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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八十五章 王者歸來 (終(結篇 )九 文 / abbyahy

    「神的旨意?」

    周圍一片喧嘩,目光紛紛望向月夕。[超多好看.\.ao.\

    靈鷲宮千年來一直被奉為神的使者,傳達神的旨意。

    比如祭天,比如皇室的繼承,都得有靈鷲宮大祭司出面主持。

    但是三十年前,北冥政變,角麗姬的戰鬼一族控制了整個北冥,皇室沒落甚至消亡,而那血腥的政-變中,靈鷲宮卻一直保持沉默,並未傳達任何關於統治者更變的任何異議,這從某種程度上,靈鷲宮是默認了角麗姬的戰鬼統治輅。

    面對靈鷲宮的沉默,戰鬼一族大事宣揚,他們統治北冥,亦是神的默認。

    不過第三年,靈鷲宮原大祭司去世,宮中事宜皆由月夕尊者主持,直到三年前,他才入住靈鷲宮聖殿,成為新的祭司。

    角麗姬盯著月夕,嘴角勾起一絲無所謂的笑嬉。

    三十年來了,此時,月夕說出神的旨意,依然無法改變她角麗姬統治九州的時代。

    若能改變,他又何苦等三十年!

    喧嘩中,見月夕高舉起龍骨枴杖,眾人皆噤聲,姿態虔誠的跪在地上,場中士兵見到這個手勢,亦不敢越軌,恭敬跪下,唯有角麗姬,手持著染血的長矛冷眼望著月夕。

    月夕亦並沒有理會她的無禮,藍色的雙眸靜靜的望著前方那獵獵燃氣的篝火,頃刻間,風雲突變,方才烈日當空的蒼穹此時竟然烏雲密佈,狂風刮來,將整個營地帳篷和旗子吹得獵獵作響,同時,月夕一直戴著的風帽也被風掀了起來,露出了他那一頭蒼涼枯槁的白髮。

    「月夕……」

    角麗姬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月夕,聲音有了一絲顫意,「怎麼會這樣?」

    他那一頭白髮,如枯萎多年的乾草,那樣昏暗的天幕和漫天的火光相互映照,顯得那樣的觸目驚心。

    眾人均抽一口涼氣,震驚的望著這白頭枯發的祭司大人,只見他揚起下顎,雙目盯著蒼穹,輕語,「會有一個人,從火光的盡頭走來,救芸芸眾生與水火之中,她將跋涉千里,用自己的鮮血喚醒尉遲皇室的神獸,手握九州靈源,以神的旨意,重還九州天下真正的太平。」

    語聲剛落,蒼穹傳來一聲凌厲的咆哮,猶如一把銳利的刀,欲將整個天幕撕裂開來。

    「辟邪!辟邪!」

    「辟邪!」

    衛家族人一聞聲音,紛紛俯身叩拜。

    場中人無不驚駭,連那角麗姬,都蒼白了臉,驚恐望向天空。

    每一代皇室,都有自己的守護神,如角麗姬登基上位之後,就宣佈麒麟乃北冥和她的神獸。

    可在場的眾人,都沒有忘記過,前皇室尉遲的神獸,則是九州僅存的一隻頭上古神獸——辟邪!

    那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坐騎,隨著先皇的駕崩和皇室血脈消亡,百姓認為那辟邪也早已死去。

    火光越盛,燒起了幾丈高的火焰,十五站在這一頭,漸漸的無法看清那邊的情形,只聽得那異獸咆哮之後,角麗姬的聲音突然傳來,「,「月夕!」

    那聲月夕,竟然有一絲歇斯底里。

    火堆前的角麗姬全身顫抖的盯著月夕,殺氣騰騰的雙瞳裡更多的是憎惡和絕望,讓她的臉有幾分扭曲和瘋狂。()

    她揚起手裡的長矛刺向月夕胸膛,鮮血噴湧而出,同時,月夕那年輕完美的臉,也如一張乾癟的皮,亦驚人的速度出現蒼老。

    不夠頃刻之間,這為擁有者不老容顏的祭司大人,竟如同一個年逾百歲的老人。

    在場的人,驚在這一幕,無法反應過來。

    劍角麗姬發出一聲詭異的冷笑,「靈力,是神賦予你的力量,作為靈鷲宮的祭司,卻再無靈力,看樣子,神已經對你失望了!來人,將神的棄子月夕綁起來,連同所有靈鷲宮人,全都丟入火中!」

    靠近月夕,她看著他滿頭滄桑的白髮,耳語,「你的靈力呢?你的靈力哪裡去了?」

    月夕不語,角麗姬咬牙,「哀家,當真對你失望之極!三十年來,你一次次挑戰哀家的底線,你真以為,哀家對你下不了手。今日,哀家就如了你的願。」

    月夕依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中亦無一絲畏懼。

    角麗姬臉上恢復了冷漠,「行刑!先從靈鷲宮開始!」

    旁邊的侍衛,直接抓起一個靈鷲宮弟子就要拋入火堆中。

    「慢著!」

    一個冷冽的語聲從火堆的另一頭傳來……

    角麗姬凝目看去,見一個消瘦的身影在立在火光之中,若隱若現。

    場中的所謂弓箭手,齊齊對準了火光後的那個人。

    只待角麗姬一聲令下,便可將那人射出馬蜂窩。

    「女王陛下!即便靈鷲宮祭司大人因為靈力失散,卻也由不得皇室插手,得由新繼的靈鷲宮祭司根據神新的旨意對他進行懲罰。」那人立紅色的火焰中,語速緩慢,可語聲卻帶著與生俱來的霸氣,「即使,要借瘟疫之事剷除靈鷲宮,可女王陛下可別忘記了,今晚子時,是最後的時限。難道說,陛下要失信九州?」

    「陛下當然不會言而無信。」

    火焰之人話音剛落,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另外一處接住。

    角麗姬正欲法令射殺,聞聲尋去。

    眾人望去,見一個身著紫衣,手持折扇的絕色男子朝人群中緩緩步行而來,他薄唇含笑,目光幽幽的落在角麗姬臉上。

    角麗姬看著出來的親王,神色一愣,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親王。」

    親王看了角麗姬一眼,目光越過她,看向營地入口。

    入口的營長旁邊,一個綠色衣衫的人,慌忙閃過。

    他目光微沉的收回目光,並未理會角麗姬,盯著火光後面的那人,「日落將近,子時不遠,聖旨中要求,靈鷲宮必須根治瘟疫,若你真的能辦到,何故拖到此時?藥師大人!」

    「只要一味藥,我便能將其根治。」

    「何藥?」

    「苦蒿!」

    「哈哈哈哈……」扇子抵著胸口,親王發出長串的笑聲,「衛藥師啊,你可真是說笑。這苦蒿幾年前早就滅絕,你何處得來?」

    十五沉默。是啊,哪裡得來。她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她想做的,不過是拖延時間。或許,真的會有神,來拯救他們。

    角麗姬盯著火光後面身影,只覺得有幾分熟悉,她瞟向一旁的月夕,恍然,「這就是那主治瘟疫的初級藥師,月夕大人你的親傳弟子?」

    月夕凝著十五的身影,平靜的眉眼中,卻多出了一絲自豪。

    角麗姬目露凶光,突然奪過旁邊侍衛的弓箭,拉開了弦,架上箭瞄準了十五。

    一把折扇擋在了前方,親王接話,「陛下何必急於這一時!月夕心痛其弟子,倒不如,多給他們一些時間。等到日落,若他們還拿不到那苦蒿,陛下就一炷香射出一箭,到子時,這弟子便受了十箭,算來血剛好流盡。」他頓了頓,聲音說不定的陰森邪氣,「據說,火祭之前,也需要鮮血開路,不如,就選了她。」

    「親王說得極是。只是……」角麗姬盯著十五,眼底恨意燃燒,「哀家不願給她時間,因為,她是月夕的弟子!」

    只要是月夕在乎的人,她統統要殺死。

    手指鬆開,那箭對著十五呼嘯而去,連親王都阻擋不住。

    火焰那頭傳來一聲悶響,十五的身影晃了晃,卻終究沒有倒下。

    見月夕目光終於露出一絲傷痛,角麗姬勾起快意的笑,又搭起一根弓箭,瞄準了十五,「想來,方纔你弟子應該躲在某處,可避過這一劫。可卻和你一樣,想做無畏的英雄,竟然想用聖旨來威脅哀家。不過,哀家倒會讓她死有所值,她能受哀家多少箭,哀家就多給她幾個時辰。」

    沒等十五和月夕答覆,角麗姬的箭流星奔月的再次衝向了十五。

    另一頭十五也明白,角麗姬將對月夕所有的恨,都報復在自己身上。

    對方想要的,不過是生生折磨著月夕。

    大地突然晃動,場中篝火跟著一閃,幾乎滅去。

    轟隆。

    一聲巨響落在大地之上,遠遠聽去,像是一個巨人沉重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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