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整個人直挺挺的後仰倒在了雪地裡。
青絲鋪散開來,她面容如雪,寸寸印在他心裡。
十五在飲酒之前似乎忘記了說,她一旦醉,至少要睡上三天三夜。
三娘守寢殿門口,滿上寫著擔憂,時不時的搓著手心。
今晚十五去殺流水,可是,剛剛得到消息卻是流水完成了任務回到了桃花門。而天快亮了,十五,卻還沒有回來…辶…
「怎麼辦?」
正當這個時候,門口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進來,三娘忙迎上去,竟然是風盡,而他背上竟然是閉著眼睛,頭髮凌亂的十五。
「十五……十五!澌」
三娘慌張的喊.
「別鬧,她只是醉了。」
風盡的聲音冷厲而霸道,三娘忙止聲,又聽到他說,「你們去準備好熱水,然後下去休息吧。」
「咦……」三娘驚訝的看著風盡,只覺得他說話的口吻怎麼這麼熟悉,可聞到十五一身酒氣,她忙讓人準備了水送進了寢殿。
滿滿的幾桶水放在那兒,十五躺在床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三娘正打算要去替她把衣服脫掉,哪知道風盡卻走過來道,「你下去吧。」
那口氣,沒有任何反駁可言。
三娘悶沉沉的下去,走回自己的宮殿,卻在轉角處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
「誰?」她飛奔過去,待看清那個人的容顏,「風盡?你……你不是在十五寢宮麼?」
此時的風盡卻是露出詭異的笑容,將身子隱入暗處,幽幽道,「其中奧妙,三娘自然不懂。」
說完,轉身入房間,門轟然關上。
三娘皺了皺眉頭,突然發現這個院子裡有股腐朽難聞的味道,趕緊抬腳離去。
屋子裡,燈光曖昧十五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完全一副身負昏迷的樣子,「十五……」
任由他怎麼喚,她都沒有一點動靜。
坐在床邊,將她抱在懷裡,解開她頭上的布帶,如墨長髮落在肩頭,她的頭髮已經長到腰間了,雖然此時有些凌亂濕潤,卻已不忍放開。
「我替你寬衣。」
他輕輕咳了一聲,慢慢解開她的腰帶,然後褪去外套,開始解白色中衣,剛解開帶子,一方白色物體從腰間滑落。
那是一張白色的絲絹,疊得十分工整,即便此時她渾身酒氣,可那絲絹卻帶著一股清香,顯然是認真保存。
他不由見那絲絹展開,發現,那絲絹一角是重新補上去的,接縫的針線歪歪扭扭,看樣子十分的不熟悉針線,而那補上去的一角好像在繡著一朵蓮花,只是一個輪廓,那針線已經走不過去了。
他握著絲絹的手一抖,猛然將頭埋在她脖子裡,輕吻著酒後滾燙的皮膚。
他自然認得,那是那晚她陪他看雪時自己給她的絲絹。
他早就將這方絲絹忘記了,卻沒想到她竟然一直保存著。
「十五……」
注意到她指尖的傷口,他頓覺得所有的針都密集落在心尖上,疼。
他抱起她,將她放入水中,輕輕替她擦拭,卻總是忍不住一遍遍的輕吻著她的唇,「十五,其實,你應該喜歡我吧?」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好他的東西。
不過一張絲絹,就如此愛惜。
他抱著她的頭,深深吻下去,而水裡的人本能動了一下,掀起一陣水花,將他衣衫打濕,他渾身一顫,反而是吻得更深。
木桶中,兩人都進入水裡,只得緊緊相貼方能容納.
她全身柔軟渾身滾燙的靠在他懷裡,皮膚相貼著的地方帶起一簇簇的火焰,兩人頭髮都散落水中,宛如水藻交織在一起進,分不清你我。
他抱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一遍遍的輕吻她脖子,很輕,很輕,如羽毛掠過,而她時不時發出抗拒的呢喃,卻更深刻的挑撥他渾身緊繃的弦。
「十五你別動……」明明背回來都還好好的,怎麼一到了水裡面她就亂動。
真擔心會把持不住自己,可她手一拍,水直接濺落在他臉上,他無奈歎口氣,只得又將面具撕掉,露出傾城絕色容顏,碧色的眼底燃著慾火,整個臉都被憋得通紅,隱忍中竟有如絲的媚態。
蓮降心裡清楚,自己只要離開這狹小的空間便可以得到解脫。
可偏生,他捨不得懷裡的人,捨不得放手,真怕一放手,兩人再也無機會如此親暱相處。
就像他明明離開了長安,可當聽說她去睿親王府跌入了池水中,他又跑了回來。
明知道,她無心,明知道,她腦子裡只有復仇,明知道她說話那樣絕情傷人甚至避開他。
他還回到他身邊,用風盡的身份接近她,靠近她……有時候,遠遠看著她,不說話也罷。
他身體一下緊繃,她竟然一下坐在了他下腹上,隱忍的道,「別動,洗了休息。」
十五半瞇著眼睛,然後突然將手伸向了蓮降那憋得緋紅的臉,蓮降咬著唇,任由她摸過來,哪知道,她手往上移,竟然一下覆蓋住了他雙眼。
那手滾燙,帶起火一樣的炙熱,可是他身體去是頓然一顫,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那個新月之日……有人就蒙了他眼睛,然後將他非禮。
他忙將十五手擋開,盯著十五的雙眼,心裡茫然不知所措,卻是心跳如雷。
十五又對上那雙欲蠱惑自己的碧色雙瞳,目光看向木桶旁邊,發現一條髮帶,伸手就抓了過來,然後毫不客氣的又將蓮降雙眼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