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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污蔑 文 / 壞妃晚晚

    「皇上!」我猛地抬眸。

    他並不看我,接著道:「還有郡守許昌瑥,他亦脫不了干係,一併處置。」

    他的每一句話,都說得波瀾不驚。

    「皇上,許大人可是您的……」

    青大人欲勸阻,卻聽他笑道:「朕和許家沒有關係,這一點,難道太皇太后沒有教你麼?」他突然起了身,冷峻的目光落在青大人的身上,「看來今夜,是要朕來提醒十六年前你來渝州所做的那點事麼?」

    明顯瞧見青絕的臉色驟然一變,他猛地跪下,開口:「皇上,十六年前臣……」

    「朕今日不想聽此事,退下。」元承灝揮手說著。

    我不知道十六年前在渝州發生過什麼,只是,他方才說,宮府欺君啊!

    青大人應聲欲走,我急忙開口:「皇上,宮府沒有欺君!」

    他瞧我一眼,低了聲笑:「你是說許昌瑥傳錯了話,還是朕說錯了話?」

    深吸了口氣:「皇上既是要宮小姐入宮,奴婢是宮家二小姐,如此,何來欺君?」不是徐大人傳錯了話,亦不是他說錯了。

    他看著我,低吟著:「宮二小姐。」

    青大人終是停下了步子,退至一旁站著。我握緊了雙手,不知元承灝會怎樣。

    他走了過來,伸手扼住了我的下顎,迫使我對上他的眼眸,低聲開口:「朕要的,是會跳《凌波》的宮小姐。」

    心頭一顫,會跳《凌波》的宮小姐……

    男子的容顏映入我的眼簾,可是為何,我卻並不覺得他是因為那舞才會喜歡宮傾月的呢?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喜歡宮傾月,並不是因為《凌波》。可,事實上,他卻真的是因為《凌波》而要娶了她。呵,多矛盾的一種直覺啊。

    咬著牙看著他:「可您沒說,您只說,要宮小姐入宮。」

    他的手微微用了力,我吃痛著,不敢叫出來。他生氣了,被人咀嚼著話的感覺不好受,其實我明白。

    他是皇帝,我進犯了他的威嚴。

    「皇上,皇上臣弟有事找您,皇上……」

    那邊,傳來元非錦的聲音。我略微吃了一驚,欲回頭,才想起他禁錮了我的臉,轉不過去。

    常公公的聲音很急:「哎喲,小王爺,您可不能過去啊!」

    「公公你讓開!我有要事和皇上說呢。」他似乎也急了。

    元承灝並不回頭,只低聲道:「青絕,攔著他,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得過來!」

    青大人得了令下去了,我看不見,只聽得元非錦的聲音越來越遠。常公公也不敢上前來,只幫忙推著元非錦離去。

    面前之人還是看著我,那種平靜讓我覺得不安。

    他明明是怒了,你卻看不出,只能感受得出那絲絲冰涼。

    「那麼,為何是你?」他低聲問著,又道,「宮廷宗倒是聰明,隨便拉個丫頭做女兒就能打發了朕。」

    那一刻,我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抬手握住了那扼住我的手,咬牙道:「奴婢就是宮二小姐,您若不信,大可滴血驗親!」

    這句話,我說得發了狠。

    其實,我何嘗不知,要他回去做什麼滴血驗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放肆。」兩個字,從齒間甫出,平靜中帶著波瀾。

    我閉了雙目,只道:「您心裡認定了,橫豎便是要殺,卻也不能辱沒了奴婢的姓氏!」不為別人,只為了早已死去的娘。她臨死前能將我送回宮府,為的,不也是想我認祖歸宗麼?如今,即便是要死了,我也再不能丟了這個姓啊。

    他手上的力道沒有加大,也沒有減少,可我卻知道他信了。

    卻,僅僅只是信了我宮二小姐的身份。

    「朕最恨別人拿朕當傻子耍。」他斥聲道。

    「奴婢不敢。」誰都不會敢的。

    他終是鬆了手,我亦是一顫,忙鬆開了抓住他的手,睜眼瞧著他。他只看著我,半晌,終於再次開口:「朕只問你一次,跟朕回京,你,可是自願?」

    心下一驚,若說自願,那我便是承認我明知他想娶會跳《凌波》的宮大小姐而故意擠掉了她,讓自己上位。若說不願,那我便是辱沒了他皇帝的身份。

    元非錦說的對,他會殺了我。不管我怎麼選,他都會殺了我。

    指尖,觸及了那藏於袖中的玉珠,耳畔又想起元非錦說的話。

    凝視著面前的男子,真的,什麼事都能答應我麼?

    啟了唇,卻是開口:「姐姐已有了心上人了,皇上何苦咄咄相逼?」

    他的眸子略微收緊,似乎是怔了怔,才問:「是何人?」

    我忽然笑了,歪著頭看他:「您真的想知道麼?」我是覺得,他應該不會想要知道的,他喜歡的女子,卻喜歡著別人,他是皇帝,何以還能放下身段去問是誰?

    我笑了,可是他不笑。

    我知道,他笑不出來。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忽然不怕了,反而,有些小小的得意。

    元承灝,他以為什麼都能掌控在他的手裡,而事實,卻遠遠不是這樣。

    他抿著唇,不再說話了,氣氛一下子再次安靜了下去。我有些慶幸,至少,他忘了方才問我是否自願的話來,只因,無論我怎麼回答,都至少給了他一個殺我的理由。

    緊握的手緩緩放鬆了,這一次,連玉珠都不曾用上,這,讓我覺得有些意外。我其實不知道,他何以能這般喜歡姐姐,在聽得她心有所屬之後,他依然能不放棄。

    是的,不放棄。

    這,是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的。

    隔了良久,他的目光才又緩緩落在我的身上,他的眸子亮亮的,輕聲開口:「朕原以為,這一次回渝州,會不虛此行。」

    終是有些震驚,脫口問:「皇上認識姐姐麼?」為什麼我覺得他們認識?可,那不可能,那怎麼可能啊?

    他的腳步微動,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倦倦的聲音傳來:「她不會忘了朕的。」

    吃驚地回眸,瞧見男子已經從我的視野裡漸行漸遠。

    她不會忘了他……

    他們真的認識麼?

    咬著唇,那麼,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獨自在河邊站了好久好久,回去營帳的時候,見雲眉急急地侯在門口。見我回去,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拉著我的手道:「二小姐,郡主來了。」

    我怔了怔,才瞧見元芷楹端坐在裡頭,見我進去,起了身,笑道:「回來了,便是沒事了。」

    我朝她行了禮:「勞郡主掛心了。」

    尋枝扶了她上前來,她又笑著:「其實皇上也不是那麼可怕之人,是麼?」

    我搖頭。

    她又道:「這回,倒是皇上頭一次欽點女子進宮,二小姐若是能得他的心,勢必寵冠六宮。」

    我想笑了,寵冠六宮那可真是癡人說夢。元承灝他心裡有人,那個人,是我姐姐。他不殺我已是開恩,我還能指望著走進他的心裡替代我姐姐的位子麼?

    她亦是抿唇一笑,扶了尋枝的手出去,行至門口的時候,帳簾猛地被外頭之人掀起。元芷楹的臉色驟然一變,我瞧見安岐陽鐵青著臉衝進來。

    「歧陽!」元芷楹驚叫了他一聲,伸手攔住他。

    他一把推開她,怒著叫:「我真沒想到,連你也會騙我!」

    「我……」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安岐陽已經繞過她的身子,逕直走向我,抓住我的手道:「走,跟我去見皇上!」

    我尚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拉出去了。

    元芷楹驚慌失措地追出來,急著叫:「安岐陽你瘋了!」她說著,上前來拉住他的手,定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我瞧見安岐陽的眉心皺了起來,忙伸手握住了元芷楹的手,用力掰開。順勢,甩開安岐陽的手。

    急道:「這裡什麼地方,都注意下身份啊!」

    拉扯在一起,傳入元承灝的耳中必然是不好的。

    安岐陽這才微微冷靜了些許,他瞧著我,半晌,才低聲道:「是姨母逼你的,是麼?」他咬著牙,「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心頭微微一顫,原來,他生氣的,不是我「頂替」了姐姐的位子入宮為妃,他生氣的,是怕最終入宮的那個人會是我。

    「表少爺……」有些哽咽地看著他。緩緩搖頭,「沒有人逼我,記住了麼?」

    他的眸子撐了撐,我忙道:「還是……還是您希望入宮的是姐姐?」我知道,讓宮傾月入宮,他必然也是不願見到的。而我如此說,只是想他不要那麼衝動。

    他會明白的,不是我,便會是宮傾月。

    他對我好我知道,可是宮傾月是他的表妹,他勢必不會不理。

    他咬著牙,直直地看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為難了,他亦是該知道,即便此刻帶我去見元承灝,他也不可能會放我離開。元芷楹站在一旁,幾次動了口,卻依舊是什麼都沒有說。

    幾陣輕咳聲隔著夜幕傳來,眾人抬眸,瞧見元非錦倚在不遠處,笑著開口:「安岐陽你著急個什麼勁,她命硬著,死不了。」

    就是他告訴我,皇上會殺了我。而此刻,我卻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

    朝我們走來,元芷楹低低地喚了他一聲「王兄」,他笑了笑,近前來,瞧著我:「皇上為何饒了你?」他真不忌諱,問得這般光明正大。

    我憋了憋嘴,卻不說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提及宮傾月能對元承灝的影響那麼大,他彷彿只想著宮傾月的事,不過是把我忘了。

    「你什麼意思?」安岐陽冷著聲音問,「巴望著她出事麼?」

    「表少爺!」我拉住他。

    元非錦彷彿幸災樂禍起來,轉身道:「嘖嘖,楹兒,瞧瞧安岐陽的樣子,王兄真替你感到悲哀。你說安岐陽什麼時候練出了那麼大的膽子,敢和皇上搶女人了?」

    他的話,說得元芷楹的臉色鐵青了起來。她才欲開口,卻聽得有人道:「歧陽,怎生的在這裡?皇上傳你去。」

    回了頭,瞧見丞相站在不遠處。我暗吃了一驚,慌忙鬆開了拉著

    他衣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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