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是第一次了,小福氣早就習慣了,就算崇奚墨這臉陰鬱著,他還是討好地湊了上去。
「崇大人,怎麼還沒睡呢?」
「你不是也沒睡?」崇奚墨冷冷地說。
「我這些做奴才的人,怎麼敢先睡呢,皇上那邊還精神著呢。」小福氣低聲說。
「這麼晚了,皇上還沒休息?」崇奚墨蹙眉向了養心殿,果然裡面還亮著燈,一個小太監端著茶水進去了。
「明兒就是蒙古國造訪的日子了,皇上這邊惦記著,如何能早睡了,何況這人我們也沒找到……」
小福氣搖搖頭,這事兒皇上倒沒發太大的脾氣,真是有些奇了。
「什麼人沒帶到?」崇奚墨疑惑地追問了一句。
「李春香啊,崇大人剛才不是也到了嗎,如果不是奉命行事,我們不敢攪鬧了大人。」
小福氣挑了一下眉毛,若是崇奚墨知道這是皇上的傳喚,估計也不敢怪罪了他吧,只不過這事兒他沒辦好,好好地讓李春香跑掉了。
「奉命行事?什麼意思,你奉了誰的命令?」崇奚墨心中已有猜測,卻仍舊想從小太監的嘴裡得到證實。
小太監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
「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要在養心殿裡召見李春香。」
「皇上的命令?」
崇奚墨的眸光再次向了養心殿,實在想不出這麼晚了,皇上召見春香做什麼,如果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也該叫了父親等精通醫術的御廚啊。
「你知道皇上這麼晚,召見李春香,為了什麼嗎?」崇奚墨追問了一句,希望能從小福氣的口中略知一二。
小福氣搖了搖頭。
「這皇上的事兒,我這個做奴才的怎麼敢打聽,只是皇上從重華宮回來,沒多久,就讓奴才去傳喚李春香來養心殿,可這個李春香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中途跑了,害我一頓找,好在皇上沒有怪罪,不然奴才此時,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皇上沒有降罪?」崇奚墨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可不是嗎,這怎麼說也是抗旨不尊,可今兒,皇上沒追究,還讓奴才去通知尚食大人那邊,明兒的國宴,需要李春香出面做好御香的工作,這不,我正要去呢。」
「皇上竟然親自指派了李春香?」
崇奚墨覺得這有點不合常理,李春香的上面有陳公公,尚醫監,就算不用這兩位,還有他這個副世呢,怎麼皇上要親自下命呢。
「皇上的事兒,我們可管不了,奴才猜著,八成是好事兒。」
小福氣一捂嘴,嘿嘿一笑,說他得趕緊傳話去了,不然晚了,尚食大人睡了,就要打擾大人了。
小福氣走了,崇奚墨還佇立在養心殿之外,捉摸著小福氣的話,他越想越覺得不對,若是為了安歌,皇上何必這個時候要見她呢?
崇奚墨這邊百思不解,疑慮重重的時候,王公公那邊可是要炸窩了。
「怎麼回事兒,你胡說什麼?當本公公耳朵聾了嗎?」
「公公,是真的,皇上召見李春香……」小太監摸著自己的手,還覺得倒霉,怎麼就被那丫頭咬了,這手差點就殘廢了。
王公公可不是個傻子,他跟隨了先皇若干年,又跟了現在的皇上,怎麼會不明白皇上的意圖,這麼深更半夜地召喚一個女人進養心殿,能什麼急事不可呢?
「皇上怎麼說的?」王公公問。
「就說叫李春香馬上去養心殿見他,沒說別的。」小太監回答。
「沒這麼簡單的,一定有原因的。」
王公公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萬一是皇上打了李春香的什麼主意,貪戀她的美貌,有意納她入後宮,他這個做副總管的,可是真的得罪了大人物。
想那李春香是多麼聰明的女人,若是到了後宮,憑借容貌和智慧,也得成為個受寵的主兒,這扳不倒的丫頭,若是上位了,還有他的好日子過嗎?
這次真是被惠妃娘娘的猶豫攪合了大事,這女人的話,確實不能隨便聽啊。
失去了一次機會,想再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春香現在在養心殿?」王公公急迫地問了一句,這麼晚留在養心殿,若是受了寵愛,明日就身價倍增了。
「沒有,跑了,還咬了奴才的手。」小太監說。
「跑了好。」
王公公點點頭,將小太監打發走了,才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房間裡,瀲雲厭惡地拉了一下衣襟,撩撥著凌亂的頭髮,嘴角還有一處淡淡的淤青,她的姑姑惠妃娘娘有孕之後,她就被調離了御膳房替,不用做傳字條的事情了,現在她成了王公公專門的玩。物,這好色的老太監格外喜歡她的小眼睛,變著法兒的折磨她,這嘴的淤青才好,就又添了顏色,這身上就更不用說了。
最讓瀲雲不能忍受的是,王公公的變態性。需求,他每次都要聽到她淒慘嘶叫聲,才能得到滿足,然後停手,一連幾天,她都無法下地走動。
她恨死了這個老太監,卻苦於沒有機會報復他。
「沒想到,這個李春香的本事還真大啊。」王公公已經將瀲雲當成自己的人了,任何話,也都不避諱了。
李春香?
瀲雲愣了一下,不知道王公公突然提及李春香做什麼?
「怎麼,她不是到了太醫院做醫女了嗎?還礙著公公的事兒了?」
「這女人是不是孫猴子,本公公越是要修理她,她越是跳得歡……」王公公似乎沒聽瀲雲問了什麼,在地上來回走動著,不行,既然今晚的事情沒成,他說什麼都不能讓李春香見了皇上。
「這孫猴子的本事再大,也跳不出您的五指山啊。」瀲雲撇著嘴巴笑著,恨不得王公公馬上倒霉,被皇上砍掉了腦袋才好。
「你真會說話,可這次的孫猴子可不是那個孫猴子,實在厲害,我斷然不能讓她見了皇上……」
今天必須更到這裡,從凌晨四點,坐到現在了,希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