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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85.賊船:靜觀其變 文 / 蘇微安

    暈黃的燈光將淚瞳的身影拉得老長,錯雜的身影卻徘徊著猶豫不前。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時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心裡像有一團團火焰翻湧著讓她百般難受。儘管夜裡的風清涼如水,卻仍然不能讓她平靜。

    「練足球?你不是想進國足?」驀地,一陣調侃的聲音傳來。

    淚瞳不用回頭也知道此聲音屬於某個很欠扁的章銳,她仍然垂著頭,兀自說道:「別煩我,我在想事情。」

    章銳笑開了,「喲,小童子,你那豬腦子都能想事情了?」

    「你才豬腦子?」淚瞳白了他一眼,「小三,在你心裡,小醉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醉?今天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老是提到她?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麼糾結也是因為她?」自從她踏進家門那一刻,章銳就覺得她不對勁了,特別是看到她深夜又獨自跑出來來找小醉,就更覺得這內裡有蹊蹺了。

    淚瞳特別痛苦的點頭,「你別多問,先回答我的問題嘛。」

    章銳還真是煞有其事的想了想,其實他與譚醉波的相識也是小時候的事,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沒有聯繫,也沒有接觸過,要分析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還真是有點為難。不過,都說三歲定八十,譚醉波打小就不是一個能惹事的人,上學那會也一直是特別文靜的那種,就算現在長大了,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於是他便說:「讓我說的話,你都和小醉這麼多年朋友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需要問我?」

    說得也是,淚瞳當然瞭解譚醉波。

    她印象中的譚醉波就是個人來瘋,在陌生人面前屁都不會放一個,在熟人面前(比如在她面前)那簡直就是一紅太狼。她們之間一直不拘,什麼玩笑什麼調侃都通通來者不拒,就算兩人吵嘴了,也很快的就煙消雲散。從微時培養起來的情誼,是特別真摯與堅固的。

    而她的品姓為人,自然是不用說了。

    一直以來譚醉波就是黃凡梅教育淚瞳的榜樣,淚瞳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你看人家小醉今天考試又打了xxx分」,「你看人家小醉考了個多好的大學啊」,「你看人家小醉找了份多好的工作啊……」

    諸如此類的打擊,淚瞳從小就承受。

    好在她有一顆非常堅強而又能抗打擊的心啊,才會在如此強大的壓力下還能堅強而樂觀的活著。要是心理素質稍帶差點的,絕對都會找塊豆腐直接撞上去了。在這一點上,淚瞳還是特別佩服自己的。

    話題扯遠了,總之,譚醉波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她清楚。所以今晚她才沒有把話題挑明,而是選擇明天給她一個機會。

    章銳攬著淚瞳的肩就把她往家拽,淚瞳使勁從他的魔爪下掙脫開來,氣憤的說:「臭小三,別再對我動手動腳的,要是又讓陸瑢止看見他要誤會的。自從上次他看到你牽我之後都不理我了,真不應該相信你那什麼破點子,簡直就把我的陸瑢止越推越遠了?」所以,她已經決定過兩天抽個時間去一趟他的駐地部隊,某個沒骨氣的太想太想陸中校了……

    沒想到章銳卻拍拍保證:「小童子,你放心好了,陸瑢止跑不掉的。」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章半仙。

    「要是一般的招數不管用,沒關係,我還有一招特別好用的殺手鑭。」

    「什麼殺手鑭?」淚瞳一聽就來了精神。

    章銳扯著她就往家走,「現在還不是時候用這招,到時你會知道的。」

    混蛋?淚瞳最討厭別人說話說半截,這樣的話就好像有個貓爪子一直在撓她,撓得她心裡發慌。儘管回去之後一直在纏著章銳問那招殺手鑭是什麼,但章銳愣是死活都不說,鬱悶得淚瞳好像拿把蒼蠅拍拍死他。

    ……

    晚上八點。

    淚瞳和譚醉波在市中心的一間氛圍清幽的西餐廳相對而坐。

    城市的霓虹發出亮眼的光芒,眼及之處下都是夜晚的曖昧與多情。城市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白天的喧嚷忙碌與夜晚的燈紅酒綠形成鮮明的對比。尤其對於譚醉波這樣的人,或許有更深的感觸。白天,她穿著職業裝幹練而利落。夜晚,她穿著晚裝小禮服和男友親暱無間,完全的放鬆與釋然。

    這個城市裡,有很多像她這樣的職業白領,晚上上夜店追尋刺激和新鮮感。而她卻老老實實的找了個男人交往,雖然那個男人算不上高端,但至少他愛她,對她好,包容她的一切缺點。能被這樣一個男人疼愛,她知足。

    或許,在不久之後,她會和他結婚,組建一個美滿的家庭,生一個可愛的胖娃娃……

    雖然她目前的工作很順利,而且還有更進一步發展的可能,但她並不是具備野心的女人。事業和家庭兼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緣份到了,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家庭而放棄自己的事業。她就是這樣固執的人,就是這樣一個堅持原則的人。

    但她不明白,淚瞳今天特地約她見面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這樣高端的餐廳,淚瞳平日是絕不會來的。但是今天,她要帶她見什麼人呢?心裡滿是疑慮,她不禁開口問道:「淚瞳,你到底搞什麼鬼?你剛沒看餐牌嗎?你知道在這裡吃一頓得多少錢?」

    淚瞳卻只是簡單的回她一句話:「沒關係,為了你,值得。」

    「為了我?」譚醉波越發的不解了。

    搞不懂這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乾脆靜觀其變好了。

    淚瞳一轉臉,看見門口走進來的人,便抬頭揚了揚。譚醉波隨著她的視線過去,看見一個三十多歲氣度不凡的女人朝她們走來。這個人很陌生,淚瞳為什麼要介紹給她認識?

    「凌姐,你來啦,快坐。真不好意思,我請你吃飯,還讓你專程跑來金津市一趟。」淚瞳各種抱歉。

    凌鈺和淚瞳自上次訂貨會之後便一直沒見面,不過期間都保持電話聯繫著。這次淚瞳說想請她吃飯,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就算要開三個小時的車才能到達金津,她就當一路觀光旅遊了。凌鈺落坐就半開玩笑似的說:「沒關係,只要你不把我賣給人販子就行了。」其實這裡她之前是常來的,只不過這段時間來得少了。

    淚瞳笑著:「凌姐,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發小小醉。」

    凌鈺和譚醉波打了招呼便說:「果然物以類聚,美女的發小都是美女,以後你們多帶我混混,讓我這半老太婆也跨入美女行列如何?」

    「凌姐你真愛開玩笑,就你這氣質,我和小醉還得經過多年修煉才能有你三成呢。」淚瞳這不是拍馬屁,雖然凌鈺不是特別傾國傾城的美女型的,但也是屬於耐看型。五官精巧自不必說,單說那渾身散發出來的一種熟女氣質,那是淚瞳和小醉這種二十出頭的女孩絕不可能有的。只不過因為生過孩子,凌鈺的身形稍稍有些許豐腴,但這並不影響她整體的氣質。

    譚醉波也對淚瞳的話表示贊同,雖然第一次與凌鈺見面,但對她的感覺特別好,她身上的親和感讓人很易靠近。

    三人點了餐,席間一直說說笑笑,女人的話題從美容談到服飾,再談到各自眼中好男人的表率。當然,淚瞳眼中的最好男人當然是陸瑢止了,小醉就說得簡單朦朧點,輪到凌鈺說時,還沒等她開口,淚瞳就說:「在凌姐心裡,像姐夫那樣的男人才是最好的男人,要不然當然怎麼會上了姐夫的賊船哦。」

    凌鈺收起臉上的笑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低頭吃甜品。

    他點也之。淚瞳知道她不悅是因為什麼,當初她醉酒之後吐真言,淚瞳就知道姐夫在外面有了女人,要拋棄凌姐和孩子。其實淚瞳對這樣的男人是最不恥的,可是今天,她必須把話題繞到這個上面來。

    大概是察覺到三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凌鈺很快收起自己的不良情緒,特別爽朗的一笑,「那當然,咱可不是隨便就能上哪個男人的賊船的。當年咱們可是在大學裡的金童玉女呢,畢業之後就順理成章的結婚了。不過婚後最初兩年挺辛苦的,我老公剛開始創業,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困難,但我們始終沒放棄,相攜著一步步扛過來了。」

    淚瞳說,「凌姐,你們簡直就是模範夫妻嘛。上次我看到的全家福給我發小瞧瞧嘛,讓她學習一下怎麼從男人的面相來看男人是不是好男人啊?」

    譚醉波沒想到淚瞳竟然來這麼一茬,忙不迭的回:「不用了凌姐,這太唐突了。」她狠瞪了淚瞳一眼。

    沒想到凌鈺卻一點也不介意,「沒事,拿去看。」她說著就把皮夾打開,從裡面拿出全家福遞給譚醉波。

    譚醉波拿著相片只看了一眼,手一抖,相片便掉落在桌上。sxkt。

    她眼裡的慌張被淚瞳看在眼裡,淚瞳拾起相片嗔怪著:「小醉,幹嘛呢,要是把凌姐的相片弄髒了,小心她找你拚命呢,她凶起來可像是母老虎的哦。」她這樣打趣,只是不想讓凌鈺察覺出小醉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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