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芙兒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怒罵道:柳凝悠,你這個賤人,抓住點機會就會大做章。心裡雖然氣憤,但榮芙兒還是努力的維持著笑容:「世子妃教訓的是,是芙兒失言。只是,芙兒確實是一番好意,還望世子不要拒絕。」
「榮小姐,我鎮國王府還不至於連點喜服的錢都付不起。」玄洛黎對榮芙兒的「好意」絲毫不領情,言語間滿是不容置疑的決絕。
玄洛黎的態度,讓榮芙兒面上無光。她潔白的齒貝咬著朱唇,目光淒淒的望著玄洛黎。
柳凝悠見路上的行人已經向他們投來探究的目光,美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清淺一笑,柔聲勸道:「黎,既然榮小姐誠心相邀,你就賞個光吧!」
身為人夫,玄洛黎自是不會逆了柳凝悠的意思。他挑了挑眉,眸光一閃:「好,不過榮小姐既然想來,就跟上來吧!」說罷,拉著懵懵懂懂的小丫邁步轉頭。
柳凝悠見狀,也跟著玄洛黎離去。
榮芙兒見柳凝悠他們都離開了,神色不甘的跺了跺腳。儘管她心中憤恨,但還是讓馬伕先去宮門口等著她。
柳凝悠看榮芙兒當真跟了上來,唇角掠過一抹淺淺的譏諷之意。身為未來的太子妃,竟然跑到市集裡拋頭露面,也不知道太后知道了會作何感想。說起來,她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接觸黎的機會。
罷了罷了,人家這般慇勤,他們若是還拒人於千里之外,豈不是太不近人情?況且,有人主動要給他們付銀子,沒道理拒絕…
……
玄洛黎一家三口齊齊邁入傾城坊的門檻兒,一製衣學徒見狀,連忙迎上,禮貌的笑著說道:「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樣的衣衫?我們傾城坊的『凝裳裝』近日買的不錯,夫人可以來這邊看看。」說完,便要引著柳凝悠前去瞧瞧。
製衣學徒十分有禮,柳凝悠也是笑意滿滿的望著他,輕聲道:「我們是來看看你們這裡喜服的樣式。」看來,製衣學徒以為她是來買衣裳的。
「喜服?」製衣學徒聞言神色一怔,憨厚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詫,連忙道歉道:「您是…小的失禮了,竟然沒認出黎世子跟世子妃,實在是…」製衣學徒生怕因自己的無知而被柳凝悠怪罪,不住地鞠躬道歉道:「小的有眼無珠,還望世子妃恕罪。」老闆臨走前,千叮萬囑,說下午鎮國王府的人回來送二公子玄洛奕喜服的定金,他怎麼就把這件事兒給忘記了?
柳凝悠擺了擺手,繼續道:「無妨。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人家不過是不認識她而已,又不是犯了什麼大罪。
「多謝世子妃海涵。」製衣學徒攥著衣袖,膽戰心驚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乾笑道。
製衣學徒的話音剛落,榮芙兒走進了傾城坊的大門。她邁著蓮步走進,看似儀態大方,實則隱隱多了一抹趾高氣昂之意。她環顧了週遭一番,見沒看到傾城坊的老闆,揚聲道:「夥計,你們老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