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稚嫩的聲音配上她簡單的舞蹈動作,卻讓陸瑢止心頭一熱。他知道,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有爸爸媽媽的家,對孩子來說是多麼重要。他甚至知道朵朵為什麼那麼強烈的喜歡淚瞳,喜歡淚瞳做她媽媽,喜歡讓爸爸多疼疼媽媽。只因為,一個完整的家,對於孩子來說,是最基本的需求。
陸瑢止喉頭哽咽著有些難受,他招招手,朵朵就撲進他懷裡。他捧著她的小臉,看著她圓圓的大眼睛說:「等爸爸回來,咱們和媽媽一起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真的嗎?」朵朵簡直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可以和媽媽一起去玩嗎?」
「當然是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騙過朵朵?」陸瑢止刮一刮她的小鼻子。
聽到這個消息,最最高興的應該是某豬肝才對。
可是淚瞳卻仍然呆呆的,眼視彷彿停留在某處,卻又分辨不出她到底在看些什麼。
其實,她是被朵朵剛才的歌打動了。那麼簡單的一首兒歌,那麼簡單的句子,卻句句刻畫著孩子對家庭的渴望,對一個快樂又幸福的家庭的渴望。這首歌,把她帶回了她的童年。她倏地想起自己淒風苦雨的童年,想到爸爸媽媽決然無情的棄她而去,那些被壓制在心頭很久的哀傷,就掠過鋼筋水泥的城市正逼她心內最柔軟的地帶。
她眼裡含著淚,別過頭撫著朵朵的頭,莫名喃喃地說:「有爸爸媽媽的孩子真幸福。」
朵朵拉著她的手笑,「朵朵有爸爸,有媽媽,朵朵很幸福。」
淚瞳笑了,笑容卻有些淒楚。
陸瑢止捕捉到她的敏感,他拉著朵朵的小手去觸她的臉頰,「朵朵,從明天起爸爸會出門一段時間。這些天你監督媽媽,要是她的臉繼續又紅又黑,那我回來之後就只帶朵朵去玩,不帶媽媽去!」
朵朵卻嘟著嘴搖頭:「不嘛不嘛,爸爸,就算媽媽黑得跟臭豆腐一樣,爸爸也要帶媽媽去玩好不好?爸爸要像喜歡朵朵一樣喜歡媽媽好不好?」
一席童稚的話讓淚瞳撲哧笑出來,這個沒心沒肺的孩子,抓著朵朵的手就一頓猛親,「什麼?你說媽媽黑得像臭豆腐?你的小手才是臭豆腐,快給我吃,快給我吃……」她裝著要吃朵朵的小手,嚇得朵朵猛的往陸瑢止懷裡鑽。
一個不留神,淚瞳的額頭和陸瑢止磕了個正著。
「哎喲,你的頭怎麼像塊鐵?」淚瞳撫著頭覺得眼前冒金星。
朵朵咯咯笑著說:「爸爸,你快給媽媽吹吹,吹了就不痛的哦,我在幼兒園摔跌了老師也給會我吹,然後朵朵就不痛了。」
陸瑢止拔開她撫著額頭的手,嘴裡呵出的氣輕輕吹在她額上。才幾秒鐘,他就覺出這個樣子特別的曖昧,貌似不太妥。他伸手打算給她揉揉,旁邊的小傢伙又說話了,「爸爸,要多吹一下才會不痛呢,爸爸不可以偷懶哦。」
低垂著頭等著某人吹的淚瞳臉頰緋紅緋紅的,那股熱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額,她覺出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跳動著,無比的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