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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事實,讓葉雲芳很不安,小喬進入皇宮後,能輕易辨別出昭儀娘娘的香薰之禍,避過杖斃之災,現在竟然又在御廚大賽裡連勝兩輪,葉雲芳怎能不驚?
「她真的只是一個流浪的游醫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葉雲芳有些不確信了,似乎她帶進宮的這名女子隱藏著一個什麼天大的秘密。
越想葉雲芳越覺得不安,她乾脆轉過身,背對了場地,心還在怦怦地跳著,她八歲來到皇宮,混到現在,成了一名七品宮女,依靠了昭儀娘娘,已經很知足了,怎麼敢再惹事上身?
葉雲芳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為什麼要匆匆離開,葉雲芳也說不清為什麼,她竟然隱隱地有些怕了。
考核場地裡,楚喬長長地出了口氣,多虧這眼睛有用,不然這一輪就被趕下去了。
兩輪下來後,便宣佈休息了,楚喬覺得脊背上都是冷汗,連毛孔都炸了起來。
她才走下來,大塊頭他們就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討好著,說什麼春香姐將來進了御膳房,當了管事的,可得好好照顧他們,不能讓他們被人欺負了,小個子他們乾脆幫楚喬捏肩膀,捶腿,這場面,還真有點尷尬。
「你們都不用去幹活兒嗎?」一聲冷喝,小李公公邁著方步走了過來。
幾個提水太監立刻退了下去,灰溜溜地跑開了,都回去提水了。
楚喬坐在椅子裡,抬著眼眸看著越走越近的小李公公,這廝又是那副嘴臉,鄙夷不屑,眼睛裡都是刺兒。
「李春香,你真行,竟然連過了兩輪,不會是提前有人透了什麼消息給你吧?」小李公公私下裡一直在懷疑,這是什麼人在幫助這丫頭,不然她沒理由能連過兩關的。
楚喬就知道這廝過來不會說什麼好話,想不到他竟然懷疑自己作弊?於是她微微一笑,低聲說。
「公公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下面管了一干人,說話不能沒有依據,不然傳出去,豈不是被人恥笑的。」
「你!」
小李公公的臉抖了一下,冷聲道。
「李春香,你等著,下一場,我讓人盯死了你,就不信,你一個笨手笨腳的宮女,能對御膳能這麼瞭解,比那高級御廚還牛了不成?」
說完,小李公公一甩衣袖,轉身悻悻地離開了。
「盯就盯,我又沒作弊,怕你什麼?」
楚喬哼了一聲,小李公公真是不自量力,這場子裡坐著的太監公公們,哪個不比他的等級高,那些人還沒吭聲呢,怎麼輪到一個雜役房的管事兒太監說話了?
可當楚喬暗暗咒罵完了,環視四周的時候,才發現,很多異樣的眼光向她投射而來,她成了稀有之物了,就連平公公也滿眼的疑惑,顯然,楚喬連勝了兩輪,引起了太多人的關注,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成為了可能無限殺業。
如果在接下來的賽事中,她還能繼續贏下去,不知有多少人會坐立不安了,要直接罵娘了。
「我真是小看了你!」
耳邊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蘭卉瞥著眼睛從楚喬的身邊走了過去,她的脊背僵直著,一定是雜役春香勝出的事實,讓她沒法接受了。
一個單純的考核,在這女人的眼裡,卻成了謹惠妃和昭儀娘娘的對決,她很不安。
如果蘭卉知道,這位李春香根本就不是昭儀娘娘派來的人,而是被人家猜忌扔在御膳房裡的,她浪費了這麼多心思這上,不知會作何感想?
楚喬想著想著,突然笑了,竟然很開心,終於讓蘭卉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狗眼看人低。
就在她為此暗自得意的時候,目光掃過會場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兩個人,劉璋和徐晉,他們竟然也來了。
劉璋還是那個表情,冷冷的,好像個大鐵塊兒,楚喬收了人家兩次東西,沒有理由裝作不認識的,於是揮動著小手,偷偷向他示意,誰知劉璋不但沒笑,竟然還不悅地橫了楚喬一眼,楚喬的手懊惱地放了下來。
實在無法聯想,他這是喜歡楚喬的表情,如果給他一把菜刀,他準能衝過來,一刀將她砍了。
徐晉捏著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相比來說,他比劉璋斯文了一點兒。
當楚喬的目光從他們的身上移開,不經意看向他們的身後時,兩隻眼睛沒出息地定格了,呆滯了,人差點一下子從歇息的凳子上跳起來,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在劉璋和徐晉的身後,端坐著一個錦藍衣衫的男子,此時,他正凝眉看來。
那不是……玉泉山遇到的男子嗎?
楚喬費盡心機地找了他那麼久,甚至為了接近他,參加了這次御膳房的選拔賽,他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楚喬皺著眉頭,比賽剛剛開始的時候,那個位置明明是空的,他什麼時候來的,自己都渾然不覺,可事實上,他就這麼出現了。
楚喬當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腿被打了板子的地方,還隱隱地痛著,這次就算這大賽不參加了,她也要將話說出來。
「這次我不能錯過機會了,你一定得幫我進太醫院……」
楚喬暗暗地念了一句,邁開了步子,可還沒等她走出兩步,腳下什麼東西一絆,她整個人飛撲了出去,噗通一聲摔得結實,和地面貼合得十分密切,下巴擦破了不說,還兩眼直冒金星,半響都喘不過氣來。
怎麼會摔倒的?
楚喬費力地喘了一下,好久才瞪圓了眼睛,這裡什麼連塊石頭都沒有,她怎麼絆倒的?就在她滿心狐疑的時候,發現手邊有一雙小腳,鞋子上還繡了兩隻芍葯,順著這鞋子看了上去,蘭卉那張得意的臉露出了出來,正瞇著眼睛,得意地看著她,還假惺惺地伸出手來。
「不好意思,不小心絆了你一下,你的這腿還能站起來嗎?若是不行,就讓平公公喚人扶你回去吧?這選拔塞,可是要站著的。」
蘭卉對楚喬的傷情十分清晰,知道這一摔,定然這丫頭沒辦法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