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葉的女子微微地喘息著,她讓明珠將她扶了起來,拿過了包袱,吃力地從裡面拿出了一塊腰牌。
「我是……皇宮裡的人,這次出行……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死了,也不能說出去,你要發誓……咳咳……」
她說了這番話,便咳嗽了起來,病情愈發的重了。
楚喬這次看得真切,這是一塊黃色的銅製腰牌,上面橫向雕刻著「景仁宮」三個篆體字跡,下面順豎著的「葉雲芳」三個字,果真是皇宮裡的人,楚喬不敢怠慢,忙發誓說。
「我發誓,一定不會說出去,這點,您大可放心。」
「好……」葉雲芳放下了腰牌,坐回了床邊,低聲問楚喬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小喬。」
楚喬哪裡敢報上真名,生怕惹上禍事,只能說一個假名字敷衍過去了。
「小喬,很好聽的名字,你去熬藥吧,我能挺過去,就好,若是死了……明珠,你帶腰牌和東西回去……見主子。」
「我一定會的。」
明珠垂下了頭,嗚咽了起來,片刻之後,也隨著咳嗽了起來,這小奴婢的病情也加重了。
「我還是熬藥吧。」
楚喬懊悔當初,跟舅父雲重錦學醫的時候,沒太上心,現在遇到了這種頑疾,卻兩眼抓瞎了,沒辦法,死馬當成活馬醫,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就好。
找了罐子,楚喬在小客棧的院子熬起藥來,說來真是怪了,她真是天生的命硬,這樣和病患接近,每日照料,本該一起病倒,可她偏偏沒感染上這種肺病,相反,有吃有喝的,倒還算過得愜意。
災星的命大,想死都那麼容易。
這樣忙碌的日子一晃就過去了,楚喬在小客棧照料葉雲芳和明珠也有一個月了,期間,她們的病情反反覆覆,幾次病危將死,都被楚喬救了回來,終於在一個黎明,見了起色,葉雲芳可以下地走路了,明珠也能起來幫著楚喬熬藥了。
「這是剩下的銀子,分給你一半,你說說家住哪裡,待我們回宮,稟報了主子,不會少了你們家的好處。」葉雲芳打開了包袱,拿出幾錠銀子交給了楚喬。
楚喬接過了銀子,在手裡捏著,曉得葉雲芳這是要跟她就此別過了。
「時間也耽擱一個月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了。」葉雲芳說完,吩咐明珠收拾東西,一會兒就動身離開這裡。
楚喬呆站在一邊,思索著,自己要銀子幹什麼?還不是為了進京,清洗舅父的冤屈,可想清洗冤屈,唯一的途徑就是進入皇宮調查舅父下的藥方和當時的狀況,皇宮是什麼地方?豈是尋常人能隨便出入的。
假如她可以跟隨葉雲芳,也許就不一樣了。
「我不要賞賜,也沒家人,葉姐姐,看在我照顧你們一個月的份兒上,能不能帶我進皇宮當個差?」
「你說什麼?」
葉雲芳轉過身,看著楚喬,聽到這個請求之後,十分吃驚。
「你想進宮?」葉雲芳確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