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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風雲變,夜起龍虎爭(一) 文 / 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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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的終歸失去了,離開的終歸也離開了,我拿那些悲傷多於幸福的過往無可奈何,只能看向前方,看向未來。或許我還可以再耽於我的失戀中痛心疾首,卻絕不能將蕭寶溶也拉在身邊陪我難過。

    時局動盪,我們經不起失去更多。懶

    將又一個前來請示的謀士在夕陽中送走,我提醒蕭寶溶:「三哥,你該回京了。」

    蕭寶溶「噢」了一聲,並沒有說更多,只在窗邊看著殘陽如火,燒著了半邊天空般紅艷著,默默啜著茶。

    我忽地想起一事,心裡咯登一下,屏住呼吸靠近他,「三哥,你這次來,是不是……因為蕭彥那邊……他……逼你太緊了?」

    他上山來和母親商議,莫不是打算向母親說明此事的不得已,然後將我嫁給蕭彥?

    「沒有……」蕭寶溶回答得很快,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得溫和恬淡,「你放心,還沒到那一步。你只管在這裡安心住著,明日我會回京中打理,總不教蕭彥佔了上風。」

    他溫柔地望著我,眸光如水晶般剔透,映了夕陽的紅光,又流霞般璀璨著,似和平時的恬和目光有所不同。

    我還沒來得及品度他的目光中傳遞的是怎樣的訊息,身體已被他輕輕攬到懷中。

    「阿墨,我不會讓他娶你,」他在我耳邊柔聲道,「何況,他也娶不了你。」

    嗅著那熟悉的杜蘅清氣,我心底安定許多,下頷擱在他的肩上,如小時候那般環住他的腰,賴在他的懷中。

    不過,他的話似乎有點奇怪。

    「為什麼他娶不了我?」

    「因為有三哥在。」蕭寶溶的鼻中含了微微的笑音,很好聽。

    有三哥在。

    沒錯,有蕭寶溶在,有蕭寶溶掌權,我就不用擔心。

    我目前能為蕭寶溶做的,也只能是在這裡安靜等待他的安排,減少他的後顧之憂了。

    不管他能不能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他總是我未來能平安尊貴度過的唯一倚靠。

    第二日清晨,蕭寶溶果然令人備了肩輿準備回京。

    臨行前自然又囑咐了我許多話,無非是讓我跟在端木歡顏好好學點東西,悶了多讓侍從陪著,再出去散步,無事不要離別院太遠之類的話。

    我很聽話地一一應了,蕭寶溶俊秀的面龐便浮上幾分歡喜,微笑著拍一拍我的臉龐,低了頭,柔軟的嘴唇輕輕在我額上碰了一碰。

    從小在蕭寶溶跟前長大,我早和他親密慣了。可隨了我漸漸長大,他已很少親呢地親我的額頭或臉頰了。

    摸著微微潮濕的額,我正發怔時,蕭寶溶已是一笑轉身,向門口久候的肩輿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我覺得蕭寶溶轉身的那一刻,臉上似乎紅了一紅,眸子也似乎比平時亮了許多。

    少了寧和恬靜,多了愉悅繾綣。

    我跟著肩輿,一直送到院外的竹林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了,方才無精打采地回了屋,乖乖跟在端木歡顏身畔學琴棋兵法。

    ——既已下定決心輔佐蕭寶溶有所成就,便狠心將以前玩笑打鬧的心思全收了,一意要學出點本領來,才能確保我們在這瞬息萬變的權力漩渦的中心,立於不敗之地。

    可惜端木歡顏雙目皆盲,無法教我書畫,所以我注定不可能有阿頊那樣好的書畫水準了。

    我很慶幸留下了他的那幅海棠圖,我可以每天醒來,都可以看到一樹葳蕤海棠,像當日那個少年般熱烈而單純地笑著,生機勃勃,滿目春光。

    縱然相山夏盡秋來,梧葉飄黃,竹林蕭索,依舊有一個春天的念想,不屈不撓地盛放在床頭。

    他的那塊玉牌,我讓小惜用七彩絲線鑲入純白的珍珠,精心穿了極漂亮的纓絡,貼身掛在胸前。

    我不喜歡上面的猛鷹,看起來總像要伸出利爪來,勾走我胸口一大塊的血肉一般,可我著實喜歡這羊脂玉的質地,溫溫潤潤,恍若阿頊柔軟的輕吻,時刻蕩在心間。

    我已失去了他,但不想失去所有美好的回憶。

    從夏天,一直到初冬氣候頗冷的日子,我始終蜇伏在相山,過著極有規律的隱居生活。

    母親是每天都要探望的,不知為什麼,蕭寶溶走後的最初幾日,我前去探望她時,她似乎有點不自在,旁敲側擊地問了我不少蕭寶溶臨行時的言行,後來才丟開了,依舊每日和我閒話幾句,再叫人好好將我送回別院去。

    我想起吳皇后誣蔑她和蕭寶溶的話語,心裡也有點納悶了。

    轉而一想,蕭寶溶素性風流,是美人都喜歡留在身畔,乃至惠王府姬妾如雲,天下皆知。母親年輕時那般地傾城國色,被他放在心上,也是意料中事。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風流而不下流,絕不至對母親無禮,我何必計較這種小事?

    遂也不放在心上,依舊每隔三五日,便親寫一封書信,向蕭寶溶報個平安,順帶問他京中情形。

    蕭寶溶也不瞞我,每次回信都比我給他的信長很多,從大臣間的爭權奪利,到各處的兵防調動、齊魏間數次不大不小的交鋒,都一一告訴了我,讓我有不解的,多向端木歡顏請教。

    從信中可以看出,蕭寶溶依舊和蕭彥處於膠著狀態,二人各掌握朝中部分權力,大約因了我的緣故,從最初的聯手對敵,漸轉為後期的面和心不和。

    從中得利的,是權位漸被架空的齊永興帝。入冬以後,他已多次在一方面前表示對另一方的不滿,分明有意引得二人自相殘殺,好擺脫目前尾大不掉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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