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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288:逃出天界 文 / 美越

    外面的廝殺比想像中更為慘烈,如壓抑已久的火山爆發,綿延整個天界,聖潔的雪白仙霧,隱隱透著一片血紅,如那殘陽染血鋪滿整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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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娥仙侍們到處奔走逃命,平時滿口大義超凡脫俗的神仙而今性命危機終於露出狹隘自私本性,倆人一組佈個結界護命,誰若橫插進來一腳踹開毫不留情。

    挾持兔兒的那隻手如刀子一般剜入肩胛皮肉,點點猩紅暈濕單薄的衣衫,痛得臉色慘白。耳邊傳來女子尖銳刺骨的聲音。

    「白一朵!我會親手殺了你。」

    兔兒猝然看去,那真是一張美到讓人窒息的臉。

    直奔兩軍廝殺之中,遙遙懸立在半空一片濃霧之中,紅裙飛揚妖花綻放,尖利的笑聲震徹雲霄。

    廝殺中傳來一聲怒吼,「花水——」

    這便是與澈帝大婚的女子,便是無殤搖擺不定的女主之一。不知為何,忽然一點都不害怕了,淡然笑著迎上花水刺骨寒涼的水眸。

    「高高在上的上仙,居然會怕我一介凡塵女子。我很榮幸。」

    花水的臉色迅即慘白如雪,「我會怕你?我堂堂三界第一美人會怕你個凡夫俗子!你當你還是她嗎?還是叱吒妖界位同尊上的狐皇?」花水用力一提兔兒,她柔弱如一隻雞仔拎在她手中,「當年若非我幫你,你早已化為一撮飛灰消散。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構不成任何威脅。而今他居然肯為你剖心!失去再生能力的他,捨了命的為你……」她的聲音徒然顫抖起來,「你憑什麼!當年是你執意將他推開!你負了他,他居然還那般愛你!」

    兔兒咬唇忍住肩胛上傳來碎骨的劇痛,下方的打鬥不知何時已戛然而止,眾人的目光悉數落在半空中她們的身上,股股蕭殺的寒意逼近而來,黑影和藍影瞬息而至,玄辰和無殤身上透著翻湧如潮的殺氣,花水的紅裙飛得更加肆狂,長髮披散如曼生而來的無數觸角緊緊捆住兔兒纖瘦的身體。

    「澈——睜開的你雙眼看著,我會一點一點吸乾她的精血而亡!」淒絕的一聲嘶吼,另無殤猛然僵住靠近的殺氣。

    「花水,在你殺她之前,我會殺了你。」冷削的薄唇內傳來冷若冰霜的聲音。

    花水的身體猛然一晃,似痛到極致,「澈,這是你欠我的血債,誓必要用她的血來償還。殺了我?沒了心的你果然對我好狠啊!」

    千絲萬縷的髮絲如針般刺入兔兒柔軟的身體,熱量在一點一點流逝,週身冰冷如置冰窟。

    「上仙本事,連鎖仙台都困不住你。」玄辰豁然出現在花水背後,她不躲不避,只用生長越來越濃密的長髮如束繭一般將兔兒週身全部包裹,再不見兔兒身影一絲一毫。

    「天帝膽敢再靠近一分,我會讓她與我同歸於盡即刻血肉紛飛。」

    「呵呵呵……」玄辰低低地啜笑起來,努力掩飾慌亂,即將襲向花水的攻擊已赫然放棄。「上仙,本帝和你做個交易。」

    花水已迅即帶著兔兒脫離玄辰和無殤的掌控,出現在遙遙一端與無殤和玄辰對峙而立。「天帝的交易,花水豈敢再領會。你們兩個兄弟,如出一轍的耍騙人手段高明,若不是我留了一手,只怕此生此世都將無法從鎖仙台抽身!」接著,她對困在發繭中的兔兒,冷笑道,「白一朵,這還要感激你的好女兒,將宜暘帶來見我。一個真相,換來冥王驅動星宿封印將我放出來了。」

    「冥王居然放了你!」小彩已逼近這方,愕然驚呼一聲。

    花水仰天長笑,如夢魔了般全然不見往昔冷傲端重之態,「都以為鎖仙台只有天帝才能打開封印,難道忘了冥王宜暘乃星宿轉世,滿月筵席連天帝都派了天子送上一份貴重賀禮。」也正是那時,她認識了化成玄辰模樣的玄澈,一滴心頭血救她脫離忘川河水重新得了生命,錯誤以為救命滋潤之恩是玄辰,鑄就了一場錯誤的開始。「宜暘自小玩世不恭闖禍不斷,天上地下沒人肝膽冒犯,老冥王性格古怪,還曾因為狐皇白兒與老天帝交惡都不曾牽連宜暘擅闖天宮偷盜蟠桃聖果之罪,便是因為宜暘真身乃星宿轉世。」

    玄辰和無殤自然知道宜暘身份之秘,卻沒料到花水居然也知道還加以利用。能讓宜暘不惜放走花水也要得知的真相,必然是殺害老冥王的真相一事。這件事在他們心裡已漸有紋路,只是誰也不肯將真兇揪出來,只怕情況大亂。

    「花水,放了兔兒,你我之間的恩怨與她無關。」無殤陰冷的嗓音沙啞難辨,蕭冷的氣勢如滿弓之箭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與她無關?你居然大言不慚與她無關,若不是她,我豈能淪落至此!我乃天界花神,因為她我觸犯天規被貶下界化為一朵彼岸花……不堪折辱我縱身跳下忘川河失了諸多神力……你說與她無關?一切因她而起!我本是老天帝屬意於你的妻子,若不是她的出現奪得三界第一美人的稱號,老天帝無法反口食言……只因她是你的摯愛,你便可將她分離乾淨?你好殘忍!我為你承受的痛苦豈比她少!」

    「花水上仙,是你自己觸犯天規,又不是我家一朵逼你!又是你居心不軌錯失一世良緣,又怨得了誰!若你一直心存善念豈會淪落至此,都賴到別人身上,可想過錯的其實是你自己。」小彩在一片五彩華光中已出現在花水面前,一把抓住花水的一縷長髮化出刀劍削斷。無數的彼岸花花瓣飛湧而來擊向小彩的心口。

    無殤黑影一閃已搶先玄辰一步,鎖魂鞭如鬼魅長驅而入,束住花水纖細的腰身,繚繞的黑色火焰焚燒了花水的濃黑長髮。

    「啊——」淒厲的一聲慘叫,一片紅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化為無數的血刃直射向小彩和無殤。

    「一朵!死馬當活馬醫!與其死在這個瘋婆子手中,殊死一戰或許能有一線生機。」小彩大喝一聲,胸前畫個印迦,強烈的五彩之光漸漸吞噬花水的紅色花瓣,繚起無殤的黑色妖火越燃越旺。

    就在花水殊死一搏,誓必要將糾纏在她濃郁黑髮下的兔兒殺掉時,無殤怕傷及兔兒哪敢使用全力毀掉花水的頭髮。一聲巨響,花水的長髮盡數碎裂,兔兒從中衝了出來,臉色雪白的嚇人,唇角蜿蜒流下一抹血痕。

    無數的殘發如細密的針漫天飛射,花水一聲慘叫,摀住她的臉,指尖沾了胭紅的血。

    「我的臉———」

    「小彩,你太狠了,我再不出來不是被你殺了就是被她殺了。」身子一軟,小彩搶先一步抱著兔兒直接跌了下去。

    花水長臂化爪正欲追來,無殤已收緊鎖魂鞭用力一拽,又一聲慘叫,花水噴出一口鮮血。

    「攔住他們!不許放走兔兒!」天後一聲惱喝,湧來的天兵天將被妖界之兵悉數阻撓。天後華麗的身影掠起,飛身追來,卻被赫然出現的羽瑄攔住、

    「家姐,得饒人處且饒人。」羽瑄眸光寒沉,臉色陰鬱,道道金龍飛光在週身繚繞。

    「羽瑄!你要與我開戰!」天後驚喝一聲。

    「弟弟豈敢,只望家姐放過她。」身上飛湧的金龍已將封印全部封住,天後眼中憤怒掙扎,終是笑了。

    「看來你是想起了凡塵的一切過往。羽瑄,記得塵世歷劫之事,便意味著你劫數未過,你還想承受一次死亡的痛苦?真身歸體,你明白你再死一次意味著什麼!」

    「我不怕。」羽瑄平靜的坦然,終讓天後踉蹌退後兩步。

    小彩趁著眾人分身乏術,帶著兔兒從打開的封印直接衝出天界,耳邊灌來的風聲漸漸吹遠了再次而起的廝殺聲。

    只在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淒厲嘶喊。「澈!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花水,本帝若不徹底將你封印,早晚是個禍害。」玄辰陰冷的灰眸,乍現徹骨的殺氣,「本帝以為你知錯能改,念及舊情不想趕盡殺絕,留你一命殘存,終是我錯了。」

    就在玄辰化出的冰川之水時,捲起一場虛幻的風聲,翩翩飛葉瀰漫了眾人的視線,桎梏在無殤鎖魂鞭之下的花水莫名失了蹤影。

    眾人倉皇四顧,茫茫四野哪裡還有花水的半點身影,只有殘碎的髮絲從空中漫漫而落。無殤拾起一片還未消散的翠綠落葉,眸光緊瞇,「是尋花。」

    只有精靈之身,才會在神不知鬼不覺中靠近眾位神仙和眾妖集結之地,悄無聲息地將花水帶走。尋花的法力不見得有多高明,可他們皆看不見他之所在,便是最大的難題。精靈不歸三界所管,不被三界眾人所見,除非他自己現身。而在他不現身的情況下,只有妖界的九命貓妖貓皇和九尾妖狐狐皇才可視見。如此一來想尋到花水抓到尋花只有靠瑾瑜之力。

    兔兒被小綵帶走,無殤無心戀戰,當即撤兵從天界回到妖界。彼時已不知小彩將兔兒帶去何方,茫茫妖界居然沒有他們的絲毫氣息,無殤莫名地緊張起來,趕緊派眾人四處尋找。

    作者的話:

    ps:今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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