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要這株藥草做什麼?」寧澤說完涼薄的笑了笑緊接著說道:「若是說得我滿意,那藥草讓給你也無不可。」
「唔?」莫青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寧澤,火光映照下,他俊美得無法形容,神情卻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莫青抿了抿唇說道:「配置一丸我得用的丹藥。」
「什麼丹?」
「說了你也不清楚。」
「你不妨說說看,我未必不清楚。」寧澤笑了,火光下,他那笑尤其得璀璨,比最上等的鑽石還眩目。
不過,寧澤笑得有些冷,莫青摸不著他的意思,心裡想著說就說,隨便說種丹藥他能懂?他最多和自己搶藥草的本事,若不是百奇師父說,自己都不認識這夕夢草,他能知道?肯定是故意和自己搶,又想知道這藥草的好處,想和自己交換,所以他才這樣問自己!想到這裡,莫青對拿回藥草放心不少:「這藥草是我用來研製能使中風的老人恢復清醒的丹藥」。
寧澤聽了她的說辭,對方沒說話,只是起了身走過來,在她的面前蹲定,寧澤個頭比莫青高,即便是蹲著也高出了一個頭,
莫青能感覺到寧澤在自己的頭頂輕輕嘲笑,道:「這麼說,你是用這種藥草來研製能使中風的老人恢復清醒的丹藥,而不是煉製夕夢丹?不是拿來用在天北宸眼皮子底下,矇混過關?」每一個字都浸著對拙劣謊言的嘲諷。說著,他仍帶著嘲笑。再次開口:「你當我是傻——」。
他的後半句話卻被堵進了喉嚨裡。
莫青揪著他的衣領,迫使他低頭,用一個吻把他所有的聲音都堵了回去,再出不來。
有那麼一瞬間,莫青確定,這個年輕的宦官,或者說太監滿眼的不可置信和震驚,一雙琉璃眼瞪得圓極了,接下來的一瞬,就冷靜地一把按住了莫青雙肩。用力一推。驀地將她推離了自己,臉上哪還看得出剛才那瞬間的失態。
他看著莫青,皺著眉頭,薄唇緊抿。頓了一頓。他的臉上才再次泛出了嘲諷的笑容。譏誚道:「怎麼,這麼快就想紅杏出牆?那也未免挑錯人了吧。」
「沒挑錯人,我喜歡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煉製夕夢丹也是不想和天北宸真的圓房。」莫青仰著頭,盡量用神情表示自己是多認真。
「那你想和誰圓房?」寧澤冷誚。
「你!」莫青當然在說謊,她現在後悔極了,她剛才滿腦子惦記著百奇師父,一下子被問穿了夕夢丹的事,顯然寧澤知道夕夢丹的用處,她一時衝動,反應不過來,只想著不能就這樣讓他洩漏出去,想要堵住他的話……
寧澤聽著她的話,眸光倏地大睜了一瞬,他迎著她的目光,嘴唇緊緊地抿著,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就那麼一剎那,莫青似乎覺得她周邊的空氣緊張得幾乎可以讓她窒息時,他忽然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而後道:「竟然連無根之人也要勾引,莫神醫,你可還真是不挑食啊,難怪人人說莫神醫夜夜**」。
「無根之人又怎麼了,不過少塊肉而已。怎麼就不能喜歡了。」莫青硬著頭皮說完,才又注意到他最後那一句,尼瑪,誰說我夜夜**,是誰亂傳的?自己是經常趕走爬床的人,可自己絕對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的,不過自己恐怕真是被那些爬床的人給帶壞了,怎麼能……怎麼能就那麼親上去呢,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啊初吻啊,她這會忘了百奇師父說她已經有兩個相公,這初吻……。
她這言論堪稱驚世駭俗,讓寧澤冷不防一聽,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還沒反應過來,譏誚的話已經下意識地脫出口了,道:「少塊肉?一個未嫁的女子,果然是夜夜**竟是什麼都知道,當真不知廉恥。」
說著,他一拂袖,臉上表情莫測,轉身離開了,也不回他原先的位置,而徑直朝洞裡面望了望,又回到火堆前,一言不發的抽出幾根燃燒得很旺的木棍,簡單的做成個火把,便朝洞深處走去。
原本她用夕夢草又遮遮掩掩,肯定是煉製夕夢丹,天北閥算得上是他們乾朝的對頭,這個莫神醫明面上答應嫁給天北宸,卻背地裡煉製夕夢丹,想也不用多想是要用在哪裡,他應該高興,可是,他現在心情他的心有點亂,亂得人心煩……
想起她之前在水中穿得幾乎什麼都露著,實在是無恥,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半點不信。
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真是冷極了,在火堆邊還好,離了那火堆,手上的幾條棍子湊成的火把的火焰只夠看,要說他穿得也不少,他過來采那夕夢草,原本是要脫下外衣的,卻發現已經有人先不先到了,船還浮在水面上晃蕩,他一急,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跳下了水,所幸,夕夢草沒被她搶先摘取,他剛才說可以讓給她當然是騙她的……衣服雖則濕透了,剛才他運功把濕氣已經全逼出來,夾棉的錦襖,正適合初冬的天氣,不過在這極冷之地,完全不夠看,說起來剛才那女人明明是一身無恥的打扮,怎麼落下來後,身上卻是一身棉襖,還很厚,至於那團火……他也有。
「哎,你等等!」
寧澤錯愕的回頭,看著那女人正慌張的從船的殘骸廢墟中起身,手裡抱著一捧什麼,快步過來,逆著光,看不清她抱的是什麼。
「呶,這,你穿上吧,可以穿在裡面。」莫青把棉襖塞在寧澤手裡,雖然是女款,但這種古式的衣服本來就寬大,穿在裡面也是可以的。只是她沒寧澤高,衣服寧澤穿著短了。
「不用!」寧澤看清了她塞在這裡手上的是什麼後,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是嘲笑他麼,嘲笑他不是男人。
「哎,這裡這麼冷,你穿得根本不夠,這套襖子你穿裡面吧,何況這裡又沒別
別人看到!」莫青是真心把這衣服給他,為了那夕夢丹夕夢草需要討好他。何況看著他邊走便打冷戰的樣子。好吧,她看不過眼,她剛才也冷過,那滋味清楚得很。當然。更重要的是。百奇師父如今沒有回應,也不知怎麼了,要想離開這裡。雖然靠自己未必做不到,但多一個人總要好些,至於夕夢丹的事,他既然不再提了,或許不會透露給天北宸,不過夕夢草一定要拿到。
「不用!」寧澤把襖子推回給莫青,轉身大步朝著最左邊的一個支洞走了進去。
原地頓了頓,莫青趕緊返回火堆,給火堆又添上幾塊厚木條,為方便灼燒,她已經把木板碎成零碎的木條,她像寧澤那樣揀出幾根染得正旺的,做成火把,趕緊朝寧澤去的那個方向追過去。
「哎,這件你穿上吧!你看這裡這麼冷!」莫青跟在寧澤後面一直勸著,地道裡越來越冷,洞裡結了密密麻麻的冰錐冰柱,每走一段都要付出不少體力,之前還弄斷攔路的冰柱,這樣又費時又費事還費氣力,後來寧澤用上了輕身的法子,在冰錐尖上跳躍前行,莫青緊跟在後面。
「行了,給我!」
莫青一愣。
寧澤停下來,不耐煩的伸出空著的左手,見莫青愣怔著,便直接把莫青手裡的衣服扯了過去,把自己手中的火把斜插在冰柱間,脫掉自己的外裳,很快把莫青那件套上,再裹好自己那件。
「莫神醫看男人換衣服果然看慣了的,毫不在意男女有別!」寧澤穿好了衣服,帶著嘲諷的眼神定定的看著莫青的眼睛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莫青剛想反駁,趕緊又吞下想說出口的話,目前絕對不能惹翻他,第一,要從他那裡拿到藥草,第二,不能讓他把夕夢丹的事洩露給天北宸。
「嗤,說不出口了?」寧澤輕嗤一笑。
「不是,我只喜歡看你換衣服!」莫青剛說出口,就好想撫額,自己說的什麼蠢話。
寧澤冷哼一聲,轉過頭去,默不著聲的朝前奔去。
果然惹怒他了吧!是不是完了,是不是一定拿不回藥草了,莫青有些絕望,要不要弄死他?藥草也拿到手了,秘密也不必洩露出去。
莫青跟在後面急得不行,他只是個宦官,根本沒那個,會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是侮辱嗎?可是明明宦官們不是有對食嗎,和宮女配對的,而且不是事實上,宦官對自己的配對宮女都特別的護著麼?要不要殺了他,可他是進了先天的呢,自己哪裡殺得了他,藥囊裡倒是有不少殺人的毒藥和迷藥,但自己配的那些藥草對他通通沒用!
他做到宦官頭子,手下肯定有不少枉死的人,那麼自己殺掉他也不算太缺德,可是殺不了怎麼辦?
怎麼辦?可是好想殺了他!
兩人提氣在腳下一片片冰柱林上飛奔,整個洞寂靜無聲。
寧澤突然再次冷哼了一聲。
莫青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剛剛什麼也沒做除了專心想怎麼殺了他,他哼什麼哼?
又前行了不遠,突然前面的寧澤腳底一滑跌了下去,莫青趕緊衝了過去,發現那是一片冰的斷崖,下面深不見底,寧澤一隻手單吊在一截冰柱尾,關鍵是他握著的那截冰柱也快斷裂了!
莫青趕忙抓住他手,一使力把他帶了上來。
有莫青的幫助,他又是先天境的高手,他上來很容易,為什麼要幫他?臥巢,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夕夢草跟著這該死的陰沉沉的傢伙掉下懸崖。(未完待續……)
ps:好吧,何以不得閒,最親愛的你!!多謝啦!!!
劇情快要出去了,需要醞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