比她更快,手臂微動,調整她的姿勢,霸道的把她按坐在自己的兩條腿上,讓她和他面對面坐著,她的手臂還被迫勾著他的脖子。
頓時,絃歌面紅心跳口乾舌燥,「這樣不合……」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一抬起就對上他深沉的藍眸,而這雙如海洋般的藍眸彷彿在平靜的海平面上吹起了一陣神秘的漩渦,把她的視線也攪了進去。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可四周的空氣卻一點一點的在升溫。
「楚南淵,今天我還欠你一句,謝謝你,真的!」絃歌覺得被他這麼盯著十分不自在,打破了沉默,也說出她心裡的話。
她真的很感謝他在那一刻出現,她從未想過那一刻他會出現!
她不知道該不該探究他為什麼出現?卻是真的非常感謝他!
「你確定我想要的就是一句話?」楚南淵開口,低沉聲音中的怒氣降下去不少,也充滿了幾絲淡淡的誘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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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薄唇就落在她的耳邊兒,熱熱的令人暈眩的氣息灌入她的耳洞中,似是低聲呢喃又似是誘惑。
絃歌沒說話,羞紅了臉垂下頭,不用想她都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可,他休想!以身相許對她謝絃歌就是個笑話!
絃歌抬起頭的時候,勾住她脖子的兩隻手用力推了他胸口一下,美麗的眸子中染著怒怒的火焰,「楚南淵,你夠了!這是兩碼事兒!」
聽到絃歌的話,楚南淵滿腔熱血頓時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果然是……
於是,礙著男人的面子,他反過來諷刺了一句,「你想多了吧?我是那個意思嗎?」頓了頓,他故意靠近絃歌的臉笑道,「是不是你想了?」
「楚南淵,你去死!」絃歌想都沒想用力吼了一句,揚起手掌,卻被楚南淵躲了下,直接落在他胸口位置。
下一巴掌更不順利,楚南淵毫不費力捉住她的手,反壓在椅背上,而他的昂藏身軀順勢壓下,嘲笑道:「你就這樣感謝我的?」
「不過,如果你有那意思,就說出來,我勉強考慮一下……」
「……」絃歌頓了一秒,毫不客氣說出,「楚南淵,你去死死死……」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忽然停住,燁故作平靜的聲音響起,「總裁,到了。」
好吧,他不知道後面的戰況有多激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得不提醒一句。
絃歌整理了一下自己,氣呼呼的下車,抬起頭一看「盛天國際」的招牌在陽光下閃爍著華麗的光芒。
她僵了一下,問了一句,「來這裡做什麼?」
盛天國際,這裡是盛天國際?她之前來過這裡,可從來沒有和楚南淵一同出現過?
楚南淵沒有說話,表情恢復如初,呈現冷峻之色,正套上一件手下準備的一件黑色羊絨外套,頂尖兒設計修身剪裁,將他完美的身形襯托的極其出色,舉手投足彰顯出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之姿。
楚南淵這廝果然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在絃歌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愣了兩三秒才回過神!
可楚南淵還是沒說話,手指合上最後一顆扣子後,轉過身,提步直接向盛天內移動,門口迎接的盛天菁英至少有二十餘人,在楚南淵的腳步邁入盛天第一步的時候,眾人齊齊恭迎了一句,「總裁。」
絃歌站在原地暗哼了下,楚南淵這是讓她到門口觀看他的強權威壓嗎?
正疑惑間,燁小跑幾步,在她面前停下,「謝小姐,總裁讓你到樓上辦公室等他,他現在有個重要的會議。」
絃歌轉移過視線,看向燁,「要不我先回去?」楚南淵有事兒要忙,拉她過來做什麼?
哪裡知道燁瞬間苦了一張俊臉,語氣懇求,「謝小姐,不要讓我為難!」他的意思是他要是沒把人看住,最後就倒大霉了!
絃歌怔了下,沒說話,伸手示意燁帶路,心裡暗罵了一句,「無恥!」
……
獵鷹總部,最高層謝逸歌專屬的辦公室。
「啪」的一下,是筆記本電腦合住的聲音,這聲音有些脆,在偌大的辦公室中迴響起來。
謝逸歌高蜓的身姿從大班椅上起來,眉峰深深的擰住,臉上的煩躁透過眼眸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走到落地窗前,負手而立,腦中迴響的是剛才看到的畫面中楚南淵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這個女人是我楚南淵的妻子……」
這麼一來,他的絃歌是不是感動了?而他的絃歌本來就是喜歡楚南淵的?
這幾個念頭攪得他心緒不寧,怎麼都無法工作下去?
伸手,掏出打火機,他點燃了一根煙,一開始就用力的深深的吸了一口,可即便是這樣,他的心緒也安穩不了。
直到容洲敲門進來,謝逸歌捻滅了煙頭,轉過身,表情恢復以往的淡然。
「逸少,這些是需要你今天簽完的合同。」容洲上前一步,把手裡抱來的資料放到謝逸歌的辦公桌上。
見容洲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謝逸歌皺眉問了句,「還有事兒?」
「謝夫人,讓我……」容洲說著,忽然覺得張口有些困難,但是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一句,「提醒你週五晚上的宴會……」
容洲沒說完,就被謝逸歌打斷,「你,出去!」提到這件事情,他原本就惡劣的心情更加的惡劣。
還有好幾天時間,他的母親就迫不及待的提醒他?她就這麼怕?
容洲嚇了一跳,也沒敢多停留,就拉開門逃了出去。
他剛合上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杯子摔裂的聲音,心裡暗叫不好,要說老大根本不用相親,真不知道謝夫人是怎麼想的?
辦公室內,謝逸歌暴躁了一陣子,而後氣氛突然變的死寂一般的沉,直到他接到笑歌的電話。
笑歌脆生生十分好聽的聲音算是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悶,「大哥,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那個楚家的姐夫還算是聽懂了我的話,要不然我一定不把姐姐給他!只要姐姐幸福,我就很開心,大哥,你呢?你開心嗎?」
聽到笑歌的話,謝逸歌頓了良久
,勉強勾起了一個笑容,「我……也開心!」
笑歌繼續道:「大哥,有時間我們三個一起吃飯吧,身為大哥你要請客哦!」
「沒問題。」謝逸歌的話始終不多。
掛了電話,謝逸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中,只要他的絃歌幸福?只要他的絃歌幸福?他會不會開心?
答案是,他不知道,也許沒有答案?
……
絃歌和楚南淵已婚的消息一經公開,整個裕華也沸騰了,大部分人議論了半天,等著看絃歌的笑話,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整間律所內最淡定和最不淡定要數兩個人。
「顧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顧子韶在通往絃歌的辦公室前伸出長腿攔住顧棉的去路,一雙散發著琉璃般色彩的眸子霧氣重重,彷彿再刺激一下,洶湧的眼淚就會落下,可憐兮兮中又透著一抹堅持,「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棉抬起頭,清冷的眸掃過顧子韶,習慣性的,顧子韶的身子還是縮了一下,但是他的腿沒有讓開,眸光充滿了控訴。
「知道了,你能怎樣?」顧棉原本是不願意搭理他的,可不知道為何說了一句?
「我我我……」顧子韶張開嘴,後面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
這要他怎麼說?他怎麼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一地步?原本他期待絃歌趕快離婚,可現在竟然的丈夫竟然是……
他們,還當眾秀恩愛!他真的好想去死一死啊?
這個時候,顧棉剛好接到絃歌的電話,兩個人聊了幾句後,顧棉見顧子韶還沒走就把電話遞過來,「要不你直接跟她說?」
顧子韶一副被雷劈的模樣,哭喪著臉,逃也似的離開這裡,完全沒看到顧棉的手指擋住了話筒的位置。
他走後,顧棉將話筒重新放回耳邊,低聲兒道:「絃歌,繼續……」
寶貝們,過兩天字數就多了,沒想到事情這麼多,每天6000字都不行了,快了再過兩天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