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我就去廚房裡煮飯,想著趕緊吃完,好去劉姐家看看。
炒菜的時候,陸冥也從床上爬了起來,就穿著內衣,趿拉著拖鞋,來到廚房,伸手很親暱地用手圈住我的腰,抱在懷裡說:「好香。」
我以為他說的是菜,心裡還小小地為自己的廚藝得意了一下,就一邊翻炒著菜,一邊說:「香一會就多吃點。」
「我說你真香,一會讓我吃你呀?」陸冥說完埋頭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一下,溫溫軟軟的,讓人一陣心跳加速。
我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我皺著眉頭,本能地伸手去捂心臟的位置,卻發現陸冥的手,已經捂在了那裡,而且不是在衣服外,而是在衣服裡。
清涼的感覺瞬間就透過肌膚,籠罩在心臟的位置,痛感驟減。
我耳根一陣發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陸冥把我的耳垂咬在嘴裡,暖昧地說:「這裡離心臟最近,靈氣輸入也最直接。」說完,還故意抓了一下。
這一下又羞又驚,勺子差點沒弄掉地下。我回身推開他,紅著臉說:「別鬧,我一會吃完飯,還得出去辦點事。」
「幹嘛去?」陸冥也沒在糾纏,抱著胳膊靠在牆上問。
我把鬼司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然後說:「我正好,房租還沒給劉姐,這兩天她可能有事,也沒過來取,我今天給她送過去,連看看他那邊的情況。」
「那個鬼司機,我昨天上樓的時候,在電梯口有遇到。」陸冥看著我說:「沒想到他也是一個心有執念的人。」
「我擔心那個劉姐把孩子做掉了,而且還有了新歡,怕他會接受不了。」說完,我讓陸冥把一個盤子遞給我,把菜從鍋裡盛出來,端到桌子上。
「你今天先去看看情況,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樣,也可以把鬼司機帶去,讓他死了那份眷戀的心」陸冥在桌前坐了下來,說:「人死了,總是要去冥界,也終會有投胎的那一天。讓他了了那份牽掛,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道理上講,確實如陸冥所說。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想的那樣,對於鬼司機來說,未免有點殘酷。
與陸冥吃完飯,我就給劉姐打了電話,找了一個借口,說把剩下的房租,給她送過去,劉姐在電話裡,把她現在的住址告訴了我。
穿上羽絨服,我就要出門去劉姐家。陸冥要送我,我說不用,讓他下午在家好好睡個覺。
剛在飯桌上,聽他講這幾天在外地,抓捕那個客死異鄉的冤魂時,過程也挺凶險的。
據陸冥說,那個怨魂被人害死在煤礦裡,怨氣很重。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害死了兩個下井的工人。
在抓捕的過程中,礦井底下環境複雜,視野又不好,給抓捕造成了很大的不便,他跟二條兩個,差一點就著了那冤魂的道,說不上是九死一生,但也是險象環生了,最後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那個冤魂。
陸冥說的很輕鬆,就好像是執行了一件很普通的任務一樣,但我還是聽的心驚肉跳的,怪不得陸冥那兩天手機總打不通。
我讓陸冥在家休息,我約了珍珍,去了劉姐家。
路上的時候在車上,珍珍還說:「人家不著忙取房租來,你咋著忙往出送呢?這也不是你的性格啊?」
我嘿嘿一笑說:「人總是在一點點改變嘛。」
珍珍聽後,上下打量我兩眼,說:「你還別說,你最近是有點變化,這小臉,也照著上兩天見面,紅潤多了,這兩天遇到啥好事了?」
我狐疑地摸了摸臉,掏出鏡子照了照,也沒看出哪紅潤了,就是看起來,氣色好點。
合上鏡子,我忽然間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說女孩子一戀愛,就容光煥發,戀愛中的女孩,是最美麗的。
一想到這裡,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陸冥,然後想到昨晚,竟然忍不住偷笑出聲來。
珍珍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說:「你一個人,在那傻呵地樂啥玩意呢?」
我看了看珍珍一眼,用手擋在珍珍的耳邊,湊過去,小聲地跟珍珍說:「我戀愛了。」
珍珍聽後,很誇張地瞪大眼睛,看著我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憋出一句:「瑤瑤,要不一會咱從劉姐家出來,咱就去醫院,找我表哥看看吧?要不你這樣,我害怕。」
我聽了珍珍的話,錯愕了一下,動了動嘴,沒說出話來。她表哥是心理醫生,這傢伙最近這幾天,一直想把我往那裡整,不會真當我是精神病了吧?
我煩躁地一撓頭髮,不知道說啥好了。氣呼呼地坐正身子,說:「等過兩天,我把我男朋友帶給你看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精神病了。」
珍珍半信半疑地看著我說:「真假?那男孩是哪的?幹什麼工作?」
我一聽珍珍問這,又啞口無言了,乾瞪著她說不出話來。愣了一會才支吾地說:「家不是本地的,工作好像跟死人有關。」
珍珍聽後,用手摀住嘴,吃驚地說:「殯儀館的?!你可真是不走尋常路啊!」
我聽後一陣頭疼,後悔跟她說這個話題了。我連忙轉移話題,珍珍也一個勁說,讓我把人約出來給她見一下,我搪塞地說,過兩天的。
沒多一會,車就到站了,我跟珍珍下了車,很快就找到了劉姐說的那個小區,到了劉姐家一按門鈴,開門的居然是那
天見到過的那個小年輕。
叼著煙,穿著睡衣,鬆鬆垮垮地看著我倆,問我倆啥事。
我說剛才跟劉姐通過電話,給劉姐送房租來了。那個小年輕,才哦了一聲,說劉姐有事出門了,讓把房租給他就行。
我猶豫了一下,問劉姐啥時候回來,那個小年輕說,說不準,要不讓我倆進屋裡等也行。
珍珍用胳膊碰了我一下,示意我把房租給他得了。我也不知道劉姐啥時候回來,也就把房租給了那個小年輕。然後,跟珍珍下了樓。
下了樓我才反應過來,剛才咋沒問他跟劉姐啥關係呢?
現在反應過來了,也不能回去問了。
從劉姐小區出來以後,我又跟珍珍逛了一會街,珍珍三句話,兩句話,就勸我去他表哥那待會。
我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垂頭搭腦鬱悶得說不出話來。
跟她逛了一會,我就煩了。總覺得這樣逛下去,沒精神病,也讓她給我刺激出精神病來了。
我一看時間都快下午三點了,就勸她趕緊回家給她老公弄飯去,她還不死心地想把我勸她表哥的醫院去。
我一陣無語,實在受不了她了,就丟下她,一個人回家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陸冥還躺在被窩裡,昨晚估計他也是沒睡好,在家上這兩天勞累,我回去的時候,睡得正香呢。
我也沒打擾他,輕手輕腳地把家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符咒都撕了下來,又把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忙和完這一切,就到飯點了,我又忙忙叨叨地做飯燒菜。
以前我一個人的時候,都是去外面吃。自從陸冥住進來以後,我在家弄飯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也感覺原先冰冷清靜的家裡,有了一絲溫暖,越來越有家的味道。
做好了飯菜,我才去臥室裡叫陸冥起來吃飯,沒想到那傢伙一睜眼,又把我拽到了他懷裡,又是一陣起膩,說:「我現在不想吃飯,就想吃你。」
說完,抱著我又親吻了一會,我面色潮紅地推開他,說:「你換個台詞行不,現在一天天的見到我,就這一句話。」
「我跟別人說,你也不樂意啊?」陸冥摟著我說,然後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樣,委屈而又起膩地說:「一天時間都要到了,你想好了沒啊?瑤,瑤瑤,給我唄?」
我一見他跟我撒嬌,頓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趕緊從他懷裡起來,讓他起床吃飯。吃飯的時候,想起今天在車上跟珍珍說男朋友的事,想著我跟陸冥真的處了,也不能一輩子瞞著所有的人啊。
可是陸冥在陽間,沒有戶籍沒有工作,怎麼介紹給其他人,難道直接說,陸冥是鬼差,吃陽間飯,干陰間活嗎?
我一想到這裡,又是一陣頭疼。陸冥看出我有心裡事,問我想什麼呢?
我抬起頭,望了他一眼,誰能相信這樣一個英俊帥氣的小伙,居然就是傳說裡,鬼氣森森的鬼差。
「今天我跟珍珍提起了你?」我有些心虛地扒拉口飯,感覺自己嘴太大了,也不知道陸冥想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陸冥神情頓了一下,看著我說:「你是怎麼說的?」
「我就跟珍珍說我交了個男朋友。珍珍問我,你家是哪的,幹什麼工作的,我答不上來。」我低著頭說。
陸冥聽後,夾了一口菜,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
我以為他生氣了,心情也有點小低落,問:「你是生氣了麼?」
陸冥伸過手,揉了一下我的頭髮,笑著說:「沒有,只要別說我是鬼差就好,也難為你了,哪天把珍珍約出來,我們見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