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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第024章 : 文 / 雙面人

    賈敏一臉驚愕,她只同有頭有臉的王妃夫人千金們結交,自忖大家都有教養,自己也並未得罪人,如何就有人傳這些閒話?

    難道是她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得罪了誰?

    不知怎地,賈敏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東平王府所見的霍燦。

    卻說賈母見到她這般神色頓時十分擔憂,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斥責道:「你既知道都是污言穢語,何必說將出來,污了敏兒的耳朵?」

    王夫人不覺有些委屈,這話賈母不能說,可不是得她說?偏她說出事實,賈母又怪她。

    賈敏哪裡聽不出王夫人語氣中的幸災樂禍之意,暗暗蹙眉,越發不喜,說來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祖父當初封了伯呢,不想三代下來,未學得半點書香,如此粗鄙的話居然說得出來,便是告訴自己外面有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也不必用這種言語。

    她非綿軟懦弱之人,王夫人如此譏諷於她,自己不會向賈母替她求情,故此冷眼看著賈母訓斥王夫人,待見王夫人站起身垂著手不說話,方只勸賈母道:「母親理那些子話做什麼?哪個讀書人家把姬妾成群當成正經事?沒的讓人說我們老爺修身不正。女兒還年輕,又守過公婆的孝,豈是外面三言兩語就能抹殺的?」

    賈母憂心忡忡地道:「讓我如何不理?你素來循規蹈矩,不曾做半點出格的事兒,進門七八年無子乃因守孝之故,大家心裡雖明白,也誇你孝順,可是外面卻這樣說你,別說是不好的話,便是好話,咱們女人家名聲在外,也不是一件好事。」

    賈敏寬慰道:「人生在世,誰沒個不如意的時候?誰沒個閒話兒?正經計較起來,咱們心裡不爽快,反稱了歹人的意。」她立身甚正,無所畏懼,怕什麼,還有林如海相信她呢。

    賈母忙道:「你可知你們得罪了誰?竟這樣歹毒。」

    賈敏想了想,搖頭道:「我們家沒了公婆,又沒了爵位,老爺從科甲出身,女兒進京後小心翼翼尚且不及,哪敢得罪人呢?實不知是誰,竟這樣對付我,不像是和我們老爺不和的人,反倒像是想毀了我似的。」

    賈母大驚失色,問道:「竟是單單對付你的?」

    賈敏笑道:「可不是,話裡話外都是我的不是,反對老爺多有憐憫,不是對付我,還能對付誰?俗話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料想,這歹人必定是想把此事傳得沸沸揚揚,令我羞憤尋死。我若就此死了,豈不是令這歹人稱心如意?故而我不生氣。」

    她若死了,誰能得到好處?

    林如海對她情深意重,只會傷心,但是自己死了,林如海便沒有了妻子,他這樣的人品才華本事,雖有過原配,那也是許多人眼裡的乘龍快婿,何況膝下還沒有兒女,許多人家的女兒都願意嫁給他,再生幾個兒女,便四角俱全了。

    賈敏突然心中一動,隱隱約約有一種可怕的猜測,不會是覬覦著林如海罷?

    想到此處,賈敏忖度,是了,不但極有可能,而且是十有八、九。

    雖然很多書香世家都有不納妾的體統,是大家閨秀嫁人的首選,但是林如海更好,考中了狀元,名揚天下。狀元不容易考中,古往今來,幾百個狀元,才有屈指可數的幾個年輕狀元,一般都是三四五十歲方金榜題名,如此更顯得林如海出眾了,何況他生得好,風度翩翩,跨馬遊街之時若不是因朝廷儀仗之故,怕已造成擲果盈車的場景了。

    自己無子久矣,但凡有頭有臉的無不知曉,之前沒有什麼閒話傳出來,偏生在林如海中狀元之後便有了,怕是更說明自己揣測為真。

    賈母見她一臉深思,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賈敏掩下心思,不願告訴賈母有人看上了林如海,笑道:「女兒在想到底是誰這樣針對女兒,左思右想,竟沒有什麼眉目。」

    賈母道:「我今兒一早得了消息,立時便打發人去打聽流言出自何方了。」

    言及於此,賈母雙眉一豎,冷笑道:「國公爺的屍骨還沒冷透了,居然有人如此欺辱我兒,若叫我知道誰是罪魁禍首,定然進宮到皇后娘娘跟前告他一狀,讓他瞧瞧,國公爺雖然不在了,我們榮國府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賈敏聽了抿嘴一笑,道:「那是當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不是咱們家的作風。」

    賈敏心裡恨恨地想著,她的丈夫也有人敢覬覦?定然叫她知道自己的厲害!也怪她,夫妻兩個情投意合,日子過得順心如意,她竟忘記了林如海的好,失於防範,林如海潔身自好,並不代表那些女人知道羞恥,外面有人如此,家裡恐怕也有丫頭想攀龍附鳳罷?回去須得細細料理一番,免得被人鑽了空子,自己後悔莫及。

    賈敏想到了這些,卻沒有想到霍燦身上,先前她懷疑霍燦針對自己,是因為霍燦在東平王府裡流露出來的敵意,而後想到有人看上林如海便撇開了霍燦,猜測是別人所為。在她心裡,霍燦出身高貴,即使曾經言語不當,瞧著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不至於這般不知羞恥,她哪裡想到霍燦被戲曲雜書所誤,早已移了性情,自以為是得很。

    聽說流言都放出去了,也傳進了高門大戶,霍燦暗自得意,她就不信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還影響不到林如海,最好是別治死賈敏,只是休了她,這樣自己進門就是原配夫人,若是賈敏死了,自己可就是填房了,以後還要對賈敏的牌位行姊妹禮,那可不行。

    霍燦瞇了瞇眼睛,招來心腹婆子道:「林大人現在何處?有沒有什麼動靜?」

    那婆子身子微微一顫,低眉順眼地道:「回郡主,消息昨兒才放出去,今兒人盡皆知,但林大人一早就去翰林院了,想是還不知道。」

    若不是霍燦把持住了她家人的性命,她早把此事告訴南安王妃了。

    南安王妃先前操勞,想扭轉霍燦的性子,而後見她改過,心神一鬆,便覺得身上有些不好,兼之霍燦也是有手段的,竟讓她鑽了空子。

    霍燦聽了有些不滿,隨即展眉一笑,道:「是了,是了,新科狀元入朝便是六品修撰,他當然要當差了,只是太辛苦了些,不妨事,明兒我們成了親,他便不必如此操勞,只需在家裡陪著我吟詩作畫就行了。」

    那婆子暗暗撇了撇嘴,這郡主太異想天開了罷?人家夫婦可好著呢,好在王妃明理,不然闔府都讓人笑話死。不過老太妃和王爺都是行伍出身,也是無法無天的主兒,素來溺愛郡主,恨不得摘了天邊星月給郡主,林如海又如此出色,說不定真會如了郡主的意也未可知。

    林如海出了衙門,便覺得旁人瞧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不禁暗生疑惑。

    在外面等著林如海的鳴琴一臉焦急,連忙上前請安,顧不得別的,先細細將今日聽到的風言風語都告訴了林如海,道:「小人和別人家的小廝們閒聊才知道這些,聽說一夕之間便是滿城風雨,想來太太也知曉了。」

    林如海一臉凝重,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鳴琴從十來歲便跟著林如海了,秉性機變,心思又細緻,道:「昨兒咱們還不知道呢,今兒就人盡皆知了,背後定然有人故意如此。」

    林如海眼中冷光閃爍,如同冰雪,寒氣逼人。

    不管外面說什麼,他都不會改變和賈敏一心一意過日子的決定,但是這些流言來得太過突然,他略一思忖便知有人針對賈敏,若叫他知道是誰,定叫其身敗名裂!

    林如海準備回去安慰賈敏,他既知道了,賈敏定然也知道了,卻見李恂走過來,一臉擔憂,道:「外面的閒話兒賢侄都知道了?」

    旁人聽了,都悄悄看向林如海,聽他如何作答。他們才一出來就聽說了,有幾個和林如海交好的頗有幾分憂慮,不喜林如海的則是幸災樂禍,林如海年紀輕,相貌好,才學高,一進翰林院便如魚得水,難免招惹了一些嫉恨。

    林如海點頭道:「才聽說,正打算回去。」

    李恂道:「仔細查訪,到底是誰竟這般歹毒,這不是要人性命麼?只是你回去了,別把此事怪在侄媳身上,侄媳頗是無辜。」

    賈敏是賈璉嫡親的姑姑,從前和李夫人交好,如今又極疼賈璉,自從她和林如海進京後,賈璉每次到自己家都說姑父如何指點他讀書,姑媽如何教導他管理下人等等,他們也去李家拜見過,又是自己夫婦做的媒,心裡當他們親人一般,自不願見他們因流言而生嫌隙。

    尋常人若有妻子被流言蜚語困擾,傷及名聲體面,哪怕非妻子之錯,心裡也會覺得就是妻子惹出來的,這就是為什麼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了。

    林如海笑著應是,又信誓旦旦地表明絕不會因此怪罪自己的妻子,李恂方才滿意。

    想看林如海笑話的人見他神色平靜,竟沒有半點惱怒之色,都覺得有些詫異,還以為能看到他暴跳如雷呢,沒想到他年紀雖輕,性情倒穩重。

    林如海和賈敏一個不理,一個冷對,不愧是夫妻。

    林如海回到家中見上上下下謹言慎行,並未受外面影響,反而喜氣盈腮,林如海心裡一寬,登時又起疑問,聽到外面流言,何以不憂反喜?問起賈敏,聞得她已從賈家回來了,回來時似有不悅,不及脫下官服,便去看她。

    賈敏正倚著涼枕看丫頭做針線,聽說林如海回來,忙欲起身相迎,林如海已經大步進來了,晴空也扶住她,笑道:「太太仔細些,可別傷了腹內的哥兒。」

    林如海聽得清清楚楚,只覺頭頂打了一個焦雷,立時邁不動腳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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