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二點半的時候,我跟陸冥再次出現在醫院的大樓前。
跟白天人來來往不同,此時的醫院大樓,安靜地矗立在夜色之中,廣場上也看不到半個人影,到處都是空蕩蕩的。
看著夜色中的醫院大樓,坐在車裡的我,想到一會要進到裡面,特意找鬼聊天,我就緊張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大腿哆嗦個不停。
陸冥手放在方向盤上,看了我一眼說:「都見過這麼多次鬼了,怎麼還是這副慫樣子。你好歹也是去過陰間的人了,去趟醫院,不至於把你緊張這樣吧?」
「去醫院跟去陰間能一樣麼?」我眼睛盯著外面,緊張地來回掃視著,說:「陰間的鬼都不嚇人,那些破了相的,去陰間,都有自卑心理,不會出現在街頭。陽間就不一樣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鬼,仗著人們看不到他,就在街上肆意遊走。誰知道,這醫院裡,有沒有嚇人的鬼?」
「你有防魂體手電表,他們傷害不到你,如果看到嚇人的鬼,低頭走路就好。」陸冥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裡安慰地說:「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你也要學會適應陰陽眼,將來還要給我當媳婦,總怕鬼怎麼行呢?」
「不要臉,誰說要給你當媳婦了。」我聽了陸冥的話,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但是心裡卻有點小甜蜜。
我不想讓陸冥看到我的窘態,伸手想去推車門,沒想到陸冥手上一用力,把我往他那邊拽了一下,然後他竟然探過身子,把我的肩膀按在座椅上,就霸道地吻住我的唇。
陸冥的一隻手,很有目的性地鑽到衣服裡,覆蓋在我心臟的位置。
這個傢伙,已經很久沒通過手心給我傳遞靈氣了,每次都厚顏無恥地說手心離心臟太遠,消耗靈氣太多,而且效果不好。
明明就是佔人便宜,找的借口都這樣冠冕堂皇。
我被陸冥吻得有些透不過氣來,腦子裡混沌一片,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恐懼感。只感覺身子綿軟,有些欲拒還迎地回應著陸冥。
陸冥吻了一會,才停了下來,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呼吸有些不穩地說:「還害怕麼?」
我紅著臉,看著目光裡閃爍深情的陸冥,搖了搖頭。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記得初見陸冥的時候,除了他目光深邃,外表看起來憂鬱高冷的氣質外,也沒有覺得他有多帥氣。
可是最近看他,總覺得他越來越帥氣,越來越有男神范了,也越來越流氓沒底線了。
「我可能忍耐不了多久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陸冥說完,勾起我的下巴,又輕啄了一下我的唇。
我聽了陸冥的話,臉上臊得燙人,本來就被他弄亂了方寸,現在更不知如何作答,再迎上陸冥那天雷勾地火的目光,慌的我只有推開車門,落荒而逃。
走出去好遠,心還跳個不停,明明心臟的位置,還感覺得到靈氣的清涼,但是,卻隱隱作痛。
我迷迷糊糊地進了醫院大廳,看著空寂的醫院大廳,還有兩邊幽長安靜的走廊,腳底才冒起一股寒意。
我穩定一下心神,先把防魂體手電表打開,然後左右探頭看了一下,沒有看到鬼影,連個值班的醫生也沒發現。
珍珍表哥的科室在5樓,我想先上五樓看看,有沒有徘徊的鬼,如果有的話,差不多會認識那個鬼嬰。
我拿定了注意,快步走到電梯門前,因為是深夜,電梯就停在一樓,我伸出手去,按開了電梯門,正準備跨進去的時候,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只見電梯裡,抱著胳膊站立著一個頭上插把刀的光頭胖子。渾身上下,血跡般般。
這一突然的一照面,差點沒把我心給嚇出來,我本能地向後倒退了幾步,然後趕緊低下頭不敢去再去看他。
本來,還猶豫要不要跟他打聽一下,但是想到剛才他那一臉橫肉的樣子,活著的時候都不是善茬,死後又能好說話到哪去。
我轉身剛要往樓梯間走,這時,從門口進來一個值夜班的女醫生,快步走到電梯門口,伸手把快要閉合上的電梯重新給按開了,然後站到電梯裡,還奇怪地我:「你是幾樓的家屬,不坐電梯麼?」
我回頭瞄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鬼,心又一陣狂跳,衝她搖了搖頭,緊張地說:「我喜歡走樓梯。」
然後說完掉頭就去爬樓梯。想著剛才那女醫院跟那個男鬼同乘一個電梯,我就一陣膽寒。但是,我又沒法告訴她,反正她也看不到,眼不見為淨。
我一口氣爬到了五樓,一邊爬一起祈禱別在讓我碰到什麼嚇人的鬼。
醫院裡的鬼,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多,除了剛才在電梯口遇到的那個,爬樓的過程中,我沒有再遇到一個鬼。
只是自己的腳步聲,半夜三更,迴盪在空曠寂靜的樓梯間裡,也夠嚇人的。
到了五樓,我探頭探腦,提心吊膽地從走廊的一頭走向另一邊,挨個診室看有沒有鬼。
就我這鬼鬼祟祟地樣,半夜三更,在人家醫院東張西望的找鬼玩兒,我都擔心,鬼沒找到,保安先把我找去了。
好在五樓沒有病房,護士站也沒有值班的醫生。我在走廊裡轉了一圈,心裡恐懼的不行,也沒看到半個鬼影子。
兩邊的診室門都關得緊緊的,只有一條玻璃能看到裡面。可是診室裡這個點都關著燈,屋子裡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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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當我走到珍珍表哥的診室門口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壓迫在心頭。
我猶豫了好一會,才用手擋在眼睛兩旁,透過門邊的那一小條玻璃,向裡面看去,心裡期待能發現點什麼,又擔心會看到恐怖的東西。
有時候,嚇人的不一定是鬼,非得出現在你面前,而是,你在沒有看到它的時候,不知道它會突然從那個東南西北角冒出來的那種讓人緊張的恐懼感。
我睜大了眼睛,往裡張望了一會,感覺緊張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看了一會,沒有發現診室裡有什麼異常的情況,腦子裡想像的那些驚悚的畫面,也沒有出現。
我直起腰,用手擦了下額頭的細汗,舒了一口氣,然後拍拍胸口。準備掉身往回走,可是剛一轉身,就把我嚇得「媽呀」一下,坐在了地上。
只見我身後一米開外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好幾隻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剛才在電梯裡,看到的那腦袋上插把刀,一臉橫肉的鬼,此時也站在我身後。
這幾隻鬼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我更不曉得。
我就知道,我剛往診室裡看的時候,他們肯定已經都在我身後圍觀了。想著剛才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身後跟了幾隻鬼都不知道,想想就一身冷汗。
「你們別過來啊!我有防魂體手錶!」我膽戰心驚地貼著門站了起來,同時把手錶往前一伸,那幾個鬼看到淡藍色的光罩本能地就往後退了幾步。
「啥是防魂體手錶?」一個看起來病病殃殃的小個子男鬼問身邊的鬼。
「不知道,沒聽說過。還是頭一次見到。」接話的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眼窩塌陷的中年女鬼。看起來生前,被病魔折磨得不輕,那中年女鬼,看著防魂體手錶,發出的藍色光罩接著說:「我剛在房間裡,就看到走廊裡有藍光,看著挺好看的樣子,才跟出來的。」
「閃開閃開!」站在後面腦袋上插拔刀的光頭男,一聽聲音,就是一個狠人,他一開腔,站在他前面的幾隻鬼,都齊刷刷地閃到一邊。
那光頭男往前走了兩步,也看了看光罩,然後瞪著眼睛,對剛才說話的小個子鬼說:「你摸摸,這是幹啥的!」
小個子男鬼,聽了一臉苦瓜相,剛要推脫,就見那光頭男,伸手就從腦頂拔下刀,掂在手裡,用刀尖指著小個子鬼,一瞪眼睛。
小個子鬼明顯對光頭男有恐懼感,一見他把刀拔了出來,迫不得已就閉著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藍色的結界光圈。
然後毫無疑問的,被變強的光罩彈到了走廊的牆上,就見他躺在地上,誇張地抽搐了兩下,就昏了過去。
其他的幾個鬼一看,都吃了一驚。說實話,我也挺吃驚的,因為我知道,這個防魂體結界沒有那麼強的威力,頂多能阻擋鬼魂近身。
那小個子十有**,是怕光頭男再刁難他,索性就裝昏了。
「這玩意這麼厲害?!」光頭男說話間又把手裡的刀,插進了腦頂傷口裡。看他這熟練度,我感覺他把腦袋當成刀鞘用,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能見到我們?!」光頭男凶巴巴地衝著我說:「還有這個東西,是哪來的?」
這期間,走廊裡又走過來兩三隻圍觀看熱鬧的鬼,剛才還空蕩蕩的走廊裡,這會倒是熱鬧起來。
我心裡叫苦不已,看著光頭男那個刀鞘腦袋,腿肚子嚇得直哆嗦。好在有防魂體手電表,我知道他們傷害不了我,陸冥也在樓下。膽氣也就沒那麼弱了。
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壯著膽子,結結巴巴地說:「我有陰陽眼,這個防魂體手錶,是去過陰間的朋友送的。對了,我能不能跟你們打聽一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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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尾的時候,再給大家分享一張如提供的一張q版小冥冥圖片吧,你們能看出,這是手工畫的麼?反正我看了,佩服得都想給她生小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