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相信,就算李春香本人還活著,也可能不認識這個女子,那實丫頭老,才入宮沒多久,就跟著葉雲芳出宮,沒幾天便病死了,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而已大聖賢。
「原來是個剛來的,難怪見到本公主也沒恭敬地叫一聲。」女子柳眉豎了起來。
原來她是公主?難怪會得蒙古國公主饋贈的衣服,楚喬雖然懷疑,卻真沒敢想這位冒失的丫頭會是什麼公主?
「公主,奴婢確實不知,何況剛才進來,公主也沒給春香說話的機會。」楚喬後退了一步。
「現在知道了,還不跪下?」
這自稱公主的,揚起了下巴,等著楚喬給她下跪。
楚喬垂下了頭,曉得今日若是不跪,多了一個敵人不說,還可能犯了大不敬之罪,她一個小小的宮女,不矮了半截,怕是也難離開這個提舉司了。
就在楚喬抿著嘴巴,要屈膝下跪的時候,崇奚墨突然放下糕點,冷然地站了起來。
「行了,她的腿有傷,不用跪了。」
「奚墨哥?」
公主轉過身,見崇奚墨的臉色不太好,便忸怩地鬆了口,不再堅持讓楚喬下跪了。
「好了,好了,你別跪了,那也先別走,我沒帶侍女過來,你一會兒跟著我,幫我拿點東西。」公主不耐煩地吩咐著。
「御膳房那邊,還等奴婢回話呢,何況春香只是低級的廚役,平時只會掃地,切菜,清洗什麼的,沒真的侍候過主子,公主金枝玉葉,身子嬌貴,春香怕哪裡照顧不周,嘴巴也笨,會讓公主心煩,春香吃罪不起。」
楚喬這番話,倒是大大的吹捧了公主的地位,說出自己身份卑微,公主一聽,心裡倒是好受,也沒剛才那麼生氣了,覺得春香倒也算聰明。
「我不怪你就是,至於御膳房那邊,我讓小林子去解釋就好了。」公主說。
「春香遵命。」
楚喬不敢再推諉了,人家是公主,自己是宮女,公主都這麼說了,她若還堅持回去,就是不給人家面子了。
「行了,你先在門口等著。」
「是。」
楚喬應了,轉身退了出去,站在門口還能聽見公主說話的聲音。
「你知道嗎?這次梁大人回來了,還帶了蒙古國王后的一個請求,說是讓我皇兄幫忙尋找一個人。」
「什麼人?」崇奚墨問。
「聽說是十幾年前丟失的蒙古國的小公主,那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一個侍女偷走了,跑去了西域一帶。」
「已經十幾年了,也許沒什麼希望了。」崇奚墨回應著。
「這件事一直是蒙古王后的心病,她也找了十幾年了,送我這件衣服的,就是被偷走小公主的姐姐,也因為這個,她要和王后一起親自來京都一趟,就在七天之後,可……可是……」
公主說著說著,聲音有些不悅了。
「怎麼了?」崇奚墨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淡,似乎對蒙古公主即將來京都造訪,沒有太大的興趣。
公主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悅地說了一句。
「皇兄說了,如果你覺得那位蒙古公主好,就趁著這次兩國聯姻,讓你當蒙古國的駙馬爺艷隋全文閱讀!」
這句話一出口,房間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真是讓人吃驚,皇上竟然要安排崇奚墨和蒙古公主聯姻?似乎崇奚墨的身份……
楚喬站在門外看不到崇奚墨的表情,不知道皇上的這個打算,他是高興,還是生氣,抑或沒有任何表情,從這種沉默來看,他應該也沒有這個心理準備,事情來得有些突然了。
「皇兄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卻私底下要搞什麼聯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哼!」公主哼了一聲,說話還真直白,不羞不臊地說喜歡崇奚墨,不過這話能從公主的嘴裡說出來,也剛好印證了她剛才魯莽的性子。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崇奚墨的聲音很低沉,稍稍能聽出一點煩悶的情緒來。
「奚墨哥,我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公主低聲問著。
「沒有。」
崇奚墨的聲音一落,房間響起了椅子拖動的聲音,接著他高大的身影從房門裡走了出來。
楚喬見崇奚墨出來了,忙退避到了一邊,他也只是看了她一樣,什麼都沒說,便向外走去。
公主隨後從裡面追了出來,衝著楚喬喊了一句。
「還不端著糕點跟上?」
「是,公主。」
看來今天要注定給公主當跟班兒了,楚喬趕緊進屋端了糕點出來,隨後追了上去。
公主提著裙子一路小跑,才追上了大步流星的崇奚墨,楚喬更是跑得氣喘吁吁的,跟著他們的步子之後,氣兒都不夠用了,這傢伙怎麼走得這麼快,自己若是再慢點,就被他們甩下了。
許是走得快了,手裡又端著東西,腳下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出去,崇奚墨的步子這才稍稍放緩,慢了下來。
雖然他的速度慢了,卻仍舊凝眉在前面走著,公主跟得吃力,楚喬倒是慢慢的緩過來了,卻也不敢逾越了公主。
但隱隱的,楚喬能感覺出來,崇奚墨好像不喜歡被公主這樣跟著,他的眉頭一直緊鎖著。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宮女迎面匆匆而來。
「雪凝公主,奴婢找了您好一會兒了,娘娘不答應了太后,要陪著她看雪景的嗎,太后都等了您一個中午了。」
「哦!我幾乎忘記了,這下糟了。」
公主摀住了嘴巴,好像也想起來了,她抬腳要走,可想了想又回頭叮囑著楚喬。
「我先回去,你端著糕點,跟好了,他吃完了,你才能回去。」
「奴,奴婢……」
楚喬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如果崇奚墨不愛吃這糕點,難道她要端著一直跟在他身後嗎?就好像人家長了一個尾巴一樣。
「記住了,我先走了。」
雪凝公主暗暗地瞄著楚喬一眼,讓她小心跟著,然後才跟著那名宮女匆匆地離開了。
楚喬端著糕點皺著眉頭,心裡暗暗地罵著,她越是不想和崇奚墨獨處,偏偏就非要出現這種尷尬的局面,真是囧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