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審視著她,眼中滿是迷惑。
「好一個漂亮的小宮女兒?你是哪個宮的?」他恍惚地問著。
在這樣冰天雪地的月寒湖邊,竟然有這麼一位超凡脫俗的清麗女子,如若不是這身低級的宮女服飾,他幾乎分不清她宮女兒,還是仙女了。
「奴,奴婢……」
楚喬極力地扭動著下巴,想避開這個男人,可他已經棲身抵住了她,將她牢牢地圈在了欄杆之前。
她不敢說自己是哪裡的?如果說了是御膳房的,不知回去後,會不會招致什麼麻煩來?這可怎麼辦?
可這個男人是誰?衣著華麗,神情傲慢,應該是皇宮裡的什麼重要任務,楚喬希望能盡力掙脫,不管東南西北,先跑掉在說,可這個男人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手指竟然放肆地撫摸著她的面頰。
他的舉止好不輕浮,熱氣都吹在了她的臉上。
真是可惡,他這是多麼過分的戲弄,楚喬忍無可忍,膝蓋悄悄地抬了起來,就在那人的手指摸向她的耳後時,她狠狠地頂了出去。
去死吧!楚四小姐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被人調戲!
「你!」
那人毫無防備,下腹被狠狠頂中,疼痛難忍,不得不放開了楚喬,後退了數步,彎下腰去。
「你,你好大膽……」
男人的臉憋得通紅,想必這一下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楚喬呼呼地喘息著,慌亂地提起了裙子,轉身就向外跑去,許是太著急了,和大步走進來的崇奚墨撞了個滿懷。
「怎麼了?」
崇奚墨聽見了楚喬的喊聲,才急速從湖邊趕了回來,還不等搞明白楚喬為何驚呼,就被衝出來的楚喬撞了正著。
楚喬的臉色蒼白,抬眼看清了崇奚墨,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她一個閃身,躲避在了崇奚墨的身後,死死地抓住了他的錦袍一角,是他帶她來這裡的,無論如何,都要安全地將她帶回去。
「有,有人。」
楚喬說了一句有人,抓住崇奚墨衣角的手發抖得更加厲害了,崇奚墨會保護她嗎?似乎他沒有必要為了宮女兒得罪了那個人。
現在逃跑?
楚喬看著周圍,幾乎找不到來時的路了,這樣跑出去,若是誤入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就更加糟糕了。
也許她該相信崇奚墨一次。
崇奚墨將楚喬擋在身後,抬眸看向了五龍亭內,發現有一個哈著腰、大聲咒罵的男人,待那男人慢慢直起身的時候,他才看清這人是誰,竟然是小侯爺。
「小侯爺,這麼有雅興來月寒湖了?」崇奚墨淡然地開了口。
「崇奚墨?」
小侯爺皺了一下眉頭,看到崇奚墨突然出現了,也很吃驚,而且他發現了一個狀況,剛才的宮女竟然躲避在了崇奚墨的身後去了。
楚喬站在崇奚墨的身後,剛才那句聽得真切,他叫他小侯爺?
心中一凜,楚喬想起來了,她好像在皇宮裡遇到這位小侯爺一次,只是那時距離太遠,看得不太清楚,大塊頭還想避瘟神一樣,拉著她跑掉了,想不到今日這距離近了,換了衣服,她倒沒認出來玩美房東。
人家既然是小侯爺,王爺的兒子,就不容她一個宮女兒放肆,她剛才的那一膝蓋,又得罪了大人物,她越發的煩心了。
最近真是倒霉,楚喬覺得自己倒霉到家了。
「閒來無事,就到月寒湖走走,這裡人少安靜,卻不想小侯爺也來了,春香,站到一邊候著。」
崇奚墨這樣的一句話之後,楚喬連連點頭,曉得自己這樣躲避在崇奚墨身後,一副將小侯爺當色狼的神情,實屬失禮之舉,她趕緊鬆了崇奚墨的衣角,恭敬地站在了五龍亭的邊上。
崇奚墨這才大步地走了進去,坐在了楚喬剛才坐過的位置上,指了指另一個凳子。
「既然來了,便坐吧,難得我們能一起來月寒湖賞景。」
「說的也是,我也是無聊才慢慢走來的。」
小侯爺坐了下來,目光還看著站在崇奚墨身側的楚喬,良久之後,他湊近了崇奚墨低聲問了一句。
「她是你帶來的?」
「替我端著糕點的,一邊吃一邊賞景,好過這麼無聊地站著。」崇奚墨拿起了一個糕點,遞給了小侯爺。
小侯爺心不在焉地接了過去,哪裡有什麼心思吃糕點,他又緊迫地問了一句。
「我怎麼以前沒見過她,崇兄……」小侯爺竟然朝崇奚墨擠了一下眼睛。
這個神色,楚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頓時緊張了起來,崇奚墨可是認識小侯爺的,關係應該不會,定然不會因為一個宮女兒搞僵了友情,他們私下裡不會搞什麼勾當吧?
無疑,小侯爺剛才的舉止,十分輕浮,鐵了心要打她的主意,楚喬不過是個御膳房的廚役,沒什麼地位,崇奚墨若是精明,就會利用這個機會,送小侯爺一個順水人情?
如果真是這樣,楚喬今天就在劫難逃了,她慌張地看著周圍,仔細地辨別著方向,可這樣回去,她就安全了嗎?崇奚墨對她可是一清二楚,御膳房也藏不住一個李春香啊。
誰知小侯爺的這個眼神之後,崇奚墨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侯爺,你認為奚墨會隨便帶什麼宮女兒來這裡嗎?」
「我不明白。」小侯爺的笑有些不自然了。
「她是我的人。」
崇奚墨的話音一落,一伸手將楚喬的手握住了,大力地拽了過去。
楚喬一驚,差點沒噴出來,她尷尬地瞪圓了眼睛,良久也無法呼吸,崇奚墨不是瘋了吧,怎麼可以這麼說?
「哈哈,哈哈……」小侯爺也乾笑了起來,似乎沒有料到這樣的狀況,這個漂亮的小宮女兒竟然是崇奚墨的人。
「你怎麼……改了性子,也開始打宮女兒的主意了,你要知道,這皇宮裡的宮女是不能碰的,她們都是皇上的人。」
小侯爺笑了之後,說了一句低沉的話語提醒著崇奚墨,皇宮裡的宮女,皇上若是沒有寵幸,是不能隨便破了身的,每年的定例,都是要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