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瀲雲的一盤子香梨送到楚喬的面前,就是不肯移開了,楚喬向左,她向左,楚喬向右,她向右曠世龍劍。
「怎麼能不吃呢?我可是專門給你要來的。」瀲雲嘿嘿地笑著,滿臉都是真誠和憨厚。
這鄉下的丫頭,對她這麼好幹嘛,害得她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無奈只好點點頭,拿了一個香梨放在了床邊。
「行,就放這兒,我回來吃,現在有事兒要出去。」楚喬抬腳就走。
「春香姐,平公公說,不能到處亂走的,你這是去哪裡啊?」瀲雲急切地問著。
「茅房,總讓去吧?」
楚喬回頭嘿嘿笑了一聲,瀲雲的臉一下子紅了,茅房兩個字和她香梨好像有點不搭調了,她看了看香梨,又看了看楚喬,說不出話來了。
「我去去就回來。」
楚喬提起裙子邁開步子走了出去,才進入院子,就看見大塊頭拎著兩木桶的水進門了,楚喬幾步走了上去,還不等開口,大塊頭的眼睛就立刻睜大了。
「春香姐,聽說你進膳房了?」
「嗯,是進了,不過明天要死了。」楚喬心裡這個煩心,都說站得高,摔得狠,她這還沒站得太高呢,就要摔死了。
「要死了?」
大塊頭覺得問題有些嚴重,忙放下木桶,問楚喬怎麼回事兒。
楚喬可沒告訴他自己為什麼要死,大塊頭的嘴巴不把風,萬一說出去,楚喬死得更快,她只是讓大塊頭趕緊送水,然後帶她去找他的叔叔,幫著她在門外把風兒。
大塊頭對楚喬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他痛快地應了,然後跑去送了水之後,帶著楚喬,偷偷地出了外御膳房。
原本這一路已經輕車熟路了,可這次走得有點不踏實,楚喬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脊背一陣陣地冒著涼風。
為了讓心裡踏實,楚喬走在了前面,讓大塊頭走在她後面,這樣,她的心裡安適了許多,可沒走出多遠,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
「有賊!」
皇宮裡竟然還敢有賊,就算飛來一隻蒼蠅,都得繞路,防止亂箭穿心啊,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偷皇宮裡的東西。
就在楚喬愣神想看看這賊在哪裡的時候,只聽見身後「噗通」一聲,什麼東西倒下了。
楚喬吞嚥了一下口水,慢慢地轉過身,發現大塊頭不知被誰打暈了,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而大塊頭的身邊站著一個蒙面男人,不用問了,人家這一身打扮,就是告訴楚喬,他就是那個賊。
尷尬地後退了一步,楚喬硬擠了一個笑出來,接著便張開了嘴巴大喊了起來。
「救……」
命字還不等出口,那個蒙面人飛撲上來,一把將她的嘴摀住了。
可是,他沒像對付大塊頭那樣打暈了她?
就在楚喬百思不解蒙面人為何只是按住她,不打她的時候,一隊手持兵器的護衛士兵氣勢洶洶地奔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錦裝男子,他身材偉岸,濃眉微揚,冷峻的眸光陰鬱著幽暗的光芒,牢牢地鎖住了那個黑衣男子,而他的兩邊站著兩個男子,一個是劉璋,一個是徐晉。
這個為首的男人不就是……
楚喬瞪圓了眼睛,到處找他,尋他,他不出現,現在她的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他卻出現了不死王朝最新章節。
此人正是玉泉山上出現的,被楚喬誤會為陳公公的大人物。
想必此時他也認出了楚喬,因為他的眉宇微顫,稍稍有些吃驚,手掌慢慢地握成了一個結實的拳頭。
「誰過來,我就殺了她!」
黑衣男子的面罩後面,發出了粗重嘶啞的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楚喬愣了一下,卻實在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不過他說出的話,還真好笑啊,楚喬是誰?一個被昭儀娘娘拋棄的小宮女,外御膳房掃地的雜役,雖然馬上要進膳房了,可還要面臨著不會做「御錦麻香鱔」掉腦袋的危險。
他竟然用她做人質,要挾這麼一些手持刀劍的皇城護衛?這不是自找倒霉,往人家刀下送嗎?
「大,大哥……我只,只是個宮女,小,小的宮女,不是,不是娘娘。」
楚喬結巴地提醒這個賊,他若不是傻,就該明白,他劫持的不過是一個小螞蟻一樣的人物,哪個娘娘會穿得像她這麼寒磣。
可這蒙面黑衣人,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將手掌掐在楚喬的脖子上,拖著她一步步地後退著。
「想要她死,就來追我!」
說完,他的手掌用力一捏,直接捏在了楚喬的咽喉上。
楚喬只覺得喉嚨好像要被破碎了一樣,本能地抽了口氣,發出了一個垂死的吸氣聲,可吸進的氣隨著他的力量加大,堵塞了。
一個不起眼,甚至讓人厭惡的小宮女兒就這麼要死了,誰會可憐她啊,為了抓賊,又有誰會顧惜她。
楚喬的眼睛充血地圓睜著,看著不遠處的男子,發紫的嘴巴顫抖著。
不管怎麼說,他還欠她一個人情呢,這個人情她活著不能要,死了估計也沒啥機會了,可是……楚四小姐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這樣死實在不甘心啊。
楚喬吃力地抬了一下手臂,指向了那個男人……
恩將仇報,死男人,等楚四小姐變成鬼,一輩子都縈繞在他的床邊,讓他困死,累死,折磨死他。
而面前,他依舊冷冷地站在那裡,一雙眼眸微微地瞇了起來,手臂突然有力一揚,冷喝了一聲。
「都退後!」
他一聲令下,後面的皇城護衛紛紛退後,劉璋和徐晉也不得不聽從命令。
待所有人退後十幾步之後,他也隨即退了兩步,抬眸冷聲道。
「現在可以放了她!」
他的這個舉動,讓楚喬很是吃驚,他竟然為了她,讓步了?
蒙面男子並沒有放開楚喬,而是輕蔑地笑了起來。
「想不到你還是個憐香惜玉之徒,好,我會放了她的。」
蒙面男人的一句話,讓錦裝男人的臉微微一紅,神情有些不自然,可很快的,那抹紅色便褪盡了,他的表情再次冷冽了起來。
「你想在太醫院裡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