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馬上就要嫁入王府,到時候我日(和諧)日都陪著你。不管怎麼樣,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柳凝悠緊握著喬清兒的雙手,給她鼓勵、安慰。忽的,柳凝悠故作恍然的說道:「對了,到時候我可就不必稱你為師姐,你反而要叫我嫂子啦!」說罷,還故作揶揄的眨了眨眼。
喬清兒聞言心中暖了不少,又聽柳凝悠要自己稱呼她為嫂子,唇邊掠過一抹淺笑。這笑容並非敷衍,而是真心實意的笑容。
「是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說起嫁給玄洛奕,喬清兒的心裡也是滿腹感慨與無奈。一方面,玄洛奕跟姬瑤情斷的事情她也聽聞,而她又遭逢此事,他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另一方面,讓玄洛奕接受她這般殘破的身子,她總覺得委屈了人家。起先她怎麼也不肯同意,後來鎮國王親自前來說服她。聽了這些鎮國王的一番勸說,喬清兒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之後想想,她不禁又有些後悔。現如今聽柳凝悠如此說,她的心又覺得這樣也許不錯。
她與玄洛奕之間沒有愛情,將來卻會擁有一家人的親情。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又有何懼?況且,於她現在的情況而言,玄洛奕肯娶她這個殘花敗柳,她也應該萬分感激才是。
見喬清兒露出真心笑意,柳凝悠也不禁喜上眉梢,揚聲道:「對啊,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我、黎、父王,還有奕,我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誰敢欺負咱們鎮國王府的人,那就是找死!」說罷,柳凝悠學起了喬清兒以往揮拳的姿態。
「嗯!」喬清兒點點頭,心裡暗自下了決定。泠無痕對她做的事情,她一定會討回來,但現在她必須為了愛她的人重新振作起來。
她目光一閃,輕聲道:「凝悠,陪我去見見爹吧!是我讓他操心了,既然我要重新振作,那就應該先讓爹爹寬心。」
「好!」柳凝悠說罷,扶起了喬清兒,替她加了件衣衫,便向立言真人的房間走去。
……
「爹,是我,清兒!」看著父親緊閉的房門,喬清兒心裡又湧上一絲淒楚,她確實讓爹操心了。
喬清兒的話音還沒落,立言真人便急不可耐的打開了房門。他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面色蒼白的女兒,眸底淚花閃閃。
柳凝悠見狀,識趣離開。她離開後,立言真人連忙伸手扶著喬清兒,走進了房。
剛一進門檻兒,喬清兒再也忍不住心底的難受,失聲痛哭起來:「爹,對不起,女兒讓你操心了!」
「好孩子,哪有什麼操不操心一說?俗話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立言真人摸了摸自個兒眼角的淚痕,同時替喬清兒拭去了臉上的淚珠。
「爹,對不起,我以前不懂事,總覺得您不疼我…」如今她才真的知道,爹是真的疼愛著她,只是平日裡不說而已。
「爹也有不對的地方,總是怕你…唉,說起來爹也有錯。」立言真人望著歷經磨難的女兒,心裡感概萬千。以往,他總希望女兒懂事兒、上進,所以嚴厲的要求著她。可現在,女兒如今突然懂事,他又覺得這是女兒拿清白換來的。
如果時光倒轉,他寧可希望女兒還是那個莽莽撞撞、喜歡替人抱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悲傷漸漸平復,喬清兒扶著父親立言真人走出房間,望著房間外明亮的視野,喬清兒展顏一笑。
「爹,走,我扶你去用膳。聽悠悠說,你已經好幾日沒有用膳了。」
「你出了這樣的事,爹哪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