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混合步兵按照不同的速度不緊不慢地跟在前面那支黑甲騎兵的後面,隱隱的與每一個黑甲騎兵形成一個默契的進攻和防禦團體。
曹操正在錯愕失神中,長槍白馬的太史慈已經從馬來至曹操的面前。
「孟德兄,小弟來晚了。」太史慈的聲音傳了過來。即使是如此震耳欲聾的前進聲也壓不住太史慈的男聲。
滿臉塵土的曹操這才驚覺過來,看向此時已經到了身邊的太史慈,苦笑道:「子義來的真是時候,否則你我能否相見還在兩說。」旋即一震道:「子義莫要與我多說,就我兄弟曹洪要緊!」
太史慈微一點頭,轉頭對身後得杜遠道:「曹將軍就交由你還保護,像對待我般對待孟德兄。」
杜遠點頭稱是。
太史慈又交代幾句,便策馬上前。
轉眼間,青州兵對上了并州兵。
在遠處的徐榮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撞上太史慈的青州兵,一時臉色陰沉得嚇人到了極點。
在一旁的將領從未看見過自己的主將對敵時會是這般模樣,均面面相覷,有一長著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偏將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將軍,有什麼不對嗎?」
徐榮冷哼了一聲,不答那人的問題,下令道:「集解所有的弓箭手,結陣防禦!」
眾人大感愕然,要知道眼下的局面是在實己方佔優,即便此時出現的打著「太史」旗號的援兵從數量上看也對己方沒有什麼威脅。尤其是那看塵頭便知道的只有一萬人的騎兵,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按照常規,徐榮只要在此時全軍而出,以數萬的并州騎兵定可一舉摧毀眼前敵人少得可憐的騎兵。
徐榮連聲下令,更調動自己手頭上所有可以用來上陣士兵,開始結成橫向的魚麗之陣,場面亂成一團。
徐榮轉過頭來向迷惑不解的眾人解釋道:「此來者必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眾人點頭,徐榮看著自己的手下並未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產生足夠的重視,心中有氣,冷冷道:「我聽呂溫侯說過,一萬青州步兵就可以消滅掉三倍於己的步兵軍隊,而且傷亡幾乎等同於無,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眾人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自主地看向對面那以混合兵種出現的青州兵,眼中的神色完全不一樣了。
徐榮又道:「一個小小的曹操,手底下不過只有區區五千人,受過訓練的士兵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已經與我廝殺了半日,現在是青州戰神太史慈親自督戰,這張豈是好打得?」
眾人點頭,徐榮又召喚過來一名一看便知是口齒伶俐的士兵肅容道:「你趕快去洛陽一趟,去面見河南尹朱俊大人,請他出兵榮陽,唔,最好是可請來溫侯,那就最理想了。」
那士兵領命而去。
眾將眼中閃過駭然,均沒有想到主將竟然把太史慈想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一時間默默無語。
徐榮交代完一切,卻在耳邊聽到了一陣山呼海嘯的怒吼:「雷——!」
太史慈的騎兵衝擊了!
夏侯惇與夏侯淵兩兄弟已經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身上大小更是十幾條傷口全都火辣辣的流血。
完了,兄長辛辛苦苦地建立起來的部隊此時已經全軍覆沒。
曹洪生死不知,曹仁帶著李典和樂進也是左衝右突,殺不出重圍。
不過剛才那一聲「雷——!」無疑極大的振奮了幾人的精神,心知己方的援兵到了,待看到太史慈的戰旗時更是興奮的殺意立增,連連怒吼,攻擊身邊的敵人。
并州騎兵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呢。那只如同黑雲般的騎兵便已經狠狠的撞擊上了自己軍隊的陣形。
青州的戰馬無一例外都是經過糜竺挑選出的好馬,百米內的衝擊力極強,此刻并州騎兵還有許多處於混戰過後,還沒有來得及跳轉馬頭,便已經被青州騎兵衝散了最外層的防線。
并州騎兵有許多直接就被強勁的衝擊力衝撞到了馬下,被自己的戰馬踩死。
不過由於并州騎兵外層的不斷倒下,青州騎兵也失去了最強勁的衝擊力。
就在并州鐵騎稍微緩過點神來時,青州兵的口號再次雷鳴般的響起:「火——!」
在青州騎兵大小疏密有致的空隙中,在其身後的混合步兵詭異莫測的出現在了并州騎兵的面前。
鉤鐮槍兵無所顧忌去鉤倒并州騎兵戰馬,并州騎兵大駭,就在剛才,他們在曹仁訓練的長戟兵面前吃了很大的虧,而眼前這些人無論從數量還是從攻擊力上看都要高於曹仁的軍隊,豈能不驚駭欲絕。
還未來得及反應,背後的斬馬刀兵便已經從現在鉤鐮槍兵的身後,抬起左手,弓弩聲起,無數支手弩發出的小型弩箭如同蝗蟲般射向了并州騎兵的臉。
慘叫聲起,無數的并州騎兵的臉上被釘入了這種弩箭,更有無數人直接就被射瞎了眼睛,然後被弩箭射入了大腦中,仰面從戰馬的屁股處掉了下去。未死者也被從後面趕上的斬馬刀兵迅速地解決掉。
緊接著青州的騎兵再一次縱馬上前,用長槍擋住了對面回過神來的并州騎兵的兵器。
然後鉤鐮槍兵出,斬馬刀兵再出。如此週而復始。
唯一的區別就是,斬馬刀兵的手弩上起來極為的費時,所以自第一輪後,便不再射箭。
但那並不等於并州騎兵噩夢的結束。
不知何時,太史慈、高順、廖化、徐盛四人出現在了并州騎兵的最前方。開始了更為有力的衝擊。
高順、廖化、徐盛三人帶領著身後的各種士兵間歇性地流水般攻擊。
三人的武勇把軍隊的戰鬥**燃燒到了最濃烈的境界。
太史慈則憑借其武功遊走於整個的交戰區域,用其槍法迅速地瓦解敵人的頑強抵抗。尤其是令敵人頭疼的事情是,太史慈的身後總是會恰到好處出現步兵,每當太史慈絢麗的槍法展現的時候,那些步兵就消失在槍雨中。
并州騎兵只能看見眼前的點點銀芒,卻無法揣摩到隱藏在槍雨下的步兵們的進攻線路,在目眩神迷中從戰馬上直接摔了出去。
遠處的徐榮等待了眼睛不能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只看見對面時不時地爆出一個巨大的銀色光球,然後太史慈的步兵中就會有人鑽入其中,到下一刻從那光球的另一端出現時,這些士兵就已經順利地放到了戰馬,輕而易舉地屠殺自己的士兵。
如果說自己的并州騎兵是一條水壩的話,那太史慈的攻擊就是一把無堅不摧的錘子,一下子便敲開了面前的防守,而在他身後蜂擁而上士兵就是那肆虐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