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的很粗野,皮膚偏黑,虎目圓鼓,泛青的鬍渣連著髮髻,粗野之中帶著狂放,狂放之中又有些內斂。
男人盯著一朵許久,張了張嘴,發出細弱的聲音。
「你……你是?」
「你好大叔,我叫白一朵。」原諒她短暫裝嫩吧。雖然一千歲,可模樣卻是十六七。不像男人看上去好像三十多歲。
「白,一,朵……」男人似肯定了什麼,當即跪在地上,匍匐叩拜,「罪臣參見丑妃娘娘。」
「呃……」
「丑妃?!」一直不說話的銀老太忽然轉過頭,一直瞇縫著的雙眼,忽然睜大,雪白一片居然沒有黑眼仁,甚為恐怖,嚇得一朵摀住嘴堵住欲衝出口的叫聲。
「你是宮裡的嬪妃?」銀老太摸索下地,枴杖指著一朵,顫抖得好像秋風掃落葉,搖搖欲墜。
「我……」一朵不住搖頭,嚇得後退一步,「我根本不是嬪妃!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說我是醜妃,我只是玄水宮裡的小宮女。」
「喜子怎麼帶個嬪妃回來!他想幹什麼?!就不怕惹禍上身!」銀老太氣惱地大喊起來,枴杖在地上一陣撞擊,「你們什麼關係!為何喜子冒著砍頭危險幫你!你出去,出去!我這裡不收留你。」
一朵連連後退,委屈地顫著嘴唇,「婆婆……外面那麼冷,我無地可去。」
「出去!出去——」銀老太力竭地喊著,尾音是哆嗦的沙啞。
一朵咬住嘴唇,低下頭,「謝謝婆婆方纔的收留。」
話落,轉身推門出去。
男人從地上起來,抓起毛裘大衣也跟了出來。
寒風呼嘯而過,雪粒打在臉上如刀子刮過。緊緊抱住肩膀,身上卻忽然暖和起來。男人將他的大衣披在一朵身上,而他則單薄衣衫站在距她身後一步,微低著頭,神情謙卑恭敬。
「你認識我?」一朵回頭問他。
男人默了默,微微點下頭,「與娘娘有過一面之緣,在皇家獵場。」
「皇家獵場?我根本就沒去過那裡呀。」她只聽說過皇家獵場,那是專門供朝中王侯與妖王無殤打獵的地方。身份低微之人,根本不配進入那裡。那是皇家之地,就好比無殤的玄水宮,不經傳召,任何人不許入內。
男人不說話了,雖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一朵,卻是很肯定眼前之人就是那次在皇家獵場被尊上緊緊抱在懷裡的那個女子。
「罪臣熊大勇,前不久犯事被尊上貶來幽江之岸。」熊大勇又一欠身,道,「罪臣帶娘娘去個避風的地方。」
廣袤無垠的冰寒之地,到處消無人跡。一眼望去滿目冰霜,寒風獵獵,只在遙遠的北方有一座冰山。冰山之頂透著盎然綠意,好似破寒而出的一縷嫩芽,格外的惹眼。
被寒風吹捲高低不平的雪地上,留下一排熊大勇和一朵走過的蹣跚腳印。隨即不一會那腳印也被捲來的漫天飛雪掩去所有蹤跡。
熊大勇帶一朵來到幽江岸邊,那裡有個用冰塊搭建的屋子。進屋裡依舊冰寒徹骨,不過好在可以避風。熊大勇說,他平時就住在這裡,晚上會到銀老太那吃飯。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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