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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蔡邕! 文 / 曾經的約定

    不等太史慈回答,便拉起了太史慈的手,急急忙忙往外走。

    這時身後傳來了劉協稚嫩的童音:「蔡愛卿,你的焦尾琴還未拿走呢。」

    太史慈為之一愕,看來這蔡邕對劉協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居然把自己珍愛無比的焦尾琴都拿出來給劉協用。

    豈料蔡邕連頭都未回,一點都沒有君臣禮數道:「殿下今日便先用著焦尾琴,明日我再來取。」

    居然因為蹇碩在身後,連頭都不想回了。全不理蹇碩的反應。

    回身拿琴不過是舉手之勞,竟然也不願意做,那可是焦尾琴哪!

    想不到清流與宦官間的爭鬥居然這麼表面化了。

    蹇碩眼中湧出怨毒,在他身邊的一個牽著狗的慣會察言觀色的手下發現主子不高興,眼珠一轉,轉過身來一腳踢在了自己牽著的狗的身上,還罵道:「老狗,當真是不中用了,見著我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那狗嗚嗚低鳴,周圍的人開始肆無忌憚地狂笑。

    那看起來涵養極好的蔡邕猛地回頭,太史慈也跟著回頭,生怕這老者幹出什麼傻事來,誰知太史慈卻看見被踢的那隻狗的頭上居然帶著一頂專為文人準備的進賢冠!

    「狗戴進賢冠」,又是漢靈帝的創意,不過此刻卻成了對蔡邕的侮辱。

    蔡邕還能如何,只能在王越的眼色暗示和蹇碩等人的嘲弄下,含恨離宮。

    蹄聲的答,馬車搖曳中,太史慈透過車窗,出神地打量著洛陽這天下聞名的古都。

    自剛才上車後,蔡邕就一直沉默不語,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生氣。太史慈也不知道怎麼勸慰,更何況兩人根本就不大熟悉,太史慈就是想勸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且蔡邕招呼自己上車並非是因為有多麼瞧得起自己,反倒是借口送自己出宮以求自己脫身的因素居多。太史慈既然已經心知肚明,還為蔡邕操哪門子心呢?還是看風景吧!

    剛才初進洛陽時,雖然也觀看了洛陽的風貌,但是和劉繇說話的時候居多,自是有走馬觀花囫圇吞棗之感。

    此刻太史慈精神放鬆下,當然是要觀察的細多了。

    洛陽街道的寬度與臨淄相當,所以當他們的隊伍經過時,其它車馬行人都可輕易避到一旁去。雖然和臨淄一樣也是宅院連綿,朱樓夾道,但屋與屋間總植有樹木,而且橫縱間距規劃合理,使人一點不感到擠塞雜亂的壓迫感。

    豪宅前的大門都擺投了鎮門的石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天祿、麒麟、辟邪等傳說中的神異猛獸,隨處可見,形形式式,但都是肥壯健美、張口吐舌、挺身昂首,神態生動之極。

    不過由於此刻是下雪天,在雪地中反倒有了莊嚴肅穆之美。道上的行人也頗多。越是這樣,太史慈越發的感慨日後這座偉大的古城所遭受的不幸。不過太史慈也是無可奈何,自己能做什麼?

    在何進召諸侯入京時去勸阻這位大將軍?開什麼玩笑,別說自己現在和人家素未謀面,即便是見過面你有什麼資格上去勸人家?

    要麼自己出兵控制京城,挾天子以令諸侯?問題是自己有那個實力嗎?而且勉強的維持漢政對中國日後的發展沒有半點好處。

    還是一步一步地打天下吧?好高騖遠是會害死人的。

    「砰」的一聲傳來,正在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想得出神地太史慈愕然轉頭,卻見蔡邕面色陰沉,臉上的肌肉一道道崩起,顯然正在用力的咬牙。

    太史慈越發的有點喜歡這個蔡邕了,在這時代,每個上層人物都是勾心鬥角之輩,鮮有蔡邕這麼喜怒形於色的人,他在你的面前彷彿就像是一潭清水般透明。

    太史慈忍不住勸道:「蔡大人何必為幾個閹人的幾句言詞生這麼大的氣?還是想辦法除掉這些人為妙。嘿,蔡大人還是叫我子義吧!」

    蔡邕性格中又天真地像孩子的地方,尤其是激動的時候,此刻一聽太史慈的話語,更加激動起來,居然在車中就大罵起了十常侍,久久方歇。不過火氣一過蔡邕又顯的沮喪起來,向太史慈談道:「老朽也只能在這裡痛快痛快,豈止是我,就是滿朝文武又有誰能夠把十常侍怎麼樣?」

    又頹然一歎道:「眾大臣對陛下早就心寒了,原本以為前些年黃巾之亂一起,陛下會痛改前非,一振朝綱,誰知道黃巾過後,一切還是老樣子,就拿前年張舉反叛那件事情說吧?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就是陛下不知道,當時的諫議大夫劉陶闖宮進諫,換來的不過是一死。」

    看看窗外的冰天雪地,蔡邕彷彿絲毫感覺不到車中的溫暖,打了個寒噤道:「我那老朋友司徒陳耽怎麼樣?還不是被十常侍用毒酒毒殺在監獄中?到現在,滿朝文武,只要是牽涉到十常侍的事情,哪還有人多嘴?子義說要除掉他們,談何容易?」

    看著默然不語的太史慈,蔡邕笑道:「子義現在在洛陽的名聲不錯。」

    太史慈愕然道:「什麼?我?」先是被蔡邕奇兵突起的說法給弄懵了。

    蔡邕點頭道:「是啊,不說你青州戰神的大名,單單是令曹孟德那小子讚歎不已的文才和謀略就使你已經名動洛陽了。孔融那小子也對你心服得很。」

    太史慈從未想過自己在洛陽也算是名人了。

    蔡邕看著太史慈道:「不過就算是如此,子義還是要對十常侍小心,尤其是剛才的蹇碩,不是我搬弄是非,而是子義和曹孟德為好友的事情在洛陽盡人皆知,若是蹇碩想要動你,只怕誰也保不住。」

    太史慈當然知道這一點,點頭應是。

    蔡邕旋即又搖頭失笑道:「不過可能是老朽杞人憂天了,子義的身手和王越旗鼓相當,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畢竟子義現在是劉方大人的乘龍快婿,蹇碩明裡不敢把子義怎麼樣。」

    太史慈看著蔡邕搖頭晃腦地樣子,不由得啼笑皆非,剛才還是氣憤的不得了,這一會兒便忘記了。

    這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劉寵府的門前,太史慈就要下車,蔡邕一拍太史慈的肩膀,笑道:「和你這小子說話很開心,不用顧忌什麼,要不是你今日還要執晚輩禮去拜見劉寵大人,我便與你找個地方一醉方休。」

    頓了頓,又囑咐道:「子義小心行事,那個劉寵臭毛病多,給人家留一個好印象。」

    太史慈哭笑不得,真不知到底是認為這蔡邕聰明好還是糊塗好。開口歎道:「子義曉得了,醜媳婦終須見公婆,躲是躲不過去的。」

    蔡邕聞言一呆道:「『醜媳婦終須見公婆』,有點兒意思,閨怨味道這麼重的句子一定要寫道我的《青衣賦》當中去……不行,話太粗了,必得修飾修飾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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