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這時也早已吃飽,聽了陳星的話後,掃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菜,看到一根法國香腸,便拿起叉子,將那根香腸叉了過來,然後一邊漫條斯地說道:「在哪兒採訪都可以。」
陳星一聽,滿面喜色,說道:「那咱們就趕緊的吧。」
李靜說道:「但是,如果有人想動歪腦筋,你知道他的下場是什麼嗎?」
「這世界哪來那麼多歪腦筋可以動的?美女,你不要多心。」陳星說道。
「嘿嘿,如果有人動歪腦筋,那麼,他的下場就是這樣子的!」
李靜說著,左手叉著法國香腸,右手拿餐刀,一刀便將香腸切成了兩斷。而且還不解恨,一刀接一刀地繼續把法國香腸分解成了一個個薄片。
李靜很用力,餐刀劃在碟子上發出尖利刺耳的聲響。
她這時目光很溫柔地看著陳星。
這就叫溫柔的目光,凶狠的手段。
陳星看著法國香腸在她的刀下變成一個個薄片,頓時渾身透過一片涼意。
我靠,現在的妹子都這麼狠的嗎?妹紙們果然一個個表面溫柔甜蜜,內心卻心狠手辣啊,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好。
陳星打了個哈哈,站起身來,說道:「吃太飽了,我要去上個廁所。」
見自己的手段有效果了,嚇得這土包子都要借尿遁來鬆口氣,李靜得意地說道:「那你就去唄,沒人攔著你。」
「你不一起來?」陳星問道。
李靜的目光可以殺人,她說道:「你再耍流氓,信不信我現在就拿刀叉把你切了?!」
陳星面無懼色,說道:「你就不怕我溜了?」
「哈哈,那你就溜唄,你……」李靜說著,突然想到,不行,他要是溜了,我這採訪稿咋辦,照片昨辦?
稿子呢可以胡編,但是照片還沒拍呢,跟周冷生沒法交待啊。
不行,我是得跟著他!
李靜站起身來,說道:「我也要去趟衛生間。」
陳星嘿嘿一笑,說道:「我就說嘛,你肯定得跟著我。」
「誰跟著你,只許你上廁所,就不讓我去衛生間?沒想到你這人還挺霸道的。」李靜假做淡定地說道。
陳星吹著口哨就向廁所走去。
李靜自然不能放陳星走遠,生怕他真的一轉身就溜了,便緊隨其後,也向廁所走去。
總經理看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心想,這兩人的關係也太好了吧,連上個廁所也要一起。
陳星走到男廁所,對李靜說道:「你是打算到這邊呢還是到那邊?我可進去了,你最好盯緊一點,要不然我溜了你都不知道上那兒找我去。」
陳星說著,一閃身就溜進了男廁。
李靜被陳星這麼一說,還真不敢走,乾脆就在男廁門口候著。
一些進出男廁的人不時地拿怪異的眼神盯著李靜,讓李靜渾身不自在,只好退遠一點,搬了張椅子坐下,一刻也不敢放鬆。
畢竟事關自己的工作,要是讓這土包子總裁溜了,明天沒法交差。
陳星奸笑著走進男廁,選了個隔間,坐上馬桶上放鬆起來。他準備讓李靜好好在外面等一會兒,誰讓她居然拿著刀叉切法國香腸玩。這不擺明了在威脅我嗎?
陳星正坐得舒坦,突然聽到旁邊隔間裡有手機鈴聲響起。
有人接了電話,說道:「喂,老大,我肚子突然不舒服,正上廁所呢。」
然後這人沉默了一會兒,顯然是被電話那頭訓了一頓。接著便小聲地說道:「老大放心吧,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保證一會兒不會出差錯。想著珠寶展上的那些珠寶一會兒都得落入我們手中,我現在都有點興奮了……」
這人似乎又被電話那頭的人訓了一頓。
「是是是,老大,我說得很小聲,不會有人聽到的,我馬上就來。」
這人說完似乎就掛了機,然後便傳來沖水的聲音。
其實這人說話的聲音相當小,如果換作別人,肯定聽不到,但是陳星耳力驚人,偏偏就把這些話聽到了耳朵裡。
陳星心裡琢磨著,這人是幹什麼的?似乎跟什麼珠寶展有關係。這人說一會兒那些珠寶都要落入他們手中,他們難道是準備偷什麼珠寶展上的珠寶?
陳星正琢磨著,旁邊隔間裡的那人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陳星一伸手就去摸紙。不能讓這人跑了,不管是偷還是搶,這人肯定不是個好人!
可是陳星一摸才知道,這天殺的廁所裡,紙居然用完了!
我靠,這不是專門整我嗎?我包裡也沒帶紙!
怎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偏偏就沒紙了?誰告訴我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陳星現在的表情很抓狂。
陳星這時候也不能提起褲子就跑,那得多丟人啊!他很想喊一嗓子,讓門口的李靜送紙進來,可是一來不知道李靜是不是真的在門口,二來這麼一喊,其實也很丟臉。
他如今發現,去追剛才那個人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了,現在擺在面前的事情是,廁所裡沒紙了,他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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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前似乎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喂,美女,這裡沒紙了,你給我送卷紙進來!」陳星只好厚著臉皮喊了一嗓子。
可是,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
李靜因為剛才在門口守著,被人用怪異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早就遠離門口,遠遠地找一張椅子坐著了,哪裡聽得到他在廁所裡鬼嚎。
喊了幾聲,門外也沒人答應。
咋辦呢?這又不是在山上隨便找塊石頭就對付過去了。陳星現在好歹也算是城裡人了,已經受到了明的熏陶,絕對做不出那種事情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給林思琴打電話。
「喂,美女姐姐,你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嗎?」陳星打通了電話。
「你個土包子,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一整天也不見人!」林思琴在電話裡沒好氣地說道。
「我這不是接受記者的採訪嘛!」陳星解釋道。
「咦,那記者不是上咱們公司裡來採訪你的嗎?怎麼你倒跑出去了?你現在在哪裡接受採訪啊?」林思琴問道。
「呃……這個,說來話長,我現在正在廁所裡。」陳星無奈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林思琴愣了一下,心想,你在廁所裡幹嘛?
「你們怎麼採訪到廁所裡去了?他們雜誌社怎麼這麼奇怪,真會挑地方!」林思琴笑著說道。
「事實上,記者在外面,我在上廁所而已。」陳星說道。
林思琴沉默了好一會兒,嫌棄地說道:「你上廁所打什麼電話嘛,真是的!」
「呃,是這樣的,美女姐姐,我上廁所,然後,發現,廁所裡沒紙了,然後呢,我也沒帶紙!」陳星只好將事實說了出來。
「……」林思琴傻愣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林思琴才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讓我去給你送紙?你做夢吧你!」
「不是,我是想讓那個記者給我送紙,可是我又不知道她的電話,然後我就打電話給你,想讓你聯繫一下他們雜誌社,然後讓他們雜誌社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給我送紙。」陳星終於把任務路線交待清楚了。
林思琴又在電話裡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我給你聯繫他們雜誌社的主編,讓他給記者打電話,至於人家願不願意給你送紙,我可不保證啊!」
林思琴掛了電話一個人笑了好一會兒,這才給《世鏡》雜誌社的主編周冷生打了個電話,將陳星交待的事情說了一通。
周冷生接了這個電話,也是哭笑不得。但是人家總裁有要求,咱們的服務得要周到啊,於是便給李靜打了個電話。
李靜正坐在離廁所遠遠的地方,無聊地等待著陳星出來,可是這土包子進去半天也不見出來,她正等得不耐煩,這時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周冷生。
她心想,主編又要問進度了,現在幾乎是零進展,實在沒什麼好報告的啊。
「喂,李靜啊,你現在在哪裡?」周冷生問道。
「我,我在悅晶大酒店,正陪陳總吃飯呢,採訪進行得很順利,主編你就放心吧。」李靜說道。
「你,你現在在跟陳總吃飯?你確定?」周冷生都快笑出來了。
「當然啦,陳總現在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先不說了,陳總又要敬我酒了。」李靜想快點結束跟主編的對話,免得他又要追問進度。
「哈哈合……」周冷生終於忍不住爆出一陣笑聲,「我聽說陳總現在正在廁所裡啊,他怎麼給你敬酒,難道你們在廁所裡敬酒?」
李靜愣住了,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周冷生把林思琴打來的電話內容跟李靜一說,李靜這才知道自己剛才鬧了個笑話。周冷生傳達了陳星的指令後就把電話掛了。
李靜心想,難怪他半天不出來,原來廁所裡沒紙了。這土包子也真是的,居然一層轉一層地打電話,虧他想得出來。
李靜去送紙當然不合適,於是她便找來了悅晶大酒店的總經理。總經理一聽,陳總居然在廁所裡沒紙,那還得了,趕緊親自送了一卷紙進去,解救了陳星的危機。
陳星出來後第一句話就是質問總經理:「你這個總經理做得可不怎樣啊,廁所裡沒紙了都不知道,居然把我一個顧客困在了廁所裡,你說你是不是很過分?」
總經理滿頭冒汗。廁所裡沒紙,他一個總經理肯定不可能知道,但是這也代表著在他的管理之下,酒店服務還不夠好。而且被困在廁所裡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你說這叫啥事?簡直就是太倒霉了!
「陳總,真不好意思,我以後一定注意。」總經理小心地賠不是。
「這事咱先不提,我問你,這附近哪裡有珠寶展?」陳星還是沒忘剛才在廁所裡聽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