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看著心裡有些怪怪的,覺得隨潛不像妻子,倒像奶媽。他看不下去,便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他也讓小二姐燒了熱水抬進自己的房裡,也準備洗了澡好睡覺。等水抬進來,小二姐走了,他一個人轉到屏風後,挽著袖子試了試水溫,抬手一抽帛帶,如水的秀髮洩了下來,漂亮地垂在腦後,然後開始脫去外袍衣物,進了浴桶。
溫溫涼涼的水漫過他圓潤的肩膀,柔柔地蕩著,時不時露出圓圓的肩頭,傾世閉著眼,一掃身上的粘膩,舒服地享受著。他靠在桶邊,用手撩起一些水拍在自己的脖頸上,澤澤的水聲在他耳邊輕輕迴盪,可他越聽,越覺得這水聲是從隔壁傳來的。
隨潛和夢西,現下,大概,已經溶在一起了吧?
他眉頭蹙起,晃了晃頭,想要甩掉腦海中煩人的畫面,可越是這樣,越是想得多。忽然,他的左側肩膀上有水淋下,他驚恐睜眼回頭,卻見隨潛嘴角含笑,眉眼含情地看著他。隨潛的手貼上了他的肩膀,慢慢地揉捏著,然後慢慢慢慢貼著胸膛滑下,滑進了水裡,滑到他的胸口,又如蛇般滑了上來。
傾世被她這般撫弄著,耳燙臉紅,忍不住呻吟出聲,頭顱不禁向後仰起,抵著浴桶,秀髮浸在水裡,水草般飄著。
隨潛跪在浴桶邊,臉貼著傾世的面頰,不斷與他廝磨,貼著他胸膛的手不斷來回撫摸。傾世有些難受,原本溫涼的水變得越來越熱,越來越讓他難耐。
「嗯……阿潛……」傾世擰著眉,抬手摟住她的脖子,臉轉過去,貼住她的嘴唇用力的吮。傾世的手緊緊抓著隨潛的衣服,用力將她往浴桶里拉。隨潛自是聽話又迅速,兩手搭在浴桶邊,用力一撐,身子平平騰起,嘴還緊緊吻著傾世,然後「撲騰」一聲進了水裡。
她用力擠向傾世,手更加放肆向下摸去,忽然傾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隨潛迷濛著一雙泛紅的眼,不解地看著他。
傾世微微喘氣,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怎地跑到我房裡來了?夢西呢?」
隨潛一笑,還想貼上去:「睡了。」
傾世抵著她不讓她碰自己:「他睡了你就來折騰我?」
隨潛勾魂一笑,手一用勁兒,順利抓住了要抓的物事,看著傾世咬唇呻吟一聲,貼著他吹氣:「我哪兒捨得折騰你?不過怕你夜長寂寞。」說著便要去親他。
傾世狠狠一咬,美眸著火一般騰騰地瞪她:「誰寂寞了,滾回去!」
隨潛欣賞著因怒氣沖沖而再添幾分艷色的傾世,抬手為他撥發,濕漉漉的手指順勢滑過他的臉頰,滑到唇邊,撫著柔嫩殷紅的紅唇:「說錯了,是我寂寞了。」
隨潛試探著親了他一口,傾世准了,於是她又湊上去再啄一口,傾世還是准了,隨潛就打算再來一口,可傾世卻別開了臉,她只親到嫩嫩的臉頰。
傾世別開臉,幽幽地說:「你還是回去吧,若夢西醒來你不見了可要擔心了。」說完這句話,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傾世等了許久都沒聽見隨潛的聲音,慢慢扭頭看她,不料剛轉過頭來,隨潛卻猛地親了過來,狠狠蹂躪他的嘴唇。兩人貼得近,傾世能看到隨潛眼眸中勃勃的怒火,簡直要燒過來一般。
隨潛放開他,兩人喘著氣,傾世抬頭,見隨潛抿著嘴緊緊盯著他,可偏就不說話。傾世心中歎氣,知道自己使性子過了,這人一生氣就抿唇不說話。只他總想著要獨佔這人,所以一看到她對夢西好些就心裡不平衡,要對她使性子,明明夢西才是先和她在一起的人,明明夢西讓他良多,他竟不如個未滿十六的孩子。
傾世抿了抿唇,求饒般靠了過去,貼著她道:「生氣了?我知道我性子不好,又冷又硬,你特意過來找我,我還拿話刺激你,阿潛,我錯了。」
隨潛繃著臉垂眼看他,傾世妍麗的臉佈滿討好之意,她也氣不下去,只好緩下臉,說:「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錯在我,傾世,我並不想勉強你,倘若你真的覺得委屈……」
傾世連忙摀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下去:「別說趕我走的話。」
隨潛搖搖頭,抓下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絕不會趕你走,也不會將你困住,我總希望,你跟著我,是心甘情願的。若是為了暫存於我體內的內力,大可不必,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加倍還給你,張隨潛絕不食言!」
傾世盯著被她覆蓋著的手,說:「你自是不會食言,我從不懷疑。但倘若是為了內力,又哪能全身心的給你。阿潛,我錯了,我會好好將夢西視為親人,再不亂使性子了。」
隨潛被他這般溫言軟語地話說得高興極了,濃情蜜意地看著他:「泡了那麼久,為妻我還原樣衣服穿在身上呢,夫君還不幫我寬衣。」
傾世耳根子紅個透,抽回手往水裡探去,摸索她的衣帶。隨潛猛地朝他撲去,摟住他親個沒完,嘴裡還說著:「夫君快些呀。」
傾世抿著唇,一邊與隨潛廝磨,一邊與隨潛的衣服做鬥爭。可也不知是隨潛的衣結太死還是浸了水很難打開,傾世怎麼也打不開隨潛的衣結。
隨潛退後些,低頭看衣服還在身上,瞧一眼傾世,他竟皺眉著惱瞪著水下她的衣服。她呵一聲笑出,又湊上去銜住他的嘴唇吮著,手伸下去摸到自己的衣帶,用力一握,衣帶斷成兩截。
傾世不滿地說:「誰打的衣結。」
隨潛舔著他的嘴角:「我自己。」她一邊說,一邊將濕透沉重的衣衫脫下,整個人緊貼住了傾世。
傾世摟著她,任她親,斷斷續續地說:「以後……以後不要你自己穿衣了。」
「好,以後你幫我穿。」
已經箭在弦上的兩人再也沒有心思說其他了,糾纏著,交融著,浴桶裡的水不斷被濺出,濕透一地