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黎聞言懸著的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如果是胎動,倒也沒什麼。細算起來,他們的孩子已經有將近五個月。據府醫所言,是正常的情況,不必大驚小怪,就是作為孕婦會比較辛苦。
「辛苦你了!」玄洛黎自知幫不上柳凝悠的忙,也只能說些貼己的話。
柳凝悠聞言淺淺一笑,嬌嗔的說道:「繁衍子嗣本來就是為妻者的責任,怎麼這麼客氣?」
聞言玄洛黎也只是報以一笑,並未答話。
子夜時分,柳凝悠滿頭大汗的捂著小腹,神情有些痛苦。只是此時的她還尚在睡夢中,不曾醒來。
夢裡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站在她的面前,不停地哭喊著要找娘親。忽的,場景一變,兩個孩子同時跌下了萬丈懸崖。她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也從斷崖上一躍而下。她玉手一撈,抓住了小女孩的衣襟,將孩子帶入懷中。而另一個小男孩卻在她眼前跌入了萬丈的懸崖下,她想飛身而下救起男孩,卻發現全身居然動彈不了。任憑她如何哭喊,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男孩跌入萬丈谷底,留下淒厲的餘音。
「不要…不要…」柳凝悠一手捂著小腹,一手似乎在在抓著什麼,她的異狀很快也吵醒了正在安睡的玄洛黎。
玄洛黎聽到柳凝悠的喃喃自語,猛地從床上坐起。他見柳凝悠臉上、脖頸都是香汗,表情十分痛苦,想她必然是做了噩夢,於是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叫醒。
看柳凝悠驀地睜開眼,玄洛黎面色一喜道:「怎麼了?」
見玄洛黎在自個兒身邊,而眼前也是她熟悉的臥房,柳凝悠眸光一閃,輕聲道:「我…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居然嚇成這樣?」玄洛黎拿著衣袖替柳凝悠擦了擦額間的汗水,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背。
「噩夢肯定會怕。」柳凝悠說罷,這才恍然,生怕玄洛黎擔心,便連忙擺了擺手,故意露出無奈的說道:「不過,既然是做夢嘛,醒來後哪記得這麼清楚?」
「這樣…」玄洛黎瞭然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眼底的精光一閃,轉眼間便消失無影。
她的噩夢肯定沒她所說的這般簡單。關於這點,玄洛黎十分肯定。只是她不願講,他也不想逼她。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她跟孩子。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噩夢都好,他都不怕,唯獨擔心自己不再他們母子身邊。
隨後,玄洛黎又命菲兒立刻去煮壓驚茶來。喝下後,柳凝悠不安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
怕柳凝悠再做噩夢,玄洛黎便摟著柳凝悠整整一夜,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哄著她,連眼都沒敢閉上。
當柳凝悠第二天睜開眼時,玄洛黎已經起身。想起昨夜的夢,柳凝悠仍然心有餘悸。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切,彷彿真實存在一般。
又或者,這夢是種預示?一種不祥的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