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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文 / 鳳子君

    青木的身份**是知道的,這當時來他第一天過來自己身邊的時候,青木就跟她說了交了底的。

    聽得**的話,青木也沒有多加考慮,就直接應了然後閃身而出。

    窗外的月華如水,帶著秋天的涼意,**微瞇起了眼眸。

    「郡主,難道他們的目的是郡主?」豆蔻見著**慎重其事的模樣,想了想,甚為驚訝看向**問道。

    **笑了下,不可置否。

    豆蔻氣急,當即臉上就湧起了怒氣,「他們這是把郡主當成什麼了呢?公主如今還在床上呢?」

    **笑了下,說道,「這不是還沒有確定嗎?你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小心被掌嘴。」

    掌嘴還是小事,編排皇子,沒得命都會送了。

    豆蔻一張俏臉氣得鼓鼓的。

    **也沒有多加理會她。

    這是**不離十的事情。

    當然他們是不會衝著夏姝來,夏姝年紀太小,也不真的就那麼擔心公主的病情,這公主自有太醫照顧,然,夏柔這嫡親的孫女都在家沒有呆多久就回婆家了,他們幾個表了幾層的侄子,會那般擔心公主的病?

    這借口**是想著都覺得臉紅。

    冰片冷著臉,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徐習遠得了消息說**想見他,眼眸泛起暖暖的笑容。

    起身走了兩步,突的頓住了腳步,想了想,看向青木說道,「你回去吧,回去跟郡主說,我明日會去公主府。」

    定是找自己有事,他還不至於認為那丫頭幾日不見自己,是思念使然,然而現在夜深了,還是明天再去。

    「是。」青木點頭出去。

    徐習遠笑了笑,坐回了位置。

    **自然是沒有等待徐習遠的,與豆蔻冰片兩人說了會話,就休息了。

    「郡主,這天突然就冷了好多。」**起來的時候,豆蔻端著熱水進了門,笑呵呵地說道。

    **從窗口望了一眼外面的晨輝,笑著走了過去,「師父起來沒?」

    「嗯。」豆蔻點頭,「剛遇到了珊瑚姐姐,說神醫起有一會了。」

    梳洗了一番,**帶了豆蔻與冰片去宋一羽處,師徒兩人吃了早飯,**才與宋一羽去安陽公主的房。

    安陽公主正好醒著的,如常一般診脈,又伺候她服了藥,安陽公主的精神短,聽著**說等人說了一會話,就累了。

    葉太醫與金太醫難得見到宋一羽,拉了宋一羽出了房,去說話去了,**則與夏姝一起守在公主的房間裡。

    過了午後,徐習遠才與夏承毓一起到了公主府,看望了安陽公主,徐習遠這這才與**去暖閣。

    **讓豆蔻冰片帶著人都退了出去,把茶遞給了徐習遠,說道,「青木的事,謝謝。」

    冰片說青木的武功在她之上,公主的病來得突然,**原本是想把半夏重新調回身邊的,雖然半夏的武功是半吊子,但還是一般的人還是能打得過的,然,半夏自回京就與丁香,黃媽媽三人一起,上面沒有主子,雖有黃媽媽管束著,但三人是親如母女,公主府的規矩多,加之鋪子也離不了她,於是**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是決定從這些年培養的人裡抽兩個機靈身手不錯的人使喚的。

    這徐習遠卻送來一個青木來。

    徐習遠自然是明白她說的是什麼,笑著接了白玉茶盅,「又不是什麼大事。」

    低頭喝了一口茶,說道,「昨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徐習遠是心裡大概能猜到個一二。

    **看著他說道,「倒不是什麼的大事,聽得他們說,這大皇子,二皇子與五皇子近日連連來公主府探病,有些好奇你怎麼不見身影?」

    徐習遠噙著笑眼眸如水一般溫柔地看向她,沒有出聲。如畫一般的眉目,天然的貴氣,如浸染了的山水畫一般靜美安謐。

    **被他看得心臟砰了一下,捧著茶盅低頭喝了一口,這才抬眸說道,「宮裡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嗎?他們三位對外祖母如此關心了起來?」

    皇家人天生的寡淡薄情。

    一日日地來公主府,當然是別有所圖。

    有利可圖,有利才圖。

    果然如此,徐習遠眼眸看向**說道,「你心裡有底了,找我來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她明明心裡就已經有了數,還特意叫自己過來確認,這——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能夠找上自己商議,那是否,自己在她的心裡是不是不一樣的呢?

    還是,她不過是想藉著這個機會,趁機敲打自己一番!

    「我是猜測啊,不過聽得你這話,我這還真是沒有猜錯。」**嗤笑著說道,眼眸閃過一絲凜然。

    孟婷婷說賢妃對周怡瑾很好,也就是屬意周怡瑾當五皇子妃了!這大皇子與二皇子是早已成婚了的。

    一個兩個,還真是——

    **冷笑,「見我如今孤苦伶仃一個沒有族的女子,他們是打的什麼好算盤?哼,切莫說五皇子,就說大皇子,二皇子,要納我進門,當侍妾?還是側妃?」

    「他們妄想。」徐習遠眼眸一冷,哼了一聲。

    「他們以為這樣就是高抬了我?」**嗤笑了一聲,說道,三個一起,這後面當然是有賢妃與李皇后的推手。

    不會是夏姝,夏姝是公主府的嫡女,而且年幼。

    難不成還是為了依寶?

    依寶是什麼樣的人,**自是很清楚的,而且,依寶的事,這三位異母的皇子湊什麼熱鬧?

    **目露不屑。

    這皇家看著是花團錦簇,然,哪一個不是踩在刀尖上搏富貴。

    「他們打什麼主意,讓他們打去,他們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徐習遠笑著說道,「你別氣著了自己的身體。」

    聲音輕輕柔柔的,眼眸深處卻是帶著冷意。

    「嗯。」**淡笑點頭,「我倒還不至於為了這個氣壞了自己。」

    徐習遠眼眸放柔了幾分,說道,「這些你都別管,好好照顧姑祖母。」

    眼下這個時候,自己是還真是騰不出手來,目前最重要的是外祖母的身體,**點頭,「嗯。」

    「姑祖母年紀大了,這如今這麼一病,到底是要不要緊?」徐習遠目露擔憂,看向**問道。

    **斂了笑,「外祖母這次引發了多年的舊疾,雖如今病是控制住了,但身體太虛,所以等過一陣子,外祖母身體再好點,我和師父就陪外祖母去溫泉莊子,希望能把外祖母的身體調養好。」

    徐習遠目光一緊,忙問道,「什麼時候去?是不是等過完年,開春了再去?決定好去哪個溫泉莊子沒?」

    **一笑搖頭,「不會等開春了。至於什麼時候去得看外祖母的身體,不過我想,估計半個月左右應該可以出發的,去哪裡大舅舅大舅母他們安排。」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徐習遠問道。

    「東西舅舅舅母會安排好。」**搖頭說道。

    「到時候日子定好了,讓青木告訴我一聲,我送你們。」徐習遠說道。

    「好。」**點頭。

    有了宋一羽在,金太醫雖是想和宋一羽多多請教一番,但是在公主府呆了好些天了,金太醫也不得不離開,畢竟宣文帝身邊只有李太醫一人在。

    宋一羽在,**第二次施針的時候,沒有第一次那般緊張了,輕鬆了很多。

    宋神醫在公主府,這很多人都想請神醫回去診脈。

    但是公主府的門不是一般人都能進的,至於勳貴世家,如今安陽公主病著,他們也不好恬著臉去請,畢竟這安陽公主是從鬼門關溜了一圈的人,雖說是病情好轉了,然眾人還是心裡明白的,這宋神醫恐是離不得公主府的。

    當然,這不識趣的人也還是有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一為信王信王妃,其二是慶元侯夫婦。

    信王妃想著以前依晴郡主的做法,就攥緊了帕子,而且當時在麗林苑**可是在場的,她明明是神醫的徒弟,懂醫術,卻一直是袖手旁邊,半點都沒有出手。

    「嬤嬤,你說**郡主會不會記恨著當年的事?」信王妃坐在馬車上,有些忐忑不安地問著貼身的嬤嬤。

    「都過去這麼久了,**郡主想來也是忘了的,不過是小孩子心性,而且當時**郡主也沒有受到傷害不是?」嬤嬤回道。

    信王妃頗為不安地點了點頭,一路忐忑地到了公主府。

    聽得信王妃來了,**皺了下眉頭。

    信王妃探望了安陽公主,就被李氏與姚氏迎去了正廳,說了一會話,信王妃就拿著帕子直抹淚,直奔主題想要請宋神醫或是**給依晴郡主看看,「我們就那麼一個孩子,那是我們的命……。」

    「依晴郡主情況還沒有見好嗎?」姚氏問道。

    這都多久了!

    「還是老樣子,連我與她父王都不認識。」信王妃抹淚說道,看向**說道,「**,到底是親戚一場,你就去幫幫依晴你丫頭,到底你們也是表姐妹。」

    表姐妹?**冷笑著說道,「依晴郡主太高貴,**高攀不起這份表親。」當日徐依晴刁難自己,想要自己的命的時候,怎麼不見她想過自己與她是表姐妹。

    信王妃臉色一僵,明白**這是記恨著依晴郡主,訕笑著說道,「那丫頭小孩子心性,你別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

    「王妃厚愛。」**揚眉,淡淡一笑說道,「依晴郡主的病乃是心生,這心病終須心藥醫,這醫術再好,也是醫不到她的心啊!」

    **的意思很明白,這依晴郡主是心病,若能好,當日也不會袖手旁觀了!

    信王妃聽懂了**的話,看向**說道,「你就與宋神醫說說,讓他看看依晴那孩子。」

    「王妃,外祖母病雖是穩了,但半刻都能疏忽。」**的話裡有幾分冷意。

    「這個我們是明白的,哪天神醫方便,我帶依晴那孩子過來。」信王妃立即點頭說道,「我帶她過來,就讓神醫看看就好。」

    說完看向**。

    宋一羽能到公主府,這是**的面子。

    **沉默,李氏與姚氏見**不做聲,也沒有出聲說話勸說**答應。

    「**!」信王妃起身朝**行禮。

    「王妃使不得。」李氏與姚氏立馬起身扶住了信王妃。

    信王妃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想了想,說道,「王妃是不信**的話,那你明日帶依晴郡主來吧,我自會跟師父說的。」

    聽得**的話,信王妃更是喜極而泣,然而信王妃不知道的是翌日宋神醫的診脈的結果依然沒有給她任何的希望。

    翌日,信王妃來的時候,**去了皇宮。

    宣文帝聽得**進宮來了,忙放下了奏折,宣她覲見。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進了承乾宮,跪地行禮。

    「快起來,到表舅舅這邊來。」宣文帝笑呵呵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丫頭,你外祖母可是痊癒了?」

    不然這個時候怎麼會進宮?

    **接過何成遞過來的茶,搖頭說道,「沒呢,**是跟表舅舅來告辭的。」

    宣文帝想了下,問道,「聽說你要帶姑姑去溫泉莊子,定好日子了?」

    「嗯,這不,**今日來跟表舅舅告辭,說不定要好幾個月才回京。」**笑著說道,她出京去南州府回來就一直沒有進宮,算來,是半年多了。

    「難得你還想著表舅舅。」宣文帝笑著打趣說道,「既是好幾月,今天就不回去了,就住在宮裡吧!」

    **搖頭,「等回來了,外祖母身體痊癒了,**再進宮陪表舅舅。」

    「好。」宣文帝知道她擔心安陽公主,也不強留,點頭說道。

    陪了宣文帝吃了午膳,又喝了一盅茶,**這才告辭。

    「**郡主。」

    「五殿下。」**看了眼徐習徽,行禮。

    「真是巧。」徐習徽含著笑,看向**笑著說道。

    巧?**淡笑沒有接話。

    「**郡主,準備出宮嗎?」徐習徽笑如春風看向**問道。

    「回殿下的話,是的。」**淡聲說道,「殿下忙,那**就不打擾殿下了,告辭。」

    徐習徽看著她疏疏淡淡的表情,眉如遠山,水汪汪的杏眼如一汪秋水,長長的睫毛如羽扇一般勾人,秀挺的瓊鼻,櫻唇不點而紅瑩潤引人想一親芳澤,粉色團花的立領交頸上襖,在領口的地上盤了三顆紐絆,牙白色的月華裙,裙裾上繡著朵朵芍葯花,秋風吹來,上面的芍葯如鮮活一般生動。

    傾城色,傾國顏。

    徐習徽眸色愈濃烈,勾著唇角,說道,「正好我也要出宮,一起,我送你。」

    「郡主,請。」徐習徽微微側身。

    **皺眉,正要開口。

    「郡主,皇后娘娘有請。」

    **轉身,笑著看向面前屈膝的身著藍色宮女服的紅絲,還沒有開口,身側的徐習徽仰頭看了眼日頭,看向紅絲說道,「母后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天色不早了,郡主趕著出宮呢。」

    **笑了笑,沒有出聲。

    「五殿下無須擔憂,娘娘擔心只是安陽公主的身體,就是請郡主過去問幾句話而已。」紅絲笑容可掬。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淡笑著朝徐習徽行了一禮,說道,「五殿下,那**就先走了。」

    說完便跟著紅絲往鳳寰宮而去。

    好不容易才見到了**的人,這還沒說上幾句話呢就被李皇后的人給劫走了,徐習徽眼裡閃過戾氣,卻也是無法。

    總不能去跟皇后搶人吧!

    徐習徽想了想,眼眸一閃,抬腳而走。

    「郡主,裡面請。」紅絲進去稟高了一番,引**往裡走。

    殿閣裡傳來李皇后悅耳的笑聲,還有男子低醇的笑聲。

    **勾了勾嘴角,進的瞬間掃了一眼,隨即垂眸行禮,「**參見皇后娘娘,大皇子,二皇子,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免禮。」李皇后笑容滿面地朝**招手,「都是一家人,不用講這些虛禮,來,坐到本宮的面前來。」

    **起身,「**不敢。」

    隨即垂眸站在了一旁,畢恭畢敬。

    李皇后笑著起身,走到了**的身邊,拉了**過去,說道,「你這孩子,這麼見外。」

    說著問著安陽公主的身體。

    **簡單地回答了。

    「幸好有你在。」李皇后感慨了一句,說道。

    「謝娘娘關心。」**屈膝一禮。

    「快起來。」李皇后拉住了她,說道,「如今本宮與皇上就是你的親人,你也別這麼生分,等你外祖母好了,你進宮來多住些日子。」

    伸手指著徐習澈與徐習莛說道,「他們是你的大表哥,二表哥,以後有什麼事,遇到什麼困難了,直接去找他們。」

    「**表妹。」徐習澈與徐習莛朝**一笑。

    大表哥,二表哥?

    **勾起了嘴角,忙垂眸屈膝,「大殿下,二殿下,**惶恐。」

    「娘娘,賢妃娘娘與五殿下求見。」

    賢妃與徐習徽?**垂眸,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真會挑時間!是故意挑著時刻來的吧,賢妃打的什麼算盤,李皇后自然是清楚的,李皇后眼裡閃過利芒,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不到片刻,身著寶藍色宮裝一臉笑容得體笑容的賢妃與徐習徽兩人一起緩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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