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火火有什麼話,想問,腦中快速飛轉。
啪!落定,時間確准,一分零五秒,絕不是他最優秀的時間,因為中間他很明顯的放了水和加滿了動作……
火火瞪著她,瞠目結舌,那薔薇人員已笑,回說,「唐小姐,其實那時,我想說的話是……駕駛人員平時不怎麼動槍,如果這樣,還贏了,我怕唐小姐你心底不高興。」
唐火火心一沉,終於明白自己果斷是遇見了高手。
「錢,我不要。因為,我贏了。」男人收槍,朝前走,一步步靠近她,那股難以收斂的氣勢和逼迫氣息足以令唐火火微顫。
「唐小姐,你現在,欠我一個約定。」他言,已將她逼到了牆端,「這個約定,你要欠著我,永遠。」
火火的唇,懵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看著他,睜大雙眸,一言不發,一言也不語,只是那小臉,連易容都掩不住的臉面,都完全蒼白了起來——
他……他……
「暖暖,再見。」他吻了吻暖暖的頰,很是珍惜,充滿了親暱,「叔叔,該走了……」
說著,轉臉欲行。
「叔叔——!」唐小暖卻十分不捨,拋開唐火火的懷抱,就瘋了一樣的衝過去,拽住他的衣角,一臉可憐而又悲憫的祈聲,「叔叔別走……你的餅乾,和院裡叔叔的味道一樣……暖暖很喜歡,暖暖還沒吃夠,你留下陪暖暖好不好……」
這一話,更加震撼!
如同證實了什麼,完全想到了什麼,唐火火刷的一下,一咬牙,想也沒想,立即舉槍,對準男人,字句低吼,「御!晟!深!你……卑鄙——!」
這種怒,絕對含了十分,甚至,字字悲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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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是一種可怕。
失而復得,是一種惶恐。
而從未擁有,得到就面臨遺失,復而難再得的失去,更是一種殘忍!
這種殘忍,大人都不敢觸及,難以承受,何況孩子?
御晟深!御晟深……沒錯,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御晟深!
否則,他在怎麼可以在自己的眼前,隱藏的這麼深?
真正的高手,歸於無跡,隱於無聲,御晟深正是這樣的高深,所以才讓她從頭到尾沒認得出他半分,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屬於他的身份與痕跡……如若不是現在恍悟,恐怕,昨夜那些莫名的安定,和她心底生的漣漪起伏,這輩子,她都無法弄到答案!
卑鄙,為什麼說他卑鄙?
如果從護送唐小暖,他就潛入薔薇,待在了小暖身邊,那就證明,從一開始,他就認出了小暖的身份,識破了她的易容,得知了夏小暖和唐火火之間的關係——!
而被困的夏炎?也許,從他調查那畫展中出現的任務員之時,他就開始部署和策劃這一切了!
一切正在他掌握中,從來不疾不徐,在所有的隱瞞著控制著她人的人生——這就是御晟深,這就是永遠深沉,連欺騙都可以隱的無痕,像七年前一樣,到死臨爆炸她還不能發現自己的死因和見久然一面,都是一樣,不是嗎?
卑鄙!卑鄙!
心中的憤恨,讓唐火火惱怒的牙齒緊繃,扣著槍栓,對著他冷令,「我早該發現,一個駕駛員,怎麼會那麼巧就身帶巧克力餅乾,原來那是你的提示,對認出唐暖暖就是夏夏暖的提示!又怎麼那麼巧,你就有一個男孩,原來,那是指御小然!還說什麼在國外做健身!根本是因為你在打黑拳!連腹肌和胸膛都會做上偽裝而不顧及我認出,御晟深,算你高!還有,從頭到尾,我都沒告訴過你我的姓氏,並且還做著易容,這說明在那畫展中,決定困住我時,你就認出我來了,所以,你剛才才叫我唐小姐……為什麼在最後一刻這樣叫我,也是提示?還是說,是一種自豪的宣誓,或是又騙了我的驕傲?御晟深,你卑鄙,簡直太卑鄙!如果我沒猜錯,就連桑爺幫助我,甚至撞機相遇,你都有所安排,對不對——?!」
不然,怎麼那麼巧合,一向技術卓越的阿桑就睡了去!
而行駛中,桑爺就莫名其妙說了一大堆是緣躲不掉的鬼話!
又那麼巧合,那麼正准,撞擊之後,他就出現在自己身邊了,甚至還抱著唐暖暖……
御晟深,果然,心機更沉,諱漠如海,從不曾變,就連這再遇的一刻,都像在向她證實——七年,如同初遇,你我未變,你依是那個你,我仍是那個我,你渾然不覺活在我的世界,我暗自操控就可取得你的一切!
火火咬牙,似要扣動扳機了——!
唐小暖這會兒卻看懂了什麼,抬手一護,擋在了男人面前,臉色焦急喊,「不要打!媽咪——!媽咪——!不要傷害爹地——!」
心中一震。
火火閉了閉眼,恨惱成聲,「唐小暖,你也和他一起,什麼都清楚,在騙媽咪,是不是?」
「沒有——!」唐小暖焦急,兩眼泛出了紅圈解釋,「叔叔什麼都沒說,叔叔從見到我就對我很好,叔叔也告訴我他是工作人員,就連飛機上送我,都沒有透漏一點身份,可是,媽咪你常常那我們練習易
易容,你告訴我們,臉面不代表一個人,神情味道和感覺卻是一個人很難改變的地方……我從上飛機,駕駛員叔叔抱我的第一下,就猜到,他可能是孤兒院裡見到我,又給我巧克力餅乾的叔叔,因為味道一模一樣,和我想像中爸爸的味道……一模一樣!就在他今天早晨給我巧克力餅乾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確定了!他一定是那位叔叔!一定是我的爸爸——!因為,沒有人,會連續七年,記得媽咪你的味道,記得媽咪你的習慣,記得媽咪你喜歡的一切東西,所有都不變,在媽咪你生日這麼特殊的日子待在媽咪生活過的地方一整天……!而暖暖去孤兒院,也是想去尋找爸爸的痕跡!暖暖想有個爹地——!不要搶走爹地!媽咪他一定是爹地——!一定是爹地對不對?」
唐小暖高聲急喊,唐火火只覺腦間瘋狂突跳,她沒做聲,看了一眼唐小暖,再望向御晟深,冷靜著聲音問,「所以,第一時間,你就認出你女兒了,對嗎?」
「你知道,我為人冷漠,但這孩子,一眼,就能令我察覺親近,就如當初遇見你一樣,這對我來說,不是血脈之源,就是心中所念。從給她洗臉擦拭,發現有易容痕跡,並調查檔案室中那突然多出的檔案冊時,我就已經明白,她是你的孩子。不然,身為夏炎的你,沒理由在電梯中不願與我會面,那麼急促的逃脫。」
「就連我是夏炎的身份,都已經調查到了是嗎?」看著他平穩的表情,唐火火冷笑,「所以才一直沒放棄,跟在我和暖暖身邊?」
「夏炎的身份,不是調查,而是觀察。」他定定而述,「你來談判,雖然易容,改變身份,但是,其從主身份太明顯,那位冒充夏炎的男人,顯然受制和聽信於你,再根據你的身手和逃脫電梯時的狠決方法,不難判斷,你才是領導者,要躲的人,也是我。否則,不會那麼巧合,我在屋子裡發現有打開痕跡的手機號碼追蹤刪除,與炎相關,而這世上如此急於逃跑我的人,也只有你,唐火火。」
「而放棄……」抬頭,御晟深慢了聲,眸子也暗了些,「我想過放棄,或許說,從看到檔案,決定送暖暖安全回香港,見你最後一面,並在夜間為你退燒,答應不再出現和打擾時,我就想好了放棄,用最貼切的方法放棄。這是最後一次相見,即使以後出現在你們身邊,也不會讓你有任何發現……可今早,你的一句話,讓我一念,改變了這個決定。」
火火不解,實在想不起是哪一句。
望著她的槍口,御晟深淡淡,「你說,孩子是龍鳳胎,同歲。暖暖曾告訴我,她才四歲半。檔案能調查出名字,卻忽略了年齡。這一路,我一直以為,你已有了歸宿,有了好的生活,也有了別人的孩子,也不需我來打擾。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他們都是我的孩子,當初見暖暖的親近,也不止是因為與你的相似,還與和我血緣有關。原來,不止有一個女兒,我還有一個兒子,屬於你和我之間的兒女。原來……當初那樣的誤會,那樣的傷害後,你還願意生下我的孩子。唐火火,僅憑這一點,你就不可否認,這七年,你對我仍有感情,正如我找你的執著,一曾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