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29章
聖誕節剛剛過完,原本平靜的期貨交易市場就被蓄謀已久的省糧油期貨公司掀起了一場期貨投資多空的巨額行情,以黑河省當地資金為主的空方放出巨額量的空頭單子,而以匯添富基金為首的外地勢力則不斷的用大額的資金來做多,來穩住當前的局勢,雙方就這樣開始無形搏殺,2號三點鐘期貨市場收市,連續又強勢的多頭終於被那股如颶風般的做多趨勢所遏制住。
在別墅裡,到處是一片緊張而快節奏的景象,電腦打印的分析單和數據表單,放在四處都是,操盤手們拿著電話一手手捂著另一隻耳朵,大聲的說和另一頭傳遞著信息,楚羽菲一臉凝重的盯著桌子上的幾個電腦屏幕,然後把李淼送過來的資料和交易記錄都認真的審核一遍,然後根據再根據她的分析和整理,對各個操盤手發出準確的投資方向。
楊磊看著楚羽菲耳朵上晶亮的光芒微微一笑,這個丫頭的心思還真是難猜測,他以為她那個倔脾氣是一定會把這個東西給丟的老遠,可是沒想到楚羽菲竟然就這樣戴著,絲毫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這讓楊磊覺得很有趣!
雖然這邊的是針對蘇家的勢力發起的一次反攻,而在h市裡也能沒有人管理,俄羅斯的商貿公司又來採購,李淼給黃傑給派了回去,而李克建負責的酒廠為了能打開銷路和知名度壯大聲勢,這次的他應邀參加了京都的名酒博覽會,這兩個一走,楚羽菲這邊就更是有些忙不過來,楊磊乾脆就當起了楚羽菲的全職助理。
但是這段時間對他來說非常寶貴,因為雖然喜歡跟楚羽菲鬥嘴,可是楚羽菲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師,在她的身邊對於期貨他更是瞭解了很多,這也讓他對金融開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現在他也多少明白為什麼楚羽菲會在國內力主建設實體企業而不是金融投資的原因,因為這個小女人還沒有看上國內金融投資的市場,錢她在國外賺的太解渴了,到了國內看著他們的興奮和熱血,估計她的感覺並不多。
「來吧,大小姐,喝點會吧!」楊磊說著將一杯草莓汁放在楚羽菲的桌子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她的桌角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楚羽菲伸手拿到果汁就不客氣的喝了起來,很快喝完了,將杯子朝楊磊一推,「再給我拿點,我還渴!」
「沒有了,你都已經喝了好幾杯了,到現在我都沒看你去一趟廁所,你是不是想要憋死啊?」楊磊提醒道,真不知道那些東西都進了哪裡,怎麼就像個無底洞似的。再說了她這一個下午都沒有動地方,這樣時間長了身體肯定會出問題的。
突然他的眼睛轉了轉,舉起了嘴開始輕鬆的吹起了一陣口哨聲,那聲音嘹亮而又歡快,時高時低,時長時短,讓楚羽菲終於忍不住了,從椅子上噌的站了起來,大步朝著樓上的衛生間走去。
「楊磊,你要是害我我賺一分錢,我都要給你扒皮!」楚羽菲恨道,真是太可惡了,他那口哨聲明明就是哄小朋友上廁所的。
「哈哈哈……菲菲,注意你的淑女形象!」楊磊抱著肚子笑道。
等到商品交易所收市的時候,所有人都想著,現在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了,可是楚羽菲卻將他們都召集到了她的辦公桌前,然後正色的說道:「你們覺得你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很滿意嗎?」楚羽菲說著掃了一眼面帶笑容的眾人,目光驟然鋒利了起來。
「你們的表現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想,你們今天的操作哈桑,不僅反應慢,失誤多,而且就連我親自指揮你們,你們都有下錯單的機會,這就是就是我親自帶著你們實習那麼長時間,你們給我的回報?從現在開始,就從此刻開始,以後每天交易時間結束後,你們每一個人都都要給我逐個進行匯報和總結,把這一天來的得失給我說一遍,然後每個人都要坐在這裡跟大家分享一邊這一天的成果和對第二天走勢的分析,只要是在這裡的人,每個人都要參加,如果做不到,那麼很抱歉,請你離開這個團隊,因為我們要的是強者!」
話音剛落,所有人就一臉的菜色,楚羽菲的話讓原本覺得自我感覺良好的這些人都備受打擊,看來他們這些本事對於楚羽菲來說根本就不夠看,而且離她的要求還相距甚遠,看著她的架勢,他們這些人中肯定要有個優勝劣汰的淘汰方式,既然來了,又是跟著楚羽菲會這樣精明能幹的帶頭人,他們誰都不想放棄,可是這晚飯也是有能力的人才能吃到的,財富和能力是相對應的,誰要是有渾水摸魚的想法,那就是大錯特錯!
所有人抱怨歸抱怨,可是卻真的有默認了楚羽菲剛剛說的話,他們現在才不過是剛入門,只是有些操作的手法,可是卻還不成熟,有時候太過於自信往往會在以後成為自己的羈絆,而楚羽菲的當頭一棒足矣敲醒他們的發熱的頭腦,讓他們重新冷靜下來,開始腳踏實地的工作。
隨後經過了五六天的拉鋸戰,空頭漸漸失去了耐心,開始扔出了一張大牌,5號的上午,先是太平糧庫公開在黑河省內最有傳播影響力的日報上發表了澄清的公告,並且用詞非常嚴厲抨擊了不久前在黑河省內流傳的糧庫失火的事情。
同一日,省糧油公司也傳出一則消息,明確的說明了今年糧食的收購價會低於上一年,尤其是紅小豆,降價幅度達20%。
這樣兩則消息一出,前一段時間如同吃了興奮劑般的多頭買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踏上了疲軟的地步,價格是一路的狂跌,市場慘淡無比。
而接下來的十天裡,空頭方是眉開眼笑看著自己這邊的行情,省糧油公司都是趾高氣揚的往外拋盤,然而吃了虧的外地投資者,投資商們都紛紛轉換大旗將資金都投入到了投在了空頭方的旗下。
只有極為少數人還在苦撐,有一部分人是因為資金問題而不得已在支持著,而另一部分精明的投資者已經注意到,百分之八十的多頭期貨都被人暗地裡接了下去,如果真的是如那些人猜測的一般,他們的失並不很大,相反還有絕地反擊的可能。
而在那些做空的機構高興的時候,楚羽菲他們在新年開始的死後就緊跟空頭方買進,當七號開始多空大逆轉後,趁著當時的局勢將手裡的期貨全部拋出,那真是賺的盆滿缽滿。
之後楚羽菲並沒有讓手下的操盤手隨著空頭乘勝追擊,而是走出了她們的操作室,和楊磊一起逐個拜訪了包括匯添富基金在內的還在多頭苦撐的大公司,而這次的拜訪無疑是成功的,她們說服了巨大多數的公司放下了身段,也加入了她們空頭的行列,最後的結果是,省糧油公司那邊因為信心太過於十足,而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將那些空頭都大口大口的吃進了他們的肚子裡,成了所有的空頭的最大買家。
眼看著就要到了交割期貨的時間,籌謀了多時的聶元仁和王玨終於扔下最後的王牌,正式公佈了今年的糧食作物的收購價格,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與前一段時間的新聞相反,所有的糧食收購價格都大大的超過了去年,而紅小豆更是以15%的漲幅位居榜首。
這下就好看了,期價和現價嚴重背離,多頭大勝,空頭方投資者損失慘重,僅僅在紅小豆一種糧食期貨上就至少賠了十個億以上,雖然有精明的人發現多頭方基本上都是和黑河省糧油公司有關企業,那種對暗箱操作手法的叫喊聲卻在眾多的投資著心中盤旋著。
可是現在距離交割期不到三天了,而黑河省糧油公司的收購價已經上報給了當地的農業部門,而農業部也是逐級上報到了國家,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有那些看空的投資者,只能是苦笑著自認倒霉,畢竟他們是民,而那些人是官,自古就有民不與官斗的說法,他們這個些個小胳膊又怎麼能擰得過人家有國家照著的企業,唉……以後放聰明著點吧!
可是絕處逢生這句話說的是太有哲理了,當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已經是陷入了絕望的漩渦時,奇跡竟然出現了,而且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樣的奇跡竟然發生在交割日還有一天的時候,突然兩條重大的利好消息的出現,把所有人沉入絕望的心又拉了回來。
一條消息是國家計劃生產委員會否決了黑河省農業部上報的全國今年糧食的收購價,並提出了具體的指導意見,為了穩定全國糧食生產平穩向保量放價的體制轉變,要注意保證糧價的平穩過渡。
呵呵呵……這個官方語言的背後就是在說今年的糧食收購價絕對不允許大幅度的波動,所以黑河省糧油公司糧食剛剛發出的收購價轉眼成了個空話,變成了一個驚天的笑話。
而著這個消息一出,那些多頭方則一片惶恐,沒有膽量的投資人就已經開始紛紛拋盤準備離場,深怕這場災難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那速度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
第二條消息則晚了一天,經人舉報,省財政廳對全省糧食系統的調查,爆出特大虧空犯罪窩案,以太平糧庫為首的省三大糧庫都爆出了不同程度的虧空額,初步統計各糧庫總虧空的糧食在千萬斤以上。這個消息成了壓垮多頭的最後一根稻草。消息一出,當天紅小豆期貨價就跌去了12%,達到了市場允許的最大限額。多頭興奮的情緒差點掀翻了商交所的屋頂,畢竟這是商交所成立以來最大的驚天逆轉。很多人還如處夢中,前一刻還差點輸光內褲,轉眼就成了百萬富翁,這的確需要些時間來適應。
而另一邊聶元仁和王玨則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可是這個事情是他們幾個人一手操作的,原本信誓旦旦的讓蘇老爺子投資了那麼多的錢,現在如果告訴他說一切都損失掉了,估計聶元仁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行。
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是用最冒險的一招了,如果這樣還能有反撲的機會,否則的話,那不說是錢,就是連他們幾個都要被老爺子收拾死。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聶元仁他們偷偷的動用了黑河省糧油公司的糧食收購款來補倉。第二天,超過五十億元的多頭強行把期貨的交割價抬升了15%,但空頭不甘被宰割早有準備,在匯添富基金的帶領下拚命反撲,到下午廝殺進入白熱化,形成了省糧油公司一家對多家期貨公司的局面,而各方投入的資金突破了一百億元!
但是黑河省糧油公司終於因為缺乏後勁,節節敗退,眼看著期貨的交割價一步步跌下去。每跌1%,它就要賠出去近千萬,瘋狂的王玨輸紅了眼,在還有三分鐘就要收市的時候瘋狂放出了近五億元的買單,按交易比例到時交割時需付出三十億元,全場愕然,終於又一次把糧食期貨的價位拉到了多頭區位。
但聶元仁和王玨只是高興了短短三天,隨著市場游資的加入,持倉量開始放大,多頭主力開始發力,連拉兩個漲停板,紅小豆期貨漲至5151元/噸。為了抑制過度投機,交易所在6、7、日連續發文要求提高交易保證金。8日市場多頭主力拉高期價至5000元和4980元,至9點30分,場內終端全部停機。
第二天,商品交易所宣佈8日交易無效,507合約停市兩天。隨後,交易所採取措施要求會員強制平倉。商交所這一中盤毀局、交易銷零的做法,最大的輸家就是黑河省糧油公司,他們被強制平倉,雖然不用真的付出五十億元,但損失至少也有二十五個億左右。
至於這是誰的所為那就是非常明顯的事情了,能夠讓商品交易所中盤毀局的絕對不是一般的能力,在整個東北,或者是說在國內能有這樣的影響力,除了蘇家的不會再有第二家,而這樣的情況雖然是對於聶元仁他們來說是損失最小的,可是不論是蘇家還是說聶元仁他們,這都不是最後的結果,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等待著他們。
黑河省的紅小豆事件發生後,原來囤積在d市商品交易所交割倉庫的紅小豆源源不斷地湧入r市的市場。r市所為防範風險,規定最大交割量為6萬噸。
多頭遂集中資金優勢,統一調配,通過分倉以對敲、移倉、超量持倉等手段操縱市場,這樣的舉措使得各合約呈連續的多逼空態勢,紅小豆的期價進一步沖高,合約高達6800元/噸,可是就這樣的情況僅僅到了月底,期價呈輾轉下跌尋求支持的態勢,一路狂瀉無法抵擋。
而這段回憶對於不少商品期貨的操盤手來說,都不太願意回憶「紅小豆」事件。
記得當年就有一個期貨操盤手回憶道:「在我印象中,確實有那段經歷,當時不少人受損失,剛開始上市時,空頭確實非常恐怖。記得這個合約剛一上市,就有拋空的力量,逼死不少多頭。而到了後來,又出現多頭主力,利用利多消息,瘋狂炒作逼空。這波資金如果現在卷士重來,確實不是一般投機者能對抗得了的。」
紅小豆從3700多元到3000元的下跌過程中,他經歷了幾個跳空跌停板。可是,由於心存僥倖,錯過砍倉時機,虧損太大,沒辦法平倉離場,只能接收「暴倉」的結果。而這就是被後世所成為的9709事件。
「楚總,咱們這次為什麼不趕盡殺絕,這次我們是有機會的!」黃傑有些不分惱火的問道,這次的事情不止是讓他丟臉這麼簡單,所以他對於那幾個人真是恨之入骨,而且到現在他還麼有找到汪丹那個女人,他有太多的疑問還想要問問她。
「還有,楚總,這次的商品交易所也太過分了,他們明顯就是在袒護省糧油公司的那幫人,這是個市場,他們這麼做不是在坑害那些投資者的利益嗎?他們也太過分了吧!」紀宏仁不解的說道,眼睛看著楚羽菲,而他身邊的幾個操盤手也一樣是這樣疑惑著。
楚羽菲看著他們笑了笑,然後從容的說道:「這就是我和商交所達成的交易了,這個事情我們當然是不能就這樣算了,但是我們也不能一次就讓王玨他們輸紅了眼,黑河省糧油公司畢竟是省內老大,商交所要說做到完全公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商交所的候德治也不是傻子,他是商交所的總經理不錯,可是不要忘了,他可也是從上面的政府機構裡派下來的,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明明白白的提醒他,依照商交所的交易規則,他們非常有必要採取強行平倉或暫停交易的措施。」
「省糧油公司這一次買盤超過五十億元,明顯超過一般交易風險的行為,上一次汪丹的事情已經驚動了省裡領導層,這一次再加上其他幾個做多頭的機構身後又一個大人物在背後施壓,候德治選擇保護他的項上烏紗是很正常的!明智的選擇了烏紗。」
經過了楚羽菲的點撥,這些人都是恍然大悟,原來楚羽菲在這個事情裡面是步了這麼多的局看,她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道理,層層交疊,環環相扣,這就是一個完美的局!
坐在別墅裡的眾人無不歎服,能把汪丹的事情化不利而有利,這位老闆可真是擅長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啊!
突然有人看著電腦的屏幕大聲叫了起來:「利潤出來了,四個賬戶每個賬戶都有九千八百多萬的收入,那,那四個賬戶……」
「老天,四個賬戶不就是將近四個億嗎?」
「兄弟,我不是在做夢吧?四個億啊?老天,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楚羽菲聽到了這個數字後微微一笑,然後看了眼電腦屏幕,現在已經是休市了,這幾天的緊張操作不僅僅是身體的疲憊,現在她的心更是覺得疲倦,畢竟這次她為了能贏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可是雖然疲倦,但是這種親身參與的感覺卻是讓她此時特別有成就感。
楊磊看著面上帶有倦意的楚羽菲,邁著步子走了過來,然後靠在她的辦公桌邊,自動自覺的拉開了她的抽屜,隨後將楚羽菲的鑰匙拿在了手上,套在手指上不斷的甩動著。
「給我!」楚羽菲伸手道,現在她真的很累,沒有功夫跟他耍嘴皮子。
「如果我說不呢!」楊磊笑道,挑起濃密的眉毛,痞笑的看著她。
楚羽菲定定的看著楊磊一會兒,然後從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把備用的鑰匙,隨後起身,拿著東西準備走人。
「我送你!」楊磊霸道的說道,提前一步走到了楚羽菲的身前,然後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而別墅裡的人打贏了這次的勝仗,每個人都是很興奮,男人一多,也就無非是出去喝酒玩一玩,可是這裡面有楚羽菲在的話,他們是很難放得開,所以對於楊磊將楚羽菲帶走的行為,他們是非常贊同,並投給了楊磊一個感激的眼神。
楊磊也是笑呵呵的眨了眨眼睛,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楚羽菲,走出了別墅,打開遙控器開了車,笑著將副駕駛的車門從裡面打開,探過頭笑著說道:「來吧,難得我同情心氾濫,送你一程!」
「無聊!」楚羽菲狠狠的對著楊磊翻了一個大白眼,這段時間她跟他之間更像是默契的損友,兩個人私下裡是誰都不給誰面子,說起話來更是犀利的讓人崩潰。
上了車,楚羽菲慵懶的靠在副駕駛上,閉著眼睛看都不看。
楊磊睨了一眼楚羽菲,看著她眼下的青色,突然探過身到了楚羽菲的身邊。
楚羽菲猛然睜開眼睛,驚愕的看著楊磊,一臉防備的樣子。「你幹嘛?」
楊磊不緊不慢的拿著安全帶在楚羽菲的眼前搖了搖,然後對著楚羽菲調侃著說道:「我幹嘛?你說我幹嘛?」「嘿嘿嘿……菲菲,你該不會是希望我對你做點什麼吧?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哦!」說完還色迷迷的對著楚羽菲笑了笑。
「去死,我就是看上了豬,也不會看上你!」楚羽菲犀利的說道,一臉的鄙夷。
「哈哈哈……原來你喜歡豬啊,怪不得你能看上邱烈那個傢伙,原來他是豬的親戚!」楊磊大笑道。
「閉嘴,你的笑聲難聽死了!再笑我就要下車了!」楚羽菲頭痛的說道。
「行啦,咱們走吧!」說完,楊磊就開著車朝著楚羽菲在d市買的別墅駛去。
楚羽菲的別墅距離這裡有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可是趕上了下班的時候,路上還是有些塞車,在車子的微微晃動中,疲憊的楚羽菲漸漸的靠在座位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微微動著,睡得有些不安穩。
楊磊看到楚羽菲睡熟了,他有些莞爾的笑了笑,隨即輕輕的將楚羽菲坐的座位放平,然後將自己的大衣蓋在了她的身上,最後把車裡的暖風調高一個溫度,讓楚羽菲能夠在溫暖的睡上一個好覺。
楊磊看著車流,將車子並到了另一條路上,然後將車子開到了一個公園附近,這裡面很安靜,只有小鳥偶爾發出一些清脆的叫聲。
車子停好後,楊磊仔細的看著楚羽菲的睡顏,她這些天是所有人中最累的,她幾乎是連軸轉,白天分析行情,並要精準的向操盤手發出命令。晚上還要聽大家的總結,並根據一天的交易記錄來預測第二天的走勢,休息日還要和操盤手分析一周的買賣情況。
幾乎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楚羽菲雖然是不在那邊住,可是有時候經常是熬夜到了兩三點鐘然後再一個人開車回到她自己的住處,楊磊笑著說了她幾次讓她不要兩邊的折騰,額可是楚羽菲就是那麼頑固,就是累了依舊是在堅持著,她的那股子拼勁真是讓一幫的大老爺們都無比佩服。經常看見他在晚上兩三點還坐在會議室裡對著趨勢圖思考問題。
這次的成功中沒有一絲僥倖的存在,即使是天才也要辛苦付出的,今天的大豐收其實就是她一個小女人精心策劃的絕地大反擊,這場仗打的這叫一個精彩!
一周後,聶元仁放棄了撥打他再也打不通的靠山的電話號碼,從頂樓的陽台上,看見黑河省紀檢委和公檢法的幾個老熟人走進糧油公司的大院,聶元仁拔出自己收藏的微型手槍,目光絕望的灰濛濛的天空。
風吹打著他的衣角,那風就像是一聲聲諷刺的笑聲,是的,就是在笑他,笑他聶元仁是個傻瓜,竟然站在那個人身前二十多年,他為了那個人創造了那麼多的財富,而到了最後他竟然被他無情的丟棄到了一邊,任他自生自滅,真是可笑啊……
吞槍自殺,而更諷刺的是,他手上的這把手槍還是那個人送給自己的,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用他的東西了結了他自己的一生,如果沒有他,也許他這輩子會平平靜靜的過完一聲,而不是像此刻這樣狼狽,讓自己給家人帶來恥辱和傷害,死的如此沒有尊嚴,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這樣也是只能來世再去補償今生欠下的債了。
閉上眼睛,扣動扳機,只聽『彭』的一聲槍響,聶元仁倒在了頂樓的天台上,他始終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天空,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眶留下……
而隔一天後,楊四的地下王國土崩瓦解,他欠下的錢足夠讓債主殺他一百次,他東躲西藏,在拿著錢偷偷坐上火車的時候,看見坐在他面前的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他徹底的崩潰了,老老實實的他和王玨在汪丹案子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王玨欺騙汪丹以購買期貨為名把楚羽菲讓黃傑保管的那個賬戶裡的錢轉了出來,但是汪丹那個女人很聰明,她留了心眼,偷偷將王玨和聶元仁對話錄了下來,發現上當後汪丹威脅他要把那些錢弄回去,可是王玨怎麼可能願意,在爭吵中王玨一時氣憤失手殺死了汪丹,從來沒有殺過人的他當時就嚇壞了,於是找了楊四幫忙處理掉。
王玨給聶元仁打電話,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他,察覺出有些不禁的他,收拾了財物就準備逃離d市,可是他不知道他早就被人給盯上了,他剛領著東西鬼鬼祟祟的出了自己隱藏的地方,就被周偉佈置的人給抓住了,隨後五花大綁將他就進裡的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門口。
在看守所裡,王玨給獄警給拽了出來。
「幹嘛啊?」王玨奇怪的問道,該審的也審完了,現在還要幹什麼。
「有人來看你了!」獄警說道,一副愛搭不惜理的樣子。
有人來看他?不可能啊,現在家裡人早就搬走了,是他媳婦過來了?想到那種可能,讓王玨的心裡有些小小的感動,如果他以後能出去了,他一定要加倍對家裡的人好,絕對不能再向以前那樣玩女人了。
帶著興奮和感動的心情走到了會客室後,王玨看到了一個背對著她坐著的女人,是的,確實是女人,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的老婆,而且在她的身邊還跟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人就是黃傑。
楚羽菲聽到了腳步聲徐徐轉過頭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王玨看到了楚羽菲微微一愣,然後心頭更是疑惑,這個女人他不認識!
楚羽菲看著王玨半晌,眼神陰鷙而嗜血,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隨手一揮就能讓人致命。
「王玨,我叫楚羽菲!」
王玨瞬間石化了,原來她竟然就是楚羽菲,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的雙腿不禁打起了顫,她該不會是想在這裡殺人滅口吧?想到那種可能,王玨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兩步,隨後快速轉身準備逃回剛剛的監獄裡。
可是獄警似乎是早有防備,一抬腳將王玨不偏不倚的踹回了剛剛的位置,然後雙手抱胸,冷眼看著倒地的狼狽不已的王玨。
楚羽菲撇嘴笑了笑,走到王玨面前,而楊磊則是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後,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別說是王玨這樣的人,所以他更是在一邊多了一份的謹慎。
「王玨,你不用怕,我不會在這裡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因為我跟你不一樣,但是我有兩句話想要送給你!」楚羽菲說道。
「什麼?」王玨低聲問道,眼中透著驚恐。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而起從來沒有人在耍過我楚羽菲以後能夠安然無恙!」楚羽菲冷酷的說道。
王玨的臉色比旁邊白漆刷過的牆面還白,嘴唇抖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我們到底輸在哪了?」
楚羽菲嘲諷的哼了一聲:「別癡心妄想了,你們把別人當棋子,就沒想過自己也會是一顆棄子?我多送一句給你,這裡絕不是你的結局,你們的罪讓你們死一百次都是便宜了你們這幫人渣,我要讓你們在這裡慢慢品嚐生不如死,惶惶不得終日的滋味。」
——
楊四手腳都在獄裡被打殘,出來也是半個殘廢。王玨則是因為帥氣的外表在監獄裡受到了那些監獄老大們的青睞,因為那裡的老大都是重刑犯,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出去一天,所以內分泌嚴重失調,而雄性激素又十分旺盛的那些傢伙們,對於王玨這個細皮嫩肉的男人是寵愛有加,畢竟生理需求有了轉移的途徑他們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畢竟燈一關,男女都一樣用,他們自己爽了就好,哪管別人的死活,王玨成了監獄裡的當家花旦,那是夜夜笙歌,天天帳暖,一點朱唇萬人嘗,一雙藕臂千人枕,真是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而面對汪丹已經去死的真像,黃傑已經看淡了,雖然汪丹對他並不純然,可是他的那份感情卻是真實存在的,痛了,怨了,現在也該釋懷了。
但這次事件也提醒黃傑,他如果不努力的話,他的事業就會面臨不可預想的打擊,越是往上走,就越是艱難,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就會從失去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是個教訓,也是個警醒!
安排了好了d市那些操盤手的操盤動態後,楚羽菲和楊磊就趕到了r市,然後在中轉回f市裡。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在r市她們還必須參加以匯添富基金的老總鄭向軍為首的一幫外地期貨公司為她們擺的慶功宴。
在這場盛大的慶功宴上,楚羽菲在這次期貨行情上的表現成為了全場熱議的焦點,那些人好像是在現場看著一樣,繪聲繪色的說著當時那張沒有鮮血的廝殺,說的大家是激動萬分又無比的欽佩。
對於同樣是來自外省的楚羽菲她們,這些機構的老總也是看出了楚羽菲驚世的能力和頭腦,所以他們也想要加入楚羽菲的金融隊伍裡,可是楚羽菲面的他們的吹捧誇讚確實從容一笑。
「你們真是太看得上我了,我這次也不過是運氣比大家好一些而已,各位老闆個個都是高手,我可不能在這裡跟著您們這些老大哥班門弄斧,以後的事情還請各位多多的關照!」
「呵呵呵……楚總,你可真是太謙虛了,以後我們要你多多提攜才是真的,你要是有什麼好消息可一定不要忘了我們哦!」鄭向軍笑道,眼中帶著讚賞。
「就是啊,這次要不是楚總的眼光毒辣,我們這次可就賠大了,說不定不是那個聶元仁自殺,而是我們這些人了!」另一位老總唏噓道,真是太玄了,就差一點就完蛋了,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一下子就回到了解放前。
其實這次大逆轉是楚羽菲先通過太平大火,放假消息讓市場基本面由空轉多,使手中的多頭期貨成功脫手,還成功打亂了聶元仁他們的計劃,迫使他們被動應對。又趁多空拉鋸的時候大量買空,因為他知道聶元仁他們一定會瘋狂反撲。
而他們讓背後的那個大人物動用行政力量干預期貨市場,就這一步就已經為他們的失敗埋下了伏筆,畢竟在正規的市場裡,最後要靠的還是資金的力量。
找到了聶元仁他們計劃中最大的漏洞後,楚羽菲便找到了兩張決勝的金牌。
首先楚羽菲找到鄭向軍他們,告訴他們之前達成的計劃可以實施了。而且裡面還讓楚羽菲發現,聶元仁他們所有的計劃都是建立在報給農業部的糧食收購價,這是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建倉多頭最有力的依據。
隨後又通過分析聶元仁他們的操作手法,推出他們的底牌,再讓楊磊通過黑河省糧油公司的買通的情報員裡偷取情報出來。楚羽菲再把這些情報轉送給他們,讓他們的思路豁然開朗。
對於楚羽菲的這份大禮,他們非常清楚,如果他們不想被別人吃掉就必須要聯合起來,只有發動起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夠有力的發起反擊戰,才不會成為最後的失敗者。
就像聶元仁他們把寶押在這份收購價單上一樣,鄭向軍他們也把寶押在這上面,王牌對王牌的結果就是,鄭向軍他們後發制人,用強大的人脈和壓力逼得最後連國家計委都出動了,總算完勝聶元仁他們。
不過讓他們佩服的是,楚羽菲居然還有一張王牌,而另一張牌實際上在太平放火之前她就準備好了。
楚羽菲直在那段時間在商交所了接觸了不少搞糧食生意的人,內幕瞭解多了,自然就知道黑河省的糧庫都存在各種不同的問題,而所有問題中最嚴重的就是太平糧庫。
因為制度的鬆散,官員們的玩忽職守和中飽私囊,糧庫裡的東西實際上看著是光鮮,但是裡面卻是被掏空了,所以楚羽菲才會針對那個太平糧庫做手腳,也知道她散播那樣的謠言,作為裡面的領導太清楚情況了,所以就是明知道謠言是假的,也不敢讓媒體去到裡面實地採訪,畢竟打開糧庫看著裡面空空蕩蕩的樣子,他們頭頂上的烏紗帽也就完蛋了。也正是這枚金牌徹底的打碎了聶元仁他們最後掙扎的希望以及那個背後人無法掌握的範圍。
幾位老闆聽後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僅僅通過零散的信息就能夠調動了身邊的所有的資源跟進,制定出的計劃環環相扣,幾乎是將期貨市場的所有人都算計進去,這需要多大的膽量和氣魄啊……她才多大……她難道真的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