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雙雙表情稍顯不自然,她手裡緊緊攥著一粒貝殼,人僵硬地笑了笑:「是嗎……」
沐梅笑瞇瞇拉過禾雙雙,然後拉著她一邊往對面走,一邊說道:「阿晨喜歡東西,都有點半吊子。他那個暗室啊,也不見他來幾次。雖說是這樣,但是也不讓人進去……阿寧就不一樣了,他雖然忙,可是只要有一點時間,就帶著他那些我都看不懂的裝備到這個畫室裡來畫畫。畫一會,寫一會歌,兩不耽誤……」
禾雙雙心跳如雷,好似撞破了一個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著應和道:「藝術都是相通的,畫畫的時候,或許他會有很多旋律在腦子裡也不一定。」
「說的也是呢。」沐梅拉著禾雙雙走進了畫室,帶著禾雙雙一邊指指點點,一邊看著畫。
禾雙雙有些心不在焉地與沐梅一邊聊著天,一邊看著阿寧的畫。阿寧的許多畫都是臨摹作品,大概是因為沒有時間走出去,所以自己的畫作並不算多。畫室裡,瀰漫著一股松節油的氣味,光線充足,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透過半開放式的玻璃頂,灑在畫室內,將所有陳設和靜物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這裡光線充足,明亮得讓人心暖,與相隔一個走廊的另一個房間完全不同。
漸漸地,禾雙雙的心也微微鎮定了下來。直到四點來鐘,才與沐梅走下了樓梯。
禾雙雙手裡握著那枚貝殼,半天才找了個機會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麼一眼,卻讓她心跳無端又亂了節拍。
貝殼裡面,被人用刻刀,仔仔細細刻著兩個字——「雙雙」。
這一晚,禾雙雙最終還是留在沐家吃的飯。直到晚上九點多了,她才與自己母親一起告別了沐梅,回到了沐家。
路上,禾媽媽似乎一直有話想要對禾雙雙說。可是禾雙雙心情有些微妙,一直偏著頭望向車窗外,於是禾媽媽也找不到機會開口。
回到家中,禾雙雙將自己關到了房間裡。洗完了澡,她披散著潮濕的長髮,穿著睡衣走到了桌前。
桌子上,擺放著她從暗室裡拿來的貝殼。禾雙雙心微微有些亂,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似乎就在口邊,她卻遲疑著不敢說出。
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嗎?
禾雙雙微微吐出一口氣,然後將貝殼丟進了抽屜裡。
她轉身,往自己床上一躺,閉上了雙眼。
沐嵐晨不說,她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或許這只是湊巧——或許沐嵐晨只是在沖洗自己最後一次度假的照片,而與他一通度假的,又恰巧是自己而已。禾雙雙心裡對著自己解釋著,決定將這件事情拋在腦後,當作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看到。
正當她躺在床上,覺得分外疲憊,差點就要睡過去的時候,她丟在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禾雙雙摸過手機,看了眼來電人的姓名——是湯小凡。
「小凡,什麼事呀……」禾雙雙聲音懶洋洋地問道。
她精神緊繃著好多天,突然回到了家裡,彷彿魂魄都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