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魂未定,鈴兒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還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緒,便被他擄上高空。頓時回頭,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具,不由地放聲尖叫起來。
而那摟著她的人,卻是淡定的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撓了撓自己的耳朵,嘴角輕輕的扯起。
「小美人,這麼久不見我,也不用一見到就高興得大叫吧。」站在下方的酒千恰好通過那沒有遮擋住的嘴角,看見了男子的一臉風情。頓是在心裡大喊:妖孽啊妖孽,光是一張嘴就妖孽得沒了人形了,那薄唇比起鳳璃的還要薄一些許,卻是不描而紅,唇面上淡淡的光澤將他的嘴襯得更加的可口了。
難怪她的鈴兒一回來之後就跟丟了魂似的,原來是被這個妖孽給調戲過了。他就是站在那裡不用做什麼,就已經足夠很多女人迷心失魂了,更不用說加上他那些曖昧的話語和親密的動作了。
看看,他在做什麼?他竟然不顧鈴兒的反對和掙扎,在她的額頭輕吻著。
「來人啦,給我抓住他!」邪魅的勾起嘴角,鳳璃大手朝著身後一揮,周圍立馬湧現出無數侍衛朝著面具人一擁而上。他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會來的,但是卻沒想到,竟然不是因為薇兒而來,反而是為了鈴兒來。幸好,他在這邊也壓了注,賭他有可能來找鈴兒。
鳳璃一聲高呼,最快出手的,自然是被面具人揭開了秘密的燁了。那矯健的身軀立即從跪著,變成了站立著,拔出腰間軟劍朝著面具人一迎而上。
「鳳璃,你還真是夠奸詐的,竟然將我的小美人當成誘餌。哼,讓你的手下都給我退下,想要抓住我,恐怕得你鳳璃才夠份量!」
「那你先將本宮的鈴兒放下來!」該死的,他的口氣還真是狂妄啊,比起自己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頭一回,酒千覺得遇到了對手了。不過,比陰的,恐怕他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面具人聽見酒千的話,唇,輕輕的勾了勾,笑著對鈴兒說道:「美人,先去你主子那裡,等我把鳳璃打敗了,我就帶你離開。」然後,將鈴兒輕輕的送回了地上。
「有勞皇后娘娘了。」回身,看著鳳璃,準備朝著不遠處走去。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兩條腿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不能移動。心下大驚,準備提氣使用輕功,但是雙腿卻仍舊不能動。
「你做了什麼?」
「你忘記了本宮的外號了嗎?雖然不可以用毒,但是迷藥,似乎還是可以的。」上次被他抓了,她就開始懊悔著身上即使不能帶毒藥,怎麼也該帶著點迷藥之類的。這不?剛剛好,昨天她才放在身上,今天就用上了。
「你個陰險的女人!不要以為你抓住了我,就能夠知道些什麼,哼。如果不讓我和鳳璃單打獨鬥一場,我死也不會說出什麼的。」
「是嗎?千兒啊,你看鈴兒一直貼身照顧你,你作為她的主子,是不是有義務給她找個好婆家?燁不喜歡女人,那咱們就換一個嘛,朕這鳳鳴國裡,難道還挑不出一個配得上鈴兒的男人嗎?」鳳璃輕攬著酒千的身子,看著一旁的鈴兒,輕笑著道。但是視線的餘光卻盯著一旁被他氣得面色發白的面具人。
「鳳璃,你真不愧和這個女人是一家的,都是那麼陰險狡詐!」他不要就這麼輕易的輸給他了,他還想看看那傳說中的『龍飛鳳舞』呢。可是,小美人,小美人怎麼辦呢?這一切都怪那個該死的鳳璃!
「哎呀,多謝誇獎,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阿璃和我,那是天生絕配,怎麼?你羨慕啊?」繞過鳳璃,酒千輕移著蓮步,來到了面具人身前,手,快速的在他胸前點了兩下。
「女人,你要做什麼?」該死的女人,竟然點住他全身穴道,她想做什麼?不由地,面具人覺得自己的背後開始冒冷汗了。額頭,也開始泛起層層晶瑩。
「不用這麼緊張,本宮只是想讓鈴兒來看看你的這張妖孽臉而已。」一把拉過鈴兒,將她的手伸到他的面具旁邊,輕聲細語的誘惑著。
「鈴兒,你喜歡他是不是?那就揭開它,讓自己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這樣,以後他就跑不掉了。」
看著那因為不斷啟啟合合的薄唇,上面的淡淡光澤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在她的眼中閃爍著,如此耀眼奪目。心中的某跟弦也跟著耳邊傳來的蠱惑聲音輕奏了起來,一直小手,顫巍巍的朝著那黑色的面具伸去。
「小美女,不要聽她的,你不用看,我也是你的了,不要在這裡揭開我的面具。」該死的,揭開了他的面具,那就不好玩了。
「鈴兒,男人的話都信不得,只有自己的眼睛才可以相信。揭開吧,看清他的面貌,以後她就甩不掉你了。」眼裡戲謔之意明顯,斜挑起柳眉,笑看著面具人。
「小美人,鈴兒,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心裡卻在默哀,完了完了,這個丫頭平時腦子挺靈光的,怎麼碰上酒千和鳳璃,那腦子就轉不過彎來了呢?這擺明了是惡整他嘛,既然她對自己有意,怎麼就不知道幫幫自己呢?還是說她喜歡的真的是那個不正常的男人?
「你,你住手,你要是揭開了我的面具,就不可以如願嫁給那個男人了。我的容貌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看,你確定你要看嗎?看了可是要對我負責的,那個女人就不可以娶你了哦?」該死,她的手指頭怎麼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怎麼還不住手啊?
終於,那手還是伸到了他的而後,輕輕的一撥,黑面具應聲而落。
「啪嗒」一聲,面具落地,卻引不去大家的目光,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面具下的那張臉所吸引了。
那張臉,輪廓分明,線條流暢,仿若畫中人一般。狹長鳳目微瞇著,瞪視著前方注視著自己的人,高挺鼻樑如山般屹立於臉中央,將那美妙絕倫的臉一分為二。薄唇因為微怒而輕輕抿起,泛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該死的,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憤怒啊,他的容顏除了娘之外,還從來沒有人見過,這下子,竟然被這麼多人給看了去,真是該死。
「鈴兒,怎麼樣?看起來還滿意嗎?」捏了捏鈴兒的鼻子,喚回了她早已飄走的靈魂,問著她的意見。
「好美!」那張臉明明生的俊朗冷酷,卻偏偏又帶著一股子的邪魅。鈴兒覺得自己想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長得如此好看?這,這讓她如何繼續將夢做下去,以她平庸的資質,哪裡配得上他半分!哎,算了,斷了自己的念想也好!
有人誇獎,可並不見得就有人領情。
「你說什麼?美?那麼多形容男子俊逸的詞語,你就挑了個『美』字送給我?難道我不帥嗎?不英俊嗎?不魁梧嗎?」偏偏挑了個他最討厭的字送給他,這丫頭肯定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呃——」一時語塞,鈴兒納悶,美不是褒義詞嗎?她是在誇他耶,他怎麼還一副氣憤的樣子?難不成要說他醜嗎?
「哎呀,你這是什麼話?我家鈴兒的意思是你哪一樣都有,單獨一個詞怎麼夠用!美,就是涵蓋了所有形容詞的意思,鈴兒對你的評價很高了!對不對啊,鈴兒?」
「對啊!」迷迷糊糊,不知所云的順著酒千的話回應著。
可是對面的男人還是沒有鬆開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跟著酒千那個女人胡扯呢?自己還真是活夠了,看上這麼一活寶。
「好了,你是帥是美,你們自己私下討論。現在,先跟朕回御書房討論去!」雖然戲很好看,但是正事更重要。
然後,鳳璃扶著酒千走著前面,鈴兒也跟著酒千一起走。後面,面具人由燁帶著,緊隨其後。
御書房,鳳璃一進門,便開始吩咐人。
「去把你們抓到的人給朕帶上來!」今天,該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了!
「不必了!與她無關!」冷冷的開口,一點也不像那個囂張狂傲的人,語氣裡反而透著淡淡哀傷。
「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但她不是你想的哪個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薇兒,真正的薇兒早已經,去世了。
「那她是怎麼知道一切的?」其實在看見他的臉那一瞬間,鳳璃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如果猜得沒錯,他應該就是薇兒在那一夜寵幸之後產下的孩子。
「是我告訴她的,她只是我的屬下,放了她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這個人竟然是父皇的血脈,父皇卻不知道他的存在。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牽引著他向他走近。
「阿璃,他究竟是誰?我怎麼覺得他的樣子似乎很面熟?」司徒雁從他們一進門就開始猛盯著他瞧,始終覺得很熟悉,但卻又有寫些陌生。
「難道你不覺得我長得很像鳳泫嗎?」勾起邪魅的唇角,朝著司徒雁眨了眨眼,戲謔無限。
「啊——」大叫一聲,司徒雁猛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了。像先皇!他竟然長得像先皇,這說明了什麼?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先皇后的貼身宮女薇兒生下來的孩子,也就是先皇的血脈!」邪肆張揚的笑著,雙目注視著鳳璃,像是要看出些什麼來一般。
「什麼?你,你竟然是…你回來是不是來跟皇上搶皇位的?我不許,我不許你傷害娘娘和皇上!」聽見他嘴裡的話語,不待別人有所反應,鈴兒第一個便衝到了鳳璃和酒千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氣急,若不是因為她,他才不會被他們給逮住了。她現在竟然還擋在他的面前,阻止他傷害酒千和鳳璃。真是欠調教的丫頭!
「好了,朕知道你對皇位沒興趣,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朕你一直潛伏在朕的附近,所為何事?」對他皇位有興趣,那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還用得著現在才來攪合嗎?
「狐狸就是狐狸,還真是瞭解我,但是你怎麼知道我一直在?」他的身份似乎是見不得光的,他又是從何時知道的。
抬眸,望向鳳璃,卻發現他卻將視線轉向了酒千,笑的一臉高深莫測,讓人匪夷所思。
「千兒,還記不記得咱們當初第一次去蒼藍山回程之後,去到青城的第一個晚上?」那一晚,千兒殺死了幾個暗衛,被鳳瑞的暗衛目睹,他們以為鳳瑞早已知曉酒千不傻的消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可是,依照後面鳳瑞的表現來看,他好像是不知道的。
酒千是何許人,豈能不知鳳璃在想什麼。會意一笑,轉眸看向了男子。
「想不到你竟然是鳳瑞的暗衛,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魈,便是我的代號。今後我叫什麼,得看陛下怎麼做了?」
「鳳驍,驍勇善戰的驍,如何?」決然的,從鳳璃的嘴裡吐出了幾個字。
詫異,他竟然承認自己的身份,而且還打算讓他示人。魈的眼神渾濁混亂,一時之間難以相信鳳璃的話是真的。他不是該將他這個帝后神話上的污點快速抹去嗎?或者是讓他一輩子見不得光嗎?他竟然敢讓自己光明正大的姓鳳!
「怎麼?難道朕給你取的名字不好聽?」看他一臉神色複雜的樣子,又在想些什麼?
「不是,你難道不覺得我是你父皇母后創造的神話上的污點嗎?為什麼你能如此豁達的接受我這個本就不該存在的人?」
「呵!你竟然還在乎這個?你是不該存在,但是你已經存在了。朕對鳳瑞都不明不白的好了十幾年,對你,為何又要吝嗇這一個姓氏?這本不是你的錯,再說這些年你潛伏在鳳瑞的身邊也應該是為了護住朕吧?」身子,輕輕向後一揚,擁著酒千一起慵懶的半臥了下去。
「那你要怎麼跟天下人解釋我這個憑空多出來的人?」
「不需要解釋,丁亦辰說得好,鳳鳴國就是朕的,朕決定什麼,便是什麼?」
「呵呵,娘親還真是瞭解鳳家的人,怪不得臨死的時候一直反覆強調讓我不要對你產生敵意!如果我要跟你一爭高下,我的下場似乎可以預見。」那一年,他十八歲,她患了重病,奄奄一息,彌留之際卻不讓他卻給她找大夫,反而拉著他的手告知了他一切真相。
十八歲,他隨著她在外漂流了十八年,過著乞丐般的生活,以為只是個死了爹的孩子。沒想到自己原來是鳳鳴國皇室血脈。她卻要求他不許認鳳璃,不許去跟鳳璃爭奪天下,要幫助他奪回天下。
那時候他不理解,極其抗拒她要求自己去鳳瑞身邊做臥底。但是當他悄悄潛進璃王府,看見鳳璃正忍受著『天絕』之毒的痛苦之時,他的心,被抓的生疼。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妥協了。接著,離開,憑藉著不凡的武功,被鳳瑞的爪牙看上,帶進他的暗衛隊。一步一步,爬到了老大的位置,也取得了鳳瑞的信任。
「今後,我會留在你身邊,替你殺敵。但是,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可以答應?」
瞭然於心,鳳璃目視著酒千,笑道:「千兒,他的要求似乎得問你?」
「雖然鈴兒是我的丫鬟,但是婚姻大事,你還是自己問她吧!不過,你不能強迫她半分。她不願意,你不能強求!」說到這裡,酒千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珊珊!她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諒?雖然身為殺手,但是她從來不缺朋友。在這裡,自己的朋友屈指可數,珊珊心思單純,不失為一個貼心的好朋友,她真的不想失去。
「只要你們不要再提將她許配給某某人就行了。」不是他自戀,憑他的風姿和能耐,拿下鈴兒只是遲早的事。但是就怕有人從中作梗,不給他時間。
「好,明天早朝,朕會正式冊封你為驍王。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千兒,你有什麼心事嗎?」忽然之間,懷中人的心情就轉變成了鬱鬱寡歡的模樣,讓他擔憂起來,無心他事。
「阿璃,陪我去看看珊珊吧?」拉著他的長袖,酒千的心有一些緊張,懷孕中的女人,心思似乎變得脆弱。鳳璃眸色一深,他知道酒千對於算計雁和羅珊的事情始終在心裡留了個心結。現在她懷著孕,如果整日記掛著這件事,恐怕不利於孩子的成長。於是,立起身子,很淡然的說道。
「去吧,朕也想去羅府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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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種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到什麼時候?
過幾天,夢可能又要請假…。真的很不想坑爹,但是被坑的是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