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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戰亂(下) 文 / 曾經的約定

    唯有死戰!

    對面湧出無數的黑影,為首的人明顯騎在馬上,手中倒提一把長武器,武器的影子便無比的詭異!

    王越深吸了一口氣,對身後的張讓道:「王某今日放你們一馬,你們快走,眼前人由我來對付!」

    張讓哪裡想到會有如此的轉機,不過他也知道對方這不明身份的人是敵非友,而且武功驚世駭俗,自己不跑,一樣沒命。

    召喚著早已經傻了的段珪,帶著兩位皇子,落荒而逃。

    王越低聲對說史阿:「若為師戰死,你一定要帶著為師的屍體去見太史慈,讓他知道,天地間還有如此讓我王越歡喜到顫抖的對手!」

    史阿一愕,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向把天地萬物放在心中的師父會說出這種話來,還未答言。只聽王越高聲道:「閣下何人?王越劍下不斬無名之輩!」

    「原來竟是我大漢第一劍師!小將幸何如之!本人呂布呂奉先!向王先生請教了!」

    竟是呂布!

    太史慈竟然算計錯了丁原軍的行軍路線!

    太史慈碰見的又會是誰呢?

    不過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因為王越對上了呂布!

    第一劍師與三國戰神!

    勁風襲體,百草盡折!

    長髮飄飛的王越瞳孔立時收縮:從未見過這麼快的招式。

    好妖異的方天畫戟!

    如果說太史慈的武功是變化萬千的水,那麼這個呂布的方天畫戟就是詭異莫測的火。

    那方天畫戟好刺眼!彷彿漫天大火不可逼視!更燃熾了整個清涼如水的夜空。

    可是在王越的眼中,那卻是一種神乎其技的美麗。

    兩邊的「月牙」和中間的戟尖當真宛如「火」字,在呂布詭異的手法下有如幻象般跳躍著,彷彿是穿越了時空、把中國千百年來所有書法大家的巔峰之作集於一身。

    短短的一瞬間,或天成如「篆」、或古樸如「隸」、或典雅如「楷」、或簡約如「行」、或癲狂如「草」……

    只此一招,便佔盡了人世間所有的風華!

    毫無破綻。

    王越被眼前的此招激發的豪情萬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舒展了許多,大到飄然欲去,彷彿完全融入了天地之中。

    毫無破綻,變化無方又如何?

    試問天地間有哪一把火是燒不滅的?

    越旺,越短暫。

    王越臉上恢復了平淡,腳下旋轉錯落,手中長劍豎起,斜斜推擋,妙到毫巔地磕在了方天畫戟的右月牙上。

    只一招,呂布那方天畫戟的幻象便大了一倍。

    這情景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用樹枝在燒得正旺的火堆上輕輕一挑,那跳躍的紅色精靈便渙散飛揚的神采,變成柔弱的蒼白。

    兩人擦身而過。

    呂布愕然,旋即仰天長笑道:「不愧是我大漢第一劍師!竟然可以只用一柄長劍便破了我的全力一擊!痛快!」

    王越心中無限喜悅,終生渴求而不可得的突破極限竟然在剛才的一剎那間達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境地。()那滋味就彷彿一眼覽盡了天下的美景般暢快淋漓。

    若是能平安渡過今晚,把今天的經驗吸收的話,王越將會達到武學上的一個遙不可及的巔峰。

    可惜,自己今晚與眼前的呂布是至死方休的局面,怕是在無此機會了。

    太史慈,也許這個夙願要交給你了!

    此刻的太史慈正在鬱悶中,心不在焉地橫隔豎擋敵將的長槍。誰會想得到,自己遇上的竟然是張遼張文遠。

    如果拋開歷史不說,想一想自己在《三國演義》中和這個張遼也算是冤家對頭了。

    是不是老天在耍我啊?那個呂布呢?

    太史慈準備速戰速決,畢竟那個呂布才是最危險的,也最令其心動。

    時至今日,太史慈已經不敢把歷史當成是可供自己利用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天曉得劉協會否如歷史記載般安全?

    眼前張遼帶來的敵兵已經被自己的軍隊砍得七七八八了。

    太史慈銀槍一抖,「游龍遍地」迤邐而出,霎那間便如同千百條雪白的絲帶般裹住了張遼的身體,彷彿剪不斷理還亂的萬般柔情。

    原本早已經因為自己徒勞無功的進攻而驚訝不已的張遼,此刻更是驚駭之極:眼前這與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眼前那無孔不入向自己襲來的銀槍好似雨後春筍破土而出般防不勝防!

    霎時間,張遼就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五次。

    那鎧甲上被對方的細小氣旋破開的五個小洞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槍!自己絕非敵手。

    為什麼不殺自己?難道是在賣弄嗎?

    張遼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生性輕浮之人,尤其是對戰場上的對手不尊敬的人。無意中,太史慈給張遼的印象已經非常的惡劣。

    是比我張遼利害,不過,張遼冷笑:如果眼前的敵人只有這幾招,那他絕不是自己的上司的對手。那個如鬼神般不可匹敵的呂布!

    即便自己不幸戰死,此人也會因碰上呂布而步自己的後塵!

    史阿不知何時奪過了一把長矛和一匹戰馬,瘋狂的殺戮著呂布帶來的士卒,彷彿一架永不知疲倦的機器,自製、精準、持久。

    不過這一切與呂布和王越這兩位站在武學巔峰上的王者毫無關係。

    呂布看向王越,無比高傲的臉上露出幾絲佩服,在他那英俊地近乎妖異的臉上顯得分外的難得。

    這王越還是第一個可在自己全力一擊下全身而退、並可反擊的人,這讓常勝無敵而寂寞的呂布無比的欣慰——儘管此時天下知道這三國戰神的人並不多。

    無以為報,只好獻上自己武學中最美麗的精華!

    方天畫戟,再次閃動。

    那瑰麗不可方物的「火焰」瞬間便再一次飛舞到王越的眼前。

    王越大感錯愕,沒有想到呂布此招與上一招完全不同。

    上一招不過是地火燎原,這一招卻是飛火流星。

    若說王越剛才還可以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現在卻想在方天畫戟上找借力的點都找不到分毫!

    不過此時的王越已經非昔日的王越。

    方天畫戟已經襲至王越的胸膛,就像闊別已久要投懷送抱的親人般勢不可擋。

    到此時,王越才動,敏捷如豹地向後掠去。

    長劍閃動,那光華失去了往日流光溢彩,反倒變得像情人的秋波般流轉飄柔,隱約地在王越的懷裡跳動。

    方天畫戟在此刻撞入了王越的懷中,居然沒有半點金屬的碰撞聲。

    呂布眼中精芒一閃,心中大訝,只感覺到自己的方天畫戟碰上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阻力,根本就不可逃避。

    呂布力盡,戰馬踟躕。

    王越停身,長劍沉凝。

    方天畫戟的戟尖此刻正點在王越長劍的劍身之上,靜止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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