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鈺遞過來一杯水:「來,喝下這杯失憶水。()」
淚瞳咧著嘴笑得特別無辜,「凌姐,我已經選擇姓的失憶了,放心,咱倆,誰跟誰呀。」就算她不選擇姓失憶,可能明天一過她就不記得了。唉,帶著漿糊生活的美女,真心的傷不起呀。
凌鈺滿意地收拾東西準備跟隨大隊伍出遊,見淚瞳也在收拾著東西,她訝異:「你不會想帶著朵朵跟著我們去玩兒?」
淚瞳點頭啊點頭,集體活動,她應該參加的。
凌鈺一個白眼過來,「你傻啊,朵朵生病剛好轉,這大熱天的你要帶著她跟我們奔波,果然後媽?」
呃,某人無限委屈ing……
本來淚瞳也是想著和朵朵在度假村打發一天的時光算了,誰知朵朵一聽說有集體活動之後,就撒歡兒的要跟著一起出去玩。淚瞳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其實她有考慮過朵朵的身體狀況,再加上這火爐城市熱得喘不過氣,出去玩真的不是明智的選擇。
凌鈺給淚瞳上了一堂政治教育課之後走了,留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朵朵已經完全沒有病態,小娃兒的病來勢洶洶,去得也乾脆利落。
淚瞳見她嘟著小嘴一副悶悶的樣子,就建議說:「她們出去玩,不如今天咱們來個度假村一日游好了,朵朵覺得如何?」在這個度假村好幾天,她連這兒的全貌都沒看過。
「好哦?」朵朵歡脫的拍手叫好。
……
度假村裡場子夠大,但適合小孩子玩的設施真心不多。
除了游泳池之外,其它的娛樂設施都不適合朵朵玩。逛了一大圈下來,朵朵就賴在游泳池邊不肯走了,一定要媽媽陪她游泳才行。淚瞳有些不知所措了,心裡嘀咕著感冒剛好的小孩兒能游泳嗎。
泳池裡一片歡騰,這大熱天的,來這兒度假的差不多都選擇在泳池裡一享清涼了。
不少的小孩子和父母在水裡撲騰撒歡,偌大的場館裡歡笑聲四起。
朵朵拉著淚瞳的手,噘著小嘴鬧:「媽媽,你看好多小朋友都能下去玩,我也要下去嘛。以前吳奶奶說過,小孩子游泳可以強身健體哦。朵朵要多游泳,以後身體就會好好的,再也不會感冒啦。」
「可是你感冒剛好,要是再發燒怎麼辦?」她真是挺擔心的。
朵朵看到身旁一直有人注視著她,不禁小跑過去問,「叔叔,我昨天發燒了,但是已經好了哦,我可以下去游泳嗎?」
此人一臉的正色,「照常理來說,是不行的。」
朵朵頓時蔫了。
「不過,你要是想玩的話,叔叔可以帶你去騎馬。」
「騎馬?」小丫頭的眼睛頓時明亮起來,那應該很好玩。
「想去的話就親叔叔一口。」男人說著就把臉湊過來。
淚瞳見狀,立刻奔上去阻攔。
朵朵的小嘴唇親到淚瞳的手掌心……
淚瞳把朵朵環在懷裡,充滿敵意的看著這個皮膚白皙長相秀美的男人。
小女孩怎麼能隨便親陌生人,而且還是陌生男人?
男人眸中帶笑的看著淚瞳,捋了捋額前一綹濕漉漉的頭髮,說:「虞淚瞳,這誰呀,你這麼護著她?瞧你自己都一副沒好的樣子,不會是你生的?」
淚瞳雙眼蚊香圈圈ing……
來者何人?怎麼會認識她的?
這小白臉看上去明明很陌生,卻能喊出她的名字?
「喂,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淚瞳把朵朵藏在身後,絕不讓她靠近某些怪異的蜀黍半步。
男人很邪魅地一笑,「我究竟帥成什麼樣,竟然讓你認不出來?可憐的小童子,還是你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
某人很想,「臭小子,你欠抽?」
對於某些自戀到自負的傢伙,唯有拳頭伺候之。
等等,他叫她什麼?小童子?
這個名字,十年都沒人叫過她了,她幾乎都不曾記得自己還有這個綽號。而當年給她取這個綽號的,正是那個叫小三的怯怯的男生。難道,眼前的這傢伙,竟然是小三?
「你……」怎麼可能?當年小三很矮很瘦很弱不禁風的,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個堪比韓國美男的小白臉?
終於把某人沉睡的記憶喚醒的章銳重重的點頭,「沒錯,正是在下,小三是也?」
淚瞳嘴巴張成o形,「你你你……」
章銳伸手替她把嘴巴闔上,「見到美男也不至於流哈喇子,唉,難道金津市少了我章銳就沒一個像樣的帥哥上得了檯面的?可憐的丫頭,看咱倆當年的交情,就免費和你拍張相讓你做個紀念。」他說著就從淚瞳手裡拿過手機,攬著淚瞳的肩拍了張自拍合照。
淚瞳雲山霧罩的沒反應過來。
朵朵卻開始抗議:「叔叔,不許抱我媽媽?」只有爸爸才能抱媽媽。
淚瞳魂遊歸來,「你丫的小三,你終於冒泡了?」當年說好不斷聯繫的人,一走就再也沒有音訊。而今他們竟然在這裡相遇,這也太詭異了。
章銳在她手機上按了按,把手機還回她手裡,低頭對一臉不滿的朵朵說:「你說她是你媽媽?小孩兒,你知道你幾歲,你媽媽又幾歲嗎?」真是活見鬼了,難道在他離開之後小童子成了張偉男的童養媳,十四歲就結婚生養了?
老天,來一道晴天霹靂霹死他?
而某二貨淚瞳的思緒卻飄緲的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
……
天橋上車來車往,喧擾的聲音不曾間歇,直逼耳膜。
從軍區大院溜出來的淚瞳無處可去,在街上流浪了兩天,最後找了天橋下這個落腳的地方。她扒拉著手裡的幾枚硬幣,小心翼翼的數著。一塊,兩塊……一共是五塊錢。她撿了一整天的易拉罐和塑料瓶,其中還在垃圾堆裡揀到了兩個五毛。這一整天,她的收穫頗豐。至少,可以買幾個饅頭把肚子填得飽飽的。
淚瞳高興的跳起來,視線卻被一團模糊的影子遮住。
她面前,幾個高她一個頭的男孩兒死死盯著她手裡的硬幣。淚瞳本能的把手縮回背後,想從側邊離開。男孩顯然不會讓錢從眼前溜走,三個男孩一個移步,就形成一個包圍圈把淚瞳圍在中心。
「你們想幹什麼?」淚瞳質問的聲音沒有底氣。
對方三個人,她才一個,更何況,他們都比她個頭高。
「把錢給我們,就放你走?」其中一個體形墩實的男孩說道。
「想要錢自己去掙?」淚瞳扯著喉嚨喊。
瘦高的男孩奔過來就扯淚瞳握錢的手,「你喊什麼喊?把錢拿來?」
淚瞳拚死握著手裡的錢,那是她辛苦掙來的,她絕不給這些想不勞而獲的人。
「大象,你小心點,別把她弄傷了。」三個男孩中個頭最小的那個男孩怯怯地說,雖然他們三個是一路人,可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被挾迫的。
「小三,你沒膽子就死開一點?」叫大象的男孩白了他一眼。
淚瞳卻趁機低頭咬了大象一口,大象疼得直叫喚,鬆開了淚瞳的手。
淚瞳放開步子跑,沒跑出十米,小小的身子卻被人摁倒在地。一隻有力的手臂硬生生的把淚瞳握著錢的五個手指頭掰開,整整五塊錢,被那個體形墩實的男孩拿走了。
被咬了一口的大象氣急敗壞的上來,握拳就要打在淚瞳單瘦的身板上。
體形墩實的男孩喝住他,「不許打人?」
「老大,她咬我?」被女孩咬了一口的大象明顯的不服氣。
被叫做老大的男孩回頭,狠狠的一瞪眼,「不許打人?」喝斥的語氣,讓大象閉了嘴。
小三也湊上來,看著被摁倒在地的淚瞳,一句話也沒說。
「江湖救急,以後一定把錢還你,走?」老大鬆開淚瞳的手。大象和小三跟在他後面小跑著離開,小三離開時,把手裡拽著的什麼東西扔在淚瞳身邊。
淚瞳從地上爬起來,夜幕中已經看不見三個人的身影。瑩亮的眼淚在眼底打轉,淚瞳咬著牙,低頭瞧見腳跟前的五毛錢。這是那個小個子叫小三的男孩臨走時扔給她的。握著這皺巴巴的五毛錢,強忍著的淚水卻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落下來。
……
望著街角那一盞暈黃的燈光,淚瞳握著五毛錢躊躇不前。
那大大的「饅頭」兩個字在淚瞳眼裡不時的出現重影,她餓得兩眼發昏,若是再不吃點什麼,她很有可能就餓倒在大街上。淚瞳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向燈光。這萬家燈火好溫暖,淚瞳只是稍稍靠近,整個人就好像擁有了一股力量。
「請問,還有饅頭嗎?」店面裡一個人也沒有。
「沒有啦?」從店面內的屋子傳來一個女聲,然後,一個中年女人的臉便出現在眼前,「今天的饅頭賣完了,明天早上再來?」黃凡梅說著拿抹布開始擦桌。
難道要餓到明天早上?那時她一定會餓暈了?
淚瞳囁嚅著小嘴,又問,「請問,還有別的可以吃的嗎?」五毛錢能吃什麼呢?
黃凡梅這才回頭,仔細打量起淚瞳。眼見淚瞳髒兮兮的小臉,穿著一件偌大的非常不合體的襯衫,蓬亂的頭髮像整年都沒洗過。只是那雙眼睛卻透露出一股子清澈,仿若,天上溫泉流向人間。她動了側隱心動,不禁問:「丫頭,你父母呢?」
淚瞳搖了搖頭,緊抿著雙唇。
來歷不明的女孩,連自己的父母都說不清楚,黃凡梅本能的想到要報警,「丫頭,我送你去派出所,讓警察幫你找父母,好不好?」
「不要?」淚瞳轉身要走。面到沒還。
「等一下?」一個男孩的聲音叫住她。
這個聲音有些熟愁,淚瞳在不久前就聽到過這個聲音。
她轉身,看到先前搶她錢的三個男孩中的老大。男孩的身板墩實,皮膚黑黑的,滾圓的眼睛透著一股倔強。看到淚瞳沒有再走,他轉身走進裡間,不一會兒便端著一碗麵條出來,「這個給你吃。」男孩把碗放在桌上。
黃凡梅笑了笑,走過去把淚瞳拽去桌前坐下,並對男孩說:「虎子,你坐著,媽再做一碗給你。」說著便在店裡忙活開。
虎子在淚瞳身邊坐下,把筷子塞進淚瞳手裡,「吃,涼了不好吃。」
淚瞳握著筷,看著麵條上的荷包蛋,眼前又一陣發昏。她握了握筷,低頭開始狼吞虎嚥。餓了整整一天,淚瞳恨不得把碗都吞進肚裡。黃凡梅把下好的麵條端給他時,他卻仍然把麵條推給了淚瞳。
如果不是因為他,他不會餓得連吃碗麵條的錢都沒有。
淚瞳扒拉著吃掉了第二碗麵。
這一次,黃凡梅沒有再去給虎子做,而是直接坐在淚瞳的另一側。成年人的目光往往比較犀利,虎子接連將兩碗麵給這個丫頭吃,她已經看出不對勁。
「虎子,你認識她?」她問。
虎子搖了搖頭,「媽,她挺可憐的,咱們收留她。」
淚瞳怔忡的看向虎子,他剛才說什麼?他說要留下她?淚瞳覺得自己聽錯了。sxkt。
「丫頭,你有家嗎?或者,有別的去處?」黃凡梅詢問。
淚瞳搖了搖頭,她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的家,已經被她的惡魔叔叔霸佔了。從此,她的人生風雨飄搖。
黃凡梅歎息的撫著淚瞳塵埃覆面的臉,「可憐的孩子,那就留下來。」
……
洗去一身塵埃,淚瞳靦腆的站在黃凡梅面前。
黃凡梅欣喜的替淚瞳梳理一頭烏黑齊肩的頭髮,嘴裡禁不住的說,「喲,丫頭,可是個美人胚子呢。」
淚瞳穿著黃凡梅的一件碎花棉布襯衫,大大的衣服遮住她單瘦的身板。但淚瞳那張小小的臉蛋卻十分耐看,彎彎的雙眉,明亮的雙眸,紅唇貝齒在燈光下分外的好看。淚瞳眼巴巴的望著虎子媽,說:「阿姨,從明天起我幫你幹活。阿姨教我做饅頭,我還能幫阿姨做飯洗衣服。」
「咱丫頭會幹這麼多活呢?」黃凡梅笑著。
「嗯。」淚瞳使勁點頭,她覺得面前阿姨笑得真好看。
「那,丫頭,你叫啥名?」
「我叫淚瞳……」
「淚瞳?」黃凡梅替她梳好簡單的馬尾,又給淚瞳剪去沾染污泥的指甲,「咱丫頭不光長得好看,名字也好聽,一看就是有文化的父母取的名。哪像咱家虎子,一聽他的名,就知道他爹媽是個沒讀書的粗人。」
虎子正在燈下做功課,聽著他媽的話,他扭頭就說:「我看虎子就挺好,虎虎生威,看誰敢欺負我。」再說,他覺得他的大名張偉男挺好聽的,一聽就是個偉大的男人。將來,他可是要做大事業的人。
淚瞳卻撇了撇嘴,確實沒人敢欺負他,只有他欺負人的份。
黃凡梅替淚瞳收拾好,便把她抱去床上睡。
一張簡單的木質雙層床,淚瞳和黃凡梅睡下層,上層是虎子的鋪。淚瞳躺上藏藍色棉布床單上,看著燈光下做功課的虎子,和正忙活著收拾屋子的黃凡梅,眼眶裡瞬間就濕潤了,兩行滾燙的淚水滑下。淚瞳翻轉過身子,背對著這個溫馨的場景,淚水肆無忌憚的淌下。
……
天還未亮,黃凡梅就躡手躡腳的起床,雖然動作很輕,淚瞳還是跟著醒了。
黃凡梅拿出麵粉開始揉麵團,淚瞳就在一旁看著學。把大團麵粉揉成團,天也差不多亮了。黃凡梅開始打開門店做饅頭吆喝生意,虎子起床抓了個饅頭就去學校。臨去學校之前,虎子藉機會把淚瞳拉到一邊叮囑,「昨天欺負你的事,絕對不能告訴我媽?」
淚瞳點了點頭,卻瞪大眼睛說:「可你是幹壞事?」搶別人東西,是要被警察叔叔抓去的。雖然他好心留下了她,但不表示她接受他幹的壞事。
「我才不是幹壞事?」虎子絕不認同她的觀點,「昨天是個例外,反正,我是為了救人,其它的,就不說了。」虎子說完啃著饅頭就走了。
救人?有搶別人的錢救人的嗎?
淚瞳朝他跑遠的背影撇了撇嘴,可看到昨天那個叫小三的男孩跑去虎子身邊。他和虎子說了什麼,小三便朝淚瞳看了看,兩個人便背著書包結伴去學校了。淚瞳想起昨晚小三給她扔下的五毛錢,那五毛錢,她是要還給他的。
整整一天,淚瞳都在幫黃凡梅賣饅頭。
早上的生意特別好,買饅頭的人絡繹不絕,黃凡梅幫人揀熱乎乎的饅頭,淚瞳就在邊上幫忙收錢。還別說,兩人分工合作,黃凡梅輕鬆了不少。中午淚瞳跟著黃凡梅拿賣剩的饅頭就鹹菜當中飯,下午黃丹桂第便專做麵條賣。小小的門店擺了兩張方桌,下午吃麵條的人不算多,黃凡梅忙一陣歇一陣,淚瞳就在一旁拿虎子以前的書本看。
黃凡梅這才意識到,淚瞳也是正值讀書的年紀,才問道:「丫頭,你念過書嗎?」
「嗯,我念四年級了。」事實上,她不唸書的時間,也只是這幾天而已。若不是叔叔那麼可怕,她也不可能流浪在外,更不可能因此而輟學。她不敢去學校,怕叔叔找去學校,再把她帶回去。她再也不要回到他身邊,永遠都不要。
「成績好嗎?」
「嗯。」連續四年,她都是班裡的第一名。
黃凡梅心窩一陣發熱,她不能讓這丫頭的前途斷送在她手裡。
晚上虎子放學回來的時候,小三也跟著來了。虎子和小三在裡間的屋子裡做功課,淚瞳就在邊上捧著虎子小時候的書本看。淚瞳攥在手裡的五毛錢都快被汗沁濕了,猶豫半天,她終於起身,把錢放在三兒的作業本上。
虎子抬頭一愣,沖淚瞳說:「你幹嘛?」
小三怯怯的看了虎子一眼,囁嚅著:「昨天,昨天我給她的……」
虎子「啪」的一掌打在小三的後腦勺,「好你個臭小子,昨天我們幫你搶錢給你奶奶買藥,你還給別人錢?壞人都是我們做了,你他娘的打腫臉充好人?」
給小三的奶奶買藥?淚瞳回頭看了虎子一眼,難怪他說是為了救人。可是,這救人的方法根本不對,哪有搶別人的錢去幫人的道理,照這樣的話,還不天下大亂了。淚瞳給了虎子一個白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小童子,你幹嘛瞪我?」虎子瞧見淚瞳的白眼,不禁問道。
「什麼小童子?」淚瞳不解。
「你不是叫什麼淚什麼瞳嗎?取這麼文縐縐的名字幹嘛?小童子多好,小三給你取的名字還真取對了?」虎子用胳膊肘碰了碰發呆的三兒。
「啊,噢,是啊……」小三完全就是人云亦云。
「不理你們?」淚瞳鼓著腮,虎子好像特別喜歡欺負她。
虎子撇了撇嘴,拉著小三問:「你功課做完沒?今天我讓我媽留了幾個饅頭,等會拿回去給你奶奶。對了,奶奶吃了藥好點沒?」
「嗯,奶奶說頭不暈了。」
「那走,給奶奶送吃的去。」
淚瞳慌慌張張的叫,「哎,等等我,我也要去。」
「要去就快跟著來,不要囉嗦。」虎子拿著饅頭放在書背裡就要走。三個人跑出外間時,虎子邊走邊對她媽說:「媽,我們去看小三的奶奶,等一下就回來。」
虎子媽看到淚瞳跟在後頭,不禁交待:「看好淚瞳,別欺負妹妹?」
妹妹?虎子停住腳步看著小跑步跟著他們的淚瞳,她穿著一件已經洗得泛白的舊裙子,這條裙子虎子有點印象,好像是街尾王婆的外孫女小醉曾經穿過的。以前虎子還嘲笑小醉穿這條裙子像只火雞,可是淚瞳穿在身上,卻有種清麗爽心的感覺。
十四歲的虎子,眼裡有朦朧的光亮閃過。
淚瞳覺得他怪怪的,站在原地躊躇不前,兩隻小手緊握著,怯怯的樣子。小三見狀,走過去拉著她的手,「小童子,走,帶你去我家。」
什麼小童子?淚瞳噘著嘴,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名字。
可是虎子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怕,他怎麼像是在生氣?雖然對這個名字諸多不滿,可淚瞳卻只是垂著頭跟著三兒走。虎子瞥了她一眼,扯著嗓子喊:「小三,還是老規矩,看誰先跑到你家?」虎子說著就撒歡的跑起來。
小三一見就蒙了,他牽著淚瞳怎麼跑?
「小童子,快跟著我跑?」小三牽著淚瞳的手始終沒放。
----
偶可以厚顏無恥的求月票麼?親,忍心看偶的月票數是零鴨蛋麼?你們忍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