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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2荊棘之路 十七 文 / abbyahy

    南宮祠堂,小魚兒跪在地上,朝列位磕頭下跪,而十五則站在走廊房頂上,看著頭頂。

    長夜寂靜,頭頂沒有一絲明月,整個天陷入黑壓壓,風雪停了幾日,可比先前還冷,似乎又要下雪了冷。

    十五驚訝的回頭看著小魚兒,「他有事,恐怕暫時不回來。」

    一轉眼,他竟然走了這麼多天辶。

    十五張開手心,卻不知何時,那張繡著蓮花的絲絹正躺在手心裡。

    紅色蓮花,猶如他本人那樣張揚,十五收起手,卻聽到耳邊小魚兒喊了一聲,「爹爹,下雪了呢。」

    十五抬起頭,竟然又真的下雪了澌。

    不知道,蓮降有沒有看到雪?

    回樓是不下雪的,她搖搖頭,最近竟然將這這些忘記了。

    「爹爹和娘娘是不是都不要我了?」昨晚十五大致將南宮世家的事情告訴了小魚兒,也告訴了他,他真正的爹爹是那天在大殿上那個俊秀的男子。

    「小魚兒,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誰都傷害不了你。」

    十五眸色一沉,「如果他真這樣做,我們的確沒有辦法。」

    她以南宮小妹的身份,帶著月光現世,不過是為了給小魚兒一個名分。

    雖然這會讓他置於危險中,但是,如果她死了,小魚兒還是會有皇室血統這個靠山。忠貞的大燕朝臣亦會像薛尚書那樣不遺餘力的保護他。

    而且,南宮世家重回清白的事情傳了出去,那些逃脫的南宮血脈,自然也會慢慢回來。

    「十五你的解藥怎麼辦?」唐三娘擔憂的說,「明天就是新月,後天就是新月第二日。我擔心……那個吹笛子的女人,會在那個時候對你發難。」

    新月,十五恍然大悟,明天是蓮降的噬日,半響,「派兵把守吧。」

    ------------------女巫ソ貓---------------------

    新月日,大雪。

    天剛亮,十五就醒了過來,窗外已經白茫茫一片,臘梅香氣傳來,清新宜人。

    十五忍不住起身,長髮隨意落下,竟已經長至腰間了,抓起旁邊的白色披風套在肩上,她度步走到院中,仰頭看著那朵朵紅色臘梅藏在雪中,含苞待放,十分的看好。

    忍不住攀了一支,放在鼻見,輕輕的嗅著那淡然的香氣。

    月牙形拱門處,靠著一個帶著黑色華貴貂風的人,那人抱著雙臂,雙瞳深邃的看著梅林中的女子。

    洩落的長髮上綴著片片白雪,那麼冷的天,她雖然披著披風,然而身形還是那麼的瘦,比雪還白的手指攀著梅林,垂眸的姿態,竟然有一分麗色。

    「落雪賞梅,殺人如麻的十五,竟然有這般雅致,實在讓人驚訝啊。」

    梅林中的女子,回過頭來,是一張清秀無比的臉,一雙眼瞳永遠那麼黑,猶如恆古之水,永遠看不見底,卻又那麼的吸引人。

    漠然的眼底湧起厭惡,十五放了手中梅花,冷眼看著秋葉一澈,「暗處偷窺,人面獸心的睿親王有這個癖好,我倒不覺得驚訝了!。」

    秋葉一澈一怔,「孤原本以為十五還是啞巴,卻沒想到是如此伶牙俐齒。」

    印象中的十五,是一個只會殺人的修羅,沉默不語,內斂冷漠。

    十五收攏旁身上的披風,「睿親王大清早闖入我南宮府,難得到就是為了來說這些廢話?」

    「當然不是。」秋葉一澈笑著走了過來,「都說南宮世家妙手仁心,所以,孤,是來求醫的。」

    梅林中,頭頂大雪翩然,他一身黑氈,面容宛若九年前那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同樣俊秀完美。

    那一年,她告訴自己,這男子便是她終生所托之人,所愛之人。

    如今想來,卻是天大嘲諷。

    兩人僅僅個隔了幾尺,中間卻隔著幾生幾世的化解不開的仇恨。

    十五看著前面的男子,抬手將一縷長髮弄在耳後,淡淡道,「抱歉,南宮世家從不醫畜生和狗。睿親王,請回吧!」說完,轉身便走。

    然而,背後一陣強風,十五身體一閃,可對方身形卻猶如鬼魅,將她纏住。

    十五一摸腰間,才發現,月光還在床頭,而此時的秋葉一澈已經逼近身前。

    她趕緊後退,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將她逼進了茂密的梅林裡面。

    裡面樹枝繁擾,哪怕身形在敏捷,也是難以施展逃脫,可秋葉一澈卻偏偏有備而來,竟一下扣住了十五的手腕,將她逼到了一顆梅樹旁。

    「你到底是誰?胭脂濃到底在哪裡?」

    秋葉一澈絞著十五,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而他目光卻在十五面上來回審視。

    因為,剛剛她撩頭髮那個動作,和胭脂濃一模一樣。

    他竟然有瞬間的恍惚,面前這個面容平凡的女人,就是胭脂濃。

    「十五,或者,南宮小妹。」

    十五迎上秋葉一澈目光,冷冷答道。

    「你不要以為,你們現在南宮世家的身份,孤就不能把你們怎樣。這世界上,只有皇權最大,三萬鐵騎就在長安,只要孤一下命令,燕成亦和南宮羽的頭,孤照樣殺!大不了,孤背負一個弒君謀權的罵名而已,可天下皇室姓氏便是秋葉,五年之後,十年之後,百年之後,還有誰敢評足。」

    他頓了幾秒,兩人身體隔得特別的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運氣的急促呼吸。

    而眼前女子,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她面容,才發現,對方的皮膚比他想像的還要蒼白,像常年未見光的病態白,而對方被扣住的手腕,竟那麼的細小所觸及的皮膚更是冰冷刺骨。

    好似,再用力,就會被他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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