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此時看不到,卓子奇在提到那個女人時,眼睛驟然放大,無邊的恨意湧了上來。
他看著西樓的眼神也變得陰狠起來,捏著西樓的手指越來越緊,西樓吃痛,喊了一聲:「啊!那女人是誰?」
西樓感覺到了卓子奇的異樣,她生怕再不出聲,自己的手指頭就要一根一根被折斷了,要趁著這個變態進入癲狂狀態前叫醒他。
雖然存著僥倖,不過還是卓子奇聽到西樓的問話,還是清醒了過來,他鬆了手,輕輕地撫摸著西樓被他弄疼的手指,「弄疼你了!那女人就是雅夫人,你也見過的!」
卓子奇的手又撫上西樓的臉頰,輕聲說:「她毀了我母親!該死的,都是因為她,父親才會拋棄母親;若不是她的到來,母親也不會動了殺心,最後落得個幽閉抑鬱而死……你說那個賤人是不是很可惡?」
卓子奇猛地抓住西樓的下巴,「看到你這張臉,我真得很想毀了!不過,留著你,就是老頭子的一塊心病。不知道你和那賤人就究竟什麼關係,老頭子如此擔心,你會不會真是那賤人的野種?還有子和,你若有事,他不會袖手旁觀!留著你能威脅到三個人,一舉多得!」
卓子奇自言自語,西樓暗歎這變態如此多的算計,原以為就是因為他恨雅夫人奪了自己母親的寵愛,對自己這張臉深惡痛絕,可如今才知道被他抓來還有這麼多因由:他恨自己的父親,恨雅夫人,甚至還要處處提防父親,在家中要算計兄弟,這樣的人活著不累嗎?難怪會心理扭曲……
西樓喟然歎曰:「生活在仇恨的枷鎖裡,你很可憐!你不是不愛,是不敢愛!可惜了白靈韻的一片深情!唉你為了抓我,也不至於利用她?」
「我不要你可憐!她愛我又如何?還不是懼死。緊要關頭還不是求我饒了她的命!誰讓白元重那個老頭子總是和我們過不去!利用她?那是她自己送上門的!白家經此一事,好日子長不了了!」
卓子奇愛撫地親吻著西樓手心,「現在想來,你還真是個寶貝!」
「那麼,這次是卓相讓你來抓我的嗎?」雖然卓子奇是個危險人物,但他與卓相有嫌隙。所以西樓試探著詢問,她覺得從凝妃宮中巧遇白靈韻似乎就開始落入他們的圈套裡。
「老頭子地意思是……殺了你。嫁禍給白家!而我憐香惜玉。留下了你地命。只不過讓你看不到東西……你地眼睛很美。越是美地東西。我越想毀掉!」
西樓心裡暗叫。嚴重地心理疾病。真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不過聽他地話。果然不出所料。白家與卓家不對盤。難為卓以駿想出這麼個一箭雙鵰地計策。卓子奇利用白靈韻對自己地感情。引我上鉤。要不是因為金策龍鑰。我也不會為了探聽白家地事情而中計。還好龍佩和墨珍都放在了並肩王府裡。不然被卓子奇發現就麻煩了!
「你說。如果你成了我地人。子和會不會氣瘋了要殺我呢?」
卓子奇地一句莫名其妙地話驚得西樓出了一身冷汗。但如果她現在表現出一絲害怕或者厭惡地話。說不定又會惹得這個變態做出什麼瘋狂地舉動。
西樓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空氣好像凝固了起來。她感覺到卓子奇地身體慢慢向自己靠近。心思急轉。該怎麼辦?
「卓公子。且慢!」西樓著急間。隨口說了一句。連接下來想說什麼都還沒有想好。她只想先暫緩卓子奇地行動。
卓子奇一愣,在她上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郡主,想說什麼?」
「那個,你太重,壓死我了!先下去再說……」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樣?」
暫時拉開了距離,西樓如釋重負,她長出一口氣,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剛才卓公子也說。留下西樓一命是為了威脅別人。若是西樓萬一想不開,一下子尋了短見。那公子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響了。塵要是知道公子為難我,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嘖嘖,可惜,子和現在可能正為你的死而傷心難過呢,如何知道你會與我一起翻雲覆雨呢?」
卓子奇地話讓西樓的心涼了半截,卓子奇又欺身上來,「郡主怕還是處子,我會好好疼惜你的!」
卓子奇的氣息越來越近,嘴唇就要挨上來時,西樓腦中靈光一閃,只有用這個了!
「慢著!你不是想知道白家金策的下落,那你就不要動我!」西樓心裡默念,師父,原諒我出賣你!現在救命要緊!
卓子奇果然停了下來,掐住她的脖子,問道:「你知道?」
「啊!你鬆手!掐死我,你什麼都得不到了!」
卓子奇鬆開了西樓,坐到了一旁,轉眼間就恢復了彬彬有禮,請教西樓說:「郡主,在下已經放手,不知郡主是否可以開尊口告訴我金策之事?」
西樓笑道:「既然卓公子關心此事,那西樓暫且無礙了?!不知能不能讓西樓活動一下,這樣躺著時間長了,西樓會忍不住睡著了,也許一覺醒來,就記不起白家上代家主說過的話了……」
卓子奇一愣,這承慶郡主知道的事情還真多,連這麼白家上代家主與金策有關她也知曉,看來不是騙人的。
「那請郡主稍等,在下這就給郡主解開**道!」
西樓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偷聽過他和白靈韻地談話,不然今天被吃了,哭都來不及!
卓子奇解開來西樓的**道,一解開**道,西樓就坐起身先給自己把脈,心中一驚,陀羅散和罕見的奇明草混合之毒,卓家到底有什麼用毒高手,為何每次的毒都這麼難解?
卓子奇坐到一邊,看著西樓的動作,不以為意,漫不經心地說道:「忘了郡主毒、醫皆通,不過你也該知道這毒難解吧?所以還是乖乖聽話,與我合作,若是我能得到白家的金策,自會為郡主解毒!」
西樓佩服卓子奇的變換之快,不過還是寶藏誘人,於是陪笑道:「多謝誇獎!還是卓家人才輩出,竟然有如此製毒高手,不知西樓有幸能知道這位前輩的姓名嗎?」峙,另一邊,李佑安去了京畿署查看西樓的「屍體」。
進入停屍房,李佑安地血液凝固了一般,渾身冰冷。
在打開遮蓋白布的一瞬,他閉上了眼睛,他害怕自己看到最不願看見的一幕,他害怕裡面躺著的真會是西樓……
手指碰到那沒有溫度的皮膚,李佑安才睜開了眼,熟悉的容顏已經失去了昔日的笑容,手指滑過眉眼,額心的紅梅記……李佑安突然有種不真實感,西樓?不,她不該是西樓?西樓不能躺在這裡,不能……
李佑安的眼眶紅紅地,他抓住心底最後一點期望,細細查看,希冀能發現端倪,好證實眼前躺著地人不是西樓!
可是結果,他沒有發現任何不同,為什麼連易容的痕跡都找不到?世上真有一模一樣地人嗎?還是什麼高人能改變人的容貌?李佑安揣測,他始終不願相信西樓已死的事實。
最後,還是失望了,真的什麼都一樣,可為什麼他心底強烈的感覺西樓沒有死?難道是愛得太深,所以才會無法接受事實?
李佑安搖頭,「不是!你不是西樓,你不能是西樓……」
京畿署參將見他如此,心想傳言李二公子鍾情承慶郡主的事原來是真的,忙寬慰:「李公子,請節哀!承慶郡主她已經去了!我們京畿署正在尋找白家小姐的下落,據雲小姐等幾位小姐說,一路上就白家小姐與郡主在一起,而且也是白小姐邀請郡主去她房裡坐的!所以,白小姐的嫌疑最大!」
李佑安根本聽不進去京畿署參將的話,他難抑心中的悲傷,手掌撫過「西樓」的脖頸,忽然停住了。他又仔細摸了摸,解開衣領一看,他生怕自己看錯了,閉上眼又睜開,再看了看,低語著,「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京畿署參將疑惑,還以為李家二公子思憶承慶郡主成狂,悲痛不已,連說話都顛三倒四了。沒有玉珮!」
「許是被白家小姐帶走了?」
李佑安不願再與他多說,西樓的並蒂蓮玉從不離身,一般戴在裡衣裡,所以她從來不穿開領服飾,為了就是藏好玉珮,現在這具屍體上沒有,說明她不是西樓。
我的西樓還沒有死!李佑安斜眼看了一眼京畿署參將,暗罵這些蠢蛋就這麼肯定是白小姐所為?如今白小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他們都沒有說現場有打鬥的痕跡?有問題?這分明就是個圈套,利用西樓的死,惹得白家與並肩王府、李家,甚至是與慕親王反目?
李佑安不再多留,提步離去,他要回去查查白家的這位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所有癥結都集中在白靈韻身上,要盡快找到她才是!還有卓家,他不信此事與他們沒有牽連,是不是也該找找塵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