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燁華麗麗的轉身之後,他嘴裡叼著的一張畫也華麗麗的落入了酒千等人的眼中。
只見畫中央,黑色的線條勾勒出的是兩個人的輪廓,根據線條的凹凸彎曲程度,看得出來,他畫的是一男一女。
這,原本沒什麼好驚訝的,但是為什麼那一男一女是沒穿衣服的?沒穿衣服也就罷了,為什麼兩個人的某些器官和肢體要挨得那麼密不可分?密不可分也就罷了,為何?鳳璃覺得為何這畫面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
這,這不是自己放在寢宮裡的那本,呃,春宮圖裡的其中一頁嗎?誰來告訴他他的好兒子這是在幹嘛?
就在鳳璃死死的瞪著雙目於鳳睿翎與畫之間徘徊之際,酒千則走到了桌案處,鳳睿翎的前方,拾起了地上不知是被遺落的還是拿不下的畫。
臉,立馬通紅。這,這都是些什麼啊?怎麼這些畫中人的動作都是那麼的熟悉?
「鳳—睿—翎!」暴喝一聲,立馬整個皇宮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皇上回宮了。
「啊——,父皇您回來了,哎喲,母后您也回來了?花蝴蝶呢?難道你們沒把她帶回來嗎?」完了,被逮個正著,不過他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鎮定自若的,妄想接著鳳瀟蝶來轉移話題。
不過,這時候,他要是還能轉移得了鳳璃的注意力,那他也就不用總是敗在鳳瀟蝶的手上了。
「你最好給朕解釋解釋,你畫的這些都是什麼?從哪裡學來的?」氣憤,實在是太氣憤了,一個調皮搗蛋的混出宮,隨意跟人走了也就罷了。另一個也跟著給他學壞,畫什麼不好,學畫春宮圖!
「這些嗎?」不怕死的就是不怕死的,看著鳳璃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他竟然還不知死活的舉起自己面前的那張最新畫好的,走到鳳璃面前,生怕他看不清楚似的。
「拿開!你現在給朕好好解釋解釋。」一揮手,一張只便成了無數碎片,如細雨般飄散在御書房內。
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鳳睿翎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悠悠的。
「哎,兒臣看花蝴蝶不顧您的叮囑,偷偷的跑出宮了,生怕您回來生氣,於是找來了您最愛的那本書打算臨摹來給你,讓你消消火。可是您竟然如此不領情,白浪費兒臣那麼多時間呢,要是早知道,兒臣還不如將這些時間用來幹些別的呢。」
「最愛的?」酒千一聽這些畫的來源原來在鳳璃身上,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平日裡他是看了春宮圖,學習了那些讓人**的動作的。怪不得她總是招架不住呢,哼哼。
「呃,千兒,你別誤會。」死孩子,白疼你們了,竟然揭我老底。
「我沒誤會。翎兒,你別跟你父皇打馬虎眼了,花蝴蝶沒有你的幫忙,怎麼可能跑的出去?哼哼,只不過你沒想到燁他們看花蝴蝶跑了,並沒有如你所願的去追她,反而留下來將你看的更加徹底,你想借此來讓你父皇發怒,又遷怒於燁他們吧。哼哼,我看你們兩個就是欠教育,本宮決定了,明天,你就給我滾到幽藍之境去,學不到本事,就別回來了。」
「哇——,狠心的母后,我不要去幽藍之境,我不要去!」幽藍之境,他從雁叔叔那裡聽說過,哪裡是奶奶的故鄉,據說裡面是世外桃源與世隔絕,他才不要呢,他喜歡外面的熱鬧,才不要去那個鬼地方。
「哭不管用,聽你母后的,你明天就收拾收拾滾到幽藍之境去吧。」都走吧,走了就沒人打攪他和千兒的甜蜜世界了。
「壞人,你們是壞人,我不要去幽藍之境。花蝴蝶呢,她為什麼不用去,憑什麼都犯了錯,就只有我一個人要被扔進幽藍之境?」看吧,這就是鳳鳴國偉大的太子殿下,臨死前還不忘記拉個墊背的。
「你別做夢了,蝶兒都沒回來,朕和你母后都不知道她現在去哪兒了,你也不用想著讓她陪你一起去了。」
「啊?」一句話,就洩了自己的氣,鳳睿翎只好偃旗息鼓,乖乖的放下手中筆,將桌案上的原物還給鳳璃。
「好了,幽藍之境並不是你想的那麼荒無人煙,那裡面居住著你皇奶奶的族人,幽藍族。裡面也有同你一般大小的孩子,你不會無聊的。」
再惱,也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鳳璃也狠不下心讓他失去童年樂趣。只不過接下來,他就要開始大展拳腳,送走寶貝們,只希望他們可以安安全全的。
「真的嗎?那等花蝴蝶回來了,你們把她也送過去好不好?」身為雙生子,他們自小就沒有分開過,儘管鳳瀟蝶總是欺負他,但是他還是捨不得離開她,畢竟和她在一起儘管很吃虧,但也很快樂。
「嗯,那你明天就跟燁叔叔一起去,好嗎?到了那裡,記得替母后好好照顧師公和外祖父。」五年了,距離上一次去幽藍之境已經五年了,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師傅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氣氛在一家人即將離別的場合下終於慢慢的緩和了下來,酒千看著自己寶貝了五年的小人兒,母性也被激發了出來,走到兒子的身邊,輕輕的將兒子攬進懷中,撫摸著,很是不捨。
「母后。」小手,順著酒千的動作,將她緊緊的擁住。儘管平日裡沒心沒肺,沒大沒小,但是想著要離開,鳳睿翎的心中也是充滿了不捨。
「翎兒乖,母后保證,蝶兒一回來,就把她送去給你做伴。」
「嗯。」
短暫的分離之後,一家三口又短暫的聚集,之後便又開始分離。翌日,燁便攜帶著鳳睿翎踏上了去往幽藍之境的路途。
另一方,鳳瀟蝶跟著雲幻飄一行,經過海上的數日漂泊之後,終於在茫茫大海上看見一片綠洲。
船艙內,雲幻飄靜靜的倚著窗戶發著呆,望著那片綠洲,她的心卻沒有半分波瀾。那裡,曾經有自己最愛的人,但是都早已煙消雲散,歸不歸去都已經沒有什麼不同。人心已死,一切都是空。
但是第一次外出,更是第一次出海的鳳瀟蝶就不一樣了。一看見那片綠色,就開始大呼小叫加手舞足蹈起來。
「哇,終於看見一點不一樣的顏色了,我已經看了這麼多天的藍色,都厭倦了。漂亮姨姨,那裡是不是就是你的家鄉咱們的目的地了?」好漂亮的地方啊,一定要好好的玩一玩。
歡快的童音響起,打破了船艙的安靜,也打破了雲幻飄心裡的沉靜。看著鳳瀟蝶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由地在心內感歎:還是小時候好啊,無憂無慮,人與人之間不用勾心鬥角,爭權奪勢。
但是感慨只能是感慨,人生已過半,再不可能重來。她只能暫時卸下心防,耐心的陪著小丫頭一起歡樂。
「是呀,那裡就是我的家鄉了。鳳兒,到了那裡,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再去惹幻渺。」她對於雲家的權勢早已無心,失去了摯愛,她也早已心力交瘁,無意再與幻渺爭鬥。
「嗯,只要她不欺負我,不欺負漂亮姨姨,鳳兒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的。」哼,要是敢惹我,我一定攪得天翻地覆。
「鳳兒,以後不要叫我姨姨,你該叫我阿婆,因為我的年紀足以做你的奶奶了。」真不懂,為什麼鳳兒總是堅持不叫自己阿婆,反而叫自己姨姨,讓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呃,奶奶?鳳兒沒有見過奶奶,還真不知道奶奶也可以這麼年輕。呵呵,那好吧,我就叫你阿婆吧。」
「呵呵。」一老一小,在夕陽與碧海的輝映下,顯得那麼和諧。
不久之後,鳳瀟蝶便正式踏上了雲氏一族的族地。
「恭迎家主。」一上岸,早已等候在岸邊的幾位雲族長老以及一些僕人便恭敬的朝著雲幻飄施禮。
「免禮,回府吧。」水袖一揮,在族人面前,雲幻飄恢復了往日的冷清,臉上毫無表情,讓一旁的鳳瀟蝶覺得有些心疼。明明阿婆和她在一起是開心的,為何現在又要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她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阿婆,不快樂!
雲幻飄的身影慢慢的遠去,幾位長老卻停留在了原地,望著雲幻飄和跟她一起的小姑娘,各有所思。
「那個小女娃是誰?家主這些年從不與人親近,為何這次會帶回來一個小女娃?」幾個長老開始自言自語。
「那個丫頭可不簡單,為了家主安全,你們一定要防著點那丫頭。」雲幻渺的簡單一句話,卻加深了他們的疑惑。
如此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會威脅到已經年近四十的家主嗎?
「哼,人不可貌相!記住這句話。」見一群老人不信任的神色,雲幻渺極是氣憤的拋下一句忠告,便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群不解的老者,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終不得其解。
雲氏一族居於海上孤島,島上風景秀麗,處處都是迷人的綠色環繞,鳳瀟蝶從上岸的第二天起邊沉溺於與鳳鳴國截然不同的景色之中,樂不思蜀起來。雲幻飄則每天都靜靜的陪著她一起,不跟她瘋,卻看著她瘋。而雲幻渺自從回到島上,便不知道忙什麼,也把這個當初視為眼中釘的小人兒暫時的撇在了腦後。
鳳鳴國,皇宮,御書房。
還是那日的地點,只是今日到場的人換了。
鳳璃正拿著筆批閱著已經被做過些許記號的奏折,一邊看一邊滿意的點著頭,顯然對於奏折上的批示顯得極為贊同。一旁,酒千卻正愜意的享受著美酒加美味,一張殷紅小嘴啟啟合合,忙得不亦樂乎。
她曾說過,待到鳳璃有本事保護自己的時候,自己一定不會再為那些煩人的事情費心費力,一定要好好的享受生活,現在,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諾言而已。
兩人各自忙碌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御書房門外傳來了太監的傳話。
「皇上,酒釀臣與羅丞相二人求見。」
「宣!」大手一揚,豪邁的出聲。
五年了,有些仇恨,有些障礙,是該剔除的時候了。北堂霄雲,司空斬雲,五年前,你們覬覦千兒而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是否到了償還的時候了?朕已做好準備,希望你們也最好有了心理準備。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來吧,這裡已經沒外人了。」不耐的看著羅旭,對於他不厭其煩的每每施禮很是不贊同。真是想不到,小時候那活潑好動的調皮鬼怎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比他爹羅灃更加的守舊,古板。
「禮不可廢啊皇上。」
看吧,又來了,沒讓他去做禮部尚書真是浪費他這口才。
「好了好了,趕緊給朕說說,現在大家都準備得如何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鳳翔國有煜做內應,只要有個開戰的借口,我軍便可一舉拿下鳳翔國。鳳嘯國雖然模樣內應,但是它的經濟命脈早已暗中被我們的人所掌握,只要皇上一聲令下,鳳嘯國立馬就會經濟癱瘓,北堂霄雲縱使再過睿智機敏,也無力回天。」
「東風?」放下手中酒杯,酒千打斷了司徒雁的話,眼中開始染上一抹笑意。然後,抬眸,看向了鳳璃。
看著酒千那一臉笑意盈盈,眸光裡閃爍的盈盈算計之光,鳳璃立馬出言拒絕。
「不行,千兒你想都不要想!」不用想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他才不要冒這個險,雖然未必有危險,但是也不行。
「哼。」不同意,不同意就不跟你商量,本宮直接做主。傲氣的轉過頭,笑瞇瞇的望著司徒雁,問道:「司徒將軍,你們說說看,本宮還有沒有做『東風』的資本?」
五年前,司空斬雲妄圖使計離間他們夫妻關係,還利用了自己與酒茵的姐妹情,這筆賬,她可是一直記著的。雖然他們跟司空斬雲並無不共戴天之仇,但是這個天下,是他們早就定下的。
「千兒!」鳳璃厲聲喝斥,妄圖阻止酒千的決定。他現在是有本事了,也自信可以保護千兒,但是他仍不願他們之間存在半點意外。一時之間,夫妻倆各持己見,龍睛鳳目對視著,讓司徒雁對於酒千的問題贊同不是,不贊同也不是,乾脆摸了摸鼻子,悄悄的待在一邊。
「這件事沒得商量,本宮要親自解決了司空斬雲那朵爛桃花。再過兩個月,鳳翔國的太后壽辰之宴,就由本宮代皇上出使吧。」大紅的錦繡一揮,羅旭明白今日的爭議又是皇后娘娘勝利了,皇上反對永遠是無效的。
「千兒,你不要總是這般固執好不好?」都怪自己啊,懷孕的那幾個月把這丫頭的脾氣管了個夠,現在,自己說話越來越沒地位了。
「好了,你們先下去準備著,皇上就由本宮來勸說。」
「是。」恭敬的起身行禮,司徒雁低著頭,勾起了唇角,在心裡腹誹。勸說,勸著勸著就到床上去說了,這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反思,又想起自己那糟糕的情感,眉頭又皺成了一團。
五年了,羅珊那個丫頭還拿捏著自己當初的錯誤不鬆口。但是也不明顯的拒絕,對他總是若即若離,讓他欲罷不能,卻又不能如願以償。
「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珊珊了?去我家坐坐吧。」羅旭看著從出了御書房,一直到宮門口都微皺著眉頭的司徒雁,笑著搖了搖頭。他的寶貝妹妹啊,吃了那次虧之後,再在那位偉大的皇后娘娘的教導下,毫無曾經的單純可愛,反而跟司徒雁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來。
「哎,不去了,雖然挺想那丫頭的,但是去了之後肯定會讓我更鬱悶的。」現在的羅珊,就好似一朵嬌艷的玫瑰花,嬌艷吸引著他的採摘,但那鋒利的短刺卻讓他不敢去觸碰。
「哎,五年了,雁,你跟我說句心裡話。這輩子,是不是就非珊珊不娶了?一生一世就只要她一個人?就像陛下和娘娘一般?」五年來,司徒雁做的努力,他羅旭不是看不見。但是,珊珊始終是自己最疼愛最寶貝的妹妹,也是清娘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他自然要慎重一些。
雖然保證不一定有效,也有些俗氣,但是他信得過司徒雁,他說出來的話,肯定就是有保障的。
「若是你五年前問我,我肯定覺得這就是一個笑話,但是看著阿璃那麼幸福。我真的也很嚮往、羨慕他們之間的那種感情。如若珊珊一直不原諒我,我也不會再找其他人,因為心已經丟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告訴你,其實你不必這麼遷就珊珊,你可以這樣……」宮門口,兩個大男人就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讓人無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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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親們知道羅旭給司徒雁出了什麼好主意嗎?長公主在雲家孤島上又會找到什麼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