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兩道身影壓下來,沈顏夾雜他們中間被擋去了所有光明,仿若她未來的路,永遠都看不到光明。
她太累了!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眼裡迸射出火一樣的狠戾,全然不知夾在二人中間的女人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
「雲墨辰,她不是沈芙!」陸明浩開口的同時,沈顏已然坐到了一旁的大床上,背對著他們望著窗外的夜色出神。
星星點點的燈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來,打在她線條柔美的側臉上,她垂著小腦袋,此時看著她的背影多了一絲沉痛與寂寥,白皙的兩手放於身側,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生出一股動人心魄的脆弱感。
「顏兒?」
雲墨辰側目,陰沉的臉色微慌,兩個男人之間的火氣也因她的不對勁而暫停下來。
沈顏抬臉瞧著眼前的男人,單手觸及頸脖上的粉色鑽石,冰涼的觸感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哪怕是夏天她也覺得涼颼颼的,隨後,一抹淡笑從她嘴角拉開,笑得很是牽強,「姐夫,你在外面等我好麼,我有話要和陸明浩說。」
男人面色一僵,悶悶的轉移目光,離開之前冷冷丟下一句,「沈顏,記住了,我雲墨辰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話裡的意思很清楚,不僅在給沈顏壓力也是給陸明浩一個警告。
雲墨辰前腳剛走,沈顏的後背傳來男人灼熱的氣息,是她想念了很久的味道。
以前,陸明浩很喜歡從身後抱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說著最動聽的情話,一起探討他們的未來。
很多年了,從未變過,而她也習慣了他這樣的擁抱,可現在,即使他用同樣的方式抱著她,她也感覺不到他的靠近。
時隔一年,似乎真的不一樣了,為什麼她總覺得離他越來越遠?
自從父親和姐姐去世後,她沒了顯赫的家世,在外人眼中她只是一個落魄的千金,要拿什麼和雲墨清比?
忽地,冰涼的頸脖被一雙溫潤的大手覆上,在觸到那一顆顆粉色鑽石時,沈顏猛然一驚,適時出聲,阻止了身後男人的動作,「陸明浩,這樣的日子我不想過了。」
「你告訴我,雲墨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的項鏈為什麼會在這兒?」說道最後,沈顏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在他詫異的神色中,爆發了積壓許久的怨氣。
雲墨清的東西能出現在這兒,不就是拐著彎兒告訴她,陸明浩可以選擇除她以外的其他女人麼?
她只知將來的雲墨辰要過的是這樣的生活,難道陸明浩也要和姐夫一樣,迫於家庭的壓力在外面養著小老婆?
不,她不能接受!說她小心眼兒也好,不大度也罷,反正她就是煩躁得心酸!
陸明浩看著她的眼神多了一絲凌厲,想要伸手摘下她脖子上的項鏈,卻被她後退兩步躲了過去,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語氣也硬了起來,「項鏈還給雲墨辰。」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沈顏臉色有些難看。
「沈顏,你想聽什麼?」陸明浩收回手站在原地沒動,只是冷睨著她。
而後,只聽她略帶諷刺的聲音傳來,「呵,我想說什麼你不知道麼?」
「我再說一次,把項鏈還給雲墨辰。」他臉色徒然一沉,雙眸緊緊盯著她的小臉,顯然沒了多少耐心。
沈顏緊抿著鮮紅的唇瓣,雙手捂上頸脖上的項鏈,一臉倔強,「你憑什麼要我把項鏈換給姐夫,那是他留給我姐姐的東西,他對我姐姐的情……」
「沈顏,你別天真了,雲墨辰會念著一個死人?」他低吼,積壓在心底的怒氣砰然炸開。
「你住口,不許你詆毀我姐姐和姐夫。」她跟著怒吼出聲,由於激動,胸口正波瀾起伏著,看在男人眼中充滿了極度的誘惑力。
而她,對這些全然無覺,待冷靜下來,她垂下微濕的眼臉,自顧自的感歎,「陸明浩,你們家的人太過分了,當我最無助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媽媽說不定在撮合你和雲墨清,對,我就是一個落魄千金,在事業上無法幫助你,可雲墨清不一樣,她是雲家正牌的千金小姐,要是你和她能在一起……」
沈顏頓了頓,話鋒一轉,心裡的酸澀感越發濃烈,當著他的面竟哽咽起來,「你的媽媽沒有錯,只是,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當初不是說好了等你畢業嗎?」男人啞著嗓音開口,眼裡除了迷戀還有一絲心疼,冷硬的態度在她抽泣聲中軟了下來。
說完,他長臂一伸拉她入懷,兩手扣住她的雙肩,作勢要去吻她。
哪知,懷裡女人並不配合,小臉故意扭向一邊,讓他撲了個空,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男人剛滅下去的怒火又竄了上來,「陸明浩,我不想下樓去參加宴會,反正你媽媽也不會讓我如願!」
「沈顏,什麼你媽媽,難道你就沒把她當成你的婆婆麼?」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她壓迫過去。
這是他的未婚妻,等了這麼多年早已磨掉了他的耐心,今晚,他要她實實在在成為他的女人!
沈顏的思緒完全沉溺在他剛才的話中,由於無力,身子在男人的懷中漸漸癱軟下來,對於男人野獸般的*全然無覺。
婆婆?她什麼時候沒把吳慧藍當婆婆了?
陸明浩,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憑什
什麼這麼說我,他出國的這一年,她是怎麼過來的,他都知道麼,為什麼到現在,他要過來指責她?
恐怕最沒資格這樣說的人,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