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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雲集 響應 文 / 烏鴉大嬸

    孫立坤只是在鄴城周圍進行,而晁任,卻是在整個石趙境內進行,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冉閔在鄴城,孫立坤無法放開手腳招降或策反那些流民組成的軍隊。

    石遵繼位以後,比石虎還要殘暴,不僅殺人食肉,而且還經常跑到大臣府邸,隨意玩弄大臣的妻妾。曹莫新納的小妾甚為美艷,石遵聽聞,馬上就擺架大司農府邸。第一時間不是談國事,也不是談民生,而是要曹莫把那小妾叫出來一觀。曹莫不肯,石遵就用皇帝的身份壓他。

    被逼無奈之下,曹莫也就顧不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綱常,怒斥石遵:「爾為皇帝,當思治國,如今卻不思進取,石趙早有一日亡於你這豎子之手。」

    要知道,石趙這個稱呼只是外敵的稱呼,自己人一般都是自稱趙國。石遵一怒之下當場將曹莫格殺,冉閔得知後,便欲動手行廢立之事,後被王猛所阻。王猛道:「石遵暴虐勝於石虎,此乃石趙將亡之徵兆,主公已然隱忍,何不繼續隱忍下去?待百姓揭竿而起,石遵身邊無一人肯助,再行廢立之事。」

    跟石遵一番吹鬍子瞪眼,好說歹說半天,才將曹莫的屍體弄回來安葬。在曹莫新立的墓碑前,冉閔雙膝跪地,擲地有聲地道:「曹先生,他日我必殺石遵,為先生報仇雪恥。」

    反正冉閔也不管他,石遵有時會砍去漂亮宮女的頭顱,放在玉盤中做成工藝品供人輪流欣賞;這些都玩膩了,就從宮內挑選出有姿色的尼姑,先淫後殺。他真的作為,不僅讓石趙國內百姓民不聊生,也讓皇宮內院怨聲載道。

    由於懼怕冉閔,他不情不願地封冉閔為武德王,還對冉閔說,若果他死了,就讓冉閔當皇帝。謊言說一次可能不會被拆穿,說多了就容易露餡。石遵的想法早就被冉閔得知,而他卻不自知,依然終日沉迷於享樂。

    同時,石遵還廣徵徭役,修建宮殿,在後趙這種野蠻統治下,中原漢族人口數量一下銳減到四五百萬。而胡人的數量,也有所遞減,不過相對於漢人減少的數量來說,胡人減少的人口只不過是毛毛雨。

    在幾乎亡種的情況下,冉閔知道自己不可坐視不管了。他命令晁任帶領虜字營探子,整合殘留的北方漢人流民,並威脅石遵不得殘殺漢人。這下石遵沒有那麼聽話了,獨斷專行而且還在朝堂上訓斥冉閔。

    冉閔說你如果不停止殘殺漢人的行為,那你這皇帝就別想繼續當下去。如果你停止,我還可能繼續幫助你。石遵不聽,躲著不見冉閔。

    在晁任聯繫所有探子的帶領下,各地殘餘漢人決定奮起反抗,他們或構築堡壘,或組成義軍,與胡人軍隊展開了殊死較量。光是燕代駐地、襄國、等地一夜之間湧起的義軍,就多達數萬。

    然而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漢人組成的軍隊實力太弱,幾乎對胡人造不成任何威脅。因此胡人在最初的驚恐消失之後,依舊作威作福,視漢人為豬狗。一個個胡人被殺掉,家裡的東西被饑民分光,一群群漢人被胡人軍隊殺害,殘忍的分屍。

    石趙大地上,到處都可以看到殘肢斷臂,這裡已經不在是人間,而是阿鼻地獄。哪怕是阿鼻地獄,可能也難見到這樣讓人慘不忍睹的場景。

    誰能想像,一個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在胡人軍隊過後,竟然被吃得只剩下頭顱。那小臉蛋上,還露著幾個牙印。

    晁任孫立坤手下發展的乞活軍連連失利,冉閔得知以後,命李改派十萬燕代雄獅,混入義軍當中,轉而將義軍調回燕代受訓,頓時,胡人部隊損失慘重。此舉大大提升了漢人的士氣,其餘還沒有歸附的小股漢人部隊,紛紛來投。

    正在如火如荼的跟胡人作戰,某日休息,晁任竟然被混入義軍的胡人給刺傷了。他開始還覺得沒什麼,想要瞞著冉閔,繼續戰鬥。可是身體由不得他繼續隱瞞下去,最後還是被誅字營的人告訴了冉閔。

    冉閔立馬派人代替晁任,然後命令部隊先休整,找出原因之後,再繼續作戰。反正有十萬人馬,也沒有什麼胡人部隊敢於正面衝擊。頂多也就是有些不知死活的將軍帶著手下滋擾一番,被勢如雷霆的燕代駐軍幾次衝擊之後,那些胡人散兵游勇都不敢再打歪主意了。這塊硬骨頭並不好啃,不少人啃了之後才發現,肉沒有咬到,牙卻被崩掉了。

    三天洗牌,徹查之下發現,這些人都是後面加入義軍的一個小村寨裡面的饑民。當時晁任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加入了正規軍,而不是直接運回燕代駐地。也幸好沒有運回燕代駐地,不然就真的會是一個大禍患。

    這些人都是石遵特地派遣出來打探義軍底細的,當時石遵還沒有懷疑到冉閔身上來。只是一種單純的試探,因為他覺得義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聚集這麼多人。不試探還好,一試探那些探子就嚇了一跳。這些人哪裡是什麼饑民,這些完全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而且,他們某些人的軍服,還是燕代駐軍的軍服。

    探子首領馬上就猜測出了事情的始末,由於通訊不方便,人多眼雜。他沒有第一時間報告石遵,而是選擇鋌而走險,刺殺晁任。沒想到九個人動手,最後不僅沒有殺掉晁任,反而全部被晁任給格殺了。

    就在剩下的人人心惶惶的時候,軍中大排查又開始了。一下就將他們這夥人全部給揪了出來。上層還沒有決定要怎麼對付這些人,那些後面因為作戰勇猛加入燕代駐軍的饑民們首先不幹了。一個個都義憤填膺,想要殺之而後快。既然是大家的要求,冉閔也不好說放這些人一條生路,乾脆全部殺了。再說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也沒必要再留一些禍患在身邊。

    確定是石遵派去的人幹的,事情就好辦了,這時候,冉閔就對石遵起了殺心。這個石遵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留在世上,遲早是個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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