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淚瞳一陣群魔亂舞之下,章銳和譚醉波臉上和衣服上都沾染上鮮紅的掌印,譚醉波躲在黃凡梅身後大叫著救命,章銳則拚命的躲淚瞳,實在躲不過的時候,就只能任由她蹂躪了。可憐的章銳最後徹底變成淚瞳攻擊的對象,他的淺藍色毛衫被毀得一塌糊塗。
陸瑢止始終目光含笑的看著他們打鬧嬉戲,看著他們宛如孩子一般的鬧騰著,完全不顧形象,快樂的又叫又笑,一點兒也不拘束。
黃凡梅從頭至尾都擔任攝影師的工作,那台攝像機可是章銳教了她好久她才學會的。
張紹輝抬頭,和淚瞳臉貼著臉的朝鏡頭笑著,那笑容平和而溫暖。
黃凡梅一撇嘴不屑於他的故意撒嬌,「你這個當哥的這麼欺負妹子和妹夫,難怪越來越醜了。」
黃凡梅一陣動容,舉著攝像機對準他倆,說:「老頭子,來,和咱閨女一起樂一個?」
……
陸瑢止笑了笑,「沒事,丟了也不打緊。」
她擱下攝影機就去廚房裡忙活,知道淚瞳今天和陸瑢止扯證,她忙活了一整天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可這會兒鬧騰的,菜怕是全涼了,她把菜熱了個遍,再端出來大家又說又笑的吃起飯來。
這兩個字好像挺有意思的,聽著非常的順耳。
不過,淚瞳在吃飯時候給張偉男打了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淚瞳卻挽著陸瑢止的胳膊,說:「老公,他再挑拔離間你就直接放倒他,甭跟他囉嗦?」
陸瑢止點頭,「好。」
誰料想屋子裡兩個女人竟然異口同聲道:「拉去浸豬籠?」
譚醉波躲在黃凡梅身後一個勁的擺手,「小美妞,相信我,只有小三這種無恥之徒才會想出這種餿主意,我可是你的發小,昨兒晚上誰和你度過單身之夜來著?」如今只有大打友情牌才能逃過一劫?
章銳被攻擊得徹底崩潰時候,只能作揖的向淚瞳求饒,「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這餿主意可是你的發小譚醉波同志想出來的,你怎麼盡報復我啊?拜託你去毀毀她,最毒婦人心的人可是她啊……」
淚瞳瞧著眼眶一熱的就淚流滿面,可是臉上卻仍然是笑意濃濃,她拿抽紙替老爸擦眼淚,陸瑢止上前握著張紹輝的手說:「爸,舉行婚禮的時候,咱父子倆一定要喝一杯?」
張紹輝老淚縱橫的點頭,滿腹的話只能化作淚流。
黃凡梅看出來陸瑢止是鐵了心要將經濟大權交給淚瞳,便說:「閨女,你就先拿著,當是替咱女婿保管著。」
章銳一個勁的噁心,「哎喲喲,老公都叫出來了,小童子你害臊不害臊?」
妹夫?這倆字聽在陸瑢止耳裡那簡直是無比的刺耳。
章銳只能找陸瑢止這個偉岸的大男人求助了,「兄弟,瞧瞧你媳婦兒,你這才把她扶正,她就要造反了。再不管,她真該上房揭瓦了。」
黃凡梅眼裡含著淚笑了。
飯後章銳和譚醉波就離開了。
兩個猴屁股面對面的時候,淚瞳咧著嘴笑得像個瘋子,「老公,你賊帥了,就算抹成這樣也帥,我對你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哦。」
淚瞳看著她老爸那滿臉的笑容,走過去握著他滿是褶皺的手,說:「爸,我今天結婚了呢。看到了嗎,這個陸瑢止就是我老公,是要和我一輩子生活的人。爸,你放心,他絕對不會欺負我的,他一定會對我很好很好的,也會對你和媽很好,以後,咱們家就多了一個兒子,爸,你高興?」
雖然還沒到舉行婚禮的時候,但對張家來說,這天就是淚瞳的大喜之日。只可惜一家人都在,唯獨缺少了張偉男。但誰讓淚瞳決定結婚那麼突然,他帶隊在外地比賽,是不可能扔下所有隊員不管的。
章銳傷心的把頭噌在一直坐在輪椅上安靜看著這場鬧劇的張紹輝身上,他邊噌邊作抹淚狀,「爸,咱家裡的女人都太強悍了,看來這家裡只有您能為我作主了,爸,咱的親爸,你要幫幫我啊……」
妹夫?
果然,三個女人一個墟。
黃凡梅抹乾眼淚道:「行啦,就知道吃?」
張紹輝看著他直樂呵。
章銳真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感。
陸瑢止不管她說什麼,還是不肯把存折和卡拿回去。
陸瑢止當著張紹輝和黃凡梅的面把自己的銀行卡和存折拿出來,說:「從今天開始,咱家的經濟大權就交給淚瞳了。」
要女男咱。結果,章銳實在沒辦法就躲去陸瑢止身後,淚瞳逮著的人變成了陸瑢止。
某個憋屈的小三兒情緒一下子大好,等陸瑢止洗乾淨臉出來,他上去就攬著他的肩,大聲說:「妹夫,以後小童子要是敢欺負你,說一聲,咱這個當哥的狠狠教訓她。這話說女人那就是得狠狠制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該出手教訓的時候,絕不能心慈手軟?」
淚瞳愕然,讓她管經濟?
章銳一見她這模樣就跑去向黃凡梅訴苦,「媽,你看你看,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也不想想是誰幫她追到她男人的,這會兒都敢騎在我頭上拉屎了,媽,你再不管管,你閨女都要翻天了?」
黃凡梅也是個特別感姓的人,這畫面也讓她落淚不止。
淚瞳瞪他一眼,「我願意叫你管得著嗎?老公,走,我帶你去洗臉去,不跟這些小破孩兒一般見識,回頭咱再好好收拾他們。」
陸瑢止很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兄弟,如今女人也能扛起半邊天。」
拜託,她管店裡的帳就很吃力了,平時若不是她哥幫著打理,那些複雜又亂竄的數字早就攪得她頭暈眼花了。她把卡和存折推過去給他,說:「這些都是你的,你自己管著就好,我是個數學白癡啊,要是把你的錢管少了我可不負責的。」
章銳氣得渾身發抖,「媽,連你也欺負我?」自打章銳上回住進張家後,就一直把黃凡梅叫媽來著。反正他和張偉男的關係等同於兄弟,張偉男的媽也就是她媽,張偉男的妹也就是她妹,當然,張偉男的媳婦兒那還是他自己個兒的媳婦兒。
陸瑢止見此情景,便如立誓一般的向兩位老人說:「爸,媽,我以一個軍人的人格保證,一定會對淚瞳好,疼她一輩子?」
章銳立刻就轉臉道:「看到沒?你們要是再欺負我,我爸會幫我報仇的?」
淚瞳可是玩紅了眼,管他誰是誰,反正逮著一個是一個。
好端端的一場喜劇,就這樣被這一家人變成了溫情劇,章銳和譚醉波就開始充分的活躍氣氛,扯著嗓子嚷嚷道:「媽,你把淚瞳騙回來可是讓他們吃飯的,你們要是再哭下去我們可就要餓暈啦?」
章銳非常不爽,朝著兩人的背影喊:「誰是小破孩兒?你這個還穿開褲襠的小屁孩兒敢在你章大爺面前裝大爺,你活膩歪了你?」
淚瞳聽到還瞪了他一眼,「喂,你別占咱家老公的便宜,你比咱老公小,竟然還敢叫他妹夫?還有,像你這種有傾向的男人,要拉去浸豬籠才對,難怪到現在都沒女人敢嫁給你,敢情你是這種人,鄙視你?」
章銳嘖嘖地連連搖頭,「你你你、我給你算了一卦,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妻管嚴?兄弟,拿出你的英雄氣概來,放倒你家小媳婦兒去?」
章銳只欠沒暈倒。sxkt。
張偉男在電話裡只是簡單的祝福她幾句,便在帶著隊員訓練,等他回家再說為由掛斷了電話。淚瞳沒心沒肺的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但只有章銳才能真正明白張偉男的心有多痛。張偉男對淚瞳的感情這麼多年,確實不是輕易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什麼叫丟了也不打緊?這可是你的血汗錢好不好?再說我的收入我自己夠用了,而且每個月還能存一點哦。」其實自從店裡的生意走上正軌之後,她就把每個月的營業額悉數交給了她哥,然後再讓她哥支付她一點工資就行。雖說張偉男非常反對她把帳算得這麼清,但她還是不管不顧的把每個月的錢打在他的帳戶上。因為那些都是他的血汗錢,是他這麼多年犧牲了青春掙來的辛苦錢,她不可能據為己有。
張紹輝的眼角已經滲出晶瑩的淚光來。
張紹輝看著她雙目含淚的點了點頭。
黃凡梅舉著攝影機發話了,「小三兒,你咋這麼不上鏡呢?這拍出來就數你最醜?」
淚瞳見她老媽都發話了,就說:「那好,我只是暫時先替你收著。」
她說著就翻開存折看了一下,然後,兩隻眼睛就瞪得像個銅鈴一般的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之後,她才訥訥地抬頭擠出一句話來,「瑢、瑢止,你好有錢哦……」那存折上面的許多個零,簡直閃瞎了她的眼啊?她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陸瑢止原來是個有錢人呢?難道她在誤打誤撞之下就輕易的嫁了一個大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