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長而去,蘇秀慧第一次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因為她不知道和自己生活了幾年的一個男人可以那麼狠,又那麼無恥,甚至對她毫無任何憐憫和愛所言——
而當她還在不解和不信這一點時,一個父親出事前的朋友,突然到醫院找她,告訴她,找私人偵探做了一些調查,查到了一些東西,想拿給她看,讓她不要再深陷泥潭——!
蘇秀慧不明,拿起那件和照片資料觀看,當看到第一眼,她就覺五雷轟頂,整個世界,彷彿坍塌!
那一刻,對她丈夫的所有情緒希望與表達,都只變成了整整兩個字——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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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母,死於飛機墜落,警察調查,判定事故,但卻是人為,有人提前安排,消耗了不少心力,上上下下做了打點,只為製造那一場事故,所以才在出事時,全機的行駛人員,都沒事,只有她的父母出了事,雙雙而亡,留下了遺產。
那個打點的人,是誰,已不言而喻。
自然是現在整份遺產的最大受益人———御天業。
「他做事謹慎,狠毒,從你們結婚後沒多久也許就在策劃這件事,成功後卻把一切證據和資料都毀了,我們手上這些,不足以證明和起訴他,他現在風聲水起,權勢滔天,幾乎和所有的權貴都有交集,你動不了他的,秀慧。趁他對你下狠手之前,離開吧……那是個為了自己利益,可以摧毀一切的男人。」
「摧毀一切……」蘇秀慧看著資料上的御天業三個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啪啪的落淚。
那朋友銷毀了證據,離開了醫院,也帶走了資料,說是為了保護她。
她明白,但是在明白這個事實之後,她卻發現,他寧願這位父親的朋友沒有來,她寧願不知曉真相——因為,到現在從未在不被人保護下去完整做過一件事的她竟發現,她很無措,連反抗,都不知該怎麼做。
第二天,御天業來接她,她表現的很平常,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御天業向她道歉,說了酒醉的原因,並嘗試與她溫存,還把她帶到了很多慈善宴會的公開場合,顯示他對他的重視和恩愛。
她已經開始恨他,當然開始有戒心,卻沒有標明,暗自觀察。
終於被她發現,原來自己的遺產當時被做了股份投資,做了全部的資金轉移,但是名分,雖然外人看來是在御天業的手下,但她未簽字,根本不做法律效用,也就是說,現在御企的大部分的股份名分,是她持有。
她找到了向他反抗的底牌,兩人坦白,冷漠質問,劍拔弩張。
「蘇秀慧,我仁至義盡。」他說,「我從來不愛你,對你只是一時的興趣,但是,我和你結婚,照顧了你這麼多年,要你享受我辛苦創造的財富,做一輩子無知的少奶奶有什麼不好?你到底有什麼不滿足,要在這裡自討苦吃?」
「御天奕,你拿走了我的信任,拿走我的愛情,拿走了我父母的交代,拿走了我蘇家所有的東西,就連我對人生的那唯一信仰,你都靠欺騙來取得……你說,我為什麼要和你爭奪股權?」她反問,已比從前有氣勢。
「爭吧。」他卻不怕,冷笑,「你永遠不會懂,成功是要付出代價,沒有人願意做慈善家,除非他錢多到花不完,已經擁有了想得到的東西。蘇秀慧,我也一樣,我對你的慈善到此為止,從今以後,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如果是你……我告訴你,鬥不過我!」
鬥不過他。
蘇秀慧從沒想過,這一生,會和自己的丈夫,走到這般地步。
願有一人,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這是她的願望;父親說,願你此後尋得良人,終生廝守;母親說,你本天性溫婉,懦弱平靜,只作溫室中的花朵,能夠平安綻放,也是安好。
從沒想,走到這一步,她竟然一樣希望也沒達到,辜負了自己,就連父母在嫁別前所許給她唯一念想,都給違背!
於是,她抗爭,努力的和御天業抗爭,但事實卻像在證明她的無用,在一次次落敗和失望中,她快要失掉手裡所有最後一份股權與一切,御天業甚至用軟禁來逼迫她來簽署一切,無計之下,她只好倉促選擇了逃離。
護照和身份證不在,銀行與資產被凍結,她沒法遠離,只好躲在了貧窮的地區,只為不被御家的人找到,逃脫他們的追捕。
事實也為可笑,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躲到了御家工廠所在的工人區,因為不常拋頭露面,又加羸弱,遇上了一對好心的年輕夫妻,就得到了幫助,被他們收留了一陣子。
那段時間,她很感激那對夫妻的收留,甚至也感激每天早晨姓黃的阿姐起早給她做早餐的舉動,所以離開時,給他們留下了一些錢,甚至唯一自己偷偷帶出來的首飾——
她的結婚鑽戒。
那對她已沒有意義,所以她只想改善他們的生活。
可惜,這鑽戒還是不小心被人發現,因為其設計師實在太有名,舉報給與御家老闆,帶人來尋,讓他們被趕出御家,甚至在a市被封鎖了好長一段時間,不但扣留工資不予發放,還以各種卑鄙的手段逼她主動現身……迫於無奈,她只好出現。
他拿著股份協議站在她面前,帶著一群黑衣人
虎視眈眈,叼著的香煙讓他像個惡霸,儘管他那一張臉還是英俊的如多年前相遇那一面——
「簽,不簽,選吧。」御天業逼迫著她,質問,「你要知道,我是你唯一合法的丈夫,就算你不簽,我也有某些手段,把自己變成你所有股份繼承為我的名義之下。愚蠢的人選擇堅持,聰明的人會選擇活下去,你覺得呢,蘇秀慧?」
他竟然……威脅她的命?
蘇秀慧渾身顫抖,惱怒俱加,卻無力反抗,只好道,「好,我簽,但是,簽字之前,你要還給我所有證件,我還要簽一份離婚協議,確定從此和你再沒有干係。」
「求之不得。」他哼,根本是巴不得一刀兩斷,立刻就吩咐人把所有離婚的一切手續辦妥,拿了過來,拍在她面前威脅,「簽吧,簽完,你就可以走!」
那是在一家露天的咖啡廳,人不多,因為被御天業包下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勢,拿起筆,就開始一條一條的審量,像在觀看協議,和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咖啡館前方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一輛大紅色跑車前來,停駛,走下了一個非常高傲的美人,她艷麗,驚人,有著一目驚艷的氣質,卻也融合著一些中國古韻故鄉的韻味,很矛盾,但放在她身上卻極耀眼,莫說男人,就連蘇秀慧,也忍不住轉頭向她多看兩眼——她想,所有的女人在這位小姐面前,都會變得有些薄弱清淡,因為她氣場太強。
「我聽說御先生今天包場,還以為又在私會追求哪位美人,沒想到,原來是在和夫人追求浪漫。」美人走過,竟沒有一個御家人敢阻攔,似乎對她無比敬畏和尊重,她說著話,逕直走過來,走到了御天業和她的身邊,摘下墨鏡,看了桌面一眼,就嘖嘖,語氣很嫌棄,「股權協議書……果然如傳言,都是靠女人……御天業,你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御天業臉色唰的一變,青紅皂白,蘇秀慧能清楚的看出那不是憤怒,而是侷促,她從沒見過御天業在任何一個女人面前表現過侷促。
「云云,你還相信那些流言?」御天業冷哼,「這些東西都是我給她的,現在要回來,有什麼不妥?」
「妥不妥,我不知,不過,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可不管,我是來喝咖啡的。」被叫云云的女人扔下了墨鏡,就走到一旁,坐下,以優的姿勢點了咖啡和甜點,獨自一個人用了起來。
「云云,自己?」御天業很慇勤,是不同於他對任何女人的慇勤,因為蘇秀慧在他眼中看到了小心翼翼。
「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云云哼笑,嬌嗔自有,卻就是眼神不放在他身上,一下沒一下翻弄著自己帶來的書籍。
御天業額頭有些冒汗,顯然對她的態度很是焦急,他起身,乾脆坐到了她面前,命手下看管住蘇秀慧,開始去轉移去關注他此刻最在乎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