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歌壓根兒沒想到他會這樣問,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溫柔,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她清醒,她覺得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就把頭向側邊一扭,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沒有!」
「說謊!」楚南淵再次將她的臉扭過來,目光一半威脅一半柔和,「告訴我實話,嗯?」
楚南淵這人從骨子裡都帶著一種強勢霸道,得不到他想要的,就一直會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來逼迫。
謝絃歌早就發現他這點兒毛病,說實話,她本來也是個脾氣不好的人,一向最討厭男人用這種方式,可對方是楚南淵,她彷彿習慣了和他的這種相處模式,不是劍拔弩張就是至死方休。
所以,她的氣焰就很容易被他勾起,她抬起頭,對上他沉沉的眼眸,壓低聲音,「你真的想聽實話?」
楚南淵沒說話,緊珉的下頜點了點,當做是對她的話的答案。
「那你聽好了……」絃歌調整了一下姿勢,伸手把他放在她下巴的手指拍掉,挺直了脊背,口氣傲然,「楚南淵,實話就是我討厭你這麼對我!」
說著,她眨眼冷笑,眸中狡黠一閃而逝,用沒有受傷的胳膊把他往外一推,身體一滑,退離他三四步之遠。
「謝絃歌……」楚南淵發出一聲兒嘶吼,低低的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絃歌沒有理會她,背過身,挺的直直的脊背卻有些顫抖,彷彿在極力壓抑什麼,「楚南淵,別惹我,我現在心情不好!」都什麼時候這個臭男人還惹她?
說完,她筆直走到剛才等待的位置,坐下,保持同一個姿勢。
楚南淵本來想上前幾步扯住她的胳膊,問問她憑什麼這樣對他?他只是看她可憐才好心問問的?可是視線一轉,他看到她蒼白透明的臉,毫無血色的唇,還有那分明哭過紅紅的眼眶,他的心裡突然裝滿了不忍,好像他這樣做了,就不是人了!
該死的!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分明是她不對在先的?分明是她對他態度不好?
……
出了楚家主宅的院子,謝逸歌走得並不快,步履之上彷彿被壓上了千斤,全部都是他自己能想像的沉重。
容洲跟在他的後面,沉默的看了一眼他,本來想張口可有些話也不是他能勸的!
他現在是真的發現一個事實,一旦事情牽扯到謝絃歌身上,他們的老大就不對勁兒,而且是渾身上下哪裡都不對勁兒?
就算是走的慢,路也有到頭的時候,不遠處他們的車子就停在那裡。
謝逸歌高大的身形忽然一頓,沒有轉身,彷彿對著容洲問了一句,又彷彿在自言自語,「你說,她今晚會住在這裡嗎?」
容洲不知道說什麼,乾脆緊閉嘴巴,保持沉默。
片刻,謝逸歌悠悠的側過身,此刻,夕陽西下,把他高蜓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他黑漆漆的眼眸向剛才走過來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迷離中透著無邊蒼涼,甚至更多的是孤寂蕭瑟。
夕陽,遠山,古式建築,還有俊挺出色卓爾不凡的男人,本來是一副充滿詩情畫意的佳作,可作為旁觀者的容洲卻感覺這像是一個男人的孤獨和絕望!
「逸少,時間不早了,我們是去……」容洲覺得不能讓他這麼下去,主動的提醒了一句。
倏地,謝逸歌收回視線,轉過身,大步往車前走去,說了一句,「走吧,你不是經常說有好玩的地方嗎?」
容洲:「……」
……
又半個小時過去,楚南淵也沒有說話,保持沉默,可一雙烏沉沉的眸子像是定格一般落在謝絃歌身上。
絃歌自然注意到他的視線,她只當是沒有看到,他就是個透明的,從剛才開始,她心裡那種亂亂的感覺猶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他目光中的意思。
起初,她沒有料到謝逸歌今天帶她來楚家是這樣的目的,而後她沒想到楚南淵突然間回來,最後楚老爺子情緒激動暈倒在地……
這一幕幕,比電視上的戲劇還精彩,搞得她整個人一團亂,心情也是糟糕的不行!
她覺得對不起的就是兩個人,謝逸歌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卻不能給他直接的支持,而楚老爺子一直對她都很照顧,她卻害的他暈了過去。
就算是楚南淵,他也不能瞭解她此刻心裡的複雜,而現在的情況遠遠的超乎她所料,彷彿又複雜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楚老爺子臥室的門打開,喬管家走了出來,視線搜索了一圈兒,看到絃歌方向,溫和的笑著開口,「少夫人,老爺子想見你。」
「好。」絃歌從深思中清醒,忙起身,走了幾步,楚南淵幾乎同一時間走了過來,打算跟著進去。
不過,卻被喬管家笑呵呵阻止,「小少爺,老爺子沒說讓你進。」
「搞什麼?」楚南淵的俊臉頃刻間黑透,快速轉過身,他並不想讓他們看到。
絃歌沒理會他,目光只是淡淡的掃過他,就跟著喬管家走了進去。
臥室內,楚老爺子正躺在他的大*上,老人家的臥室是古式風格,偏低沉的色調,各種傢俱規整為一類,低調中透著奢華典。
老爺子的臉色看著還有些發白,整張臉上唯一精神的要數眼睛,尤其是看到絃歌進來,眸光乍然亮起,招呼了一句,「絃歌丫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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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老爺子還是別太激動,保持平靜。」周醫生在旁邊提醒了一句,就離開了這裡,屋內就剩下絃歌和楚老爺子,還有喬管家。
「楚爺爺,我……」絃歌的心裡特別不舒服,正想開口卻被老爺子打斷,「絃歌丫頭,不是你的錯,人老了,身體是不聽使喚的!」
「我倒是很慶幸自己突然暈了,不然你可真要離開我們楚家了……」老爺子唉聲歎氣的說了一句,眼角餘光瞄了瞄絃歌的表情。
聽到這話,絃歌有些心酸,忙道:「楚爺爺,你別著急,先養好病再說。」其實,她原本也沒有想好?
楚老爺子聽到這話,藏在被子中的手指偷偷揪了下被單,他是生怕自己太過激動,但是他沒有按捺住還是很喜悅的說了一句,「絃歌丫頭,你的意思是暫時不提離開楚家的事情了?」
老爺子雖然掩飾了下,但是他的表情還是過於生動,絃歌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狐疑,但是她沒有想太多。
也虧喬管家突然間咳嗽了兩聲兒,「咳咳……」老爺子抱住被子猛然的咳了幾聲兒。
絃歌見老爺子咳嗽,起身,手掌緩緩的拍著他的背,眼裡都是心疼和自責,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老爺子不會成這樣?都是她考慮的不周全。
「嗯,暫時不提。」絃歌為了讓老爺子安心,補充了一句。
「絃歌丫頭,老爺子我還想跟你說幾句話……」楚老爺子恢復平靜,慈愛的目光落在絃歌身上,「你,還喜歡我們家的那個混賬嗎?」
「楚爺爺……」絃歌沒想到楚老爺子會直接開口,雖然她一早就知道楚老爺子看出了什麼,面皮兒一紅,掩飾般的輕咳了兩聲兒,「我……現在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這個答案在老爺子預料之中,他並沒有在意,看了絃歌一眼,緩緩的開口,「那混賬東西雖然混,但是貴在專一,不花心,只要是他認定的東西,他會一路護到底,可性子也該死的倔,那一年我懲罰他,用軍棍打了他50棍,脊背都打開花了,可他一聲兒也未坑過……」
「絃歌丫頭,還記得三年前我找你時的情景嗎?你當時還是個剛出茅廬的小律師,可即便如此你在法庭上也已經游刃有餘,刀光劍影中滅了不少對手的威風,即使是面對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犯,你也不曾退縮過……」
「你不知道,當年你第一次立在我的面前,我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姑娘,這麼的生動鮮活,只有她能配的上我的孫兒,於是,我就主動找上了你們家,我很高興你爽快的答應我,可結果卻是我沒有想到的,丫頭,你受苦了,可是我現在在這裡,仍然想做一件事情,就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懇求你,再給那混賬一個機會……」
楚老爺子長長的一段話下來,不止讓絃歌受*若驚,還讓她心生為難,「楚爺爺,我……」就算她給了楚南淵機會,他就能愛上她嗎?
這個可能性,她怎麼一點兒信心都沒有?她確實猶豫了。
「絃歌,我就當你是答應了。」老爺子趁火打劫,快速開口,情緒再次變得興奮,給喬管家使了個眼色,接過手機,打開一連串的照片,放到絃歌眼下,「你看看,這幾張可是那混賬聽說你是他老婆時的囧照,現在我把底片兒交給你保管,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大膽的刷微博爆囧照,讓他丟臉……」
絃歌本來想說我哪裡答應了?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老爺子後面說的話震的張大了嘴巴,她手裡拿著老爺子硬塞過來的底片兒,半天說不出話,可心情卻是忽然間放晴,還多了幾絲難以言喻的怪異感覺!
好吧,手裡拿著楚南淵的囧照還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不過,老爺子竟然懂的刷微博?
看著眼前的照片,想像著楚南淵那張顛倒眾生的可惡的臉,非常解氣!
最後,楚老爺子估摸著情況,嘿嘿一笑,提了個要求,「絃歌丫頭,大週末的,也不加班,陪陪我這老頭子吧?」
他只是一試,沒想到絃歌點了點頭,楚老爺子在絃歌離開後,猛拍了下大腿,一躍從*上起來,心想,果然厚臉皮是對的!
喬管家見此,忍不住撫了撫額頭,說了一句,「老爺子,你這樣撒謊可不好,沒聽過狼來了嗎?」
楚老爺子白了他一眼,精神一抖,「我只聽過不擇手段!」作為一個半截兒身子都快入土的老人家,他對人生已經沒有多大的期望,唯一操心的就後輩的幸福,他在意人的幸福!
「……」喬管家默默無語,小少爺和少夫人可都是精明的人,哪有那麼好糊弄!
其實,絃歌沒想那麼多,她只是覺得今天的事情由自己引起,陪陪老爺子也是應該的!
楚南淵一直都沒被老爺子召喚,他想著是不是老傢伙還在生他的氣?不過他看到謝絃歌被老爺子留下,也不在意,心裡那種郁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偶爾,他的唇角還能噙上一抹笑容。
這笑容讓陪同在側的秦尚非常莫名其妙,他頓了下,指著剛才謝逸歌留下的關於應天公司的全部資料,問了句,「總裁,應天的資料……」
盛天集團在兩三年前都可以處理掉應天,主要是因為曾經持有應天的人身份特殊,大家都選擇不動,誰知道謝逸歌作為一個局外人復活了應天,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提到應天,楚南淵的臉色微微變了下,一雙深藍色眸沉然的有些嚇人,他頓了一會兒,冷笑道:「逸少那麼有誠意,你看著辦吧?」
「我知道。」秦尚得到答案,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隨即兩個人繼續在書房討論公事兒。
>……
「少夫人,這間新房,老爺子每天都讓人打掃,今晚你就住這裡。」此刻,喬管家接到老爺子的命令,把絃歌帶到了之前的新房。
絃歌認得這間屋子,正是三年前她和楚南淵的新婚房,她一眼望過去,裡面的佈置格局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變,精美的歐式大*,歐式璀璨的水晶燈,還有一整套價值不菲的歐式傢俱,確實美輪美奐又符合年輕人的潮流觀。
可是莫名的,絃歌微縮了下身體,她蹙了下眉心,有些不解老爺子的意思?讓她住新婚房,好嗎?
「少夫人,你先休息會兒,晚餐我會叫你。」喬管家說完,就離開了這裡,謝絃歌就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片刻後,絃歌的目光落在正前方中間那張大*上,挪動腳步,走了過去,手一伸,不自覺的坐到上面,很舒服的觸感,可是就在一瞬間,她想起新婚夜的事情,她還記得楚南淵扼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手指那麼的冰冷,他的氣息那麼的陰沉,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現在想起來,依然記憶如新!歷歷在目!她不願意想,可是記憶卻在。
楚南淵和秦尚處理完公務,從書房出來,他看到這間臥室開著門,心裡想到一個可能,唇角不自覺翹起,就提步走了過來。
秦尚看出他的意圖,拿了資料,自覺的說了一句,「總裁,我再去整理一下。」
「嗯。」楚南淵輕應了聲兒,沒說話,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就吩咐了一句,「幾分鐘後,讓周醫生上來一趟。」
秦尚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他們的聲音也打斷了謝絃歌的沉思,她從*上起來,一轉身,眼眸便和剛到門口的楚南淵對上。
兩個人誰都沒有動,就那麼彼此望著,絃歌是沒有反應過來,陷入剛才的情緒太過長久,楚南淵突然出現,讓她思緒中的回憶已經和現實分不清了。
而楚南淵和她不同,他剛才見這裡門開著,心裡有一念起,也許謝絃歌在,果然,他走到這裡,看到了她的身影兒。
好長時間他沒有這樣一種感覺,回到家,有個女人就立在臥室的*前,靜靜的等著他,她笑的柔和溫婉,看到他就會小跑過來撲到他懷中……
他不知道今天這種感覺為什麼突然出現,而且還在謝絃歌身上!
她不是自己心裡想像的那種柔情似水的女人,甚至是一朵兒渾身帶刺兒耀眼到不行的紅色玫瑰,碰一下手疼,可是不碰心會發癢。
「謝絃歌……」楚南淵歎了一口氣,深邃的眸光全部籠罩在絃歌身上,他想告訴她一些心裡的話,可剛提起腳步想往裡面走,只聽,「砰」的一聲兒巨響,冰冷的門板把他和她阻隔起來。
而做這一切的人正是謝絃歌,她現在是完全清醒過來,想起他不久前在客廳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想和楚南淵說話,就把他甩到了門外。
楚南淵的俊臉已經完全變得鐵青,他真沒想到謝絃歌這女人竟敢這樣對他?他楚南淵什麼時候被人,不,應該是被女人這麼甩在門外過?
他的心裡像是被人「嘩」得一下澆了一頭冰水,可這並沒有澆滅他胸口燃起的熊熊怒火!
「謝絃歌,開門!」楚南淵伸出手,「啪啪……」的重重拍了幾下門板。
絃歌想著自己給了楚南淵臉色,他應該已經走了,沒想到幾秒後,竟然聽到他的聲音,她擰了下眉頭,說了一句,「不開!」
「謝絃歌,你……」楚南淵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週身散發著令人害怕的寒氣。
「楚南淵,我想休息,別打擾我!」絃歌回了一句,而後便堵住了耳朵,故意不去聽。
開玩笑,現在她要是開門,肯定被他啃的骨頭都不剩下,她才不傻!
楚南淵站在門外,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就這一會兒,他心裡已經想了不少於數十種懲罰絃歌的辦法。
突然,他的視線一轉,看到周醫生從一樓上來,心裡想了一計,就壓下去不少怒氣,瞇起眼眸,衝著裡面說了一句,「謝絃歌,你還要不要給傷口換藥了?」
好大一會兒沒有聲音,絃歌才鬆了口氣,又聽到楚南淵的聲音,自然而然認為他這是在騙自己,於是就開口道:「楚南淵,騙人也要講究證據?」他難道想空手套白狼嗎?
證據?這該死的女人!楚南淵發誓一定要好好懲罰她一頓!
絃歌笑了笑,想著自己猜對了,可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少夫人,我是周醫生,我來給的傷口換藥。」
聽到這話,絃歌頓時僵住,不過她看了下自己的胳膊,猶豫了下,說了一句,「好,我這就來。」
門打開,絃歌抬眼,看到確實是剛才瞥過一眼的周醫生,臉上起了一層不好意思的紅暈,「周醫生,請進。」
她知道,周醫生進來後,楚南淵肯定是阻止不了,果然周醫生前腳踏入屋內,楚南淵高大的身影兒出現在門口,一雙深邃的藍眸吃人一般盯著絃歌,週身散發著烏沉沉的氣息,似乎在說,「等下跟你算賬!」
絃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反瞪回去,好像在說,「我不怕你!」
周醫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樣貌俊秀儒,氣質風度翩翩,是那種特別容易接近的類型。
沒一會兒工夫,絃歌便和他聊了起來,打成一片兒,傷口也處理的差不多
多,完畢,周醫生在絃歌的傷口上綁了個可愛的蝴蝶結,絃歌衷心的讚了一句,「真好看!」
「客氣!舉手之勞!」周醫生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想起什麼,又交代了一句,「你的皮膚底子挺好的,要是留下疤痕可不好看,下次我給你帶一瓶特質的去疤藥膏,連續塗上一個月,保證不留痕!」
「真的嗎?那太感謝你了。」絃歌笑著說,眉眼彎彎。
「不用客氣,有緣就是朋友。」周醫生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周醫生,爺爺現在如何?身為主治醫師可要瞧仔細了?」這時,楚南淵突然開口,低沉而微冷的聲音有些突兀的插了進來,整個屋子的氣氛一頓,僵住。
絃歌看了一眼這個礙事兒的傢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周醫生收拾了藥箱,起身告辭,楚南淵送他到門口,周醫生氣哼哼低聲兒說了句,「臭小子,我幫了你,你就這樣對我?」
楚南淵沒理會他,手掌一用力,把周醫生向外推了兩三步,而後,他轉過身,「砰」的一下,把門合住。
絃歌自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正在小心的擺弄小手臂上周醫生繫好的蝴蝶結,在考慮要不要發到微博上去,也算留個紀念。
可她剛剛把手機拿出來,就被人奪了去,楚南淵燃燒著烈火一般的眸盯著她,「謝絃歌,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周老頭的年齡差不多快做你的長輩,而且家有妻子,還有一兒一女,你發什麼花癡?」
他的話很難聽,不過這也是楚南淵的風格,說話一向如此!絃歌漂亮的眉心輕輕的蹙了下,不過她就當沒有聽到?
楚南淵這是瘋了吧?她和周醫生就說了幾句話,還當著他的面兒,能做什麼?
「謝絃歌,我在跟你說話……」楚南淵心裡的郁氣可不是一點兒兩點兒,可絃歌不理他,他滿腔怒火像是砸在一堆軟綿綿的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氣。
絃歌慢悠悠抬起頭,唇間諷刺,「你說的都是廢話,我不說廢話!」
「你和周老頭的話,就不是廢話嗎?」楚南淵低吼出聲兒,氣得快要失控!剛才這兩個人真是過分!他就在旁邊站著,他們就有說有笑,周老頭還誇她皮膚好,該死的,他楚南淵還沒有摸夠本呢?
「當然不是!」絃歌理直氣壯反瞪了他一眼,「周醫生有內涵,有氣質,有風度,跟他聊天很開心!」
這句話完全把楚南淵引爆,可是氣到極點他忽然想通了一個事實,這女人本就是一張利嘴,他何必跟她浪費口舌,還不如用實際行動。
這麼想,他也就這麼做了,高大有力的身軀猛然逼近,在謝絃歌毫無防備的時候,把她的身體壓到了大*上。
絃歌瞪大眼睛,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可是為時已晚,她用沒有受傷的手臂奮力的推他,「楚南淵,你想做什麼?」
楚南淵陰測測一笑,語氣霸道十足,回答的極其無恥,「堵住你的嘴!」看她還怎麼跟他狡辯,怎麼據理力爭?
「你敢?」絃歌氣得不輕,想用威脅來震住他,可是她忘記了男人的一個略根性,你越是跟他挑釁,他越是想要征服。
楚南淵嗤笑了下,沒有說話,薄唇直接壓下,眼看就要落在絃歌的唇瓣上。
只是偏這個時候,喬管家敲門而入,「少夫人,晚餐……」聲音戛然而止,喬管家反應迅速,「砰」的一下闔上門,裝作若無其事補充了一句,「唉,我這老眼昏花了,怎麼走錯地兒了?」
但是,喬管家心裡可沒忘記腹誹一句,「我的小少爺啊,你也太猴急了吧?」
此刻,臥室內的氣氛詭異一般的安靜,彷彿空氣也靜止了。
下一秒,絃歌趁著楚南淵不注意,揚起纖纖美腿,直接掃過去,「楚南淵,你給我起開!」
丟人了!丟死人了!這下,喬管家也看見了,現在的絃歌恨不得把楚南淵煮了吃的心都有了。
楚南淵身長腳快,在她踢過來的時候,身體靈活的避開,退了有幾步之遠,臉上保持著顛倒眾生的笑容,伸手理了理有些亂的衣服,笑得aimei提醒了一句,「絃歌,下樓吃飯前,先洗個臉,你不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有多紅?」
說完,他就閃身出了臥室,絃歌抬起手扔了一個抱枕,卻砸在門框上,臉上的表情特別豐富,憤怒中夾著嬌羞。
……
樓下,楚家老爺子臥室,老爺子已經從*上下來,換了身黑色的唐裝,見喬管家從外面進來,就問,「情況如何?」
喬管家紅著一張老臉,重重的咳了下,「小少爺在……用強……」
「混賬東西!……」楚老爺子的表情說不上生氣,反而在興奮中透著一絲得意,甚至夾著八卦之心,「一壘,二壘,還是直接本壘打?」
聽到老爺子的話,喬管家差一點兒就摀住一張憋紅的老臉,默默歎息了半天,才道:「老爺子,都穿著衣服呢……」
「真沒用……」楚老爺子生氣的拍了下大腿。
「……」喬管家不知道說什麼,暗暗想,少夫人真可憐!被兩隻狐狸算計……
楚家的晚餐偏清淡,正好符合絃歌的口味兒,用餐的人也不多,就楚老爺子,楚南淵,絃歌,秦尚,喬管家,周醫生早一步就先回家去了。
楚老爺子和楚南淵之間話還是很少,老爺子
大部分都在和絃歌說話,問問她處理過的案子之類的,絃歌都一一作答,整個晚餐過程還算融洽。
飯後,楚老爺子把楚南淵叫進了書房,眾人都散了。
絃歌上了二樓,收到喬管家讓傭人送過來的換洗衣物,就準備簡單洗一下臉就休息,不過在進洗浴室前,她想了想,還是先撥打了謝逸歌的電話。
只是絃歌連著撥打了三遍,都沒有人接聽,沒有辦法,她又撥了謝逸歌的貼身助理容洲的電話。
「容洲,我是謝絃歌……」容洲的電話通著,絃歌略微鬆了一口氣,「大哥的電話沒人接,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容洲的語氣略有遲疑,但是還是說了一句,「大小姐,逸少,他……」頓了頓,略顯尷尬的解釋了一句,「他在忙……」
「……」幾秒後,絃歌猶如醍醐灌頂般明白了,就微微尷尬的笑了下,「沒事兒就好,麻煩幫我告訴大哥一聲兒,楚爺爺已經沒事兒了……」說完,她就掛了,臉上囧了下,差點兒忘記了大哥也是需要戀愛的……
十幾分鐘後,絃歌從洗浴室收拾好出來,可她的腳步剛到門口,就看到楚南淵這廝翹著長腿,躺在那張大*上……
寶貝們,某漫來了,謝謝大家的留言陪伴,某漫狠開心,要保持這個傳統啊,還有各種求有木有,多多冒泡啊啊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