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輝二十三年春,胡狼國糾集二十萬兵力,向鄰國武國發動進攻。師聖心率軍十萬,嚴陣以待,雙方交戰於雁回城外,胡狼人驍勇善戰,師聖心戰法多變,雙發打得難分難解。
「胡狼人這些年長進了不少,也懂得排兵佈陣了。」主帳內,師聖心站在沙盤前仔細看著盤內的軍力部屬,面容沉峻,目光淡定。原本只懂得橫衝直撞的胡狼人這次竟然學會了排兵佈陣,除了首站勝利之外,西北軍已經連連吃了幾次敗仗了,士氣低落,讓師聖心很吃驚,也讓常年與胡狼人打交道的幾位將軍有些不知所措。師聖心捻起沙盤中的一根旗子,凝重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看來我們都小看了胡狼人了!」
「這次的大將卓力格圖太厲害了,陣前斬我兩員大將,實在可惡!」前鋒營將軍廖不凡恨聲道。
卓力格圖是這次的先鋒大將,他是胡狼王的第五個兒子,生得虎背熊腰,耍一把九環長柄大刀,臂力非常了得。據說之前一直在某處深山裡修煉,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出戰,便連連告捷,打得武國這邊的將領無還手之力。廖不凡原想派海明珠上陣,但她不擅馬上對戰,去了也是送死,只得作罷,改派另兩名得力大將去,不料還沒走上二十個回合就被卓力格圖斬於馬下,這叫廖不凡怎能不氣憤呢?
師聖心正要說話,卻聽一小兵自帳外奔進,高聲道:「報!」她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快速道,「稟報元帥,胡狼大將卓力格圖在城外叫陣,言語極為難聽,說若武國怕了,他可單手讓我等十招。」
「豈有此理!」一位年輕女將大怒,她手按腰間佩刀罵道,「卑男狂妄!讓我去會會他!」
「丁柔,站住!」廖不凡喝道,「你臂力不及人家,去了也是送死。」她的這位副將靈活有餘力量不足,若是與卓力格圖硬碰硬,只會送死。
「將軍,難道就這樣讓人欺到頭上來嗎?幾時我們西北軍這麼懦弱了?!」
「放屁!」廖不凡被激怒,也不管師聖心在這裡,罵了一句,「上陣對敵最忌浮躁,你這樣別說打不過他,就算有能力打得過也會輸!」
「元帥,請讓我去會一會那卓力格圖!」這時,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隨潛抱拳請求道。
丁柔被廖不凡說自己比不上卓力格圖,心裡不忿,可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自己不能怎樣,但聽見隨潛請纓出戰,立刻不屑地哼道:「你也想去對付那個卓力格圖,不自量力!就你細胳膊細腿的能不能騎馬出去都是個問題!」她一向看不慣隨潛,仗著自己美貌就在那裡蠱惑元帥,不然的話憑什麼元帥那麼器重她?能進這中軍營帳裡的,都是在西北軍力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就算是她,也是在以前累下多次戰功才爬到現在這個地位的。憑什麼她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一到西北軍就得到元帥的親睞,成天帶在身邊不說,這次還讓她進中軍營帳,分明是徇私!
隨潛並不理會她,丁柔覺得不忿很正常。她一無軍功二無功名,一個小小兵卒居然能在中軍營帳內,還敢開口請纓出戰,擺明了是要搶軍功的,怎能不惹人討厭呢?
師聖心眉頭深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隨潛,沉沉地問:「你有把握嗎?」不是他不信隨潛,他知道隨潛在武林中的名聲,但行軍作戰與江湖鬥毆不同,一鼓作氣很重要,如果隨潛不能一擊即中,那麼不僅會丟了性命,還會讓原本就已經士氣低下的軍心更加浮動不安。
「請元帥放心,方潛願立下軍令狀,若不取卓力格圖項上人頭,請以軍法處置!」隨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向師聖心表面她的決心。師聖心面上一凜,沉聲道:「好!方潛聽令,立即出城迎戰卓力格圖!」
「是!」隨潛大聲應道,然後她大步出了中軍營帳,不多時便聽到帳外有快馬奔馳而去的聲音。師聖心憂心忡忡,負手看著營帳外,他沒有把握,他怕軍心渙散,更怕隨潛出事。她是將軍的外孫女,是月柏唯一的孩子,他不能讓她有事!可到這個地步,他卻不能做什麼,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元帥……」廖不凡與肖鳴知道隨潛的身份,都對隨潛出去迎戰卓力格圖表示憂慮。可還沒等她們說什麼,就聽外面忽然鑼鼓震天,西北軍歡呼聲一片。有一小兵急奔入帳來報:「報——」小兵衝進來,單膝跪地,喜形於色,「稟報元帥,方潛一槍將卓力格圖刺於馬下,胡狼人大駭,連卓力格圖的屍體都來不及收就急退而去。」
帳內眾人又驚又喜,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帳外一陣快馬奔來,有人在帳外下馬,快步走入,單膝跪在師聖心面前:「方潛幸不辱使命,刺卓力格圖於馬下,屍體就在帳外,請元帥示下!」
「哈哈哈!好!好!好!」師聖心大喜過望,快步上前雙手扶起隨潛,滿臉的驚喜和讚賞,「阿潛,你這麼快就將卓力格圖打敗了?用的是什麼兵器?什麼武功?那卓力格圖竟一點反抗之力都沒用?」
方潛不卑不亢道:「回元帥,方潛用一柄長槍,使的是元帥所授槍法,那卓力格圖難以抵抗,只擋了三招。」
三招!
眾人震驚,面面相覷,一個連挫兩員大將,連師聖心都覺得頗為棘手的卓力格圖,到了隨潛手裡只能擋三招?這太令人震驚了!丁柔驚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她這時才意識到眼前這個貌美的女人不僅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好!好!好!來人啊,拿酒來,我要敬阿潛一杯,祝賀我西北軍又得一員猛將!」師聖心太高興了,他為隨潛如此爭氣而感到自豪!
這一戰,對隨潛來說意義非凡。她因此聲名鵲起,方潛之名傳遍整個西北軍,使得她從一個小小的,靠巴結元帥出入中軍營帳的小角色,一躍成為西北軍年輕一代的領頭人物。在這場抗擊胡狼人的戰爭中,方潛、海明珠、方慧的名字越打越響,師聖心似乎也
有意在培養她們,多次重用這三人,打得胡狼人節節敗退,即便有多於西北人一倍的兵力,依舊不能佔得半分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