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想好了,我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我下晚班的時候,就給他打電話,不害怕才是真的。
這下班一路帶個冥警保駕護航,各路鬼魂見了,唯恐避之不及,既安全又威風還省錢,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去啊?
這可比防狼手電筒合適多了。
我決定,暫且先不催促他給我買防狼手電筒了。
隔天下晚班的時候,我又給陸冥打電話,雖然他的口氣聽起來很勉強,但好在他是一個講信用的人,說話算話,電話一過去,我下班的時候,就準時出現在了對面肯德基店前等我。
回去的路上,他還是像前昨那樣,跟個導盲犬似的,只顧著悶頭在前面走,我一路緊跟著他,見到嚇人的鬼,我還是不自覺地去抓他的胳膊,然後他還是會很反感地用手彈開,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蘇小瑤,我說你咋沒記性呢?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總對一個男人,動手動腳的,你覺得好麼?」
「挺好的,況且你也不是男人啊?」這傢伙出言刻薄,我立刻反唇相譏。
他聽到這話以後,一下子收住了腳步,看著我說:「我怎麼就不是男人了?」
「男人沒你這麼小氣,女孩子害怕的時候,借你下胳膊用,你還不樂意了。有多少人,想借給本姑娘胳膊,不姑娘都不稀罕用。」我撇著嘴說,停頓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說:「再說了,你也頂多算一個死男人。」
陸冥聽了我的話,眉毛都快擰成了疙瘩,黑著臉問我:「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能啊。你能好好說,我就能好好說。」我說完以後繼續往前走,不在去搭理他,逞逞口舌之快,見好就收,好不容易請來的神,是萬萬不能給氣跑了滴。
一路上,陸冥始終都板著臉不說話,我看他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也著實覺得好笑,突然間覺得,偶爾跟他鬥鬥嘴,也是一種生活的樂趣。
到了家門口,陸冥依舊沒有說再見,就走了。
不說就不說,反正你想不想再見到,咱倆都還得見到。
我關好院門,進到了房間裡,屋子裡黑漆漆的,我趕緊先去點開燈,電燈點著以後,屋子裡有了光亮,心裡就踏實多了。
可是就在我打開燈,一轉身的時候,差不點沒把我嚇個大跟頭,只見昨天那個女吊死鬼,赫然就站在房間裡,而且,身邊還多了個男的。
倆人就那樣手牽著手,並肩站在那裡。剛才屋子裡黑,我沒看到他們,現在一點開電燈,看得真切,心差點沒被嚇出來。
我心想著,這一路,也沒看到他倆跟著啊?這咋還跟帶衛星導航是的呢?直接找家來了。
而且,昨天是一個,今天居然是兩個,還手拉著手,現在嚇唬人也都流行組團了麼?
我被他倆嚇的,腿直打哆嗦,身體緊靠在牆上,張大著眼睛,盯著他倆,就是說不出話來。
那個男鬼,看起來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年輕帥氣,打扮得也很精神,如果不是跟那女吊死鬼一起出現,走在街上,還真不容易看出來他是一個鬼。
說實話,他是我這些日子裡來,見到過的最好看的一個鬼了。外表沒有創傷,一看就是英年早逝,病死的了。
他的手跟吊死鬼的手,親密地牽在一起。
那個女吊死鬼今天依然捂著口罩,但是樣式好像與上次的不同。身上穿的裙子,也換了一套新的淡的連衣裙,穿在她身上得體還顯身段,單從外表看,這倆人還是蠻般配的。
但是,我一看到吊死鬼的口罩,就想起前天,她用手,把舌頭塞嘴裡的情景,身上就哆嗦個不停。
我算是明白了,鬼不管畫不化妝,只要是出現了,都挺嚇人的。
驚嚇過後,我腦子恢復正常運轉,第一個念頭就是,給導盲犬,哦不是,給六餅打電話。
沒想到那個男鬼,一看到我從包裡摸出手機,可能是猜到了我想幹什麼,竟然先開口說:「如果,我們的出現嚇到了你,我們表示歉意,但是,我們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並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