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目,沉歎,「多有打擾,希望秦姨……不要見怪。」
「御先生,不管再執著,我們都是不可能再收到任何關於火火的消息的,放棄吧……」秦姨慢慢勸,語有喟歎,「雖然……很感激你總是第一時間,從不遺漏的在生日裡為火火準備最豐盛的禮物,一秒都不曾錯過,可是……事實無法改變……火火……不在了啊……忘了火火,你也許可以過的很好……」
「秦姨,您早些休息,明天見。」
御晟深已掛斷電話,尊言禮貌,隱晦暗藏,那種不需多語就感覺到的傷痛,令秦姨都禁不住一歎——
怎麼可能會那麼簡單放棄希望呢?雖然連她也這麼勸著,可是每年,都忍不住看一看這手機,祈盼能得到火火尚存的一定一點信息不是嗎?
儘管,有些渺茫……
心裡也知道,不太可能……
秦姨一歎,不多出聲,放下手機,便又將曾經火火居住的房間收拾和擦拭了一遍,這才露出了懷念而疲憊的笑容,回房,靜心去睡了,並未注意到,那打開的手機,沒有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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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火火躺在房間裡,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發現今夜,無名失眠。
不是因為噩夢,也不是因為傷痛,只是想起了多年前生日後,與同學的分別,與簡薇的分離,與御晟深的再見,與孤兒院從此不再相連的全部隔絕……
秦姨,還好嗎?
孤兒院的朋友,學校裡以前的同學,還有那時候因為休假沒曾再見過一次的簡薇,至今,大家都過的好嗎?會像她一樣,走向人生從來不敢覬覦、又沒有考慮過的另一條道路嗎?
她就這麼想著,鬼使神差,按向了孤兒院裡的自己曾留下的一部破舊手機的號碼,聽其通信。
那必定是空號或被毀滅的乾乾淨淨,她是這樣以為的。
誰知剛拿到耳邊,竟然通了!
眼皮一跳,她趕忙掛斷,心中緊張著,立即準備回電給「炎」組織,吩咐抹除信息,不想炎組織裡的人,卻先一步把電話給她打了過來——
「老大,出事了!」是格朗的聲音,很急。
「什麼事?」她皺眉,並不樂於假期還收到這種任務信息干擾。
「是您之前的任務。」格朗一聲急促,低道,「偷芯片的任務,畫展裡,有一副最重要亞洲路易斯大師的畫,丟了……」
「所以?」
「好像,有人查到我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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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色的女士短槍靜靜躺在托盤上,除了那曾經沾染血跡的槍柄有些瑕疵的磕碰外,仍舊精緻無暇,尾端那一團寶石鑲鑽圍繞的火,異常亮眼,像一團不斷燃燒與簇擁的火焰,火燒為炎。
掛斷電話,眸光沉落,數秒才恢復情緒,拿起那火海中找到的金黃色禮物,曾經當做訂婚禮物的火炎之槍,御晟深慢慢擦拭,一遍又一遍,直擦的他雙手都感覺到有些陣痛,才是放開,抬目一望,時間已過去了一個小時。
外面,傳來了靜靜的敲門聲,像是知曉他這些時日的習慣,不敢擅自叨擾。
「總裁,有線索了。」雲豐的聲音,很是謹慎,「監控得到了復原,我們找到了有趣的東西。」
「進來。」起身,收了槍,很是鄭重,但回眸時,眼眸已變成鎮靜與冷靜,御晟深道,已是猜到,「道上所為?」
「沒錯!」雲豐走進,遞上了手中由恢復的監控掃來的一組照片,攤開放了出來,凝眉道,「監控是有人刻意為之的抹除,我們廢了很大的力,才只恢復了五分之一,但這五分之一里,出現了一些可疑的人物,和標誌!」
雲豐解釋著,指向了其中的兩張照片,「這是某組織的標誌,而這個,穿著t恤短褲的女孩,是偷盜畫作的最佳嫌疑人!」
「最佳嫌疑人?」
御晟深皺眉,低望,果然一眼,就看清了那標誌——
那是「炎」。
風靡一時,以突破之力取代「地蛇」,被人認為站不住腳卻在近年成為情報組織第一的高端性人才聚集地的情報組織「炎」,只是,他們平日應該只接情報任務,怎麼會降低檔次,接起偷盜的活計,去動三叔的畫?
而當御晟深的眼神,落在那監控視角下,女孩那一頭烏黑的秀髮和漂亮的身姿時,他身子一滯,竟有錯覺。
更是在看清容顏否認了那股錯覺之後,一股奇怪的莫名再度襲上心頭,令他瞳眸一縮,竟更是錯愕……
竟然,那個女孩?
飛機上,帶給他安寧,莫名讓他心境的奇怪陌生女孩!
她是「炎」的人?
「查。」眉頭緊蹙,御晟深下
下,心頭上下浮動,這種浮動,竟讓他感覺到比七年來任何時候都要多的萌生了雀躍與活力,帶有忐忑,「不惜一切代價,查這女孩,行蹤,身世,姓名,一切,都要查!」
「好的,總裁。」
雲豐頷首,察覺到了他的鄭重,低頭,保證,「您放心。對於y組織,只要有線索,有目的,就沒有查不到的東西,即便是『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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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火火對自己在畫展的那一分舉動,有一些懊惱,並不是在意任務的成敗和資金多少,而是,她沒有更加深層的掩蓋自己的身份,而是選擇了以一個女人的面孔去完成這單任務!
雖然,畫丟了與她無關,而監控被抹滅即使被察覺到信息,也查不出什麼,挖不出從前,她也有能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偏偏生在這一天,在七年後她生日之時與御晟深際遇的同一日,帶來這麼意外而令人微慌的消息,她有些不悅。
所以這一晚,她失眠的徹底,直到早上**點才睡著,醒來時,司沐已離開,唐小暖和唐夜白已經坐在了餐桌前,叫了外賣等午飯了。
「抱歉。」火火撓頭,一臉不好意思,「媽咪睡過頭了,不小心起的有點晚,沒陪你們吃早餐。」
「沒關係,媽咪你難得放假休息,多睡一點也是可以的。」小暖很貼心,一臉理解的安慰,「再說我和小夜哥哥都在放暑假,不用上學也沒什麼事,小夜哥哥也會做早餐,照顧我沒問題的!」
火火感激,這時小夜哥就從衛生間走出來,指著後方道,「毛巾已經消毒了,牙膏也已經擠好了,還有媽咪最喜歡用的洗臉神器也放在洗面台上了,媽咪快點去洗刷,我們待會兒吃午餐。」
唐火火頓時淚流了,天下唯暖小姐最暖心,天下唯夜哥哥最不可辜負,上天給她這兩個孩子,簡直是要把她十輩子的福氣都給用光!
「謝謝小夜哥哥,謝謝小暖妹妹——!」雙手合十,誠摯道謝,唐火火道,「媽咪保證,只有這麼一次,從明天開始,早睡早起,乖乖照顧你們兩個,做一個有擔當又可靠的媽媽,並且這次,一陪就陪你們三四個月,好不好?」
兩個寶貝沒說話,對視一眼,卻也點頭了。
唐火火剛閃進衛生間,唐小暖就擔心的問,「哥哥,媽咪為什麼要陪我們三四個月,媽咪不會被辭職炒魷魚了吧?」
「應該不會。」小夜哥分析,把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依媽咪的性格,別人炒她不太可能,就算是辭職,也是她炒老闆。」
「也對哦。」唐小暖點頭,「上一次媽咪和同事打電話,感覺別人都很怕她的樣子。媽咪在外一定是母老虎。」
「不是母老虎,是保護色。」唐小夜說,「女孩子在外面,要變的強勢一點,才能保護自,再說現在是經濟時代,媽咪一直在保持業務量,這樣,她的老闆就一定不會隨便趕走她這種能創造利益的員工的,知不知道?」
「哦,這樣啊!」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哥哥好厲害的樣子,唐小暖眨著眼睛問,「哥哥,為什麼你總是那麼聰明,而我好像一點都不聰明,是不是因為,我像媽咪,哥哥你更像爹地?」
「也不盡然。」
唐小夜打開了報紙,完美的一心二用並對著電視,有條不紊解釋,「雖然,科學上證明說,遺傳有一定的因素,但是,習慣上來說,你愛漫畫,我喜歡新聞,你愛電視,我喜歡讀報,本質上,就會有差別!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看媽咪有了我,不是一樣過的很好,牙膏都能幫她擠好,就算你以後和媽咪一樣也沒關係,因為,我會讓自己變的很厲害,以後,才能保護和養活媽咪和你!」
「那哥哥會給我買好多好多棒棒糖對不對?」唐小暖問。
「嗯,還有棉花糖。」夜哥哥補充。
「可不可以再加水果糖」
「可以。」
「牛奶糖?」
「沒問題!」
「哇哦——!」
猛鼓掌,猛點頭,對著剛從衛生間跑出的唐火火,唐小暖飛奔過去,抱住她感慨,「媽咪!能夠像媽咪你!簡直太好了——!」
唐火火剛走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到唐小暖誇自己,就也接著回,「對啊對啊,暖暖像媽咪,當然最好了!」
但看到唐小夜又在看報紙和新聞,就忍不住上前阻止,「小夜,不要小小年紀就看報,這樣容易未來先衰,咱們看點兒動畫片啊,好不好?」
「不行——!」不等小夜回,唐暖暖已阻止,一臉鄭重接,「看了動畫片,小夜哥哥就跟我和媽咪一樣笨了!我不就沒糖吃了!」
似乎終於明白兩個孩子剛才在討論什麼,於是立馬一叉腰,唐小姐嘴角抽著問,「我說,你們媽咪哪兒笨了?你們媽咪在外可是一直以女強人示人的好嗎?」
「不笨,一點都不笨。」夜哥哥也接,非常認真,但那話語中,分明但幾分笑意,「除了……媽咪你送報紙都能送錯,回家也走丟,偶爾還要人到警察局認領之外,其他,一點兒都不笨!」
唐小姐扶額,直接醉了,想辯論,卻無言以對,因為都是事實,而且通過這事實,她才發現——
 
唐小夜這孩子,某些潛質,真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某血人越來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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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餐,幾個人商議著該到哪裡去玩耍,畢竟是唐火火二十五歲的生日,兩個娃娃還是比較慎重的,除了看買花送禮物和買蛋糕外,最重要的一站,他們決定放在香港迪士尼樂園。
可惜,剛到門口,唐火火就看到兩個人,此刻可說她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
「不是說了,我休假期間,不要隨便出現,更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嗎?」歎一聲,站在角落裡,唐火火朝格朗道,「組織裡所有情報和任務的分配權,不是已經給你們了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這一次,老大……這事,還非得你去親自處理才成——!」格朗接,低歎,「畫展上查我們的人,和丟的畫,一切情報,已經落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