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答。」他又笑,繞語繞的如此輕鬆,「我欠你一輩子,唐火火。」
「你……」她有些惱怒,伸手去抓他的易容面具,卻被他識破,繞身躲過,一個轉身之間,就已繞到了另一處的人質方向,繼續戰鬥!
火火見此,沒有再追,看了一眼方才握在手心、現在已偷偷放至他身體上的定位傳感器,便也不再多言,抿了抿唇,決定事後跟隨,轉身亦也投入戰鬥……
一批,接一批,一波,接一波,敵人,越來越多。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疲憊,包括唐火火,也包括吉溫。
即使人質已經疏散了很多,但馮家人卻一個都沒放,再加意志與意識一直對抗,唐火火已疲憊不堪,坐在角落裡,看著兩批對峙卻我方人手逐漸減少的局面,待在角落裡,難堪重荷……
她實在是太累了,而現在,由於剛才緊急相救御依依那一刻的放縱,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快不能自控了,而如果這個時候完全放棄,那麼,對於病毒感染的後果,她不敢預料——因為畢竟從前不小心放縱一次,那一次,傷害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又嚇壞了多少組織裡的人群,經歷了多少時間和治療才讓她恢復神智,逐步客服和找到克制病毒感染意識的方法……那有多難,她自己最清楚。
「不行……不行……」心底再這樣向自己訴說,卻不自覺抓緊手中的武器和匕首,看著前方埋伏流血的自家人手,都要忍住不向他們出手攻擊而製造血腥……
必須克制!
不然……悲劇必將重演!
「不要……」她在低喃,看著自己不受控制而舉起的右手,和對準前方的刀刃,「不……不要……」
啪——!鮮血,澎出,刀尖刺入!
猛烈的劇顫和疼痛,已經證明了被刺人有多痛!那人卻沒回頭!因為,那不是唐火火初始瞄準的人,而是驟身而入,將手臂橫在她面前,擋住了她那一擊、阻止造成悲劇和內/亂的那個陌生神秘男人……
他捂臂,似有些痛,嘴角卻仍帶著笑,抓住她的手笑,「沒事,沒事的……火火……醒過來……醒過來,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嗎?
她都到他的話,抬起頭,看到他的笑容,也看到他面容間溫柔的渲染,但是,她卻搖頭!
因為,一切根本不好!血腥刺激著她的慾望與殘忍,而那幾乎要刺穿他手臂的刀刃、對比著他嘴間的笑容,更是她心怒交加,情緒複雜,愧疚與崩潰,克制與縱忍天人交加,快要趨向崩潰……
她不行了,已經無法克制了!
拾起槍,再也壓抑不住似,衝入人群,見人便攻,見槍便奪,開槍之間,血紅密佈!
男人一直在跟著她,一直……在她身後幫助敵人繞擊,在她側方幫助人質躲閃,更在她身旁一遍遍低喊而助她清醒,呼喚她醒來!
可惜,效果甚微。
「火火……不要這樣……火火……!」他的聲音有些急促,不知為何還帶有愧疚。他始終抓著自己肩頭,遍遍低語,但是,卻打不消任何火火腦海中瘋狂念頭漸漲的趨勢,反而越勸越湧!
「不要懷疑自己,更不要放任自己,火火……總有一天,會有人替你承受這些上天該有的懲罰,但是,你不該……你本不該這樣的,所以,醒過來,快點醒過來……」他催促,低語,一遍遍響於腦海,唐火火竟感覺到了瘋狂,一腳將他踹開,面對向他,開始了戰鬥。
一開始,還有些實力相當!可漸漸地,隨著她感染擴大,他根本難足她的她的對手,更何況她步步逼殺,他步步後退,為的也是對她的保護!
所以,短短數秒,他就被她傷的遍體鱗傷,踢到了台下,撞飛了不少桌椅,唇角也淌出了血來……
「火火……」他低喚,她卻毫不遲疑的舉起槍,對著他,只冷兩言,簡短而尖銳,「閉——!嘴——!」
他怔了怔,終於明白,他的勸慰,只會讓她變的感染更加急促與瘋狂,只好停了下來,待在原處,因不能作為,有些自惱……
而,就在大家全都絕望,害怕下一秒就要面臨這突然來自地獄的惡魔女孩時,一聲劇響,吸引了人們注意力,人們抬頭去看,只看到——
台上,正中,女孩站在鎂光燈下,一身冷魅殘佞,毫無任何生人之息,眼神中都帶野獸兇猛,卻手拿一棍,一棍打在前方,打在了前方孑然出現的高大男人身上……
棍落兩截,斷在地方。
鐵棍沾滿鮮血,顯然是那男人的血!
那是誰?
因為炸彈摧毀,只剩燈光一簇,獨照女孩,所以在場的人幾乎看不清,卻能感覺到那突然出場的男人,一身冷魅挺拔,帶有天生令人折服的王者尊貴……
又一棍,手握的那半截,砸在了男人肩頭。
所有人心間一緊,只看到抬棍見血,那棍再斷一截,可見有多狠!
女孩怒,抬起武器,瘋狂逼攻,鐵棍身,匕首刺攻,黑暗中,男人游刃有餘的接手著女孩的對攻,但卻沒有任何傷害的意味,就如一道寬厚而勇猛的高牆,巍而不動,等她進攻,卻又化解傷害。
「唐火火,醒過來。」第一招,眾人聽到男人命。
 
是的,是低命,毫無撫慰,毫無呼喚,卻是一種擲地有聲又令人不得不得臣服的命令。
「唐火火。」第二招,女孩身形愈加勇猛,幾乎所有人都聽到鐵棍砸在他身上骨頭交錯的聲響,但是,他卻不動不移,眉都不眨一下,握住她的手臂,低語沉吟,「這是第二遍,也是我的最後一遍……現在,立刻,醒過來!」
現在……立刻,醒過來!
誰?那麼武斷,那麼囂張?憑什麼認為,他可以命令她?
可是,這語氣,那麼熟悉,那麼沉穩,又那麼令人心顫,彷彿聽一句,她就能想像到,有一種獨屬於他的風格,獨屬於他的瞳眸,帶著湛黑與一股堅韌的肯定,命令著她,引領著她,身形如壁,將她擋在魍魎之路,隔在黑暗與黎明交錯的瞬間……這只屬於他!
醒來過——!
現在,立刻,醒過來!
話語一落,她身形一震,毫無意識,如同習慣而為,也如同目被震撼……儘管,眸仍渾濁,意識也未回歸!
突然,就在她低吼一聲,終於再向攻擊時,他猛的向前,抓住她,不顧她力氣大到嚇人,也不顧她的攻擊狠到不可想像,一下將她抱在懷裡,困在了胸膛之間……
她掙扎,她低吼,他卻把她鎖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直到,她惱怒間抬首去咬他的肩膀,撕咬出血肉,他那定如山的身軀才猛的一動,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低頭,猛然封住!
封住了她的唇!
她渾身劇顫……那是一種難言的掙扎,身體與心靈間清醒與意識的掙扎!
他帶動她,定然深入,不顧她的銳齒如獸,忍受著她一遍遍咬著他的薄唇來抗爭,他卻猛的將唇舌探入她的口齒,攪動而傳遞著他的熱息與命令,像是要將他的一切清醒與渴望,全部傳遞於她那沉睡的心間……
是誰,會有這麼熱烈而醇香,熟悉而又渴望的味道?
是誰,總是這麼容易,粗魯暴烈間,也能讓她感覺到溫存?
是誰?
砰砰——心跳的感覺,被吻的感覺,渾身微顫的感覺,還有那一次次,熱烈的渴望,和他擁抱自己時泛在鼻尖的淺香……
是他!這是屬於他的味道!獨屬於他!
「御……」她終於清醒,睜開眼來,而喚這一個字的時候,男人也抬起頭,眾人看到那張冷魅而英俊的臉龐,也看到了獨屬於他和她之間的信任與堅定,那是唐火火的男人……御晟深!
「御晟深!」她睜大眼,這一刻恢復了意識,不感慨於這一刻的奇妙,甚至無法記起剛才那一刻發生了什麼,只是驚奇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好像睡了一覺,參加任務的緊急時刻,混戰之極,甦醒之時,便在他懷中,所以不禁詫異。
「我不在這裡,行麼?」他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湛黑的瞳眸如同像是帶著責怪,也是帶著幾分隱忍。
火火微震,知道這熟悉的短暫記憶狀況是屬於放任病症感染,於是她抿唇,沒敢多言,因為這是她從最初的放縱和不抵抗帶來的最終結果。
而這一刻,唯一讓她意外和心安的——是原來一切不是那麼全部都值得絕望。原來御晟深,可以喚醒她。在她最緊急和最需要幫助的那一刻,他高大如山,面對危險,出現在自己面前,無論如何都不躲不移,天塌石陷也無法動搖,即使受著她的傷害,也可以尊貴依然,執著喚醒,這是屬於他的尊屬特權。
「先解決眼前的事,再談其他……」御晟深言,見她摸嘴角,意識到她剛才做了什麼,面生愧疚時,便低頭,如同看穿了她的心思,**以唇擦去血痕,慢道,「放心,這不會成為我對你開出任何條件和威脅的理由。」
她抬頭,錯愕的是他總能看穿她,輕而易舉。
「畢竟,我那麼喜歡你咬我。」他補充,「任何地方。」
「你……」聽出了某些意味,唐火火頓然惱怒,忘卻了剛才的愧疚與懊惱,就那麼瞪著雲淡風輕還敢開玩笑的他,氣不打一出來,不知道這廝到底是什麼心態,而且她竟然還臉龐飛出一抹紅霞,真的莫名思考起來他們某些親密舉動來……
「該死!」她氣一聲,瞪他,「現在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嗎?」
「現在當然不是,而且,這不是討論。」他闡述,「這只是我的觀點陳述。」
火火已經懶得和他整治了,天知這男人在某些方面可是伶牙俐齒的令人髮指,她不言不語,轉臉想台前方向看,這一看,臉色便微變,因為,在這混亂期間,不知何時,黑衣人的人手已聚集,全都到了前方馮老所在方向,並將他以繩吊了起來,掛在正中,被那毒梟做最後威脅——
「看來,很是頑強麼馮老!」屏幕再現,毒梟出現,他眼眸帶狠,目顯冷光,「可惜,我可不是心慈手軟會被感動的那一個,你的所謂堅持,不過是會換來這裡所有人的死亡和趕盡殺絕。」
說著,眼神轉向台側,望向站在那兒不動的唐火火,笑道,「不過,這位小姐,為了感激你讓我見識了一場血腥中的羅曼蒂克,我決定不殺你了,還見證了你剛才的實力,發現你是塊珍寶,決定把你帶回府上,好好調、教,讓你變的更加強大,你覺得怎麼樣?」
火火咬了咬牙,只回四字,「白!日!做!夢!」
毒梟猖狂大笑,
,完全不放在心上,「性子倒還不小,可惜,你和你男人的命都在我手上,要想保他的性命,你就必須跟我走。」
「可惜了……」火火冷哼,「他的性命,從來不需要我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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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贈送給唐的禮物,麼麼,今天七千更新完畢,明天繼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